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柳青來電信息時,我猶豫了一下,又看了戴寧一眼。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遲疑,輕聲說:“接吧,這麽晚了,可能是重要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鬆開懷抱,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柳青急促的聲音:“江河,你現在在哪兒?”


    我皺了皺眉,迴答道:“我在戴寧家,有什麽事嗎?”


    柳青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慮:“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


    我看了看戴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支持。


    我也沒再多問,聽她那語氣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應了一聲吼,便掛了電話,然後對戴寧說道:“我去趟柳青家,感覺出什麽事了,我去看一下。”


    戴寧點了點頭。


    我又怕她不放心,又對她說道:“要不你跟我一塊去?”


    “你趕緊去吧,剛才她說話的聲音我都聽見了,明顯挺急的,快去快去。”戴寧很理解的對我說道。


    我便沒再猶豫了,和戴寧分開後,我就開著車去了柳青住處。


    幾分鍾就到了,將車停在別墅門口後,我按響了門鈴。


    柳青很快來給我開了門,我急切的向她問道:“出什麽事了?”


    “沒出什麽事,就是我剛才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了很多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我一臉疑惑的看著柳青。


    因為這是葉佳怡的家,她家裏怎麽會有我的照片?


    “對,還是你以前的照片,你看來。”


    我快步跟著柳青進了屋,來到客廳裏,我就看見茶幾上零零散散擺著十多張照片。


    我隨便拿起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人確實就是我,而且還是重生之前的我。


    我繼續看了一下其他照片,都是各個時間段,不同地方拍下的。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晚上戴金山給我看了那張可能是我親生父親的照片,或許此刻我看見這些照片會特別震驚。


    但現在我很平靜,因為我已經猜到怎麽迴事了。


    葉佳怡的師父,也就是我的親生父親,他一早就知道我了,所以一直讓葉佳怡在暗中監視著我。


    所以,才會有這麽多我以前的照片。


    柳青自然還不知情,以至於她此刻顯得特別驚訝。


    “這太奇怪了,佳怡姐家裏怎麽會有這麽多你以前的照片啊?她是不是以前就認識你?”


    我想了一下,沒有將我所知的這些情況告訴柳青。


    因為我覺得她一時間也有點接受不了,我也沒想好怎麽告訴她。


    沉默了一會兒後,我才搖頭說道:“不認識,是很奇怪,她家裏怎麽會有這麽多我的照片?”


    “要不我現在給她打電話問一問?”


    我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現在問她,她也不一定會告訴你呀。”


    停頓了一下後,我又說道:“對頭,我問她吧。這些照片,你從哪裏找到的?”


    “就在佳怡姐書房裏,我剛才去收拾的時候,無意間從櫃子裏發現的。”


    葉佳怡不會這麽不小心,她之前就讓我住在她這裏,或許就是想讓我自己找到這些照片。


    可是,她們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如果她知道一切,又為什麽不把所有真相告訴我?


    或許葉佳怡書房裏還有很多秘密,我立刻起身對柳青說道:“我去她書房看看。”


    柳青也跟著我來到書房,我又再次看見了那張她和她師父的合照。


    我再拿出剛才從戴金山那裏得到的那張黑白照,與之對比。


    柳青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說道:“這不是同一個人嗎?”


    連柳青都能看出來這就是葉佳怡的師父,那絕對是八九不離十了。


    這就有意思了啊!


    葉佳怡的師父就是當初撇下龍青青孤兒寡母離開的渣男林少華!


    我轉頭向柳青問道:“你在國外跟著葉佳怡的時候,有見過她師父嗎?”


    柳青搖搖頭說:“沒見過,而且都很少聽她說。”


    我又在書房裏繼續找了找,但沒有發現其他相關的東西。


    卻在這時,柳青突然喊了我一聲:“江河,這相框裏好像藏著東西。”


    我立刻向柳青看過去,就見她手裏拿著葉佳怡和她師父合照的那個相框。


    我連忙走過去,從柳青手裏接過相框,剛一打開相框,裏麵的東西就掉了出來。


    是一張被折起的紙,我彎腰撿起來後,將它打開,才發現是一封信。


    上麵的字體,跟這張照片上那行小字,如出一轍。


    “很高興你能找到這封信,當你看到這些內容的時候,我十有八九已經死了,也可能還活著。”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少華,很多人咒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對這群人來說也算蒼天有眼,差不多都快應驗了。”


    “我70年生於浦城農村,86年母親病逝,這一年我犯下命案,被迫走出農村,坑蒙拐騙殺人放火,從一個小混混上位成大混混。”


    “90年,終於在東城挖到第一桶金,這幾年中,不幹淨的能賺錢的營生我都沾過,豁出小命,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92年,我手底下一個兄弟被外國人幹了,我帶著一幫兄弟去到那個叫比利時的地方找到了那個外國人,從此之後我就在那個陌生的地方紮根了。”


    “97年,我在慶城有一筆生意,闊別五年後終於迴國,也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青青。”


    “我見到她第一眼就確定她必須是我的女人,這是一種緣分,我信命。那個時候我隻覺得撲騰掙紮了這麽多年,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繼續玩命下去的理由。”


    “這一年,我27歲,心態已經像個半死不活的老人,她才23歲。小時候我總覺得這狗.娘養的生活欠我太多,後來才知道是自己欠了一些人太多,一些人欠了還不上,一些人欠了不能還,都留下輩子吧。”


    “年輕的時候,不懂人和事,總以為好人好報,惡人惡報是屁話,總以為劍走偏鋒歪門邪道才是出人頭地的唯一出路。”


    “在三十而立之前的歲月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對不起很多人,傷害了很多人。”


    “30歲以後,心平氣和,肯吃虧,懂得退一步再退一步,迴報了一些人,或者發泄完,僅剩下幾個心結,一直沒有機會解開,有點遺憾。”


    “作為一個男人,四十年間,白手起家,吃過苦,低過頭,殺過人,喝過最好的酒,住過最好的房子,上過最漂亮的娘們。”


    “28歲,就讓整個北歐混黑的大惡人們喊一聲林爺,30歲就賺了十一位數的錢,也算值了。”


    “我不知道誰先看見這封信,但我希望是你,我的兒子——楚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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