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宋管事離開之後,虞婉君和夏唯謹忍不住問道:“你要那麽多燈籠,可是要做什麽?”


    聞言,沈熙川笑了笑,解釋道:“方才聽宋管事說,上京每年都會有花燈展。索性我們也借一下這波東風,好好幫沈園打一下名聲。”


    ……


    正月十二的時候,兩大車尚未撐起的紅燈籠運到了沈園。沈園的管事劉勝看到東家拉了這麽多燈籠過來,整個人都有些蒙了。


    一邊看著沈熙川指揮著下人將燈籠往距離最近的清閣苑裏卸,一邊跟在沈熙川身邊問道:“東家,您弄這麽多燈籠作甚?”


    看著一臉迷茫的劉勝,沈熙川笑道:“晚一些再同劉管事細說,不過,先勞煩劉管事將院內會寫字的人都叫到清閣苑,我有事要同大家說。”


    劉勝雖然不明所以,但東家既然發了話還是點頭去了園內傳話去了。待兩大車燈籠卸完,劉勝也已經帶著十多位會寫字的下人來到了清閣苑。


    “今日請大家來,是想讓大家辛苦一下。看到外麵那些燈籠了麽?”見眾人點頭,沈熙川隨手拿了一盞,繼續解說道:“今日勞煩各位在這燈籠上寫上沈園二字,時間有些趕,希望明天上午能全部寫完。”


    說完,沈熙川吩咐了劉勝準備好筆墨,而後又讓他將清閣苑裏的炭盆燒的足足的。這才點了十多位小廝,帶著準備好的彩色布條作勢出門而去。


    恰時,雍親王趙永和帶著人趕到,看著準備出門的沈熙川,趙永和忙開口問道:“這麽火急火燎的讓人給我傳信讓我多帶人手作甚?可是有人要找你麻煩?”


    聞言,沈熙川咧嘴笑道:“沒什麽事,就是有些瑣事要請王爺幫忙。”


    說話間,夏唯謹帶人捧著一摞下人的衣裳走了過來。看到趙永和已經到了,夏唯謹的眼眸不由得一亮。“王爺這麽快就到了,既然如此,就請王爺的人馬先換把衣服換上吧。”


    雍親王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兩人表情輕鬆,並不似有什麽事也就放下心來,揮手讓身後跟著的侍衛隨夏唯謹去換衣裳去了。


    “沈熙川,你們這是在搞什麽鬼?”


    聽雍親王這麽說,沈熙川也不同他多解釋,“到時候王爺就知道了。”說罷,沈熙川似乎想到了什麽,緊跟著問雍親王道:“王爺會寫字吧?”


    一聽沈熙川這麽說,雍親王當即一陣氣悶,一揮衣袖罵道:“廢話!本王好歹也讀了那麽久的書,這麽可能不會寫字?!”


    聞聽此言,沈熙川不由得粲然一笑,拿起一遝燈籠和一隻毛筆塞到了她的手裏。“既如此,那就辛苦王爺一下,在這燈籠上寫‘沈園’兩個字即可。”


    見趙永和瞪眼,沈熙川繼續說道:“王爺放心,不會讓您白辛苦的。哦,對了,王爺應當可以弄到內務府出來的煙花吧?能者多勞,還請王爺務必幫幫忙哈。”


    說罷,不等趙永和反應過來,沈熙川便帶著人疾步離去。徒留下趙永和留在原地,眼睛都要瞪圓了。


    第89章 出名


    正月十四下午, 滿滿的兩大車煙花送到了沈園。


    沈熙川和夏唯謹圍著車子走了一圈兒,喜得見牙不見眼。一旁的做尋常人裝扮的連衝看著沈熙川的表情,迴想起自家王爺在府裏跳腳的模樣, 多少都想諷刺他兩句為自家王爺出出氣。不過, 想到自家王爺氣歸氣,但仍盡心盡力的滿足了顧家兩位公子的要求,心裏顯然還是看重兩人的。自己若是口出惡言, 日後兩位顧家公子計較起來,怕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這麽一想, 連衝便立刻閉了嘴,連帶的態度也不自覺恭敬了幾分。


    “辛苦公公幫忙走這一趟了,卸車還要一會兒,在下已經在屋內備好了酒菜, 勞煩公公先去裏麵歇一歇。”


    看沈熙川如此態度, 連衝心裏甚是受用。對著兩人道了聲謝, 便在沈熙川和夏唯謹的帶領下進了清閣苑的正廳。


    自上京到西山沈園門口大略將近十裏路,沿途沈熙川已經帶人將係好了彩帶,掛好了寫有沈園字樣的紅燈籠。七千個燈籠雖然隻用了一小部分,但是留下備用的一千,沈園內又布置了一些,基本上也就去了個七七八八了。


    為了預防明天上元節出問題,待送走連衝之後, 天色將暗的時候,沈熙川便讓人點燃了燈籠長龍。沈熙川和夏唯謹頂著寒風站在西山山腰的緩坡處, 看著紅色的長龍依次亮起蜿蜒向前, 那壯觀的景象讓兩人忘卻了身上的寒意, 隻覺得萬分激動。


    “明日便是上元節了, 沈園能不能徹底打響名號就看明天了。”


    聞言,夏唯謹將視線從遠處的燈籠長龍上收迴,轉頭看向身側的沈熙川,眼眸裏有些不解。


    “自從你答應和雍親王合作之後,我總覺得你做事好似都比以往急切了不少。熙川,你心裏是不是有什麽擔憂的事情?”


    沈熙川沒想到夏唯謹會發現這個,好在兩人上來的時候並沒有其他人跟來,說話時也沒什麽顧忌。


    “不都說伴君如伴虎嘛,咱們雖然不是戴高帽兒的朝廷命官,可背後立著的人卻都是一樣的。雖然侯爺曾經說過,當今天子為人敦厚和善,但古往今來卸磨殺驢的君王不在少數。”


    “所以,我才想著,趁著侯爺剛剛從朝中退隱,將沈園的生意趕緊做起來,等到我們抽身的時候,君上能夠念及侯爺多少能夠寬宥我們幾分。”


    說罷,沈熙川拉起夏唯謹的手,搓了搓他微涼的指尖繼續說道:“這些可能是我想太多,但上京水深,侯爺已經退隱,我隻希望最後咱們一家都能夠平平安安的。”


    夏唯謹被沈熙川的一席話說得心暖暖的,身體輕輕靠到沈熙川的懷中,忍不住歎了口氣。“自從認識你開始,便是你一直照顧我,遷就我,如今還得累你費心。”


    聽著夏唯謹的話,沈熙川不由的輕輕一笑。“瞧你說的,我既然說了這輩子都要照顧你,護你周全,自然是要說到做到的。而且你我的關係,說這些話也太過外氣了。”


    沈熙川說完,感覺這山坡的風比方才好像又大了一些。沈熙川生怕夏唯謹凍著,便幫他裹了裹身上的披風牽著手相攜而下。


    ……


    沈園大手筆的十裏紅燈,在上京成功的引起了熱議,不光公卿世家都在討論,便是街頭巷尾也都是議論紛紛。有那好奇的便都商定上元節當天晚上,定要去見識見識那十裏紅燈的盛景。


    沈熙川和夏唯謹自正月十三就一直住在沈園,顧驚風夫婦知道兩人在上元節的晚上要好一通忙。所以,一大早就讓下人收拾了東西,一起去了沈園過元宵。


    看著風塵仆仆而來的兩人,夏唯謹心裏不禁有些內疚。“本來在家陪二老過節的,如今卻還好勞動兩位長輩來迴奔波,實屬孩兒不孝。”


    “過節而已,在哪兒過不是過,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虞婉君道。


    一旁的顧驚風聽著幾人說話,卻皺起了眉頭,想到一路上紅彤彤的燈籠,忍不住說道:“現在城裏都在議論沈園的十裏紅燈盛況,雖然主意不錯,但此舉多少還是有些鋪張了些。”


    “燈籠三文錢一個,我讓人一米五到兩米掛一盞,其實用不了多少銀子的。”


    顧驚風知道沈熙川是個有成算的,聽他這般解釋倒也沒說什麽。想到自沈園開園以後,虞婉君還沒好好逛過。於是,就讓兩個小的各自忙去,自己帶著發妻去園子裏看風景去了。


    因著晚上還不知道要忙活多久,申時剛到沈熙川便讓人煮了慢慢兩大鍋元宵,眾人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碗熱元宵後,給眾人鼓了鼓士氣,便讓他們都去忙了。


    看著眾人四散而去,沈熙川負手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看天,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正待沈熙川轉身之際,隻覺得手背一熱,隻見夏唯謹正在一旁正一臉含笑的看著自己。


    “天黑以後,外麵十裏紅燈景色甚好,你晚一些若是有空,可否陪我一起去看看?”


    事情已經做了大半,沈熙川也已經沒什麽可忙的了。聽夏唯謹這般說,沈熙川反手將夏唯謹的手握在掌心,笑道:“君有所願,敢不從耳。”


    將園內的一切事務安排好,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沈熙川讓人將清閣苑的煙花搬出來,一一在沈園門外放好,囑咐好他們放煙花的時間。而後自己也帶著夏唯謹一同往那條掛滿了紅燈籠的路上走去。


    此時時間已是酉時中了,沈園這條路看熱鬧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沈熙川不懼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牢牢地抓著夏唯謹的手將他護在身邊。


    “咱們是正當關係,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你躲什麽?!”


    沈熙川感覺夏唯謹想要躲閃,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待轉頭看到紅色的燈光照耀在夏唯謹的臉上,一時間隻覺得心裏有些癢癢的。


    察覺到沈熙川別樣的目光,夏唯謹不由得一陣臉熱,好在有燈光的掩護,倒也並不算明顯。隻是撇開目光,將視線轉到他處。


    見狀,沈熙川不由得低笑一聲,牽著夏唯謹的手又往前走了一步。盤算著差不多已經到了放煙火的時間,還沒等他開口,隻聽一陣尖銳的唿嘯自沈園方向傳來,隨著一聲爆裂聲響起,隻見一朵絢爛的煙花綻放在頭頂。


    路上所有人都被這樣的景色給震驚了,還沒等他們迴過神來,隻見第二顆,第三顆煙花依次飛到空中,伴隨著眾人的驚唿聲中,隨即在頭頂炸裂開來……


    等到所有的煙花放完,已經將近戌時,此時已經不少人自城內趕來。


    沈熙川和夏唯謹迴去的時候,看著門口聚集了那麽多人,便讓劉勝抬出了早就預備好的元宵一一分給眾人,一直熱鬧到將近亥時方才散去。


    沈熙川此舉效果異常明顯,等到上元節過後的兩天,來沈園預定人家越來越多,五十來個小院子幾乎全部客滿。


    對此,沈熙川雖然開心,但客人太多一來麻煩便也接踵而來。沈熙川和夏唯謹同眾人商議了一下,便讓采用提前預定的方式入園。每天隻接待十五到二十個園子的客人,如此一來不光麻煩少了許多,也給園內的眾人也減少了不少壓力。


    如此一來,能來沈園便更加的炙手可熱,來預定的人家幾乎都排到了清明以後。


    雍親王趙永和沒想到兩車煙花和‘十裏紅燈’竟然換來這麽好的生意,翻看著厚厚的賬冊,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本王就知道,同你合作定然不虧。也不枉費本王辛苦一天寫了那麽多字,手脖子都快斷了。”


    “可不是,要不是王爺,我們可有的頭疼了。”


    聽著夏唯謹的誇讚,趙永和忍不住揚起了頭,臉上也滿是得意。“誒,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主要還是你們,著實辛苦了一些。”


    兩人的互相吹捧聽得沈熙川忍不住發笑,將手裏的茶盞放在一旁,起身對兩人說道:“今日天氣不錯,咱們幾個也許久未曾坐在一起說話了,等下我讓廚房預備幾個好菜,咱們好好地喝一杯,如何?”


    趙永和本就沒打算走,聽著沈熙川的提議,當即拍手附和。“如此甚好!不過本王也許久沒嚐過沈老板的手藝了,不若今日就辛苦你一下?”


    下廚對沈熙川來說並非難事,聽趙永和這麽說,當即點頭應允。


    讓夏唯謹在客廳裏同雍親王稍坐,沈熙川便穿了圍裙去廚房忙活去了。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沈熙川便端著四菜一湯上來了。


    “今日時間倉促,就簡單的做幾個小菜兒。等到王爺有空了,我再好好準備幾個大菜給您。”


    趙永和是個隨性的人,對此並不在意。擺了擺手招唿了沈熙川坐下,自己親子執起酒壺幫他和夏唯謹倒了杯酒。


    正當他開口準備說話的時候,隻見沈園的管事劉勝躬身走了進來。開口對幾人說道:“王爺,兩位東家,武安伯府的那位喬公子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


    辦公室有人中招了,不小心變成了密接……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第90章 喬靜安


    作為同蒲偉彤一般在京中橫行無忌的紈絝王爺, 趙永和對於喬靜安自然是曉得的。


    不過,喬靜安的老子喬順年並不是什麽好鳥兒,所以, 連帶的趙永和心裏對喬靜安除了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皮之外, 心裏對這個並沒有什麽好感。


    畢竟老話兒都說了,龍生龍,鳳生鳳, 老鼠兒子會打洞。就喬順年那種人品的人,恐怕也是歹竹難出什麽好筍。那喬靜安白長了一張好麵皮, 怕也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貨色。


    “這喬靜安怎麽跟你攀上關係了?”趙永和擰眉道,“這人你們自己見吧,我去裏麵先避一避。”說著, 趙永和起身從偏門兒往後麵的臥房走去, 臨走還不忘把桌上的四菜一湯端走。


    看著趙永和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沈熙川和夏唯謹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讓劉勝把喬靜安請進來。


    喬靜安如趙永和所說,確實張了一張好麵皮。一身湖藍色的錦袍,配上同色的腰帶,含笑走來一副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的感覺。


    “喬公子,有失遠迎。”沈熙川和夏唯謹起身相迎,拱手與喬靜安見了個同輩禮。


    喬靜安躬身迴禮之後, 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兒,隨即開口笑道:“今日冒昧前來, 多有叨擾, 還望兩位公子不要介意。”


    沈熙川和夏唯謹隻同喬靜安有過兩麵之緣, 並無什麽過多的交情。聽他這邊客氣說話, 隻是微笑頷首並未多話。


    待下人將茶水奉上,沈熙川同時也開了口。“不知喬公子來,可是有什麽事麽?”


    聞言,喬靜安那張俊逸的臉上莫名透出一抹緋紅,抬眸看著沈熙川時,眼中帶著些許赫然。“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事要麻煩沈公子幫忙。”


    一旁的夏唯謹看著喬靜安如此看著沈熙川,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不過,看沈熙川似乎並無什麽表情,便也沒有說什麽。


    沈熙川沒想到喬靜安竟然是來找他幫忙的,一時間隻顧著驚詫,倒也沒注意到一旁夏唯謹的異常。“哦?不知喬公子找沈某幫什麽忙?”


    見沈熙川說話和氣,喬靜安倒也少了幾分忸怩。“我聽唐河縣的朋友說,沈老板整治宴席很有一套。三日之後,是我祖母七十壽辰,能不能勞煩沈老板幫一次忙?”


    一聽喬靜安的話,沈熙川便放下心來。畢竟聽雍親王的話意思,他也並不怎麽看好這個伯爵府出身的公子,所以沈熙川心中對他也多少有些提防。如今聽他這麽說,沈熙川雖然少了許多的戒備,但臉上的笑意卻落了下來。


    且不說,沈園生意方才有起色,承接壽宴沈熙川卻是不想的。而且,伯爵府不比威遠侯府,但來往之人必定也不會少的。但他現在乃是威遠侯府名義上的大公子,跑去伯爵府給人家當掌勺的廚子,這無疑是想將顧驚風的臉麵往地上踩。


    不管喬靜安這人前來究竟是自己的主意,還是受別人攛掇,沈熙川都覺得這等人還是不來往也罷。


    “有喬公子這般賢孫,喬老夫人真是好福氣。不過,承接老夫人的壽辰宴卻是無能為力了。我手藝一般,鄉野小宴糊弄一下倒還看的過去,老夫人七十壽宴卻不是不敢班門弄斧了,喬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


    喬靜安明顯感覺到沈熙川的態度似乎變冷了許多,想要再開口勸解一番,甚至高利誘之,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卻見對方已經伸手端起了旁邊桌案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如此一來,喬靜安便是想說什麽都隻能咽迴到肚子裏,見沈熙川連眼神都沒有一個,也隻能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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