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後人們聽到這個消息時,隻感覺整個天都仿佛坍塌下來一般!刹那間,他們一個個如被雷擊中般呆立當場,完全無法動彈,臉上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按律當斬?這……這豈不是要掉腦袋嗎?”其中一人聲音顫抖地喃喃自語道,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其他人也紛紛迴過神來,麵麵相覷,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


    “我們竟然侵犯了國家財產?可……可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迴事兒啊!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呢?為什麽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又有人焦急地問道,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


    眾人心中皆是一片慌亂,完全想不明白,為何會突然降下這樣一道要命的聖旨。他們絞盡腦汁迴憶著過往的種種行為,但無論如何也找不出,與侵犯國家財產相關的蛛絲馬跡。而如今,聖旨已下,生死就在須臾之間,這讓他們怎能不感到惶恐不安、不知所措呢?


    徐家後人的反應,在鄭玄軻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在意,他們因為意外的罪責,而反射出的種種動作。恰恰相反,這正說明,徐家老家主,把秘密守的極為嚴密。甚至於徐家後人也不知道,徐家本族究竟犯了何罪?!於是忽略徐家眾人的反應繼續宣讀聖旨:


    今有輔國將軍與福安郡主共同保諫,徐家自四代,徐傾德起,便知家族犯滔天大罪,帶族眾扶弱濟貧,樂善好施而贖罪。朕思慮生命之貴重,特赦免死罪,抄沒家產,自徐傾德三代以內,徐家後人不可入仕!


    聖旨被宣讀完畢之後,整個場麵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而站在人群最前方的老家主徐傾德,則早已老淚縱橫,他那張曆經歲月滄桑、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感激之情。這是最好的結果,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徐家血脈的延續無憂了。他這麽的年的努力,終於保住了徐家人的活路。


    這位已然八十高齡的老人,此刻竟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然後用顫抖著的雙手撐住地麵,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磕頭。雖然是磕頭,但是他早已喜極而泣,含淚的蒼老麵龐,含著笑意。因為保住徐家後人活路,是他這輩子的希望。現如今聖旨下達,他再也不用終日忐忑不安了......


    “砰砰砰……”每一次磕頭都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這聲音能夠傳遞出,他內心深處對天家浩蕩皇恩的無盡感恩與敬畏。就這樣,徐傾德一連磕了九個響頭,額頭也因為與堅硬的地麵頻繁碰撞而變得紅腫起來,但他卻似乎渾然不覺疼痛一般,依舊不停地磕著頭,口中還念念有詞:“多謝天家開恩!多謝聖上不殺之恩啊!”


    “徐老家主,接旨吧!”


    這時徐傾德已經滿頭鮮血,但是他毫不在乎。雙手鄭重的接過聖旨。


    “老家主,聖上的意思,是不能聲張,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還請老家主主動交出家產,並隨我迴一趟徐家山莊,福安郡主在那等候!”


    “額......不用,不用,過年之前,我就讓現任家主,把所有賬冊家財整理完畢。都在庫房鎖著呢!”


    鄭玄軻點點頭:“玄對,羅隊,跟現任家主去把東西抬出來裝車。”


    “是!”


    兩旁整齊嚴肅的隊列,同時發出應答的聲音洪亮,整齊劃一,把軍營的氣勢喊了出來,嚇的徐家後人,原地不敢抬頭。


    徐傾德轉身,跟身後的人說道:“女眷聽命,各自把身上的,金銀首飾都卸下來裝箱,一並交給官府!”


    鄭玄軻一聽,看了一眼徐家女眷,這些女子,在徐家雖然吃穿都好,但是跟其他世家不同,沒有丫鬟仆人伺候,凡事都親力親為,帶些首飾,倒也不必斤斤計較。


    “老家主,女眷隨身佩戴就算了,徐家總要生活.....”


    徐傾德聽鄭玄軻這麽一說,頓時老淚橫流!再次跪下謝恩!


    徐家金銀細軟並不多,本來他們在山上時,除了吃喝,其它也用不上。就是女眷一些首飾頭麵,男子喜好一些字畫什麽的。還有就是幾箱現銀,剩下的就都是產業的賬冊,房契地契之類的。就這樣裝了整整五個馬車。


    裝車完畢,鄭玄軻看向院中眾人一眼,然後跟老家主說道:“郡主有請老家主,現任家主,還有未來家主,端雲山一敘,其餘眾人,三位家主未歸之前,不可踏出宅子半步。玄隊聽令,守住他們,不得造次。”


    徐家人現在都雙腿發軟,癱在地上,他們哪敢造次?!


    隻是這會,他們看著那位威嚴的將軍轉身時,也想到了,為何何老家主讓他們匆匆搬下山。因為是在給他們找後路啊!那徐家山莊也是徐家產業,抄沒家產自古都是連宅子一起抄沒。


    倘若老家主不提前給她們找了住處,此刻徐家兩百多口,就要露宿街頭了。


    老家主迴頭看向眾人,嘴唇囁喏了半晌說道:“都會各屋呆著,莫要給軍爺添麻煩。也禁止私自臆測,我們迴來之前,管好自己嘴巴。該知道的,迴來我自會表明,不該知道的,緘默不言。天家仁慈,饒過一命要知足,如果不然,小心你們的腦袋!”


    徐家人看老祖的神情都知道,老祖說的是真的。原來這麽多年,徐家之所以跟其它世家不一樣存在,原來是犯了滔天大罪。老家主一直嚴厲規範徐家後人,原來是在彌補天大的過錯......


    鄭玄軻專門給三位新老家主準備了一輛馬車,祖孫三人上了馬車,隊伍再次揚鞭啟程。


    因為徐家人的配合,這次抄沒家產的速度,那是史無前例的悄無聲息。出了孟家老宅,都沒人知道,當日清早發生了什麽。就連徐家後人也隻是心有餘悸,戰戰兢兢。


    馬車上,徐淮江看著父親頭頂的腫包心疼不已。他如今也明白,為何父親這些年如此治理徐家。起初以為父親對外人善良過了頭,對家人太過嚴厲,沒成想,原來他老人家為徐家背負著如此大的壓力。


    “父親,你頭頂.....”


    “無礙!這點小傷算什麽!我隻是額頭腫了包。那是皇恩浩蕩,不然徐家兩百餘口腦袋不保,那才是天大的災難!”


    徐冒良更是不解,他打從十六歲被視為徐家未來家主培養。徐家產業他心中清清楚楚,何來侵占國家財產一說?


    “祖父.......我們什麽時候......侵占過國家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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