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我?”宋遲穗知曉她好,一心把她當做良師,此時被這麽一說,反而因剛剛的大驚小怪有些自責。“這幾日,學校的事你也聽說了吧。”就那麽大個學校,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一傳十十傳百,更何況是那樣的大事。宋遲穗應了一聲,繼而問到:“鄧成夏她......退學了嗎?”簡秋雨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再來這裏,還有,我剛剛說的不是她的事,而是你的事,被人誤會,你一定不好受吧。”她沉默了會:“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瘋言瘋語,誰都堵不上她們的嘴,與其在意,還不如無視。宋遲穗深知,隻要踏出校門,大多數的人她都不會來往,更何況是僅有幾麵之緣的同學。她不在意。聽宋遲穗這麽解釋,簡秋雨眉峰一跳:“那你以後也不和老師聯係了?”說這話時,她帶著驚異,雙眼緊緊盯著她:“是嗎?”宋遲穗深知說錯了話,她搖頭:“不會,老師待我恩重如山,在這個學校裏,是我最敬重的人。”“敬重啊。”簡秋雨重複著她的詞,垂眸深思了一陣。還記得剛開學的時候,宋遲穗要比現在更加稚嫩些,眼神也很無辜,不過兩年時間,宋遲穗竟成長了不少。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秋天已經是碩果累累,又像是成熟的麥穗低腰。鄧離不算什麽好人。簡秋雨靠在座椅上,似無間問起:“你和鄧小姐感情還好吧。”宋遲穗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她:“簡老師怎麽問起這個來了。”“沒。”她伸手惦著下巴:“就是問問,你們結婚後,會不會影響你的學業。”宋遲穗搖頭:“她對我挺好的,不會幹涉我。”“這樣啊。”簡秋雨似信非信,據她了解,鄧離並不是一個老實的人,才開始或許能裝一裝,後麵就不一定了。她深吸一口氣:“那挺好的。”不遠處,鄧離站在一顆芭蕉樹後,她在肥厚的芭蕉葉上戳了兩個孔,正好把眼睛對上去。望著湖邊兩人,銀杏飄落,兩人談笑有聲,她不禁讚歎,不錯不錯。雖然簡秋雨沒有像書中那樣,但大體她是沒耽擱的。此時,係統表示:“耽擱了,你耽擱了人家水中接吻。”鄧離:“......。”“又不是我主動親的,小屁孩電影看多了,還以為水下真的換氣?”係統:“這就不知道了。”“所以原書中,也是宋遲穗主動的吧,嘖嘖嘖,小朋友真行。不過,緊要關頭,無傷大雅,不然後麵怎麽發展呢。”放學後,鄧離早早在教室門口等著了。到了停車場,她照常抱著宋遲穗到副駕駛,轉身折疊好輪椅,放進後備箱,再繞一圈到駕駛室。一切井然有序。鄧離係好安全帶,打火起步。“咳,你今天上的什麽課啊。”鄧離和往常一樣,和她不鹹不淡聊兩句。宋遲穗偶爾迴答她一句,今天也不例外,還提到了畫畫。“畫畫,是畫黑暗森林嗎?”“黑暗森林?”宋遲穗有些不解:“什麽?”“你畫的啊,別人的森林都是綠色,你的是黑色。”她看宋遲穗,希望對方能解釋。宋遲穗沉色:“森林本就是黑色的。”語氣堅定,不可反駁,她也不能反駁。好吧,就是黑色的。鄧離的手在方向盤上點著,一麵說到:“我今天去麵試了。”宋遲穗似乎對她的事不感興趣,隻輕輕嗯了聲。“咳咳,是武打演員,麵試成功了,導演都說我不錯。”她象征性迎合:“恭喜你。”車子開到紅綠燈路口,鄧離停下等紅燈,她歡悅地敲打著方向盤:“其實,我想跟你商量,我上班以後,就不能時時刻刻來接你,你看你.....行嗎?”家裏有司機,司機也是十幾年的老人,值得信任的。宋遲穗一挑眉,結婚裝了兩個月,終於要出去嫖了?“當然。”她自是歡喜,還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鄧離:“那說好了,每天我抱著你上車,到了學校以後,再拜托一下同學啊老師幫幫你。”她沒說得直白,讓簡老師幫忙。宋遲穗臉一拉:“我自己可以。”翌日,天有些昏昏沉沉,看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鄧離把宋遲穗抱上車後,囑咐了司機幾句:“小心點。”周喜民點頭:“好的,夫人。”上了路後,他瞥了一眼後視鏡,開始報備最近的情況。“小姐,春梅那邊有進展了。”後視鏡中,女孩琉璃的眼眸一抬,帶著銳利與嚴肅:“找到人了?”周喜民:“沒,但是春梅的孩子出事了。”“死了?”“嗯。”“你怎麽知道的。”“春梅去辦了葬禮,看了墓碑,是她兒子的。”宋遲穗吸了口冷氣:“幕後主使人一定知道我活著,春梅會暴露行跡,所以第一個會殺掉她孩子,讓她徹底心思。”周喜民:“第二個,可能是春梅。”宋遲穗:“不一定,此時幕後的人知道我活著,知道我故意放春梅出去,就是為了引出他們,結果他們不上當......。”春梅暫時是安全的。而罪魁禍首,可能會積蓄力量,準備下一次攻擊。到底會是誰,夏明義還是宋順君,她不知道,不可猜測,總而言之,有財產糾紛的人,均有可能。宋遲穗胸口浮起,又沉下,一時沒了頭緒。她纖白的指在膝蓋上點了點:“對了,這幾日,你看著鄧離,看看她去了哪些娛樂場所,都記下來。”周喜民:“是。”宋氏集團龐大,旗下不僅囊括了a市的娛樂產業,酒吧ktv餐飲,甚至包含了商業地產。最有名的步行商業街就是宋氏集團旗下的。宋遲穗目前學著公司管理,也在其中安插眼線,就這樣,鄧離的一舉一動,她都可以看的明明白白。車子開到大學停車場,果然下起了小雨。周喜民停好車,即從車上下來,他手撐黑色勞斯萊斯雨傘,從後備箱將輪椅拿出來,繼而繞到後車座,將輪椅展開放好,拉開車門,傘支在車頂上方。他的半截西服露在外麵,已經被秋雨潤濕。跟了宋遲穗這麽多年,他知道她的習慣,就算是她受傷,也絕對不會讓他幫忙。故而此時他隻站在她麵前,保持著直立的姿勢,身子筆挺。宋遲穗解開安全帶,朝外看了一眼,天空下著細雨,如綿綿銀針,淅淅瀝瀝,空氣透著微涼,也透著些清新。她身子前傾,一雙小手扶著輪椅把手,正要往輪椅上坐。這一幕剛剛撞入不遠處某人的視線,簡秋雨將傘抬起,見宋遲穗正艱難地從車上往輪椅上移動。天空下著雨,輪椅滑。“小心。”沒來及想,簡秋雨跨步走過去,隻是還是晚了一步,宋遲穗手打滑,一個踉蹌,雙手撐在了地上。“小姐。”周喜民蹲下,正要去扶她。“別碰我!”宋遲穗眼神一彎,警告著他。此時她跪在地上,十分狼狽,周圍的人來來迴迴看著,又匆匆離開。她冷靜地,熟視無睹地,再次將手搭上輪椅。隻是下一秒,一道鵝黃色的傘影闖入。“穗穗,我扶你。”簡秋雨將鵝黃色雨傘放地上,闖入她的區域,一手掖起她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簡老師。”宋遲穗有些驚詫。簡秋雨抱著她上輪椅,見她膝蓋的白裙子已經粘上了泥水,腿上的白色絲襪也已經潤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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