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鏡,可以困禁所有死物以及鬼靈,這些兩屍共體的活死人一經朝我撲來,便立即撞進了方天鏡中,隨後被囚禁其中。


    哐當當……


    一個個的活死人被撞進了方天鏡中,他們不斷的拍打著鏡麵,想要從中逃離出來,可方天鏡本身是一個降魔鎮妖的法陣,又豈能由他們輕易逃脫?


    這些活死人,在方天鏡中無處安身,而透過構成方天鏡符紙間的空隙,我看到劉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陣陣渾厚的陰氣從他的身上爆發而出。


    嘭!嘭!嘭……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解剖室外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門板撞擊聲,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人的陰森咆哮聲。


    我愕然轉過了頭,卻看到解剖室門外走廊的盡頭,一張被反鎖的鐵門在內部一陣陣猛烈的撞擊下,開始迅速凹陷下來。


    這個鐵門裏麵是一個實驗室,裏麵有著一個泡屍池,而泡屍池裏浸泡著這些年來醫學院所保存的屍體標本,而現在,這些屍體似乎受到劉躍的影響,紛紛活了過來!


    哐當!


    一聲重響,實驗室的鐵門轟然撞飛開來,一具具早已縮水化為幹屍的屍體標本從門內走了出來,他們幹涸空洞的雙眼看向了我,隨後一個個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方天鏡可以囚禁諸多鬼靈死物,可終究有著它承受的極限,隨著那些活過來的屍體標本朝著我這邊撲來,方天鏡也隨之發出了一陣陣刺耳的碎裂聲,一道道裂痕遍布於方天鏡全身。


    這一刻,我不敢有絲毫遲疑,當即動用了五行法陣。


    以降魔杵為中心,我身上的鮮血迸射而出,一滴滴血珠化為鎮魂血符,在降魔杵周圍繚繞不息,熊熊的意念之火以我為中心燃燒而起,腳下的地板紛紛龜裂,化為碎屑繚繞當空,而窗外的樹木也紛紛枯萎,蘊含其中的生命本源朝著我所在的方向洶湧而來。


    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此時紛紛朝著我聚集,在我的腳下化為了一道五行法陣,渾厚的心力湧蕩四周。


    哢嚓!哢嚓……


    一具具活過來的屍體標本不斷的撞擊著方天鏡,方天鏡中,此時已經被封進了大量的屍體,鏡子也因此達到了承受的極限,一道道的裂痕遍布於鏡身四處。


    終於在某一刻,方天鏡轟然碎裂,化作一片片破碎的鏡子散落一地,而被困在方天鏡中的屍體以及活死人,他們的身軀也都一一碎裂,留下滿地殘骸。


    就在方天鏡碎裂的瞬間,劉躍拿起了一柄手術刀,夾雜著一股渾厚的氣,卻是掠過漫天飛舞的屍體殘骸,朝著我當胸刺來!


    對此,我不閃不避,我冷冷地看著朝著我迅速接近的劉躍,手中的降魔杵當即朝他迎麵刺去。


    五行聚滅!


    渾厚的五行之力,在這一刻凝聚於降魔杵全身,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渾厚的氣。渾厚的五行之力以降魔杵為中心,在攻向劉躍的同時,也朝著四周席卷開來。


    那些密密麻麻從實驗室裏衝進來的屍體,在五行之力的侵襲下,他們的身軀猶如掉入絞肉機一般,一塊塊的碎肉在渾厚的五行力量下紛紛碎裂,化作漫天殘骸飄灑當空。


    轟!


    一聲爆裂聲響起,降魔杵與劉躍手中的手術刀正麵相觸,在降魔杵渾厚的五行之力下,這柄手術刀猶如掉在地上的瓦片一樣,當即層層碎裂,一塊塊瓦解的刀片紛飛四周。


    緊接著,降魔杵洞穿了劉躍持刀的手心,隨後貼著他的胳膊,直刺入了劉躍的右邊胸膛。


    噗!


    降魔杵穿透了劉躍的胸膛,又從他的後背透體而出,一個貫體的血洞當即出現在了劉躍的右邊胸口,一股褐色的鮮血當即從劉躍的口中噴湧而出,而他的身體也受到這股力量的牽扯,當即倒飛而出,連著撞翻了好幾個解剖台,隨後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錚!……


    飛射而出的降魔杵,深深地插進了後方的牆壁上,隨後在我金行術的召喚下,再度迴到了我的手中。


    一滴滴褐色的鮮血不斷從降魔杵上流淌而下,這是活血,來自劉躍的活血,隻不過在這活血之中,卻蘊含著強勁的屍毒!


    我皺了皺眉頭,抬頭朝著劉躍看了一眼,此時劉躍正痛苦地倒在地上,來自降魔杵的攻擊,不僅絞碎了他的肺葉,更是絞碎了他的右肩肩胛骨,他的整條右臂無力地垂了下來,仿佛被廢掉了一般,一口口黑色的淤血不斷從他口中噴湧而出,他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可嚐試了好幾次卻都失敗了。


    我看了看倒地難起的劉躍,又看了看降魔杵上沾染著的他的鮮血,一時間陷入猶豫不決。


    這是劉躍的活血,隻要將它混入泥土,便可以解開我身上的屍毒,可是,這屍毒之惡毒,哪怕我現在依舊為它所害,若是為解血蠱而再深中屍毒,無異於飲鴆止渴。


    “嗬……怎麽……杜明,你怕了嗎?怕喝下我的血?”


    這一刻,倒地的劉躍看向了我,他捂著自己胸膛的駭人傷口,發出了一陣陣陰森的笑容:“你……難逃一死,我父親的蠱,我的屍毒……它們……總有一個會置你死地!”


    聽著這話,我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血蠱,屍毒,這兩者都是足以讓我置身死地的劇毒,可眼下,血蠱抑或屍毒,我都不得不選擇一個。若是選擇血蠱,那麽我必死無疑,可如果選擇屍毒,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哼,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被劉躍這麽一激,我發出了一聲冷哼,當即動用了水行術。


    在水行術的控製下,大量黑色的血水從劉躍手捂著的胸膛傷口中噴薄而出,紛紛朝著我的手心湧來,卻是引得劉躍發出了一陣慘嚎。


    來自劉躍的鮮血縈繞在我的手心,我能感覺到其中所流淌的屍毒的刺鼻。我皺了皺眉頭,可也沒有再多猶豫,當即從懷裏掏出了那一把事先準備好的泥土,讓這令人作嘔的黑色血水浸入其中。


    褐色的泥土,一經浸入血水,立即冒起了一個個氣泡,陣陣青煙不斷從泥土上騰起,我忍著那種讓我反胃的惡心感,當即將這把泥土吞服了下去。


    兩害相權取其輕。


    隨著這把血泥的服下,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感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那些蟄伏在我體內的來自劉啟山的血蠱,此時卻是再度蘇醒了過來!它們在我的身體裏四處竄動,卻是化作了一道道的激流,從我的身上爆體而出!


    噗噗!


    在這血蠱的作用下,三五個血洞當即從我的身上爆裂開來,一股股殷紅的鮮血從我的身體裏流淌而出,一經接觸空氣,便泛起陣陣氣泡,化為青煙。


    這些的血洞爆開,流出來的血並不多,而這些血,赫然是劉啟山種入我身體中的血蠱的血,而現在,這些藏身在我體內的血蠱,隨著血泥的服下,紛紛從我的體內被逼了出來。


    這一刻,我的身體得到了久違的輕鬆,卻也迎來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烈痛苦。


    血蠱解了,可屍毒卻也隨之順著我的鮮血滲入了我的全身,我身上的膿皰一個個爆裂開來,絲絲黑色的血水,開始不受控製的從我的身體之中流淌而出。


    我剛剛服下的血泥,裏麵蘊含著比之前更強勁的屍毒,而這股屍毒,卻是已經遠遠超出了我自身佛力所能抵禦的極限!


    而現在,我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迎來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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