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鶴羽貼心的引著幾乎要自閉的沈觀南去了衛生間。


    外麵幾人已經開始講話了,沈觀南弄好了頭發,帶著點濕淋淋的水汽,但還是莫名的有想要逃跑的感覺。


    商時序走進來,沈觀南冷冷的瞅了他一眼。


    “顧暢在我手底下快十年了,我們不隻是單純的上下級,還有朋友的情分在。”


    沈觀南莫名的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什麽意思?”


    商時序剛剛是鬧來玩,這會倒是有些語重心長了:“我們的情況不一樣,你是沈家的家主,有錢有家世有背景,但顧暢不一樣,他很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成為念詩的高層,也是念詩的核心人物。”


    沈觀南的表情猛的冷了下去,有種兩人的友情馬上就要破碎的感覺。


    司鶴羽走了進來,看了看沈觀南一臉的不悅,商時序也有些嚴肅,微微歎了口氣:“觀南哥。”


    沈觀南還是很給司鶴羽麵子的,扭頭嗯了一聲。


    司鶴羽講話溫潤,聽著就讓人心情舒暢,也沒有商時序講得那麽像是在開報告,毫無感情可言。


    “時序的意思是,顧暢和你,你們兩個的身份地位都差了很大的一截,你們若是真的能在一起還能一直走到底,固然是好事呀。”


    “但你是沈家的家主,家裏不會讓你聯姻生子麽?”


    “要是你們,萬一哈,萬一,在一起了又分了,時序夾在中間不也不好受麽?”


    沈觀南這會倒是冷靜了一些,其實他都記不得到底是怎麽喜歡上顧暢的了,之前他就一直跟在商時序的身邊。


    沈觀南看到過,隻覺得顧暢是一個能力很強的人,很有個人魅力,長袖善舞的。


    真正的有所接觸還是司鶴羽失蹤以後,沈家和念詩的關係更為密切了。


    那天他也是被生意場上的人灌得不行了,顧暢也可能是在應酬,看到他了,走過來三言兩語的就把那些人打發了不說,還順便簽下了合同。


    那些老輩子就是看他剛上位,故意給他下馬威,他剛剛站穩腳步,怎麽可以這個當口拉了。


    看著顧暢在那些老輩子中間四兩撥千斤的就把人給說服了,沈觀南才發現顧暢比他看到的還要有魅力。


    然後莫名的就開始更加關注顧暢了。


    越看越發現顧暢這人真的是超讚,長相身高,人格魅力,甚至他冷下臉發狠的樣子都賊他媽的帶勁。


    沈觀南就知道自己栽了。


    然後不自覺的就在意起了顧暢。


    司鶴羽看了看沈觀南,發現這人有些發怔:“還有觀南哥,你確定顧暢喜歡的是男生麽?”


    沈觀南啊了一聲,他暫時還沒有來得及想這件事呢。


    司鶴羽和商時序對視一眼,互相都有些無奈,商時序拍了拍沈觀南的肩膀:“你好好的斟酌一下吧,別到時候鬧得不好看。”


    其它的對沈觀南來說都不是問題,沈家也不是那種隻有繼承人才能生繼承人的說法,就像上一任家主就是沈觀南的三叔。


    沈家曆來就是強者為尊,要是沈家的下一代有出挑的人物,沈觀南也會把家主之位讓給他。


    但顧暢可能喜歡的是女人這個點,讓沈觀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但卻是他現在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三個人前後腳的迴了客廳,莊南澈麵露幽怨的看著他們三個:“你們一起上廁所?”


    商時序眉心跳了跳,這二貨!


    真想抬腿就把他踢啞。


    沈觀南神色恍惚的看了一眼顧暢,顧暢倒是神色如常,給眾人端了茶,司鶴羽坐下之時,看到顧暢在端茶給沈觀南的時候,特意用手背試探了一下茶水的溫度。


    這是旁人沒有的待遇。


    嘖嘖嘖,有點意思哦。


    桌上放了好多文件,幾人這才拋開插科打諢,說起了正事,司鶴羽坐在單人沙發上,商時序則是坐在他的旁邊,沙發小,商時序直接坐到了把手上。


    占有欲十足的把手放在了司鶴羽的沙發背後,呈一個圈起來的姿勢。


    司鶴羽沒有在意,倒是讓在場的其他人看出了商時序的那點子小九九,真是到哪都不忘記宣誓主權。


    他們說著公司的事情,司鶴羽分心的玩著手機,耳朵裏聽著他們的話。


    推送了蠻多的新聞和各種各樣的八卦。


    司鶴羽越看眉頭蹙得越緊,因為他發現好多公司都在背刺念詩,這可不是一個什麽好的信號。


    而越聽幾人講的事,司鶴羽越發的覺得疑惑,趁著沒人說話都在喝水的間隙,司鶴羽看向商時序:“怎麽感覺你們這是要對商氏下手?”


    想了想,司鶴羽又覺得不對:“不是下手,你是想要商氏了麽?怎麽這麽突然?”


    商時序一點都不意外以司鶴羽的聰慧,就能夠從三言兩語中聽出他想做的事情。


    隻點了點頭:“是,我要商氏。隻是這個商,是商時序的商,不是商重城的商。”


    司鶴羽啊了一聲:“為什麽啊?之前商重城那樣子就差是求著給你了,結果你不要,這又是為什麽啊?”


    商時序溢出一絲笑意:“他送了,我收了,我就要受製聽命於他,而我搶來的,那就是我的,誰也不能對我指手畫腳。”


    這理由看似符合商時序的形象,但司鶴羽莫名的覺得應該不止是這樣。


    商時序看司鶴羽沒再追問,其它幾人也沒有說什麽的意思,不再多言。


    真相當然不止是他說的這樣,這一年來商重城的小動作頗多,還和國外的三大家族聯係上了。


    就差把通敵叛國寫在臉上了,商氏是商重城的,但作為華國的納稅大戶,受華國人民的喜愛,那就別拿著華國人的錢,就討好外國人。


    商時序雖然沒有想象當中那麽愛國,但商時序知道司鶴羽是,司鶴羽的民族愛國觀念幾乎是刻在了骨子裏。


    還有就是商重城刻意引導圈子裏的人說司鶴羽是他豢養,以色侍人的金絲雀。


    其他人不管真相,隻看到商時序因為找司鶴羽傷了多少人,所以傳得格外難聽,商時序本不想和商重城計較。


    但商重城敢這麽說司鶴羽,那就是踩了他的逆鱗。


    逆鱗被觸,商時序自然是要反擊。


    而什麽反擊最有用?


    既然商重城最在意的就是商氏,那就把商氏拿下。


    隻要他站得夠高,那些汙言穢語就不會刺到司鶴羽的身上來,他們也就會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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