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鬼魂,此時卻是出現在了這沙中世界中,出現在精絕國最為神聖的尼雅王宮前,大量的金色光芒伴隨著陰氣席卷四周,看上去頗為詭異。整個尼雅城的子民都向他虔誠膜拜,都在低語著他的名字——精絕王。


    是的,這個與整個尼雅城都顯得格格不入的鬼靈,正是我們此行精絕國所要拜訪的第五個身中冥界詛咒的人,同時也是精絕國的君王——符文钜!


    那無盡的金光從符文钜的身上散發而出,渾厚的威壓在這一刻籠罩四方。而這一道道從他身上流淌出來的金光,是為來自冥界的第五種詛咒,名為帝王之氣。


    符文钜,在過去兩千年來一直都是這片沙中世界的君王,而在身中這種名為帝王之氣的詛咒之後,他更是應以稱王人間。隻可惜來自詛咒的禁錮,卻讓他終生止步於黃沙之中,無從踏出陽間半步。


    來自冥界的五種詛咒,都對身中詛咒者造成了頗大的反噬。冥鬼讓一念大師時而為佛時而為魔,積屍氣使得沉千帆肉身蒼老,腐屍水讓宇銘淵身軀淪為屍水,聚魂棺讓段誅魂化為了鬼魂。


    可無論如何,作用於沉千帆等人身上的詛咒,雖然讓他們各自擁有不同的困惱,可終究讓他們的力量得到了極大的壯大。而與之相比,符文钜似乎並不相同。


    符文钜本身就是一名千年王者,而這所謂的帝王之氣對於身為君王的他不過是錦上添花,卻也因此讓他止步於黃沙之中,不得踏足外界之外。可以說,這種名為帝王之氣的詛咒,生生的將這片沙漠化為了他的囚牢。


    可以說,在這五種詛咒之中,唯有這帝王之氣,對於符文钜而言才是真正的詛咒。雖然這種能夠讓人天生為王的力量足以令世間任何一個人覬覦,可對於符文钜來說,所擁有的誘惑著實有限,而害處更深。


    而此時,這名渾身散發著帝王之氣的鬼靈君王沿著台階走下,他僅僅走出了兩步,而下一秒,萬丈金光卻是在這一刻抵達了我們近前,而符文钜此時也出現在了距離我們最近的一級台階前。


    萬丈的金光在這一刻逐漸收斂於符文钜的身體,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讓原本在這帝王之氣中不得安生的眾人長鬆了一口氣,而來自於尼雅城內的子民低語聲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拜見精絕王!”


    這時,沉千帆、宇銘淵、段誅魂、一念大師紛紛看向了符文钜,朝他恭敬說道。


    能夠讓這四人如此敬重的拜謁一個人,這種事情除了在許倩身上看到過之外,接下來恐怕也隻有這符文钜了。


    符文钜雖然同是身中詛咒者,可他終究與沉千帆等人不是一路人。沉千帆他們雖然在道門之中稱尊,可在這片沙漠之中,在這已經活了兩千年的符文钜麵前,難免相形見拙。


    符文钜看向了沉千帆等人,微微點了點頭,平和說道:“四位故友,切莫多理。”


    對於沉千帆等人,符文钜隻說了這麽四個字,隨後便不再對他們多做理會,隨後便看向了一旁的符冰,卻是拱手朝符冰恭敬說道:“精絕三十七世君王符文钜,拜見長風公主。”


    符文钜的這番舉措,卻是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萬分愕然。


    符文钜是為國君,而符冰則是公主,二人都是精絕王室第三十七代人。按照古有的規矩來說,也應該是符冰向符文钜行禮才對,可哪有國君為公主行禮的事情?


    然而,符冰對於符文钜的這一大禮並不為所動,她很是疑惑的看著符文钜,眸子裏流露出了一絲凝重:“你……究竟是誰?我似乎曾見過你,卻又很陌生。你是如何成為的精絕王?”


    符冰看向了這位與她一同從兩千年歲月長河中走來的人,卻是顯得格外的有距離感,聲音裏也充滿了質疑。


    “公主能對本王留有印象,本王甚是欣慰。”


    符文钜並不曾因為符冰的這番話而感到絲毫介懷,相反卻是還露出了一絲頗為榮幸的神情,說道:“本王雖屬精絕王室,可在族係之中卻屬於旁支。身為直係皇族的公主不曾見過本王,自然是情理之中。而且早年公主見本王時,公主還不過十來歲,而當時本王正出使樓蘭,成為了樓蘭的外臣。”


    “樓蘭?”


    聽著這話,符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你既然已經成為樓蘭國的外臣,為何現在又成為了沙中世界的君王?精絕並沒有任命旁係皇族抑或出使他國的人為國君的先河。”


    “這……”


    符文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隨後他的目光繞過了符冰,卻是落在了我的身上:“這就要拜這位先生所賜了。”


    符文钜的這番話,讓原本以為可以置身事外的人我不禁一個寒顫:“我?這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自從來到這片被喻為凡人禁地的沙漠,這些曾從歲月長河中走來的每一個人,幾乎每說起關於過去的事兒,都要牽扯到我的身上來,卻是讓我一直倍感莫名,卻也神經緊繃。


    “杜明,你在歲月長河中已步入輪迴,前世之事今生恐怕早已無從知曉。可你成就了沙中世界,也成就了本王。”


    符文钜朝我如此說道,聲音裏充滿了與之前對符冰一樣的恭敬。


    而符文钜的這番話,也讓我感到萬分詫異。


    當初符冰曾半開玩笑的告訴我,這沙中世界是由我一手創造的,我雖然記在了心裏,卻一直不敢將這事兒當真,卻不想符文钜此時也說出了這句話。


    而符文钜此言之中,有一句話卻也讓我不由得一驚。


    在這之前,我與符文钜是第一次見麵,可符文钜在我不曾自我介紹的情況下,直接叫出了我這一世的名字,難道說,我在前世的名字也是叫杜明?


    而此時,符文钜並不曾在意我的震驚表情,卻是繼續說道:“當初,精絕國已經被星沙盤毀滅近半,可此去不久幾十年,又有一場驚天浩劫降臨於百廢待興的精絕國中,卻是在一夜之間將整個精絕國埋葬於黃沙之中。精絕國自此消亡。”


    “當時,精絕國皇室在那場浩劫中逐一死難,長風公主也被送入血渭陵宮中。唯有身處樓蘭的我僥幸活下。當初,杜明你以精絕國為原型創建沙中世界,並讓我這位獨存的精絕王室入主沙中世界。也就是說,今日我的君王之位,皆拜杜明你所賜。”


    符文钜的此番言語,卻是闡述了兩千年前的精絕國,可他並不曾對那場所謂滅國浩劫進行過多闡述,重點卻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符文钜跟我說的這些無異於對牛彈琴。他將我前世說得多麽能力通天也好,可那終究隻是我的前世,而處於今生的我,對於過往歲月一問三不知。


    “杜明,你雖然不記得當初的事情,可也無礙。你如果願意,日後本王可以一一告知於你。”符文钜朝我如此說道,聲音裏卻是非常恭敬有佳。


    沉千帆等人此時都不曾言語,隻是在一旁當一個觀眾,而對於符文钜給我說的這番話,他們聽得也是一陣莫名。顯然他們在來這兒之前,並不知曉我與精絕國在過往歲月長河中還有這麽一段淵源。


    在他們此行的原定計劃中,符冰以及我的前世,或許是其中最大的變數。


    “你說的這些,我不曾親眼目睹,歲月長河消逝,故人都已化為塵土,關於你說的我暫且相信。”


    這個時候,符冰開口了,朝符文钜問道:“那麽你是否可以告訴我,雙魚玉佩是不是就在你這兒?你為什麽要利用雙魚玉佩,將我的魂魄從墓中複製出去,讓我流離陽間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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