“雲翔,你血口噴人,我根本就沒有……”祝大山的聲音吼高了許多,被丘克再次一巴掌拍斷了:“你有沒有去過農田,很快就會知道了。”


    丘克揪著祝大山,梁衝命人抬著雲翔,來到了被偷農氣的這塊無果花農田。


    丘克從祝大山的鞋子上撕了點碎片下來,然後手掌一翻,一團淺灰色氤氳之氣冒了出來。


    這團氤氳之氣包裹著祝大山的鞋子碎片,在眾人眼前飛舞起來,到處尋覓。


    祝大山雖然心中緊張憋憤,但見著丘克這一手,還是非常羨慕的。


    梁衝和他帶來的幾個人,也都非常羨慕,這是農者才能施展的農技啊。


    但丘克這一手落入雲翔眼裏,簡直就連小孩子過家家都算不上。


    這不是曇花一現,而是一種粗糙的追蹤把戲,跟曇花一現差遠了。不但追蹤範圍很小,而且對農氣的有效利用不足一成,也就是九成以上的農氣都被浪費掉了。


    不過,丘克才是一階農者,接觸到的農技有限,恐怕連曇花一現都施展不出來,不然的話,怎麽可能被打發過來做收集農氣這種累活,雲翔也就懶得嘲諷他。


    相反,為了不露出破綻,雲翔故意也是裝出一副羨慕的樣子。


    見著祝大山,雲翔和梁衝等人的羨慕神色,丘克的頭高高仰著,拽逼的不得了。


    你們這些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實力達到農者,那是多麽的尊貴風光。


    氤氳團包裹著祝大山的鞋子碎片,最後落在了農田旁邊的溝渠之中。丘克連忙伸手入水一撈,一隻鞋子被打撈了出來。


    “這,這,這……”祝大山見著這隻鞋子,頓時間瞠目結舌。


    他昨天早上起床都還納悶呢,怎麽這隻鞋子不見了,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丘克看著祝大山的神色,自然就什麽都明白了。


    紙包不住火,這農氣被偷上麵還是知道了。


    丘克被狠狠的訓了一頓,上麵還勒令他限期破案,不然的話,他的前程就沒了。


    沒有想到,這竟真是祝大山所為,這家夥還死死不肯承認。


    “祝大山,你現在還有什麽可說的?”丘克暴怒一巴掌,祝大山在空中翻滾了不知道多少圈,然後轟然墜地,吐出了七八顆牙齒。


    “冤枉啊,農司大人,我冤枉啊,我都不知道我的鞋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啊……”祝大山麵如土色,爬到丘克麵前拚命喊冤。


    “哼,我就不相信你不說!”丘克見祝大山到了這份上,竟然還不承認,便是揪著祝大山離開了。


    “真是沒有想到,盜賊竟然是祝大山。”梁衝唏噓著,難以置信。


    “唉,說到底,這祝大山還是我的長官,要不是……唉,我也不會舉報他。”雲翔故作歎氣。


    “雲翔,你做的對,祝大山那般對待你,你要是還替他兜著的話,那就是你自己對不起自己了。”梁衝對雲翔的行為給予充分肯定,道:“好了,雲翔,現在這舉報的事情也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若是祝大山招了,丘克應該會給你記上一功。我現在馬上迴去起草你整營挑戰成功的報告了,我另外派人送你去戰地醫院吧。”


    “嗯,好的,申請開辟農宮名額就拜托梁叔了。”雲翔謝過,至於這偷農氣的事兒嘛,還不會完。


    因為祝大山根本就沒有偷農氣,他被丘克弄去折磨審問,什麽都問不出來的。


    於是,這就有兩種可能。


    第一是祝大山被折磨死了,死無對證了,那麽偷農氣的案子興許就這麽結了。


    第二就是祝大山不死,丘克意識到是雲翔誣陷祝大山了,到時候丘克會把雲翔抓迴去審問。


    不管是哪種可能,雲翔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才是。


    還是那句話,雲翔想要拿掉扣在自己頭上的屎盆子,還是得靠自己。


    梁衝的人把雲翔抬到了戰地醫院,張莫生親自接收了。


    “你要把我抬到哪去?”雲翔見張莫生領著醫院的人員要把自己往爐房那邊抬,便是質疑。


    雲翔知道爐房那邊是幹嘛的,就是專門用燒紅了的烙鐵燙傷口的地方,雲翔可不想遭那樣的罪。


    “當然是把你抬到爐房給你治傷啊。”張莫生一本正經說道:“你沒有顯赫戰功,也沒有特殊的榮耀,所以隻能用這種方法醫治你了啊。”


    “我不是剛剛在訓練營整營挑戰成功了嗎,我成為了斥候新兵王牌,這難道不是特殊榮耀?”雲翔辯白。


    “好吧,既然你說你是斥候新兵王牌,那麽就請你把軍部冊封你的文件拿出來給我看看。”張莫生伸手。


    “我才剛剛挑戰成功,事情都還沒有報到軍部去,哪裏有什麽冊封文件啊。”雲翔有些怒了,對方這是在裝聾作啞啊。


    他挑戰整營成功了,又有這麽多傷兵被抬來戰地醫院,戰地醫院的人肯定會詢問他們受傷的原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這不就是了,既然軍部的冊封文件還沒有下達到你手裏,那麽現在的你,當然隻能算是一個普通的傷員了。”張莫生理所當然的說道,“普通傷兵治傷,那就得用燒紅的烙鐵,難道你還想要用珍貴的特效藥啊?”


    “我拒絕被抬去爐房治傷,行不行?”


    “傷員若是拒絕治療的話,那麽隻有一個選擇,就是被補刀。我重新跟你確認一遍,你是自願申請被補刀嗎?”張莫生目無表情,如果雲翔在補刀書上簽字了,那就更好了。


    “尼瑪,你是醫生,還是劊子手!”雲翔是真的生氣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多半是戰地醫院有人不歡迎他,想要用烙鐵故意燙死他。


    麻痹的,老子跟戰地醫院的人無冤無仇,居然敢這般陷害!


    “少廢話,要麽被補刀,要麽用烙鐵治,傷員這麽多,我可沒有時間跟你磨嘰!”張莫生黑著臉催促。


    醫生,最忌諱被別人說成劊子手。


    “你滾吧,我不需要你給我治療。”雲翔怒斥。


    “你……”張莫生沒有想到,雲翔居然敢讓他滾,他怒了,衝著幾名護理人員道:“把他給我抬到爐房來!”


    很顯然,張莫生要強行用燒紅的烙鐵折磨雲翔了。


    張莫生是錢輝的親信,護理人員都巴結他。張莫生一聲令下,幾名護理人員連忙就按住了雲翔,把他抬往爐房。


    “你們這樣做,肯定會後悔的!”雲翔兩千斤的肌肉力量,自然不是區區幾個普通的護理人員壓得住的。


    而且,雲翔體內有著積攢的農氣沒有吸收完。在快速修複他的身體,若是拆開傷口的包布,可以看見他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疤了。


    雲翔沒有反抗,就是決定把事情鬧大,看看究竟是誰在針對自己。


    “哼,就你這麽一個連反抗都困難的小角色,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張莫生根本不把雲翔放眼裏,雖然雲翔放倒了訓練營上百人,但那又怎樣。


    現在的雲翔渾身是傷,隻不過是一頭奄奄一息的畜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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