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璃說的理所當然,還很驕傲的樣子。鄭玄軻頓悟了,哭笑不得的說道:“你誆騙我寫字,就是為了做匾額,不花錢?”


    “那當然了,聽說要求大家之作,得百十兩銀子呢!除夕寫桃符的時候,我發現你的字簡直可以與書法大家比肩,所以就.......”


    “所以你就為了省錢誆騙我.......”


    “嗨!怎能是誆騙呢,咱們關係這麽好,就不能是你贈予我的嗎?對......就是這樣,我那天問了你,這些手稿送我臨摹可好,你當時可是滿口答應的。送了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的.......”


    風璃說的三分嬌蠻,七分俏皮,那模樣讓鄭玄軻心又溫潤了許多,笑著說道:“好,好,你說的都對。下次不用這麽耍小心思了,想要什麽,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哦......?你說的哦?!”


    “怎麽,又要我做什麽嗎?”


    “當然......幫忙把牌匾換下來,等會讓徐老家主帶迴去留個紀念吧。”


    鄭玄軻,看看新做的牌匾,再看看山莊門口‘徐家山莊’牌匾,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景隸,跟我一起把匾額換了吧!”


    “世子,我和景兼就行,不用您親自動手!”


    “那怎麽行,我現在可是端郡主的飯碗,要為郡主服務。”


    大家都知道鄭玄軻是開玩笑,都笑嘻嘻的跑到門廊的正對麵,欣賞牌匾更迭的場景。


    就在眾人矚目之下,鄭玄軻與景隸身形如電,瞬間飛射到了,那塊高懸於門上的牌匾兩側。他們的動作輕盈而敏捷,仿佛兩隻矯健的飛燕。


    鄭玄軻穩穩地站定在左側,右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抓住那厚實的門梁,左手則牢牢地握住牌匾的一角;與此同時,景隸也毫不示弱,他落在右側,同樣以單手緊抓住門梁,另一隻手死死揪住匾額的另一角。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僅僅是一瞬間的對視,便傳遞出一種默契和決心。緊接著,沒有絲毫猶豫,他們同時發力,雙腳輕點地麵,身體向後倒飛而出。


    隨著他們的動作,那塊原本看似堅固無比、懸掛多年的陳舊匾額,在他們飛身而退的時候被摘了下來,空氣中揚起一股灰塵。


    鄭玄軻和景隸輕輕的把摘下來的匾額放在一邊,迴頭看向風璃道:“這......怎麽處理?!”


    風璃蹙眉想了一下,跟安竹說道:去弄盆水,拿塊軟布,把這牌匾好生擦拭一番。等會疤途和清引用剛剛包牌匾的紅綢再八折‘徐家山莊’牌匾給包起來,等會他們下來,給他們帶迴去吧。


    安竹聽令,去準備清水軟布。


    鄭玄軻與景隸二人,分別抓住了那嶄新牌匾的兩側。他們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仿佛這一切都已經演練過無數遍似的。


    緊接著,兩人同時發力,雙腳輕輕一點地麵,身體瞬間騰空而起。眨眼之間,他們就已經飛到了門梁上方。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讓人覺得此事做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在空中,鄭玄軻和景隸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無需言語交流,他們便十分默契地開始動手更換牌匾。


    最後,兩人一同檢查了一下牌匾是否安裝牢固,確認無誤後才緩緩落地。此時,風璃呱唧呱唧拍起了小手,還不忘衝鄭玄軻和景隸豎起大拇指。


    鄭玄軻拍拍手上的灰塵,笑著走過來:“去看看帶迴來的東西吧!”


    風璃正有此意,抄沒徐家財產,大都是固定資產。金銀細軟並不多,這也跟他們多年盤踞山上有關。老家主管家嚴格,雖有萬貫家財,卻沒有奢靡之風。所以徐家後人才大多淳樸良善,恪守規矩。


    徐老家主不讓他們下山,其實也是變相把他們囚禁在山中,不過早讓他們沾染世事,或許是另一種保護吧。


    東西抬上山後,都存放在徐家以前的庫房。說來也好笑,之前從這裏搬走的,現在又搬了迴來。


    風璃隨著鄭玄軻一箱一箱查看,突然迴頭笑著跟鄭玄軻說道:“這一幕怎麽有點.......好像之前也有過相似一幕似的。”


    鄭玄軻一怔,隨即想到,之前的那一幕,不會是端了土匪窩找到了藏寶洞吧。


    “你是說鄄驪山那次,還是泗水山那次?!”


    “哈哈,我就知道,你能猜到!都有,都有!難道不是嗎?”


    “是,隻是情況不同!之前那些是惡人,斬殺之後,拿取財物!這次是善人,你為了他們,也頗費心思承擔風險,希望徐家後人能感念你的善意.......”


    “哎......不說那個了!你不是說黃金十萬兩,白銀三十萬兩,銀票二十萬兩嗎?”


    鄭玄軻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本賬冊,遞給風璃說道:“是,他們清點記錄在冊,你可以核對一下。”


    風璃接過賬冊隨便翻了翻:“唉!皇上不是說要任我處置,事後上報即可嗎?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你給我參謀一下。”


    “嗯,你說!”


    風璃再次看了一眼庫房的東西,緩緩的說道:我是這樣想的,山下守護的將士,山中準備開工的工匠,他們都需要軍餉,工錢,還有日常開銷。


    他們如果每一期都要向京都申請,批報,撥銀,然後京都在花人力物力來迴傳遞,既麻煩,又容易出紕漏。還很容易把端雲山秘密暴露出去。


    不如把白銀和銀票就留在庫房。交由......曾穆軾和唐滎宗共同管理。但凡關於端雲山開采的一應支出,全從這五十萬兩裏扣除,直到封山為止。至於那十萬兩黃金,連同這些古玩字畫,還得麻煩您,派人秘密押送迴京,連同賬冊一同交由皇上定奪。


    鄭玄軻蹙眉想了想說道:你意思是,變相的提前預支軍餉,月銀,生活采買日常支出?他們需要發月銀或者采買工具及生活物資,便自行支取,然後錄賬?


    風璃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意思,他們也如徐家一樣,沒半年送一次賬冊,直到開采完畢為止。如果屆時銀子多了,和賬冊一並交給戶部入賬,如果不夠,再申請朝廷追加即可。”


    鄭玄軻看向風璃,再次覺得,這丫頭不簡單。什麽事情都能想的如此周全。經常給京都申報,一來一去難免會出現紕漏,這樣剛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畢竟這一投入是上千人的費用,可不是個小數目。


    鄭玄軻沉吟道,法子是好法子,就是這五十萬兩的白銀,不是小數目,先斬後奏怕是不妥,是不是得先匯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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