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寧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太致命了。


    我愣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暫時還沒有和她有任何承諾,但以後的事,我也說不清楚。”


    “畢竟人都是會變的,感情更是不能將就,這也是對雙方負責。”


    戴寧似乎很滿意我這個迴答,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笑了起來:“好了不說這些了,免得讓你為難。”


    理解萬歲啊!


    要是這天下每個女人都能這麽理解人,那男人們不知道多幸福呢。


    我突然又像是柳青邀請戴寧晚上也一起去她家裏吃飯,也不知道戴寧怎麽想。


    我權衡了一下,還是對她說道:“對了,柳青剛才跟我說,想請你晚上一起去她家裏吃飯,問你願不願意?”


    戴寧幾乎沒有猶豫,點頭道:“去啊,真的是她邀請我的嗎?”


    “真的是。”


    “那去,必須去。”


    說完,她就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子。


    走到梳妝台前,拉開那整整一抽屜的各種化妝用品,開始化妝。


    她很重視似的,那琳琅滿目的化妝品,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她一邊鼓搗著一邊對我說:“你隨意哈,要是困了,去床上躺著睡一會兒也行,我好了叫你。”


    “要很久嗎?”


    “一個小時。”


    “……”


    這還真沒有誇張,因為以前江悅在家裏化妝也要很久,特別是她去參加一些重要的活動時。


    顯然戴寧對這次和柳青一起吃飯,是相當重視的。


    我也沒說啥,告訴她我下樓去和戴叔聊聊天,好了叫我就行。


    然後我拿出手機給柳青發了個消息,告訴她戴寧同意來吃飯了,還問她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她迴複我說,什麽都不用幫,隻需要帶戴寧來就行了,她會準備好一切。


    我也不知道這次她們見麵會聊些什麽,又會改變些什麽。


    其實我還挺緊張的。


    我來到樓下,戴金山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他見我一個人下來了,就立馬向我問道:“怎麽樣?那丫頭還是這狀態麽?”


    “好了,在化妝,她讓我等她一會兒。”


    戴金山這才點了點頭,伸手在我膝蓋上拍了拍,說道:“這丫頭還得有你才治得了啊!我跟她媽媽的話,誰都不聽。”


    我淺笑道:“戴叔,其實戴寧很懂事的,她就是需要溝通。”


    “沒錯,溝通很重要,我跟她媽媽就是缺少了和她溝通。”


    “戴叔,其實你們的教育很好了,戴寧很懂事的,她雖然有時候有點任性,但她重情重義,心思也特別細膩。”


    戴金山笑說道:“也就隻有你,才能這麽誇她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拍你馬屁的嫌疑。”


    “說我是馬?”戴金山挑眉道。


    我笑道:“戴叔,我現在終於明白戴寧為什麽有時候會那麽逗了,這一點一定是遺傳了您!”


    說笑後,家裏傭人給我端來一杯清茶。


    我這才開口問道:“戴叔,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戴金山點了點頭,道:“你說。”


    “我之前聽你說過你和龍青青的關係,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對吧?”


    “對,沒錯,怎麽突然說這個了?”


    “那戴叔你知道龍青青的墓碑上為什麽會刻一躲瓷玫瑰嗎?”


    聽見我這麽問,戴金山突然嚴肅起來,眉頭也自然地皺緊了。


    “你去看過她了?”


    “嗯,我很好奇那朵花對她有什麽意義,為什麽會刻在她的墓碑上?”


    戴金山喝了口茶,長長吐出一口氣,目光頓時變得有些飄渺。


    他仿佛陷入了迴憶,又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許久,他才說道:“其實也沒有太特別的意義,龍青青她特別喜歡瓷玫瑰,她之前住的院子,種滿了瓷玫瑰。”


    “可是我們慶城這個地方的氣溫不太適合瓷玫瑰的生長,即便花開也是一瞬間。”


    “於是她就在自己許多物品上都畫上了瓷玫瑰的圖案,她喜歡畫畫嘛,當時我姐的整個屋子連牆上都是瓷玫瑰。”


    戴金山說到這兒,忽然笑了笑,又繼續說:“她這個姑娘呀,真的是我見過的活得最自由最灑脫的一個女孩子了。”


    “雖然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可那樣一個環境都沒有束縛住她。她身上有一種自洽,用現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叫“喪”。”


    “但不是的,她根本一點都不喪,她無論是對生活還是對身邊的朋友,都非常灑脫。”


    “就像她給自己兒子取的名字一樣,江河,江河萬裏,她的夢想就是遊遍祖國的大江大河,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像江河一樣心胸寬廣。”


    戴金山又笑了笑,迴過神說道:“說遠了,你問我這朵花,其實就是她喜歡瓷玫瑰,所以在她去世後,我和老楚一致決定在她墓碑上刻下一朵瓷玫瑰。”


    我聽完,不禁對龍青青這個女人又有了一個新的了解。


    這樣一個女人,應該是不拘於被世俗,被婚姻束縛的。


    可她看上楚明遠哪點了?


    是,楚明遠有錢,但我覺得這樣一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會那麽世俗的。


    不過這不是我關心的事情,我隻是感覺我和龍青青似乎有某種意義上的聯係。


    於是我又向戴金山問道:“戴叔,你剛剛說她很多物品都畫著瓷玫瑰的圖案,是吧?”


    戴金山點了點頭,我又問道:“那你知道她孩子出生時用的包被,也被她刺繡過那樣一朵瓷玫瑰嗎?”


    戴金山似乎不太知道這事兒,他皺著眉搖頭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說道:“戴叔,我不知道怎麽說,那朵花我也見過,而且就在我小時候的包被上,是被刺繡上去的。”


    戴金山一聽見我這話,他瞬間有些驚訝,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我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我又連忙笑了笑,道:“可能就是巧合吧!”


    “你確定嗎?”戴金山忽然嚴肅的問道。


    “確定,不過那條包被已經不見了,但我印象很深,它一直伴隨著我很久。”


    我不敢說一直伴隨著我在孤兒院的日子,因為戴金山認識的楚江河不是真的我。


    戴金山沉默了一會兒,又對我說道:“我迴頭問一下老楚,他可能比我更清楚。”


    “嗯,”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戴叔其實我還一個秘密,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慢慢跟你講。”


    戴金山並沒有追問我什麽秘密,他很尊重我,點了點頭,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繼續聊了一會兒後,戴寧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


    “楚江河,你上來一下。”


    我這才對戴金山示意了一下,然後又來到樓上戴寧房間裏。


    她已經化完妝了,妝容特別精致,沒有絲毫違和感,特別是口紅的色號,是那種與她氣質很搭的淺紅色。


    甚至還特意弄了一下頭發,整個人看起來就跟電視裏的一線女星似的。


    不,她比那些女明星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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