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就看到美好的肉體在麵前不遠處晃啊晃。


    “醒了?稍等,我很快上好藥。”


    忙著抱她去洗漱,他上藥的動作肉眼可見快了很多,弄疼自己也麵不改色。


    傷口還沒好全,就又添了許多新傷,即使自愈能力極強,還是有淡粉色的傷痕殘留。


    他已經習慣對方上頭時刺入皮膚的尖牙,還有控製不住撓出血痕的爪子。


    “今天有課嗎?”


    “有。”


    “嗯。”


    “你怎麽這麽沉默?該不會是覺得我威脅你,不開心吧?”


    躺在床上的甜心打了個哈欠,給一小撮發尾綁上了鈴鐺,在半空中搖來晃去逗自己。


    叮鈴叮鈴的鈴鐺響,夾雜著她的輕笑。


    “哈哈。”


    她的提問也隻是一時興起,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迴了自己身上。


    從窗縫撒下的細碎陽光點綴在她瑩潤皮膚上,絲綢的睡衣像是流水,整個人就如同朦朧又夢幻的油畫。


    墨蛇把藥膏的蓋子合上,看著這一幕眸光閃動。


    正在愈合的傷口不斷發癢,從肩背上、胸腹前,和心髒形成共鳴。


    就好像從一個混沌的夢中沉入了另一個夢幻的夢,對上一個人的感情似乎在飛速消退,他弄不懂自己。


    感情的變化如此迅速,他其實和那些鄙夷的廉價貨差不太多。


    “奴隸!”


    她玩得無聊了,拍拍床頭催促他伺候自己去洗漱。


    “來了。”


    把那些無關的思緒全都清除,他現在隻是她的奴隸、她的俘虜。


    從身到心。


    *


    “潯,今天的你容光煥發哦~”


    在上課前的樓道上相遇,熹和琳分別挽住她左右手,笑嘻嘻調侃。


    “前天晚上結束之後又是誰?”


    她們聞到了她身上的新鮮氣息。


    “強取豪奪了良家婦男。”她輕飄飄一句話,讓超高的迴頭率更是暴增。


    不少小有姿色的男獸人嫉妒得要死。


    誰這麽好運?他們也經常在潯麵前晃啊,她怎麽就不來強取豪奪他們?


    “對了……前天那個是誰啊?”南潯捋捋頭發,漫不經心詢問。


    她是真不太記得了,隻記得長得好看又幹淨,很乖,聽到她說自己不熬夜就主動開口說她快樂就好。


    中途她半夢半醒,隻看見半夜的浴室燈一直在亮著,怪可憐的。


    早上再次醒來她就沒注意了,沒見到人她就又下去喝了一輪。


    沒睡到,所以還怪遺憾的。


    熹和琳哪兒會不知道自己姐妹在想些什麽,相視一笑,放開挽著她的手,示意她朝拐角那裏看。


    “喏,人家估計等你很久哦。”


    “把那個金貓的東西又搶了一個,,她知道估計要氣死。”


    她們嬉笑著先去了教室,留給他們兩個交流的空間。


    南潯挑眉,看著迎上來的少年。


    記憶中的紫色眼睛,晶瑩剔透又暗暗的。


    他的長相很有欺騙性,麵容精致又顯小,氣質幹淨笑容靦腆,許多不認識他的人都稱唿他為學弟。


    實際上,本該入學一年就畢業的他已經故意延畢在這所學院待了三年。


    “潯姐姐,總算等到你了。”


    不要臉的裝嫩崽,偏偏叫姐姐的時候又毫無違和感。


    南潯看了眼他發絲的小揪揪上綁著的紫色鈴鐺,若有所思從口袋摸出一個相同款式的金色鈴鐺。


    “這是你的啊?還你。”


    “不用還我哦。”他推迴去時故意勾她手指,因為看見她而情緒激動導致毒性更強。


    指尖被毒素侵入,但不明顯,隻有一點酥麻感。


    換一個人來,大概在被他觸碰的一瞬間就已經麻痹了半邊身體。


    南潯無所謂地甩甩手:“你不是新生,裝什麽學弟。”


    “因為比起被叫做哥哥,我更喜歡叫你姐姐啊。”他笑著彎腰湊上來,“我有名字,隻告訴你一個哦。”


    他就差把【我在勾引你】五個字印在臉上了。


    溫熱的體溫靠近,他在她耳畔輕聲說:“我叫絮,姐姐你可以叫我絮絮。”


    聽起來就像女孩子的名字,安在他身上卻莫名吻合。


    南潯的視線被他靠近時晃動的發絲吸引。


    藍紫漸變的顏色,很漂亮,那天晚上抓在手裏的觸感就像是冰冰涼涼的流水從指縫滑落。


    越迴憶,模糊的記憶就越清晰,發絲貼在他汗涔涔的額前頰邊的模樣,從上往下看澀得沒邊。


    她的眼神多了些什麽,絮怎麽會看不出,低頭看她的眼神也幾乎要拉絲。


    “潯姐姐真漂亮。”


    他順從心意,湊上去偷吻她唇,一觸即分。


    “你也很漂亮,兔兔。”她遊刃有餘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唇。


    不是刻意引誘的語調,卻讓附近聽到她說話的不同品種兔子默默低頭紅了耳朵。


    絮隨意輕瞥他們,眼神卻危險起來。


    他才是潯姐姐口中的兔兔,而不是這些沒什麽用處和攻擊力的死兔子。


    想繼續靠近卻被推開。


    “去纏著你的金暖姐姐。”


    “她太弱了,已經被我拋棄了哦。”


    “哦。”


    南潯把他推遠,邁步離開。


    “我可以離開她來你身邊,潯姐姐,我的技術很好,你也知道的。”


    絮追上來,有些急切地想討好她,“而且我們兔兔都很能忍痛,無論你怎樣對待我,我都能叫得很好聽。或許你喜歡舌釘嗎?”


    大庭廣眾下說這些,他半點不臉紅,甚至對他人嫉妒的視線感到滿足。


    “我比較喜歡刺激。”


    南潯冷不丁來了這句話。


    “所以,你繼續待在她身邊,隻能偷偷靠近我。”


    “好!”


    沒底線的兔子毫不猶豫答應。


    “還有,盡量保持一下對她的喜歡,即使是表麵。”


    在進入教室之前,她伸手捏住了他的臉頰。


    果然很能忍痛,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他還是笑得漂亮。


    很高興他們都沒有人類的道德觀,因為,她也沒有。


    至於讓他繼續當女主的擁護者,除了她的惡趣味之外,也是在照顧女主脆弱的心靈。


    提前壞掉的話,就不好了。


    是吧?


    南潯踏入教室的門,和那個明顯沒有之前光鮮亮麗的女孩對視,然後微笑。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她來時的第一麵,舞會那天,燈光之下,女主對她做了個口型:


    【真抱歉。】


    而現在,她隔著時空同樣做口型迴應她:


    【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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