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甫嵩,或者說保皇黨為什麽要監視自己呢?


    就在辰偉腦海思考急轉的時候,下麵傳來了朱雋的聲音。


    “雖然在首陽山我和辰偉隻有一麵之緣,不過他中了我一箭竟然還能死裏逃生,此人肯定非池中之物,而且從他在長安一係列的表現看來,他這人很不簡單。如果得到董卓的重用,必定成為我們心頭大患!”朱雋說道。


    辰偉調整的視線的角度,終於看清了坐在王允對麵的朱雋。在首陽山辰偉未能看到這位名將,此刻終於看清楚。這朱雋身形挺拔高瘦,年不過五十,貌相威嚴,帶著難掩的風塵之色,雖神態疲倦,但身上的軍人的硬朗和風采讓人心生肅敬。


    “公偉說得有理,既然不為自己所用,就是我們的敵人。這辰偉留不得!”王允說道。王允雖然年邁,不過相格清奇,讓人感到他是位值得敬重的長者,隻是此刻他說出的話卻讓辰偉膽戰心驚。


    ……


    “如今公偉的大軍已經迫近洛陽,洛陽和長安唇亡齒寒,如果老夫沒猜錯,在明天的朝會,董卓會商議加派兵馬駐守洛陽,而辰偉肯定是不一人選。”王允說道。


    “那辰偉更留不得!”皇甫嵩雙目虎虎生威,黑黑的瞳孔閃爍著殺機!


    皇甫嵩的殺意清晰地落在了辰偉的眼裏,辰偉脊背生寒,屋內的三人都是名垂千史的人物,可讓辰偉無和驚懼的是,這三人聚集在此,卻是商議著如何對付自己。


    “雖然辰偉不一定是公偉的對手,不過攻占洛陽此事重要無比。隻有攻占了洛陽,公偉就能揮師西進,直逼長安,到時候老夫和義真裏應外合,攻破長安,清除董賊就指日可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毋須在董卓下令之前,將辰偉砍殺!”王允說道。


    朱雋點了點頭,說道:“司徒大人說得甚是,隻不過這辰偉已經為朝廷臣子,我怕你們若要殺辰偉,隻怕打草驚蛇,反而惹起董賊的懷疑。你們兩位屈身事賊,得小心行事。”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朱雋你如今深入長安,危機重重,殺辰偉的事情就由我來安排。”皇甫嵩雙眸微微眯起,冷酷道:“我家將五百,其中不乏暗襲刺殺好手,隻要找到一個好的契機,殺掉他不難!”


    辰偉內心又驚又怒,驚的是皇甫嵩等人對自己如此看重,怒的是若不是自己陰差陽錯聽到這陰謀,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原因。


    “不妥不妥,要找機會……”王允微微捋須沉思,片刻後那雙渾濁的老眼露出光芒,喜道:“老夫和鳳玉姑娘是故人,前日到鳳鳴閣宴請公信大人的時候,鳳玉姑娘攜帶一女聯袂演奏琵琶。老夫見此女長的貌若天仙,溫柔知禮,喜之,便想招為義女,鳳玉卻告之此女乃辰偉愛妾,名貂嬋。”


    “不如老夫假意擺壽宴,讓鳳玉和貂嬋奏樂助興,設下刀斧手。然後使人假傳消息於辰偉,道老夫要強納貂嬋為妾,辰偉必定大怒到府中討要,在他打鬧壽宴的時候,老夫擲杯為號,以冒犯朝廷大臣逆上的罪名將他拿下,殺之!”王允冷肅道。


    “此計甚好,到時候司徒大人也可以宴請董旻李儒等人,眾目睽睽之下,董賊也找不到借口怪罪司徒大人!”朱雋笑道。


    皇甫嵩也拱手笑道:“那便遵從司徒大人的妙計,到時候我埋伏十名家將在宴席之中,等司徒大人令號,立即血刃辰偉!”


    ……


    辰偉聽得頭痛生汗,不得不感歎王允深知自己性格,如果真的聞聽王允要強納貂嬋為妾,自己肯定會怒火攻心,衝動之下便中了王允的毒計。


    看在曆史中無論名聲多好的人,在政治利益鬥爭之中,都是勾心鬥角,心狠手辣的。


    和政治家談仁義,便是自討滅亡啊。


    辰偉知道接下來再偷聽不了什麽,把瓦片重新放迴遠處,悄悄離開。


    迴到將軍府的時候,辰偉卻發現貂嬋站在府門焦急不安,而府中的仆人奴婢都舉著火在大街小巷叫嚷著自己的名字。


    當貂嬋看到光著腳的辰偉,立即雀喜地奔了過來,投入自己懷中,又驚又喜地哽咽問道:“辰郎,你去哪裏了?害得奴家擔心死了。”


    原來將軍府的仆人看見辰偉的老馬識途迴到府中,卻不見辰偉的身影,便把消息告之鳳鳴閣內的貂嬋,貂嬋聞聽辰偉失蹤,立即花容失色地跑了迴來,讓將軍府上下仆人家將都出外尋找。就在眾人到處尋覓的時候,辰偉卻迴來了。


    辰偉多了心眼,掃了將軍府外四周,果然看見某個陰暗角落處隱藏著一個人,辰偉幾乎一眼就認出那個便是之前跟蹤自己的精瘦漢子,辰偉已經知道她皇甫嵩派來的眼線,為了不引起懷疑,便假意自己騎藝不精,被摔下馬來,追不上,反而讓馬先跑迴來了。辰偉還故意抬起腳,說途中還把鞋子都弄不見了。其實鞋子是辰偉跟蹤肉瘤漢子的時候扔掉的可辰偉狼狽的樣子反而讓眾人相信了辰偉的話,貂嬋還擔憂地問長問短,恐怕辰偉摔傷了。


    看到這妮子在鳳玉的調教下,越發出落得有大家閨秀的溫雅嫻淑的氣質,心中又喜又愛。


    怕引起皇甫嵩派來的人懷疑,辰偉故意鑽出摔傷腿的模樣,要貂嬋攙扶著才迴到府中。貂嬋愛郎心切,垂淚欲滴的傷心模樣,更讓那暗中監視的精瘦漢子深信不疑。


    一場虛驚,辰偉讓仆人女婢們都散去,而自己則一拐一拐地被貂嬋扶迴房中。可當他進入房間,辰偉立即恢複原狀。


    貂嬋看見辰偉的腳渾然沒事,不由又驚又喜。


    在這時代,貂嬋已經是辰偉最親的人,辰偉自然無所隱瞞地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貂嬋,聽得貂嬋的俏臉陰晴不定,最後聽見王允要設宴陷殺愛郎,貂嬋臉上竟然露出了怒色。


    如果是以前,貂嬋肯定會擔驚受怕,讓辰偉帶她離開這危險之地。可這段日子和鳳玉學習下來,貂嬋的心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進步,由以前的懦弱慢慢變得多了幾分獨立女性的氣質。


    對於貂嬋潛意識的改變,辰偉心中感慨。


    雖然貂嬋有所改變,可她在辰偉麵前依舊那樣的嬌柔溫順,她倚靠在辰偉的胸膛上默默不說話。


    辰偉有些奇怪,微微笑道:“難道你不怕我真的被王允殺了嗎?”


    貂嬋纖細的巧手摟住辰偉的後頸,那雙深情流盼的眸子凝視著辰偉說道:“奴家相信愛郎,天底下沒事能夠難得到奴家的辰郎。”


    辰偉苦笑,想必是自己之前每件事都能化險為夷給予了她信心,此刻貂嬋凡事都對他充滿了信心和信任。


    看到辰偉苦笑,貂嬋不由愛憐地撫摸著辰偉的臉,說道:“愛郎別擔心,到時候奴家不去就行。”


    辰偉卻搖頭,笑道:“那可不行,堂堂司徒大人的壽宴指名讓你去,你若不去反而會惹起他們懷疑。而且咱們不是知道了他們的計謀嗎,到時候我不中計,他們也不敢光明正大殺我。”


    “那剛才辰郎你愁眉不展,是擔心什麽呢?”貂嬋越發的賢慧,心細地看出了辰偉心有牽掛。


    辰偉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還記得殺死芍藥的兇手嗎?”


    “記得,他還要殺辰郎你,奴家恨死他了。辰郎你難道找出兇手了?”


    辰偉輕輕推開貂嬋,站了起來,背負著手走到窗邊,說道:“他叫公羊國,此時投靠李儒,成為了我的副手。”


    “什麽?”貂嬋心驚,連忙走到辰偉身邊。


    “現在我們都公開了身份,他也不敢暗地裏再搞什麽毒計,不過……”辰偉迴過身,輕輕抱住她,然後說道:“不過若他光明正大挑戰我,你的辰郎可打不過他,也許下一次我便會死在他的手中。”


    貂嬋臉色慘白,任她心性再成熟,頭一次聽見辰偉說出如此氣餒的話,她心神忍不住慌亂起來,仰著那越發秀美迷人的臉頰看著辰偉,雙手僅僅抱住辰偉的腰間,似乎下一秒愛郎就會失去。


    “不過你不用擔心,現在諸葛亮那小子傳了我一套劍法,如果我練成了,就不用怕公羊國了,還可以殺了他為貂嬋報仇。”辰偉看到貂嬋楚楚哭泣的模樣,不由愛憐安慰道。


    其實辰偉心中知道,自己在《七傷劍法》陷入了泥潭,停滯不前,不知何日才能練成。而且以李儒的滿肚子壞水,要讓公羊國和自己產生爭端那幾㊣(7)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奴家知道辰郎的性格,為了替芍藥報仇肯定會以命相搏,奴家雖然很怕失去你,可辰郎放心,嬋兒會永遠跟著你……”貂嬋嬌楚地哽咽道。


    辰偉深情地抱著她,感受著懷抱中的顫抖,內心也陷入了消極的悲愴之中。


    貂嬋主動地吻住了辰偉,深情地索吻,但是淚眼卻沾濕了辰偉的臉龐。


    幾絲幽幽的悲傷散溢在房閨之中,然後被兩人火熱的身軀燃燒為一股催情的熱浪,將兩人包圍其中。


    兩人忘情痛吻,瘋狂的**。


    旦日,辰偉在睡眠中被喚醒。原來是泰鵬孫厚前來,接辰偉入皇宮參加朝會。


    辰偉心頭一凜,果然如王允所說的,今天董卓會召開朝會商議朱雋叛軍進攻洛陽的事情,否則尋常朝會辰偉根本沒資格參加!


    既來之則安之。辰偉知道有些事終究逃避不了,那就得迎頭麵對,就算輸,也輸個痛快!如此才不枉自己來到此世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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