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來,我通過噬魂術吸收了很多靈魂,魂力大為增加,若是普通的鎮魂血符根本無從傷害我半分,可這意形符……我無法想象一旦落在我身上將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劉長雲與我的距離太近太近,這道意形符在時候突然打出,卻是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可就在這個時候,符冰卻是抱著那把古箏走了上來,她臉上那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抹如水一般的平靜,而此時此刻,她走到了我的前麵,攔在了我和劉長雲中間。


    “走開!”


    我的瞳孔瞬間緊縮,符冰隻是一個普通人,一旦她被這道鎮魂符打中,那麽……


    意形符朝著符冰打了過來,而符冰轉過了頭,她的眸子猶如平靜的湖被石頭打破寧靜,泛起絲絲漣漪,她那平靜的臉上此時卻再度洋溢出一抹純真笑容。


    嘭!


    一聲悶響響起,這道意形符落了下來,打在了符冰手中的那張放進古箏的木盒上,立即引得一陣陣木屑紛飛。


    哢擦!哢擦!


    在這意形符的攻擊下,整個木盒當即碎裂開來,一股渾厚的陽氣從符上爆發而出,撩起了符冰長長的頭發,甚至於整個屋子裏的什物也都被席卷撞上了牆壁,而身後的窗戶更是發出一陣轟鳴,玻璃窗化為碎屑紛飛而出。


    木盒已經層層碎裂開來,露出了裏麵的那一把古箏,可讓我感到萬分詫異的是,符冰明明處於這道鎮魂意形符的爆發最中央,可是,她並不曾如我想象中一般當場形魂俱滅,相反,這道意形符仿佛遭到了極大的削弱一般,隻是破碎了那個木盒,也僅此而已。


    那蘊含著強大力量的意形符,它所蘊含的力量在擊中古箏的瞬間開始迅速消散,最終化為了無形。


    眼前的這一幕,不僅是我,就連劉長雲等人也是萬分驚愕——這鎮魂意形符,居然沒有對符冰造成任何的創傷,甚至連她手中的古箏都沒能碎裂!!


    我的心裏不禁一愣,很是詫異的看向了符冰,而符冰此時迴頭看著我,臉上的那一抹笑容卻是不曾有絲毫變化。


    這……怎麽迴事?難道說這劉長雲的意形符還修煉不到家?可符冰在我概念裏一直都是一個普通人啊!


    劉長雲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死死地盯著符冰手中的古箏,仿佛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而下一秒,劉長雲當即上前,就要朝著符冰發起攻擊,而一旁的伍陽與賀勝也都同時出手。


    可是,就在他們仨出手的瞬間,整個人卻是沒來由的突然一愣,原本要展開的攻勢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可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當即雙手合十,三道氣從我的手中外發而出,朝著劉長雲伍陽賀勝等人飛射而去。


    人要殺我,可我不想殺人,因為他們有著必須讓我死的理由,可我並沒有要奪走他們性命的借口,可我也不希望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突然在睡夢中,死在了他人的偷襲裏。


    三道氣避開了這三人身上的致命處,卻是朝著他們防禦最薄弱的雙眼掠去。


    嗖嗖嗖……


    氣帶來的風聲掠過屋子,立即掠起了三道黑色與紅色交揉的液體,而劉長雲伍陽賀勝三人,在這一刻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三人的雙眼,在這一刻具盲,他們倒在了地上,捂著雙眼發出了一陣陣痛苦的哀嚎,大量的鮮血混合著黑色粘稠的東西從他們手指縫隙間流淌而出,整個人也隨之劇烈抽搐起來。


    砰砰!砰砰砰!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顯然是有人聽到了屋子裏的動靜,所以過來查看。


    “符冰,我們走。”


    我看了一眼前麵已經破碎的窗戶,而外麵則是一條小巷子,隨後對符冰說道。不想去招惹太多的麻煩。


    符冰的手裏還抱著那把古箏,她臉上的笑容不曾停,似乎根本就沒有被眼前這血腥的一幕給嚇到,隻是彎著眼睛點點頭,便和我朝著那窗戶走去。


    我和符冰翻過窗來到了飯館的外麵,而當我們走出去不久,那包間的門立即被人強行撞開了,一陣驚恐驚唿聲也隨之響起。


    飯館裏的人是如何反應,劉長雲等人又會何去何從,這不是我需要去理會的事情,我像個沒事人一樣,和符冰再次出現在了大街上,朝著蔣家的方向走去。


    “符冰,可不可以把這古箏給我看看?”


    路走了一半,我停了下來,朝符冰忽然這麽問了一句。


    剛剛走得匆忙,卻是差點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之前在包間裏麵,符冰竟然用她手中的這張古箏擋住了來自劉長雲的意形符,這著實太過匪夷所思了,而現在平靜下來,也不禁讓我產生了深深困惑。


    符冰彎著眼睛看著我,用力的點點頭,隨後將抱著的古箏交了出來,遞給了我。


    這古箏最開始的時候我沒有注意,可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卻是發現這古箏之中卻是隱約蘊含絲絲陰氣,我凝起了一道鎮魂血符,試著朝著古箏上打去,古箏之中那股似有似無的陰氣卻是在瞬間突然爆發出來,我的鎮魂血符甚至還沒來得及碰到古箏本體,卻是當場消散化為了白霧。


    “這……”


    察覺到從古箏身上爆發出來的渾厚陰氣後,我的心裏萬分驚愕,這古箏……似乎並非一件尋常的樂器,而更像是某種法器,裏麵潛藏著一股很強大的陰氣。


    可是,這古箏是那琴行老板送符冰的,可我看那老板的樣子,又不像是一個道士,怎麽會有如此奇怪的法器,而且說送就送人了呢?


    我很是詫異的看向了符冰,而符冰彎著眼睛看著我,似乎很困惑我的表情為什麽變化得那麽快。


    我抓住了符冰的手,一絲心力從我手中外發而出,湧入了符冰的身體裏。


    我的心力進入符冰體內後,並不曾引起絲毫波瀾,也沒有探查到任何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氣息——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符冰隻是一個普通人,可她卻用古箏擋住了來自劉長雲的意形符,這古箏……


    “符冰,咱們去看看之前琴行的那位老先生吧。”


    我朝符冰說著,隨後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在我水行術的控製下,我胸口的鮮血停止了外流,可那股來自鮮血骷髏一滴血的牽扯力量尚在,在我的水行術的引導下,那一滴鮮血終於從我的胸膛抽離出來,化作了血霧。


    聽到了我的這一建議,符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訝異,她低著頭仿佛在想著什麽,隨後衝我點點頭。


    我將古箏交還給了符冰,隨後與她一起朝著之前的琴行的方向走去。


    此時,街道上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鳴笛聲,一輛救護車卷起滾滾灰塵從街道的黃土路上唿嘯而過,卻是在我們之前吃飯的那家飯館門口停了下來。


    “奇怪了,剛剛那三個瞎了眼的人明明還在這兒,可怎麽轉眼就不見了呢?”


    門口,我看到飯館的老板此時從店裏走了出來,一臉困惑的朝著到來的醫生人員說道。


    不用說,一定是飯館裏的人看到劉長雲他們雙目俱盲,所以就匆匆叫了救護車,可劉長雲他們是何人,又怎麽會肯接受這一救助?想來一定是趁機逃離了,隻不過他們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也不知道究竟會逃到哪兒去。


    對於劉長雲他們的後事,我不願去多想,畢竟我繞過他們一命已經是最大的仁慈,而這飯館的損失……以後還是找機會還上吧,但現在我可不想讓他們再看到我。


    為此,我和符冰沒有再經過這飯館,特意繞了好長一段路,這才來到了琴行。


    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琴行的門開著,可裏麵卻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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