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虞婉君難得俏皮一笑,“侯爺就別問了,且聽妾身的便是。”


    第73章 真相


    舞陽城, 夏府,梧桐院


    屋內的夏安氏努力拍打著門板,厲聲怒罵著守在門外的丫鬟和小廝, 讓他們將門打開。


    此時的夏安氏發髻淩亂, 衣著邋遢,與之前那個光鮮亮麗的夏家主母簡直判若兩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曾經貼身侍候夏安氏的丫鬟最終不忍心, 還是去了前院兒叩響了書房的門板。


    夏誌遠端坐在書房內,內心並不平靜。朝廷突然出手掃除掉張重陽一黨, 連帶的與他有牽扯的安家也被拉下了水。


    與安家有親的夏家雖然沒有被波及,但夏誌遠總覺得此時夏家的平靜並不正常,反而有一種暴風雨欲來的錯覺。


    心煩意亂的丟掉手裏的賬冊,夏誌遠剛起身便聽到了門外小丫鬟的叩門之聲。想到被關在梧桐院的夏安氏, 夏誌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出書房隨小丫鬟去了梧桐院。


    夏誌遠剛剛進門, 夏安氏的咒罵聲便傳入了耳中。守在門外的下人見老爺臉色陰沉, 紛紛垂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門內的夏安氏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異樣,透過門板縫隙看著朝這邊走來的夏誌遠。情緒更加激動的搖晃著門板,叫喊著夏誌遠的名字讓其給自己開門。


    夏誌遠負手立在門口,聽著房內夏安氏聲嘶力竭的叫喊聲終是心有不忍,最終還是吩咐小廝將門打開。


    在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一個形似瘋子一般的女人立時從房裏衝了出來,雙手緊緊抓著夏誌遠的衣襟, 急切的問道:“夏誌遠,我兄長, 我兄長現在怎麽樣了?”


    見夏誌遠沉默不語, 夏安氏也心知情況不妙, 嚎啕大哭著癱坐在地上, 扯著他的衣擺不住的哀求。


    “夏誌遠,隻要你能救下我兄長,以後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再幹涉。夏誌遠,我求求你了。”


    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夏安氏,夏誌遠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向後退了一步,將衣擺從夏安氏手裏抽出,冷漠的開口說道:“安澈乃張重陽構陷朝廷命官的主謀,早已在幾天前被當街問斬。安家……已經不複存在了。”


    隨著夏誌遠的話語,坐在地上的夏安氏慢慢安靜了下來。抬頭眼含恨意的怒視著夏誌遠,厲聲問道:“夏誌遠,你為何這麽狠心,你忘了當初夏家為難,是誰對你施以援手。”


    說罷,夏安氏踉蹌著從地上站起身指著夏誌遠,“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發賣了你最心愛的女人。恨我殺了你最疼愛的兒子,所以你就這樣報複我!”


    事關夏家秘辛,夏誌遠立刻讓周圍侍候的下人退了下去,拉著夏安氏的手腕將人硬扯進了房間。


    看到夏誌遠眉宇間已見怒色,夏安氏立時大笑了起來。


    “夏誌遠,當年的陳氏也是像剛才我跪在地上求你那般哭著求我。你不知道,看著她被拖出去的時候,我心裏是多麽痛快。”


    說罷,夏安氏看著夏誌遠笑了起來。


    “素雲,如果說我壓根兒就不在意什麽陳氏呢?”


    夏誌遠的話讓夏安氏頓時一愣,隨即搖頭否認道:“不可能!你若不在意她,為何將她如珠似寶一般的護在身邊?”


    夏誌遠聞言並沒有辯解,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夏安氏開口說道:“素雲,你還記得陳氏的樣貌麽?”


    見夏安氏怔住,夏誌遠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裏滿是懷念。


    “我同你兄長少年相識,在竹海認識你時,你不過才豆蔻年歲。當時的你一身紅衣,同丫鬟在溪水邊嬉戲,天真爛漫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歡喜。”


    “我向你兄長提親,可是被他拒絕了。在之後,我遇到了容貌與你有幾分相似的陳氏。”


    夏誌遠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夏安氏,繼續說道:“後來,嶽父答應你我的婚事,你被我接進了家中。我知道陳氏是個不安分的,本想將陳氏送走,可偏偏她卻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素雲,我送陳氏出府不是我要將陳氏護在身邊,我隻是想讓她與你隔開。”


    說到此處,夏唯謹幽幽的歎了口氣。


    “其實唯謹那孩子並非我的骨肉,陳氏在有了身孕八個月後便突然意外滑胎,那孩子是她讓下人偷偷買來的。這事母親是知曉真相的,但是你性情倔強,母親本想磨一磨你的性子,卻……”


    “不過事已至此再說什麽也都是無宜的,安家和你的兄長並非是我袖手旁觀,而是真的有心無力。定他罪的是當今聖上,便是我散盡家產也無法救他。”


    “素雲,這幾日我會派人接生兒迴來,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吧。”


    此時的夏安氏已經被接連的真相砸的腦子一片空白,直到夏誌遠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之後,這才嚎啕大哭起來。輕輕扶著夏安氏的後背,夏誌遠慢慢閉上了眼睛。


    ……


    七八月正是最熱的時候,顧驚風和虞婉君早早的來到了沈記食鋪等著夏唯謹來開鋪門。


    威遠侯夫婦雖然沒做過粗活兒,可為著夏唯謹依舊賣力的學習。雖然不能做到盡善盡美,但兩人如此行事,已經讓夏唯謹頗為感動了。


    沈熙川將威遠侯夫婦身份尊貴,見他們能為夏唯謹做到如此地步,心中也不免感慨。和夏唯謹私下相處時,也不少勸對顧驚風夫婦態度熱絡一些。


    畢竟當年之事也並非全是他們的過錯,而且夏唯謹丟失的這些年,顧驚風夫婦一心記尋找夏唯謹,並未再有其他孩子。此時單這份心,便是沈熙川也不由的動容。


    或許是從未擁有,便會更加珍惜。沈熙川也希望夏唯謹能夠認真的想一想,對於威遠候夫婦到底是怎麽個想法。


    “咱們鋪子後麵還有幾間房間,我看侯爺和夫人帶來的隨從也不太多,擠一擠應當住得下。你問問他們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搬去咱們先前的房子暫住一段時間,也省的他們每日裏還要從客棧跑去食鋪,來迴折騰這般麻煩。”


    想到那對笨拙卻努力幫他做事的父母,夏唯謹心中生出一絲溫暖。


    “嗯,我等下去鋪子裏的時候就跟他們提。他們要是願意就讓他們搬,不願意就算了。隻是,我同他們相處不多,有時總覺得難免尷尬。”


    聞言,沈熙川笑著揉了揉夏唯謹的臉。


    “人不都是慢慢相處出來的嘛,就像當初咱們剛認識的時候,其實跟你們現在的狀態也沒什麽不一樣。”


    見夏唯謹點頭,沈熙川按著肩膀活動了一下手臂,“今兒在錢掌櫃家忙活了一天,整個人感覺都要散架了。錢掌櫃這迴不給我封個大紅封,不然我可真給他撂挑子。”


    聽沈熙川這麽說,夏唯謹忙讓沈熙川坐下,伸手幫他揉捏著肩頸以緩解沈熙川的疲憊。


    “以前倒沒看出來你這般貪財,趕緊趁著這會兒趕緊歇歇吧。晚上就要預備開席了,你這兩日有的忙了。鋪子和酒樓這邊你就不要操心了,萬事有和我張峰呢。”


    夏唯謹幫沈熙川揉了會兒肩,看閉上眼睛等到唿吸平穩之後,這才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吩咐了張峰過一個時辰去喊沈熙川起身後,這才往食鋪那邊走去。


    因著沈熙川要去錢掌櫃府上幫忙,這幾天夏唯謹一般都在酒樓那邊多一些。不過,每日早晨開門,以及中午食鋪最忙的時候,夏唯謹還是會來這邊幫襯一會兒。


    顧驚風夫婦也會一早來到食鋪,幫著夏唯謹等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雖然剛開始多少有些手足無措,不過漸漸熟悉了之後,感覺這樣的生活雖然勞累但卻充實。


    “今天怎麽這麽晚過來,酒樓那邊可是有事情?”


    “熙川晚上要去錢掌櫃家幫忙,我就在那兒多呆了一會兒。外麵天氣這麽熱,你們怎麽不在裏麵坐著?”


    夏唯謹跟在兩人身後,催促顧驚風夫婦趕緊去屋裏待著。三人剛剛走到門口,就見蒲偉彤斜靠在桌上,托著下巴開口道:“舅舅和舅母不是掛念你麽?從酒樓到食鋪就這幾步遠的路,都站在門口望八百迴了。”


    說罷,蒲偉彤轉頭看了眼後堂的方向,揚聲喊道:“趙小四,你掉茅廁裏了麽?怎麽還不出來?”


    看到蒲偉彤,夏唯謹眼神閃了閃。


    經過這幾天,夏唯謹已然明白了那日的事有蹊蹺,雖然沈熙川並未對他言明,可從沈熙川和蒲偉彤兩人的眉眼官司中,也明白過來此事多半是蒲偉彤和那位雍親王一起演的一出戲罷了。


    知道皇上並沒有問責顧驚風夫婦,夏唯謹心裏也放了心。不過,每次看到蒲偉彤和那位雍親王,夏唯謹總覺得這兩人好似沒有之前那般討喜了。


    “大人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蒲偉彤仿佛沒骨頭一般倚靠在桌子上,手裏的折扇都要搖出虛影兒了。


    “這幾天衙門裏也沒什麽事兒,知道舅舅和舅母在這兒我就過來看看。”


    兩人正說這話,雍親王趙永和捂著肚子一臉菜色的從後堂走了出來。看到夏唯謹在也顧不得儀態,一下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哎喲喲,腳麻了。”


    “誰讓你昨天貪涼吃那麽多西瓜的,今天晚上還打算帶你去沈記蹭頓涮鍋兒的,我看你還是別去了。”


    蒲偉彤和趙永和關係如此親厚,除了兩人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之外,更重要的是喜好相同。


    沈熙川在舞陽的那桌飯菜不僅填補了蒲偉彤素了月餘的五髒廟,也讓趙永和記在了心裏。


    所以,趙永和被蒲偉彤拐到唐河縣後,日日都要去沈記酒樓點個卯,簡直比上朝都準時。然而日日的胡吃海塞終是讓趙永和嚐到了苦頭,隻是一早晨便已經往恭房跑了三次了。


    趙永和雖是皇子皇孫,可年歲與蒲偉彤相仿,加上自來隨性。虞婉君便也無法拿他當親王來尊敬,見他一臉菜色的攤在椅子上,口中難免嘮叨兩句。


    “王爺雖然年輕可也不是這麽個折騰法,當心年長以後受罪。等下讓小彤帶您去後麵先躺一躺,實在不行便得叫大夫過來瞧瞧了。”


    趙永和自成年後便出宮建了府,在府中沒有長輩管束,一人獨大慣了。如今被威遠侯夫人這般念叨,雖然有些不太適應,但心裏反而有些親近。


    跟威遠侯夫人道了聲謝之後,趙永和揉著肚子,看向門口拄著笤帚的威遠侯,開口道:“侯爺,我皇兄可真來信兒了,問侯爺什麽時候返京。順帶還想要見一見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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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政安捏了捏身上硬邦邦的腱子肉,感覺這麽棒的身材,找個媳婦兒應該並不難。


    於是,他便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去了參加了官府舉辦的‘仲春會’。卻不想竟對同樣被迫參加仲春會的小郎君一見鍾情。


    ……


    因為身體不可說的隱疾,宋淮書硬生生的拖到二十還未曾婚配。


    眼看無法再拖不下去,為了不連累家中雙親,宋淮書隻能硬著頭皮參加仲春會。


    然而,混亂中宋淮書一頭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後,他覺得參加官府舉辦的仲春會也不是說沒有意義。


    …


    村裏人都覺得陸政安和宋淮書在一起,定然過不長久。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兩人不光日子越過越好,就連孩子都生了兩三個。


    第74章 取舍


    沈熙川為了錢掌櫃千金的滿月酒, 一連忙碌了好幾天都未睡好。夏唯謹雖有心想將皇上即將召他和顧驚風夫婦返迴上京的消息告知與他,可看到沈熙川疲憊的麵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直到錢掌櫃那邊喜宴結束的兩天後,錢掌櫃攜重禮來酒樓致謝。見蒲偉彤等人都在, 忙上前見禮。


    關於蒲偉彤的身份, 在蒲偉彤出獄之後,錢掌櫃也曾私下裏聽徐捕頭說了一些,尤其是他身邊的那位看似吊兒郎當的貴公子竟還是當今聖上的親弟雍親王, 錢掌櫃對待蒲偉彤的態度比先前更加的恭敬了。


    “紅封已經給過了,錢掌櫃怎地又這般破費?以後你家再有喜事, 我可不敢接了。”


    礙著雍親王在,錢掌櫃倒不如之前那般豪爽隨意,隻是撫著圓滾滾的肚子嘿嘿笑了兩聲,這才說道:“那哪能一樣, 現在酒樓生意恁的忙, 沈老弟還抽空幫老哥去撐臉麵, 若是不來走這一遭,我這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聞言,沈熙川也不好讓人都站著,忙招唿錢掌櫃落座。


    因著下雨,食鋪那邊沒什麽生意便早早的關了門。顧驚風夫婦迴去也沒什麽事,便隨著夏唯謹來到了酒樓這邊。


    錢掌櫃坐在一邊飲茶,正要尋夏唯謹說話, 見他身邊坐著的一對中年夫婦一臉慈愛的逗弄著沈春傑的一雙女兒,不禁有些好奇。而且觀他們氣度非凡, 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來的氣勢, 足以說明兩人也並非凡人。


    在屋內坐了一會兒, 聽沈熙川要去後廚備菜, 錢掌櫃便也找借口跟了出來。


    待兩人走下樓,來到後廚後錢掌櫃伸手拉住了沈熙川,忙開口問道:“沈老弟,剛才在雅間兒逗咱兩個外甥女的兩人是誰啊?看模樣和氣度好像都不是一般人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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