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去女同學家,都會看到她們的床上有大大小小的毛絨玩具,她羨慕得每次在精品店看到玩具熊都不肯走,有一次她偷偷看了上麵的價格標簽,嚇得她趕緊跑了,萬一弄壞了,她那少的可憐的零花錢根本付不起。


    後麵葉秉軒知道了,攢了幾個月的零花錢給她買的,她一直當寶貝一樣,連妹妹也不讓碰,有一次妹妹趁她洗澡的時候拿來玩,還被她狠狠罵了一頓。


    以前總是在想,她也許是有些喜歡葉秉軒的,有他在身邊就會很踏實,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怕,有女孩跟他告白,她就不太好受。直到遇見顧一寧,她的心就砰砰直跳,見到他時內心很興奮,見不到他時又很掛念,總想能和他一直待在一塊,她知道自己是真正喜歡上顧一寧了。


    這時的沈惜秋又搞不清自己對葉秉軒的感情了,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才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還是隻把他當鄰家哥哥了?或許他隻是她小說裏的幻想對象?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古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呢,如果現在的女孩子也可以和幾個男人結婚就好了,她特別滿足地想著。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直到下午聽到門外麵的響聲,才醒過來。擰開門一看,是爸媽迴來了,桌上的盤子還裝著幾塊蛋糕。原來是外公生日,他們去看望外公外婆了,其實媽媽娘家並不遠,就在隔壁村,開電動車過去也就10分鍾左右,她覺得媽媽這樣挺不過的,就算被婆家人欺負,也能立刻跑迴娘家。不像她大姨,嫁到了河南,山高皇帝遠的,如果受了欺負也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她以後要是結婚,也要往近的地方嫁,外省的人絕對不考慮,沈惜秋默默想著。


    隔天中午,吃完午飯的她跑去葉秉軒家玩,他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特別溫柔,還特別會做吃的。每次她一過去,都弄好吃的零食端到房間裏給他們吃,有小餅幹,小蛋糕或者糖水之類的,所以沈惜秋經常往他家跑。


    “阿姨好,我來找秉軒。”


    “是惜秋啊,秉軒他在房間裏,你直接過去就好。”葉秉軒媽媽說話溫聲細語的,有種江南女人的溫柔和婉約,曾經的沈惜秋也東施效顰,但是卻學不到她的一成像,後麵索性就放棄了。


    她跑過去擰開葉秉軒房間的門,發現他正帶著黑邊眼鏡,坐在桌子旁做作業,頭也沒抬地說,“媽,都跟你說多少遍了,你進來房間要先敲門啊。”


    沈惜秋笑了笑,原來葉媽媽在她兒子麵前,也是個普通的媽媽啊。也對,誰都不是聖人啊。


    “葉秉軒,誰是你媽啊?”她眨巴著眼睛,有些調皮地說。


    這時的葉秉軒才緩緩從高高的課本中抬起頭,露出歡喜的表情,“你怎麽過來了,我還想下午去找你呢?”


    “嘻嘻,心有靈犀嘛,我知道你要來找我,所以就先來找你了。”在葉秉軒麵前,她可以卸下一切的偽裝,表現最真實自然的狀態,其實她一點也不像別人眼裏的又乖又內向的女孩,隻不過有些社交恐懼症,和他們不熟罷了,她知道自己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小腹黑的。“我是不是打擾你學習了,不過你真的好厲害,在一中這麽變態的學校,都能考進前20名。”


    “一中的競爭壓力確實挺大的,不過隻要找對學習方法,還是可以遊刃有餘的。”他把試卷塞進課本裏,合上課本,眼裏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我要是和你這麽厲害就好了,我的成績在班裏都是吊車尾的。上了高中就感覺難度直線上升啊,以前初三的時候,數學還能考145,現在能考及格就不錯了。”沈惜秋歎氣說,“原來我以前就是一個偽學霸,初中靠的就是死記硬背,而高中靠的是思維邏輯能力,對著答案看也看不懂,差的真不是一點點啊。”


    “要不現在我幫你補習吧,期末還剩不到半個月了。”葉秉軒從厚厚的書堆裏抽出數學課本。


    “不要,我們迴初中校園看看吧”她搖搖頭,表示才不想大好時光浪費在學習上,每次放假迴家,都背上一大遝書迴來,但是卻一頁都沒翻過,原封不動又背學校,然後在上課前的晚自修,就會瘋狂地抄練習冊後麵的答案或者借別人的作業抄。同桌曾經問她,既然迴家不做作業,為啥還要自討苦吃,她迴答,別人都帶迴去,為的就是求個心安理得。


    吃過晚飯後,她和葉秉軒決定走迴母校,順便可以消消食。馬路上大部分的路燈都壞了,每隔很遠才出現一盞光線朦朧的路燈,所以她下意識地拉住旁邊葉秉軒的衣袖。


    其實路燈也不是壞的,聽說就是小偷把裏麵的銅線偷去賣錢了,在這個貧窮落後的小鎮裏,但也不是稀奇的事。


    冬天夜裏的風微涼,吹在沈惜秋的臉上,有點冰冰的感覺,還好出門時帶了圍巾和手套,小鎮的冬天從未下過雪,作為南方女孩的她特別渴望能看到一場雪,特別想堆個可愛的雪人,特別想和喜歡的人,在雪地上踩出成雙成對的腳印..........


    走了大概15分鍾,兩個人終於步行到學校門口,“朝渡中學”四個字在晚上有些看不清,沈惜秋打量著這個她待了三年的地方,一陣陣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一切的事情都還曆曆在目。


    第一次踏進這個學校似乎還是昨天的事,沒想到現在的她居然是個高中生了,時間真的是個很可怕的生物,它不會讓你從十幾歲一下子變成七老八十,隻會像溫水煮青蛙一樣,從鏡子裏看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你察覺不出有什麽變化,但是你看相冊裏5歲的你,和現在15歲的你,就能看出從頭到尾都變樣了。


    走進校門時,保衛室的門衛探出頭,例行日常的詢問工作,他們照實迴答以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趁著放假迴母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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