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公給司鶴羽拿來了小孩子專門穿的衣服,司鶴羽笨手笨腳的給團團換上,到底沒有帶過小孩,司鶴羽不會,但很盡力的在學。


    團團很乖,許是血緣的關係,也很黏司鶴羽。


    堂叔公在一旁叮囑著:“天黑了以後就送你們出城,走了就不要再迴來了。”


    司鶴羽抿抿唇,最終還是點點頭,抱著團團心裏難過,終歸還是要離開這裏了,司鶴羽旁的不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萬一他又迴到現代去了團團要怎麽辦?


    他的離開和迴來都毫無規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可能把團團帶走,當然,司鶴羽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迴得去。


    但每每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商時序,沒了父親,母親和哥哥,司鶴羽感覺全世界就隻剩下他一個了。


    堂叔公怕引起旁人的懷疑,不敢在東院待太久,團團顫顫巍巍的在屋裏走著,到底才一歲多一點,走路還不是十分的穩當。


    司鶴羽不知道團團的性格是不是就是這樣安靜乖巧的,他才一歲多,司鶴羽雖然沒有帶過小孩,但到底是見過的。


    一歲多的孩子正是對什麽都好奇的年紀,哪會像團團這般安靜乖巧。


    其實司鶴羽一點都沒有想錯,陸征帶著團團一路迴晉城,遭遇了好幾次刺殺,團團一開始哭鬧,嚎叫,到後來在陸征的懷裏不再吭聲。


    不過一歲多的孩子被嚇怕了,所以變得十分的安靜。


    眼看團團小短腿邁過門檻,司鶴羽連忙跟過去牽住團團的小手:“團團……”


    “二……蘇……”


    司鶴羽莞爾,哪怕心裏再難過不適,也不想讓團團看出來。


    東院旁邊就是祠堂,團團邁著小短腿往外走,司鶴羽謹慎的往外看,確認沒人才帶著團團在這裏隨意的走走。


    好在東院沒人住,所以這裏也沒有什麽人進出。


    兩個人緩步邁進祠堂,司鶴羽一眼看到祠堂的牌位,愣了愣,牽過團團,咬著下唇抱住團團:“團團,跪下磕個頭。”


    團團歪著腦袋不理解司鶴羽的意思,司鶴羽隻能將團團放到蒲團上,讓團團學著他的動作。


    團團咯咯咯的笑,小孩不懂愁滋味,連跪都跪得晃晃悠悠。


    一陣微風吹過,擺在祭台旁的族譜被吹開,司鶴羽吸了吸鼻子,強壓下那陣難過,走上前在族譜那站住。


    是司家的族譜,戰死的,病死的,老死的……


    還有關於下一代的名字排行。


    司鶴羽的手輕撫過族譜,還是沒由來的一陣難過,因為他的名字和團團的名字都沒有出現在司家的族譜上。


    他是嫁出去的男君,而團團則是不為外人知的,團團是在陣前生的,為了瞞住外人,嫂子月份大的時候就纏住了肚子。


    就是怕有人知道司家還有漏網之魚。


    司鶴羽將族譜放好,抱著團團正要離開,一陣大風從外麵吹進來,屋內的蠟燭晃晃悠悠的,像是隨時都會滅。


    司鶴羽忙遮住團團的小臉,低頭躲風的瞬間看到了司家族譜的後幾頁,那是司家給小輩取的字輩。


    像他們這一輩是鶴字輩,家中他們這一輩取的就是司鶴……


    而後麵則是司家的後代字輩,司鶴羽驚訝的看著族譜的後麵好幾頁。


    心頭的震動不可言說,原來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有跡可循的,司鶴羽看到了遠字輩後是雲字輩。


    所以他被司雲錦撿迴家是命中注定的?


    司雲錦竟然是司家的後人,想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司鶴羽驚訝之餘又感覺是命中注定。


    ……


    商時序從靈隱寺下山,還沒到車裏,就接到了司雲錦的電話,商時序蹙了蹙眉頭,他在靈隱寺的那幾個小時一直都是不準任何人打擾的。


    司雲錦怎麽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喂,怎麽了?”


    司雲錦的聲音都在顫抖:“我……我找到小鶴的蹤跡了。”


    商時序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說什麽?”


    司雲錦手裏捧著個破舊的書本,一看就知道是老物件的那種,但還是保護得很好,司雲錦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好還是不好,但有這個總歸可以證明司鶴羽是真實存在的,不是他們臆想出來的。


    商時序飛快的打開車門:“我馬上過來找你。”


    司雲錦在電話那頭搖搖頭,想起商時序看不到,連忙道:“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商時序什麽都聽不進去,隻感覺心髒跳得砰砰砰的,滿腦子都是有司鶴羽的蹤跡。


    司雲錦知道商時序著急,長話短說:“我手裏拿著司家的族譜。”


    商時序眉頭蹙得緊緊的:“什麽意思?”


    “我和我爸迴老宅祭祖,無意翻到了司家的族譜。族譜上麵有他的名字。”


    “你開什麽玩笑!”


    “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你,司鶴羽,司鶴山,都是司靖國的兒子,我隻聽老一輩的口口相傳過一些消息,說司家祖上曾經出過幾個將軍,幾百年前的事了,很多東西都沒有留下來,這族譜都不知道轉過幾次手了,但確定是司鶴羽的名字。”


    “會不會是巧合?”商時序還是覺得不可能,那按照司雲錦的意思,司鶴羽是他的老老老老祖宗了。


    “真的,我已經側麵問過好多長輩了。”


    “等著,我現在來找你。”


    商時序也懶得聽司雲錦這麽荒謬的言論了,什麽都還是需要看到了才能夠證明司雲錦所言非虛。


    族譜是一個宗族很重要的東西,司雲錦根本拿不出祠堂,隻能把族譜一頁頁的照下來,很厚的一本。


    畢竟一代一代的傳下來,還有主支旁支分支什麽的,按族譜上麵顯示的,司鶴羽和司鶴山就是他們那一支最後的兩人了,他們之後就沒有再有後代。


    然後根據那族譜上麵的推斷,司鶴羽是當時最顯赫的司家主支的,而後就是旁支,然後旁支再有後代,他們都是旁支的旁支後代了。


    要真是司家最顯赫的那一支傳下來,也就是司鶴山和司鶴羽他們那一支,經曆百年,司家也會比現在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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