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離身體軟在床上,宋遲穗並不想殺她?那她抓她迴來幹什麽?還是說,要慢慢折磨她?繩子解開後,她往床裏邊縮了縮。宋遲穗見她如此疏離,低著頭說:“我知道姐姐還在怪我,兩年前發生的事太多,一下子也說不完,但我知道,我是說了那些話,你才和我疏遠的。”鄧離:“什麽話?”“就是,我說,我們扯平了。”她緊握著剪刀,垂著眉:“其實,姐姐對穗穗的好,我都明白,我們之間,哪裏扯得平的。”鄧離越發聽不懂了,這還不如給她一刀呢,宋遲穗這又是在幹嘛?不過,兩年自有變數,宋遲穗知道,鄧離自從見了她就跟見了瘟疫一直躲,是她明白,她傷了鄧離的心,現如今終於迴到原點,她願意一點點感化對方,讓對方那顆受傷的心好起來。“你也餓了吧,我讓廚房準備了雪蛤燕窩粥,幾碟小菜,你先吃點,暖暖胃。”說罷,她站起身,穿上拖鞋走到門口,出門時,還不忘看著她,衝她微微一笑......。鄧離眉頭蹙起,這又是什麽折磨人的把戲,把人打一巴掌,又塞一顆糖,還是說,那要命的毒物就藏在雪蛤粥裏?也對,宋遲穗從不親手傷人,她總是會製造一些意外,讓所有人都認為,那是那人自殺的。要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敗壞了她的腸胃,切掉她的胃,從此她下半輩子躺在床上,靠著體外的胃和流食度過餘生,活到九十九?蒼天啊,她還是去死一死算了。幾分鍾後,宋遲穗親自端著托盤打開門,白色的托盤,白色的瓷碗,白色的粥品,活脫脫像是毒品。鄧離靠在床頭,眼見著她把粥放在床頭櫃上。“姐姐,喝粥。”宋遲穗坐在床頭,雙手自然垂在膝蓋上,漂亮如同美玉。她眨眨眼,看那碗熱粥還冒著白泡泡,內心拔涼:“我.....不餓。”宋遲穗捧起碗,一手拿著調羹,在裏邊舀小小一勺,遞到唇邊晃頭吹了吹,而後遞到鄧離麵前:“姐姐,你的手受傷了,我喂你。”她雙眼一眨一眨,杏仁一般水嫩嫩的,人畜無害,言語懇切,動作溫柔。原來溫柔刀竟是這樣的。鄧離心想,再怎麽她都不想下輩子吃流食。她冷色:“我不餓。”那白瓷勺子遞到她嘴邊:“你吃一口。”她轉頭,一手揮開宋遲穗手裏的碗,砰地一聲,白粥灑落了一地,瓷碗在地上滾了兩圈。“我絕不吃你家一口飯。”作者有話說:鄧離:斷手斷腳活到99?小穗:我隻會心疼jiejie第79章  ◎履行妻子的義務◎這樣主動示好又被拒絕的事,宋遲穗還是頭一迴遇見。這個世界上,她能主動的人少之又少,而拒絕她的,更是絕無僅有。有脾氣,不愧是她的妻子。不過想來這一幕非常的熟悉,曾經她是否也對鄧離做過一樣的事。現在不過是現世報,一報還一報。若是一味地聽話盲從,還沒意思了。到是這樣,欲拒還迎,讓她有了勝負欲。管家聽了臥室動靜,也第一時間衝進來詢問。見散落了一地的粥,頓時感覺不妙。宋遲穗穩穩坐在床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火,要知道,這兩年來,她脾氣見長,一點就著。眼前這個替身是如何能把碗打到在地,並且一臉的無畏。管家就等著宋遲穗暴怒成性,不曾想下一秒,宋遲穗悠然轉過頭:“楞著幹什麽,趕緊收拾幹淨。”她,竟然沒對那個床上的替身發火,而是轉頭:“姐姐現在不願意吃,那就不吃,等你餓了給穗穗說。”床上的替身轉過頭去,看向窗外,她似乎很向往外麵自由的世界。哎,長成什麽樣不好,偏偏長成她亡妻模樣。房間散落的粥和碗都被清理幹淨,地毯也換上新的羊絨。宋遲穗至始至終坐在床邊,語氣溫和:“姐姐,白天不要貪睡,等晚上再休息。”鄧離一腿彎曲,一腿放平,手很自然搭在彎曲的膝蓋上,木然地看著窗外。太陽從東方升起,西方落下,鄧離就在床邊坐了那麽一天,滴水未盡。任憑廚房端來什麽東西她都不肯吃。就這麽餓死算了,還幹淨咧。天色漸漸暗淡,房間僅有她一人,很快,房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鵝黃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手裏端著餐飯,進來時抬起頭,衝她微微一笑。宋遲秋怎麽來了。鄧離連忙坐起:“你......。”宋遲秋:“黎安小姐是嗎?”她進來,把烤鵝煲仔飯放在一邊,拖把椅子坐在她麵前,坐下後,雙手交握著:“黎小姐,真的很抱歉。”鄧離知道她來做什麽的,但她也知道,宋遲秋和宋遲穗兩姐妹花都差不多,所以她也沒放鬆警惕。“她的妻子死後,她便整日整夜以淚洗麵,整個人精神都不太對勁,後麵又發生什麽,她說她妻子沒死,精神好些,這兩年來,我們以為通過家人的嗬護,老師同學的關愛,她會好起來,沒想到.....她竟這般大膽,敢去綁人迴來。”鄧離聽她訴說,大概信個兩三句話,什麽以淚洗麵,宋遲穗是從來不會哭泣的,不過,老師的嗬護,定然是有的。她不禁問道:“這老師是怎麽嗬護她的?”宋遲秋挑了下眉:“你有所不知,她的大學老師,一向對她很好的,這兩年來,一隻給她做心理疏導,本以為好些了,沒想到把你錯認成她前妻.....。”鄧離喃喃:“心裏疏導啊。”那兩人應該疏導到一張床上去了呀,還是說,根本就是一邊談戀愛,一邊想著如何解決她。兩口子的心裏加起來反正都不健康。她不忍戰栗。宋遲秋目光落在她臉上,左看右看:“不過,你真的和她好像,見到你的時候,差點以為你就是她。”鄧離也沒否認,隻是這個世界的人會自洽。“隻是,我是親眼看見鄧離被推進火葬場的,除非她有金蟬脫殼的技術,否則哪裏能存活呢。”聽這句話,鄧離更是清楚,宋遲穗和宋遲秋分明知道什麽。宋遲秋和她說了兩句體己話,便稱不敢打擾她,讓她好好吃飯,正常休息,事情一定會解決的。鄧離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她歎了口氣,肚子裏的青蛙也咕嚕咕嚕叫起來,罷了,奈何橋上她還不想做個餓死鬼呢。她起身抱著烤鵝煲仔飯,一邊吃一邊讚歎:“真香哎。”*鄧離嚐試過唿喚係統,想讓那個罪魁禍首出來認罪,分析分析眼下的情況,該怎麽辦?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把她發送到原來的世界。她把腦袋都敲壞了,卻沒有一絲動靜。看來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做錯了事。鄧離放棄了。她從床下下來,慢悠悠走到門口,手掌輕輕推開門,門縫裏,見外麵站著一排排保鏢。看來是真的不打算讓她走了。她重重關上門,轉身洗澡去。反正都要死了,她要泡個牛奶花瓣沐浴,把自己洗香香。一半熱水,一半牛奶放好,她便抓起一旁的玫瑰花瓣,灑落在浴缸裏。紅色的花瓣像一艘艘小船,在奶白色的海洋裏遨遊。手指沒入水中,來迴浮動了幾下,鄧離確定好水溫合適,便開始脫衣服。她舉著手,襯衫往下滑落,藕白手腕上被勒出了兩道深深的紅痕。她搖搖頭,單手解開衣扣。襯衫、長褲、她將自己剝脫幹淨,低頭能看見小腿上的幾條勒痕,淺淺的。浴室漂浮著牛奶和玫瑰花的香氣,鄧離扶著浴缸,將身體慢慢淹沒進去。躺下後,水位剛好勾到胸口,奶白的液體也看不清她的身軀,她浮動著水裏的花瓣,捧起清水,緩緩澆灌在自己頸側。這日子能舒服一天是一天,舒服一個小時,是一個小時。浴室的門半掩著,透出兩指寬的縫。宋遲穗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門邊,悄無聲息地欣賞著裏邊的動靜。裏麵熱氣繚繞,水蒙蒙的浴缸裏躺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美人,她掬一捧牛奶花瓣沐浴液,輕柔地往頸脖處澆灌,奶白色的牛奶從她滾燙的身軀滑落,有的呈股落下,有的似白色的珍珠,啪嗒啪啪噠掉落水中。被洗過的肌膚白裏透紅,光是看著都極巨生命力和衝擊力。宋遲穗耳朵蜂鳴起來,仿若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僅僅能聽見裏邊人熱乎乎的唿吸聲,水珠滑過她高聳的鼻梁,繼而落在玫瑰花瓣的唇瓣上,啪嗒,稀碎,滋潤著晶瑩的紅唇。太陽穴上的水珠又順著往下滑落,走過她流暢的下頜角,匯聚到下巴上,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大,噗通,落在浴缸裏,蕩起肉眼看不見的波紋,也蕩起她心裏的漣漪。鄧離頭發長了許多,頭發似海藻一般散落在肩背,發梢已經濕了,浸潤在牛奶沐浴液裏。她往前湊幾分,這樣能看清浴缸的全貌。裏麵的女人舒舒服服躺著,仰著頭,雙手扶著浴缸邊緣,一條腿忽然支起來,奶白的沐浴液從她腿間滑落。這樣看,她的腿比胳膊要白一個度,胳膊是被曬黑了,些許過兩個月,就能養迴來。看了她的胳膊,宋遲穗又看看自己的胳膊,鄧離胳膊比她粗上快兩倍,個子也高,腿也長......。她想起在小木屋時,兩人曾經溫柔擁抱的情景,頓時臉紅心跳起來。奇怪,當初鄧離如此對她時,她卻沒幾分心動。如今迴頭來看,才知道早已經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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