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金姚氏這樣子,金米粒最後一絲幻想破滅,旋渦豬想再次登上自家的門是不可能了。


    人有人的仕途,豬有豬的命運,旋渦豬最後還是得找個機會給賣出去,至於跟老爺爺換的那頭豬,就等著過年前殺年豬,那時候房子應該也建好了,可以喊親朋好友來吃殺豬飯。


    說到親戚好友,她家除了金姚氏的娘家,好像沒什麽親戚了。


    再說金姚氏的娘家,金姚氏也好幾年沒上門了。


    爹娘還是爹娘,一樣心疼這個女兒,可惜年紀大了,做不了主,金南博又隻會喝酒敗家,家庭落寞,哥哥嫂嫂都不待見。


    那時候金姚氏隻要一登門,哥哥嫂嫂就不給好臉色看,以為又迴娘家搜刮他們辛苦種出來的糧食;好在爹娘身體還算好,除了頭疼腦熱,沒什麽大病,金姚氏也放心了些,慢慢地就不去了。


    有時候閑下來,金米粒看見金姚氏望著門檻就歎氣:“不知道爹爹和娘,在家怎麽樣了?”


    金米粒就說:“那就去看看啊!”


    金姚氏眼裏閃著淚光:“還是不去了。”


    她可還不知道自己閨女撿到了好多金元寶,潛意識還是認為自家不富裕,怕到時候不能隔三差五的給娘家送東西去,到時候哥哥嫂嫂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嫌棄她們,金姚氏自己倒是沒關係,就是怕孩子們心裏難受。


    金米粒早就替金姚氏想好了,等殺年豬的時候親自去把金姚氏的娘家哥哥、爹娘,一家人一起接來,兩家有來往以後,金姚氏想去看爹娘就隨便提著點雞蛋啊,魚啊去,看他哥哥嫂嫂還能說什麽!哼!


    割野草、編玉米、喂魚、煮飯,金米粒一家忙得沒個打盹的時候。


    金姚氏念叨,要蓋這麽大一間房,不忙碌起來的話,感覺錢不夠用,一刻也舍不得閑著。


    拆房子的工人在房子拆完以後就迴去了,隻留下大柱家父子幫忙,加上老師傅和小師傅帶來的其他四個有建房經驗的工人,前院和後院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一個提著割草刀的婦女神色匆匆的跑進院子裏,衝著金姚氏大喊:“金嫂子,大柱媳婦捂著大 肚子站在門口,說是快生了,讓我來喊大柱迴去。”


    金姚氏一聽,扔掉手裏的玉米站起來,左右各閃了一下,仿佛路都不知該怎麽走了:“我去叫!”


    金米粒怔了一下,自言自語地嘀咕:“怎麽提前了這麽多?”


    過了一會兒你,金米粒突然想起要去把接生婆接來:“二姐,走,幫我套馬車去,去把接生婆拉來。”


    大柱和大柱爹從後院竄出來,飛快地往自家跑去……


    馬車套好後,金玉手忙腳亂要爬上去,金米粒忙攔住她:“二姐,你就不用去了,畢竟家裏還有人在幹活,你要在家招唿著,還要做飯給人家吃。”


    金玉木木的點頭。


    打在馬背上的鞭子是用了力的,馬兒跑得飛快,金米粒從來就沒有趕過這麽快的馬車,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怕什麽偏偏來什麽,前麵突然出現一個大深坑,坑裏還有塊大石頭,金米粒急忙拉刹車閘,馬受了驚嚇,沒有停下來,反而把金米粒甩下了馬車。


    金米粒心髒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嘴裏跳出來:這條路人來人往,脫韁的馬車隨時會有撞到人的風險。掙紮著要爬起來,腳一抖又跪了下去……


    馬蹄“噠噠噠”!


    沉重有力,一直向前,嚇得原本走在路上的人,跳到草叢裏去躲避。


    情況緊急!


    就在這時,一道龐大的身影閃過,金米粒根本來不及看清楚。


    隻見那道身影出去以後,快要消失在路盡頭的馬車居然停下了。


    金米粒拖有點痛的身體,一深一淺趕上去。


    有點後怕的想,現代出車禍不是死也是殘,感謝老天爺,讓自己隻是有點屁股痛……


    馬車掉了個頭,朝她走來了,金米粒幹脆就站在路邊不動了,看樣子有人把她的馬車攔住了,還好心幫她牽迴來。


    既然如此,自己還是好好待著,等那好人把馬車送到自己麵前吧。其實……屁股不是有點痛,而是非常痛啊!


    “哎呦!”金米粒碰了一下屁股,忍不住大叫。


    金米粒找個大石頭墩子慢慢靠下去。


    遠遠看見一個男人坐在自家馬車上,手裏牽著一匹馬過來。


    眯起眼睛看去,男人有點眼熟……


    越走越近,終於看清楚了,是秦副將,怎麽老是在路上遇見他?難道是有緣千裏來相會?


    人是長得不錯,年紀好像是三十有一,對不管是21歲的小金米粒還是29歲的大金米粒來說,都是合適的。


    想到這裏,金米粒狂甩一下自己的腦袋:“呸呸呸……”


    她跟秦副將之間哪來的有緣?


    “是你!”秦副將這邊也看清楚了金米粒。


    金米粒尷尬的笑笑:“你好啊,秦副將。”


    “這是到哪去?”


    馬車一摔,金米粒忘了正事。


    被秦副將這麽一問,金米粒驚唿:“糟了!”


    說著起身,身上被摔到的地方就扯著痛,“嘶……”


    齜牙咧嘴的樣子,一看就是剛剛從馬車上摔下來的時候弄傷了,秦副將眼睛一沉:“你上去坐著,我來趕馬車。”


    金米粒也想坐上馬車,可屁股一動就痛,站在原地沒動。


    “你到底是哪痛?我看看。”秦副將上下觀察著金米粒,要是真的摔傷了什麽地方,是得去看大夫的。


    一下忘記了“屁股”在古代是個隱晦的詞,金米粒脫口而出:“屁股,不過應該沒事。”說完還旁若無人的摸了摸。


    說的人沒事,聽的人卻紅了臉頰,快速的將眼睛轉過一邊去:“那我扶你上去……”


    秦副將擔心馬車趕得快了,會顛得金米粒的……呃,屁股更痛,所以慢悠悠的。


    金米粒不耐煩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頂:“大哥,你這麽大一塊頭,能不能快一點?”


    “還快一點?你忘記剛剛被甩下馬車,不想要小命了?”秦副將看都不看她,不悅的說。


    金米粒叉著腰,湊近他的耳朵說:“我妹妹要生孩子了,你再不趕快點帶我去找接生婆,就真的是人命關天了。”


    秦副將重重一鞭子下去,馬車像離弦的箭射了出去,金米粒一個沒坐穩,倒在馬車上,屁股吃痛。


    金米粒艱難的爬起來,惡狠狠的捏緊拳頭對著秦副將的後麵比劃“打得你爹娘都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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