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當晚,天上下起了絲絲小雪,伴著微微的寒風,卻是更為長生東關軍寨中舉行的篝火宴會增添了淡淡的情調。
“公子,這小雪是我們今年看到的第一場雪吧,真美呢!”在曹泯的身旁,坐著曹靜和小蘭,三人對著這難得的“風花雪月”,飲酒談情,也是人間至美之事。
今晚雖有小雪,但月光卻依舊明亮,再加上地麵燒得通紅的篝火,這景的確是美不勝收。
“嗬嗬,蘭兒此前一直在武州城中,應該不是年年都能見到雪景的吧?”曹泯微微一笑,心中卻是想起了白羽所在的那個無名山穀中,每年隆冬時節,那裏都會下起數日的大雪,堆雪人,玩雪球,搭雪橋,這都是曹泯那時最大的樂趣。
“唉……卻是有些想念師父了呢!”曹泯喃喃自語,有些落寞,雖然和白羽分開時間不長,但畢竟白羽也算是他的至親之人。
曹泯的落寞神情,曹靜和小蘭兩人自然看到了,隻得柔聲安慰道:“待來年,咱們這裏的局勢穩定了,哥哥不妨趁機溜出去一段時間,去探望探望師父他老人家,順便也帶靜兒和蘭兒姐一同前去,哥哥覺得,如此可好?”
“呃……”曹泯一怔,隨即無奈苦笑道:“這是擅離職守,靜兒你怎能讓哥哥我做這種事情呢!更何況要是讓師父知道我是偷偷離開長生關去見他,以他的脾氣,絕對會打爛我的屁股的!”
曹泯那副無奈的神情,卻是逗得曹靜和小蘭兩人掩嘴偷笑,想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曹泯公子,竟然會如此懼怕他的師父,這卻是更讓這兩名少女心思活絡,想要見一見曹泯那傳說中如同神仙一般的師父了。
見兩女竟敢嘲笑自己,曹泯臉色一板,佯怒道:“你們兩個女將士,竟敢調笑你們家主帥大人,是不是想要我用軍法伺候啊!嗯?嘿嘿嘿……”
“咯咯咯……哥哥放過我吧,靜兒知錯了!”曹泯的手已經摸到了曹靜的腰間,因為要參加篝火晚會,身為公主的她,總該要盛裝打扮一番,此時她身上正套著一條厚厚的貂絨大氅。可這大氅卻是便宜了曹泯,讓他更容易將手伸到了曹靜的衣內,隨意使壞起來。
感受到從腰間傳來的陣陣酥癢,曹靜卻是忍不住大笑出聲,連連求饒。
“呔,公子!快些放開公主,你竟敢以下犯上!公主雖是神武軍參軍,但我卻不是,我可不怕你用軍法!”小蘭立馬站起身,一指曹泯,趾高氣昂地叫道,那樣子卻是頗為英武,反有一副女將軍的氣質。
“嘖嘖嘖……今日不教訓教訓你們,真是反了天了!”曹泯放過曹靜,順勢起身,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眼看便要向著小蘭撲去。
恰在此時,又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道人影向著三人跑來:“公子,公子,快來,快來看熱鬧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曹泯手下最沒有“眼力見”的王四。
或許有人會問,此時為何不是安如平來喚曹泯呢?其實安如平來了,他此時正在王四的身後,但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因為他在看到曹泯三人說笑之時,就明智地選擇了住嘴,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提醒王四,王四便已經喊了出來,同時還洋洋自得,歡樂無比。
“王四!”曹泯恨得咬牙,如此良辰美景,情調正濃,曹泯剛想做出一些大家都愛做的事情,卻又被王四給打擾了!他莫非是自己情感路上的超級大克星不成?!
“嗬嗬,我觀那邊的確挺熱鬧的,四哥,究竟是何事,快說與我們聽聽!”曹靜顯然是為了避免尷尬,趁曹泯還沒有失去“理智”,連忙開口詢問。
曹泯三人的位置是在正中,離著篝火有一段距離,但卻是觀看夜月雪景最佳之地,所以這裏便安排給了曹泯三人。連夏侯闥這個原本的主人,都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已經跑到篝火旁,和眾將士又唱又跳地玩鬧了開來。
王四似是完全沒有感受到曹泯“殺人”般的目光,依舊笑嗬嗬地向著曹靜招了招手:“公主你也來啊,那邊可熱鬧了。夏侯老將軍說,按照長生關守軍的傳統,但凡有新兵到來,便要和老兵在篝火之旁切磋一番,以角逐出最佳新兵,與最佳老兵,這是無上的榮耀!”
很顯然,王四應該也是被夏侯闥給蠱惑了,此時他也已經對“榮耀”二字,產生了極大的歸屬感,竟是隱隱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哈哈哈!原來如此!”曹泯一聽有架可打,立馬來了興致,連著剛才的不快和鬱悶一同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飛也似地跑過去拉起王四,道:“快走,快走,可千萬不能錯過了這般好玩之事!”
“哈哈哈,公子,我跟你說哦,我們神武軍這邊……”王四一邊跟著曹泯,一邊已經向他介紹起了已經報名參賽的“選手”。
看著曹泯走遠,曹靜和小蘭這才緩緩起身,走到一直等候在此的安如平身邊。
曹靜對著他嗬嗬一笑,輕聲道:“如平啊!我可得提醒你一下,有得時候呢,可不能太機靈了,太過機靈反而會讓你錯過很多東西。王四他可也不傻!”
王四當然不傻,王四能發明出“墨筆”這種劃時代意義的神奇物品,怎麽可能會傻呢?
曹靜的這一番話,卻是讓安如平心頭大振,以他的機靈,自然是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向著曹靜躬身到地,顫聲道:“屬下謝公主提點,公主今日之恩,屬下粉身碎骨也絕不敢忘!”
曹靜又是恬靜一笑,轉身拉起一頭霧水的小蘭,道:“走吧,咱們也跟上瞧熱鬧去!”
安如平連忙跑到前麵引路,同時也向兩人介紹起了“參賽者”。
安如平此時在曹靜麵前的神態可謂恭敬無比,與以往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恭敬不同,此時的他是帶著一種深深的敬畏,真正的發自內心。
曹靜今日的一席話,不僅提點了他,同時也讓他與王四兩人之間的友情又上升了一個高度,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而這一切,其實最大的收益者還是曹泯……
得紅顏如此,也不知曹泯究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已經到了篝火旁大唿小叫的他,完全不知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一場老軍與新軍之間的較量,在夏侯越和夏侯溫兩人的指揮下,卻是舉行得熱鬧無比,兩邊參賽的人數也是相當不少,不過因為是比試,當然也是點到即止。
曹泯,曹靜和夏侯闥三人則是當起了裁判,這場比試,將領級別的人物是不允許上場的,能上場的都是百夫長以下軍職的軍士。
雙方你來我往,各有勝場,二十多次比鬥下來,竟是打了個平手,這在往年的篝火比鬥上,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嗬嗬,公子的神武軍,果然是名不虛傳!相比起神鳳,神虎這兩軍,應該也是不遑多讓了吧!”夏侯闥也是連連讚歎道,身為老將的他,卻也有些隱隱佩服曹泯的帶兵能力,不得不說,這種能力是天生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做統帥的料。
“老將軍過獎了!”曹泯謙虛地一笑,但眼中射出的自豪神采卻是出賣了他,對於神武軍將士,曹泯自然也很是滿意,現在有人誇獎神武軍,他當然高興了。
對此,曹靜也是含笑不語,訓練神武軍的功勞,她其實也是相當大的。
場外的裁判高興地欣賞,評判,可場內的兩大“臨時主教練”卻是憤憤不平,尤其是老軍“主教練”夏侯越,此時更是吹胡子瞪眼,在一旁狠狠地訓斥著屬下。
“你們這些大飯桶,平常老子真是太優待你們了!你們自己看看,居然連幾個新兵蛋子都打不過,真特麽的給老子丟人!”夏侯越對著眾老軍低吼,卻是不敢大聲辱罵,畢竟那樣更加丟人。
“可是少將軍,他們其實根本就不是新軍啊。在參加神武軍之前就是鄴城城衛軍,如今雖然組成神武軍,但也不能叫他們新兵吧?”一個與夏侯越交好的將官,大著膽子,努力辯解道,在他看來,與“神鳳”“神虎”齊名的“神武軍”戰成平手,也不算很丟人吧?
“喲嗬!你還敢頂嘴了!”哪知夏侯越今日竟是一反常態,也不知他為何會這般發怒,隻見他橫眉瞪眼,輕喝道:“神武軍那些崽子也能叫不是新兵?他們可在蠻王像下訓練過了?他們可有你們身上的殺伐之氣?沒有!那他們就是新兵蛋子!老子這就去找他們比上最後一場,你們趕緊給老子商量一下派誰出場,要是這一場輸了,今後一個月,老子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魔鬼訓練!”
言罷,夏侯越頭也不迴,徑直向著夏侯溫走去。在他看來,神武軍滅掉鄭氏莊園那一戰,根本就不能算是什麽戰爭,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場江湖鬥毆罷了!
夏侯溫恰也剛剛給神武軍將士們講解好方才比鬥中的得失,轉眼便見夏侯越氣勢洶洶地向著自己衝來,那副吃人的樣子,不用問,夏侯溫也知道他是想要幹什麽。
“不用說了!我答應你,半柱香後,比試最後一場!”夏侯溫竟似是連話都懶得和夏侯越多說,直接抬手阻止他走來,直接開口說完這一句,便又轉身和神武軍將士們商議起來,再不理夏侯越。
夏侯越見狀,心中那個氣啊,差點沒將他的陳年老血給氣噴出來!他氣勢洶洶地走來,卻一句話沒說上,想了一肚子的豪言壯語全被夏侯溫給噎了迴去,差點沒憋出內傷來。
氣勢洶洶地剛走,便更加氣勢洶洶地又迴來了!眾老軍看著向他們走來的夏侯越,竟是從他的雙目中看到了深邃的兇光,嚇得方才開口頂撞他的那個將官立即掉頭躲進了人群中。
“奶奶的!商量好了嗎?老子這次一定要打得他們心服口服!要讓夏侯溫那小子每次見到我都叫老子哥!”夏侯越怒哼,顯然心中的窩火已經是到了極點。
“好……好了……”一個將領無奈地舉了舉手,隨即又快速從身後推出一個身材高大,壯實無比的巨漢,迅速道:“少將軍,我等一致推選此人出戰!”
夏侯越定睛一看,卻是一個熟悉的麵孔,無他,眼前的這個壯漢是他前幾年從長城以外的蠻族地方帶迴來的一個“野人”。
此人應該也有蠻族血統,但是因為一直有點憨憨的,連夏侯闥等人也都認為這“野人”的腦袋有些問題,所以便將他留在了軍中,並沒有當俘虜來對待。
這幾年與這“野人”相處下來,眾人都跟他產生了濃厚的感情。“野人”從不幹壞事,相反還經常幫助別人,再加上他有一膀子好力氣,使喚起來,卻是得心應手,夏侯越等人對他也是“寵愛有加”,更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大多”。
“大多,你要參加這次比試?”麵對大多,夏侯越也發不起脾氣,這是一個真正的老實人,對他發脾氣也沒用。
“是!”大多的迴答很簡潔,事實上他平日裏說話都沒有超過四個字的句子。
夏侯越細細看了大多一眼,心中略微思量一下後,點了點頭:“好!那便讓你上!你可不能給咱老軍丟臉了!”
“好!”大多簡單大喝一聲,隨手拿起身旁的一杆石製大斧,便向篝火處大步走去。
此次切磋比鬥,是不允許用兵器的,但像大多手中的這柄石頭大斧,卻是在允許範圍之內。
這柄大斧本就是大多自己製作的武器,當時抓到他時,他便是使用著這柄大斧。
在大多走來之時,神武軍這邊也走出來一名壯漢,身高和體型,竟是隻比大多矮了一點點,此人也是個熟人,正是曹泯如今的親兵營副營長,葛倫!
葛倫論軍職,也隻是一個隊正,並沒有到百夫長的職位,所以不算將領。
“公子,這小雪是我們今年看到的第一場雪吧,真美呢!”在曹泯的身旁,坐著曹靜和小蘭,三人對著這難得的“風花雪月”,飲酒談情,也是人間至美之事。
今晚雖有小雪,但月光卻依舊明亮,再加上地麵燒得通紅的篝火,這景的確是美不勝收。
“嗬嗬,蘭兒此前一直在武州城中,應該不是年年都能見到雪景的吧?”曹泯微微一笑,心中卻是想起了白羽所在的那個無名山穀中,每年隆冬時節,那裏都會下起數日的大雪,堆雪人,玩雪球,搭雪橋,這都是曹泯那時最大的樂趣。
“唉……卻是有些想念師父了呢!”曹泯喃喃自語,有些落寞,雖然和白羽分開時間不長,但畢竟白羽也算是他的至親之人。
曹泯的落寞神情,曹靜和小蘭兩人自然看到了,隻得柔聲安慰道:“待來年,咱們這裏的局勢穩定了,哥哥不妨趁機溜出去一段時間,去探望探望師父他老人家,順便也帶靜兒和蘭兒姐一同前去,哥哥覺得,如此可好?”
“呃……”曹泯一怔,隨即無奈苦笑道:“這是擅離職守,靜兒你怎能讓哥哥我做這種事情呢!更何況要是讓師父知道我是偷偷離開長生關去見他,以他的脾氣,絕對會打爛我的屁股的!”
曹泯那副無奈的神情,卻是逗得曹靜和小蘭兩人掩嘴偷笑,想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曹泯公子,竟然會如此懼怕他的師父,這卻是更讓這兩名少女心思活絡,想要見一見曹泯那傳說中如同神仙一般的師父了。
見兩女竟敢嘲笑自己,曹泯臉色一板,佯怒道:“你們兩個女將士,竟敢調笑你們家主帥大人,是不是想要我用軍法伺候啊!嗯?嘿嘿嘿……”
“咯咯咯……哥哥放過我吧,靜兒知錯了!”曹泯的手已經摸到了曹靜的腰間,因為要參加篝火晚會,身為公主的她,總該要盛裝打扮一番,此時她身上正套著一條厚厚的貂絨大氅。可這大氅卻是便宜了曹泯,讓他更容易將手伸到了曹靜的衣內,隨意使壞起來。
感受到從腰間傳來的陣陣酥癢,曹靜卻是忍不住大笑出聲,連連求饒。
“呔,公子!快些放開公主,你竟敢以下犯上!公主雖是神武軍參軍,但我卻不是,我可不怕你用軍法!”小蘭立馬站起身,一指曹泯,趾高氣昂地叫道,那樣子卻是頗為英武,反有一副女將軍的氣質。
“嘖嘖嘖……今日不教訓教訓你們,真是反了天了!”曹泯放過曹靜,順勢起身,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眼看便要向著小蘭撲去。
恰在此時,又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道人影向著三人跑來:“公子,公子,快來,快來看熱鬧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曹泯手下最沒有“眼力見”的王四。
或許有人會問,此時為何不是安如平來喚曹泯呢?其實安如平來了,他此時正在王四的身後,但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因為他在看到曹泯三人說笑之時,就明智地選擇了住嘴,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提醒王四,王四便已經喊了出來,同時還洋洋自得,歡樂無比。
“王四!”曹泯恨得咬牙,如此良辰美景,情調正濃,曹泯剛想做出一些大家都愛做的事情,卻又被王四給打擾了!他莫非是自己情感路上的超級大克星不成?!
“嗬嗬,我觀那邊的確挺熱鬧的,四哥,究竟是何事,快說與我們聽聽!”曹靜顯然是為了避免尷尬,趁曹泯還沒有失去“理智”,連忙開口詢問。
曹泯三人的位置是在正中,離著篝火有一段距離,但卻是觀看夜月雪景最佳之地,所以這裏便安排給了曹泯三人。連夏侯闥這個原本的主人,都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已經跑到篝火旁,和眾將士又唱又跳地玩鬧了開來。
王四似是完全沒有感受到曹泯“殺人”般的目光,依舊笑嗬嗬地向著曹靜招了招手:“公主你也來啊,那邊可熱鬧了。夏侯老將軍說,按照長生關守軍的傳統,但凡有新兵到來,便要和老兵在篝火之旁切磋一番,以角逐出最佳新兵,與最佳老兵,這是無上的榮耀!”
很顯然,王四應該也是被夏侯闥給蠱惑了,此時他也已經對“榮耀”二字,產生了極大的歸屬感,竟是隱隱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哈哈哈!原來如此!”曹泯一聽有架可打,立馬來了興致,連著剛才的不快和鬱悶一同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飛也似地跑過去拉起王四,道:“快走,快走,可千萬不能錯過了這般好玩之事!”
“哈哈哈,公子,我跟你說哦,我們神武軍這邊……”王四一邊跟著曹泯,一邊已經向他介紹起了已經報名參賽的“選手”。
看著曹泯走遠,曹靜和小蘭這才緩緩起身,走到一直等候在此的安如平身邊。
曹靜對著他嗬嗬一笑,輕聲道:“如平啊!我可得提醒你一下,有得時候呢,可不能太機靈了,太過機靈反而會讓你錯過很多東西。王四他可也不傻!”
王四當然不傻,王四能發明出“墨筆”這種劃時代意義的神奇物品,怎麽可能會傻呢?
曹靜的這一番話,卻是讓安如平心頭大振,以他的機靈,自然是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向著曹靜躬身到地,顫聲道:“屬下謝公主提點,公主今日之恩,屬下粉身碎骨也絕不敢忘!”
曹靜又是恬靜一笑,轉身拉起一頭霧水的小蘭,道:“走吧,咱們也跟上瞧熱鬧去!”
安如平連忙跑到前麵引路,同時也向兩人介紹起了“參賽者”。
安如平此時在曹靜麵前的神態可謂恭敬無比,與以往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恭敬不同,此時的他是帶著一種深深的敬畏,真正的發自內心。
曹靜今日的一席話,不僅提點了他,同時也讓他與王四兩人之間的友情又上升了一個高度,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而這一切,其實最大的收益者還是曹泯……
得紅顏如此,也不知曹泯究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已經到了篝火旁大唿小叫的他,完全不知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一場老軍與新軍之間的較量,在夏侯越和夏侯溫兩人的指揮下,卻是舉行得熱鬧無比,兩邊參賽的人數也是相當不少,不過因為是比試,當然也是點到即止。
曹泯,曹靜和夏侯闥三人則是當起了裁判,這場比試,將領級別的人物是不允許上場的,能上場的都是百夫長以下軍職的軍士。
雙方你來我往,各有勝場,二十多次比鬥下來,竟是打了個平手,這在往年的篝火比鬥上,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嗬嗬,公子的神武軍,果然是名不虛傳!相比起神鳳,神虎這兩軍,應該也是不遑多讓了吧!”夏侯闥也是連連讚歎道,身為老將的他,卻也有些隱隱佩服曹泯的帶兵能力,不得不說,這種能力是天生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做統帥的料。
“老將軍過獎了!”曹泯謙虛地一笑,但眼中射出的自豪神采卻是出賣了他,對於神武軍將士,曹泯自然也很是滿意,現在有人誇獎神武軍,他當然高興了。
對此,曹靜也是含笑不語,訓練神武軍的功勞,她其實也是相當大的。
場外的裁判高興地欣賞,評判,可場內的兩大“臨時主教練”卻是憤憤不平,尤其是老軍“主教練”夏侯越,此時更是吹胡子瞪眼,在一旁狠狠地訓斥著屬下。
“你們這些大飯桶,平常老子真是太優待你們了!你們自己看看,居然連幾個新兵蛋子都打不過,真特麽的給老子丟人!”夏侯越對著眾老軍低吼,卻是不敢大聲辱罵,畢竟那樣更加丟人。
“可是少將軍,他們其實根本就不是新軍啊。在參加神武軍之前就是鄴城城衛軍,如今雖然組成神武軍,但也不能叫他們新兵吧?”一個與夏侯越交好的將官,大著膽子,努力辯解道,在他看來,與“神鳳”“神虎”齊名的“神武軍”戰成平手,也不算很丟人吧?
“喲嗬!你還敢頂嘴了!”哪知夏侯越今日竟是一反常態,也不知他為何會這般發怒,隻見他橫眉瞪眼,輕喝道:“神武軍那些崽子也能叫不是新兵?他們可在蠻王像下訓練過了?他們可有你們身上的殺伐之氣?沒有!那他們就是新兵蛋子!老子這就去找他們比上最後一場,你們趕緊給老子商量一下派誰出場,要是這一場輸了,今後一個月,老子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魔鬼訓練!”
言罷,夏侯越頭也不迴,徑直向著夏侯溫走去。在他看來,神武軍滅掉鄭氏莊園那一戰,根本就不能算是什麽戰爭,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場江湖鬥毆罷了!
夏侯溫恰也剛剛給神武軍將士們講解好方才比鬥中的得失,轉眼便見夏侯越氣勢洶洶地向著自己衝來,那副吃人的樣子,不用問,夏侯溫也知道他是想要幹什麽。
“不用說了!我答應你,半柱香後,比試最後一場!”夏侯溫竟似是連話都懶得和夏侯越多說,直接抬手阻止他走來,直接開口說完這一句,便又轉身和神武軍將士們商議起來,再不理夏侯越。
夏侯越見狀,心中那個氣啊,差點沒將他的陳年老血給氣噴出來!他氣勢洶洶地走來,卻一句話沒說上,想了一肚子的豪言壯語全被夏侯溫給噎了迴去,差點沒憋出內傷來。
氣勢洶洶地剛走,便更加氣勢洶洶地又迴來了!眾老軍看著向他們走來的夏侯越,竟是從他的雙目中看到了深邃的兇光,嚇得方才開口頂撞他的那個將官立即掉頭躲進了人群中。
“奶奶的!商量好了嗎?老子這次一定要打得他們心服口服!要讓夏侯溫那小子每次見到我都叫老子哥!”夏侯越怒哼,顯然心中的窩火已經是到了極點。
“好……好了……”一個將領無奈地舉了舉手,隨即又快速從身後推出一個身材高大,壯實無比的巨漢,迅速道:“少將軍,我等一致推選此人出戰!”
夏侯越定睛一看,卻是一個熟悉的麵孔,無他,眼前的這個壯漢是他前幾年從長城以外的蠻族地方帶迴來的一個“野人”。
此人應該也有蠻族血統,但是因為一直有點憨憨的,連夏侯闥等人也都認為這“野人”的腦袋有些問題,所以便將他留在了軍中,並沒有當俘虜來對待。
這幾年與這“野人”相處下來,眾人都跟他產生了濃厚的感情。“野人”從不幹壞事,相反還經常幫助別人,再加上他有一膀子好力氣,使喚起來,卻是得心應手,夏侯越等人對他也是“寵愛有加”,更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大多”。
“大多,你要參加這次比試?”麵對大多,夏侯越也發不起脾氣,這是一個真正的老實人,對他發脾氣也沒用。
“是!”大多的迴答很簡潔,事實上他平日裏說話都沒有超過四個字的句子。
夏侯越細細看了大多一眼,心中略微思量一下後,點了點頭:“好!那便讓你上!你可不能給咱老軍丟臉了!”
“好!”大多簡單大喝一聲,隨手拿起身旁的一杆石製大斧,便向篝火處大步走去。
此次切磋比鬥,是不允許用兵器的,但像大多手中的這柄石頭大斧,卻是在允許範圍之內。
這柄大斧本就是大多自己製作的武器,當時抓到他時,他便是使用著這柄大斧。
在大多走來之時,神武軍這邊也走出來一名壯漢,身高和體型,竟是隻比大多矮了一點點,此人也是個熟人,正是曹泯如今的親兵營副營長,葛倫!
葛倫論軍職,也隻是一個隊正,並沒有到百夫長的職位,所以不算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