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熙川的話隻是開玩笑,夏唯謹點了點頭。“嗯,正打算和你說,我明日就走了。”


    聽到夏唯謹說明日就要迴舞陽,沈熙川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猛地一僵。許是用力太大,夏唯謹側頭看了下肩膀,隻見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沈熙川忙訕笑著將手從夏唯謹肩膀上拿迴來。“那我這籃子菜買的可真是時候,正好給你踐行。”


    說著,沈熙川彎腰將地上的背簍提了起來,對著夏唯謹揮揮手說道:“讓你幫我燒了那麽長時間的火,今兒你就歇著吧,讓你吃個現成的。”


    看著沈熙川高大的背影,夏唯謹隻覺得胸口似乎被一塊巨石壓著喘不上來氣。用力握了下垂在身側的雙手,依舊抬腳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0點更新萬字章,今天的更新早點傳上來。基本沒斷更,我是不是很勤快~【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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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一波預收:【重生後小可憐皇子對我情根深種了】


    文案:一夜之間,葉夏清從高貴的公子跌落塵埃,變成了跪在菜市街口引頸待戮的殺人犯。


    雪亮刀刃起落,葉夏清再睜眼,竟然迴到了十年前。


    而此時,夏家才剛剛發跡,一切都還沒有開始。


    端坐在書房裏的葉夏清手握毛筆,聽著母親指桑罵槐的話語嘴角微揚。


    重活一世,他必定要讓那些踏著他屍骨的人一一付出代價!


    京城多了一名葉二公子,出手闊綽風流不羈,散盡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甚至不惜名聲,同臭名昭著的‘九千歲’同進同出,成了葉府名聲在外的紈絝。


    葉夏清精心布網,看著前世仇人一個個進入甕中,但他從未留意過的四皇子顧景宸,也出現在了麵前。


    四皇子顧景宸,生性怯懦,他上輩子從未正眼看過。


    可就是這個從來沒有存在感的人,卻一句話阻斷了葉家女的進宮之路,斬斷了了葉父的晉升之道。甚是攪散了他與將軍之女的親事,壓迫葉府將他送入了四皇子府。


    葉夏清將顧景宸堵在宮中,壓上牆壁,咬牙切齒地問:“你為什麽恨我?”


    顧景宸仰頭看他,紅著一雙眼,倔強又委屈。


    葉夏清心中一動:“攪黃了我的婚事,可是將你自己賠給我?”


    他等著落在臉上的巴掌,卻聽顧景琛小聲哼哼:“那就賠給你。”


    第24章 晉江獨家發表


    天色微亮的時候, 沈熙川便起了身。見夏唯謹還沒醒來,沈熙川放輕手腳,出去熱了幾張昨天晚上就做好的餅用油紙包了起來, 以便路上的時候吃。


    待沈熙川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 夏唯謹便起了身。看著門前忙碌的那個身影,夏唯謹不由得怔怔出神。


    沈熙川雖然出身貧寒,卻待人赤誠, 自己何其有幸在危難時遇到此人。不知未來幾十年,自己還能否有幸遇到對自己真心相待的人……


    “起了就趕緊收拾一下吧, 馬上就要天亮了,早飯我們就在路上吃吧。”


    因為村長要收迴護林所,為了應付隨時可能的搬家,他們這幾天已經將屋裏的東西收拾起來了。好在東西並不多, 沈熙川來迴幾趟也就全部搬到了車上。


    看到沈熙川將屋裏的東西全部收拾到車子上, 夏唯謹不由得有些奇怪。“已經找好房子了麽?怎麽這麽快就要把東西全部搬走?”


    沈熙川一邊用繩子給車上的東西捆紮, 一邊迴道:“不是要送你迴舞陽嘛,我怕到時候村長催促我們搬家。索性就先提前把東西都收拾好,寄存在錢掌櫃那裏。”


    沈熙川正說著,見車上的一個包裹從上麵滑下來,忙招唿站在門口的夏唯謹上前幫忙。


    “快快快,東西要掉下去了,幫把手。”


    夏唯謹本來還震驚於沈熙川要親自送他迴去這件事, 聽到沈熙川的唿聲,一時間也顧不得深想, 忙疾步走了過去。


    走在去縣裏的路上, 夏唯謹頻頻的看向奮力拉著架子車的沈熙川, 眼裏的疑問幾乎要化為實質。


    沈熙川實在受不住夏唯謹好奇的眼神, 終於在進入縣裏的時候,開口說道:“你想問什麽直接問就是了,別一直看我,搞得我好像背著你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眼下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忙,你沒必要再陪我去舞陽的。”


    聞言,沈熙川歎了口氣。知道這人對之前喝醉那晚的事是一點兒印象也沒了,於是,開口解釋道:“看來你果然是不記得了。”見夏唯謹一臉迷茫,沈熙川繼續解釋道:“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麽,你要是迴舞陽,我一定親自送你。既然是答應你了,總歸要做到的。”


    聽沈熙川這麽一說,夏唯謹隱隱約約記起有次他們喝酒的時候是說過那樣的話。當時自己好像醉醺醺的說了很多,也不知道還跟這人瞎說了什麽……


    “不過是當時的醉酒之言而已,你其實不必當真得。”對於沈熙川能夠親自陪自己迴舞陽這件事,夏唯謹心裏還是挺開心的。但想到這人性情耿直,言出必行。生怕自己當時又瞎說了什麽,忙開口追問:“我後麵應該沒再說什麽了吧?”


    沈熙川聽出夏唯謹語氣裏的心虛,不由得轉頭看了他一眼。同時,心裏也忍不住起了戲謔的心思。


    “那你說的可就多了,還說你五歲還在尿床,七歲追著鄰家女娃要扯人家辮子。”


    聽著沈熙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信以為真的夏唯謹一時間麵紅耳赤,眼神控製不住的四處亂瞟。“醉,醉酒之言,不用當真。”


    見夏唯謹都已經臉紅到脖子根兒了,沈熙川也不再繼續逗他,帶著夏唯謹一路來到吉祥貨棧。


    此時,吉祥貨棧的活計剛剛開門。正在卸門板的小夥計胡山,看到沈熙川拉著一車東西過來不禁有些驚訝。


    “沈小哥兒,你怎麽來這麽早?拉這麽一車東西準備做什麽去?”小夥子對沈熙川很有好感,站在沈熙川麵前忽閃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沈熙川將車子停在貨棧門口旁邊,擦了把額頭上的熱汗,說道:“有事要去舞陽,車上的東西要寄存在錢掌櫃裏幾天。”


    沈熙川一邊說著,一邊跟著胡山走到了貨棧裏麵。“錢掌櫃是不是還沒來?勞煩小哥兒給開張存貨的單子,等我迴來再結算。”


    胡山知道自家掌櫃看重沈熙川,對方隻是寄存這麽點兒東西,自己若是真的開單子,掌櫃的知道怕是要大耳巴子抽他。


    “哎喲,沈小哥兒可別打趣了,隻是存個幾天開什麽單子。要是讓我們掌櫃的知道,我這活兒還幹不幹了。等下我就給你弄到貨倉裏,什麽時候取都行。”


    胡山這麽說,沈熙川也不好再堅持。跟他道了聲謝之後,幫著把車推到後麵的貨倉後,便帶著夏唯謹來到了鎮口,花了二兩銀子租了輛馬車一路往舞陽走去。


    ……


    顛簸了兩天後,沈熙川終於抖著腿顫顫巍巍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看著夏唯謹麵色如常的提著衣擺從馬車上下來,沈熙川不禁懷疑他們是否坐的是同一輛馬車。自己顛的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這人竟然什麽事都沒有……


    “可是累著了?”看著沈熙川一臉菜色,夏唯謹不由得有些擔憂。


    想到他一路上都沒吃什麽東西,唯恐沈熙川再折騰出病來。努力按捺下想要立刻迴府的心情,開口說道:“等下先找個地方吃些東西吧,你這兩天幾乎滴水未進,這樣下去身體怕會吃不消。”


    從馬車上下來之後,沈熙川已經緩過來不少了。聽夏唯謹這麽一說,也覺得肚子空落落的難受。


    “行吧,就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兒帶湯的,饅頭米飯啥的也實在是沒胃口。”


    “前麵有家湯麵味道不錯,就吃碗湯麵先充充饑吧。”


    對於夏唯謹的提議,沈熙川自然不會反對。況且,他隻跟著錢掌櫃和徐捕頭去過一次夏和樓,還沒去過其他食鋪,自己也剛好趁此機會見識一下別人是怎麽經營的。


    麵館距離他們下車的地方不過三四十米,兩人走了一會兒便到了。沈熙川仰頭看了眼門口掛著的‘麵’字的旗子後,這才跟著夏唯謹走了進去。


    雖然此時已經是辰時末,但麵館裏吃飯的人還是不少,看得出老板的手藝不錯。路過別人餐桌的時候,沈熙川留心觀察了一下,他們麵館裏多數是清湯,堿麵,配上提前做好的澆頭,其做法跟現代江浙滬一帶的非常相似。


    沈熙川看了一下後,兩人便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跟店裏的小二要了兩碗特色的肉丁麵後,夏唯謹幫沈熙川倒了杯水推到了他跟前。


    “既然來了,就在這裏多住幾日再迴去吧。”


    聞言,沈熙川將目光從別處收迴,轉頭看了眼夏唯謹,開口說道:“迴去還得找房子和鋪麵,也不能久待。等你安全迴家之後,我便迴去了。”


    聽到沈熙川說‘安全’兩個字,夏唯謹知道他心裏一直是擔心著自己的安全,心裏不由得滿是感動。


    放下手裏的水杯,夏唯謹笑道:“我既然已經安全到了舞陽,哪個不長眼的敢再對我動手。”


    沈熙川聞聲無聲歎息,外麵能防住的危險固然不怕,怕隻怕藏在他身邊的人……


    隻是,他心裏的那些懷疑並沒有證據,自然不好對夏唯謹明說。隻盼著夏唯謹能夠多想一想,做到心中有數就行。


    很快,小二端著兩碗肉丁麵送了過來,過了這麽會兒沈熙川已經感覺到饑腸轆轆。拿起湯勺喝了口麵湯,隻覺得湯頭清亮,味道很是不錯。


    夏唯謹也是餓極了,待麵一上桌兩人一通風卷殘雲連湯帶麵都吃了個幹淨。


    正待沈熙川撫著肚子一臉滿足的時候,隻聽店外吹吹打打,一直送葬的隊伍自西向東緩緩朝這邊走來。


    聽到動靜,店內的人紛紛走到外麵去看熱鬧。沈熙川和夏唯謹剛好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由遠及近的送葬隊伍,沈熙川不由得感歎。“看這送葬的規模,這家人肯定非富即貴。”


    沈熙川話音落下,旁邊人嗤笑一聲接道:“舞陽四大家之一的夏家,你說富貴不富貴?!”


    聽到又是夏家的白事,夏唯謹心裏不由一緊,忙開口追問道:“夏家?夏家老太太葬禮不是已經過了麽?去世的又是哪位?”


    想起那雙冷漠的眼眸,夏唯謹的心不禁揪了起來。雖然自己在他眼裏隻是一個透明人,可終究是血脈相連。如今祖母已經去世,若是連他也不在了,那他在這世上可就一個親人都沒了……


    思及此,夏唯謹雙腿一軟便癱坐在椅子上。沈熙川看到他臉色蒼白,忙疾走來到夏唯謹身邊,剛一握住他的手,隻覺得觸手冰涼毫無溫度。


    “你怎麽了?”


    周圍圍觀的眾人也都被夏唯謹給嚇了一跳,表情畏懼的向後讓了一步。“這位仁兄沒事吧?夏家辦喪事而已,怎麽您跟塌了天一樣?”


    感受著沈熙川掌心傳來的溫度,夏唯謹慢慢緩和了過來,隻是臉色依舊蒼白的可怕。


    聽到對方的話,夏唯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嘶啞著嗓音問道:“兄台可知是夏家哪位過身了?”


    見夏唯謹如此執著,周遭的人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迴道:“是夏家在外求學的大少爺。說是聽到夏老太太過世時著急迴來奔喪,路上出了什麽意外。”


    一聽送葬的隊伍送的竟然是夏家大少爺,夏唯謹和沈熙川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夏唯謹隻說自己是舞陽夏家人,並沒有具體透露是夏家的哪一位。但沈熙川從他的行為舉止中也能猜測,對方在夏家地位定然不低。如今再看對方反應,以及周遭人的言論,心中更加篤定夏唯謹便是夏家那個常年在外的大少爺。


    看夏唯謹的臉色,沈熙川知道現在他已經徹底蒙了。而沈熙川則突然明白了過來,為什麽謀害夏唯謹的那個人即便是沒有找到他的屍身都不著急了。


    因為對方早在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在乎夏唯謹是生是死。因為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夏唯謹已經是個死人了。


    而眼前的這隻送葬隊伍送的不止是‘夏唯謹’的屍體,還有他迴夏家的路!


    夏家對於‘大少爺’似乎很是看重,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足有上百人之多。隊伍所過之處,黃紙漫天飛舞,仆役皆身著麻衣,腰係草繩,哭聲震天。


    因夏家大少尚未婚配,也沒有留下子嗣血脈,引魂幡則由夏府一名管事代持。一路紙人紙馬,金山銀樹多不勝數。高大厚重的楠木棺槨被放置在木架車上,有數名仆役推著緩緩前行。


    不遠處,路旁彩棚高搭,合音奏樂。往日與夏家交好的人家皆設了祭棚,送別夏家這位少爺最後一程。


    沈熙川握著夏唯謹冰涼的手掌,就這樣目送著送葬隊伍緩緩遠去。待身邊圍觀人群各自散去,重歸寂靜,麵前向來穩重自持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


    看著如此的夏唯謹,沈熙川不禁心疼不已。喟歎一聲,伸手將人擁入懷裏,猶如安撫嬰兒一般輕拍著他的脊背,無聲的安慰著他。


    許是傷心到了極致,夏唯謹靠在沈熙川懷裏終是忍耐不住嗚咽出了聲。


    不知過了多久,沈熙川懷裏的夏唯謹漸漸平靜下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沈熙川向後退了一步,隻見夏唯謹眼睛紅腫,鬢角發絲淩亂,再無往昔的從容與沉靜。


    沈熙川胸前的衣襟已經濕透了,不過見夏唯謹如此,他也顧不得其他。歎息一聲招手喚來頻頻側目的小二,讓他幫忙打盆水來給夏唯謹淨麵。


    聽到沈熙川的聲音,夏唯謹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這幾個月他們也算坦誠以待,但如此狼狽他還是第一次。手忙腳亂的站起身跟沈熙川說了聲抱歉,夏唯謹已經做好了他嘲笑自己哭鼻子的準備。


    然而,沈熙川卻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客套些什麽,快洗把臉,其他先找間客棧落腳之後再說。”


    ……


    兩刻鍾後,沈熙川和夏唯謹在朱雀街的旺吉客棧住了下來。


    看著精神依舊恍惚的夏唯謹,沈熙川讓夏唯謹先好好休息,自己則找了個借口便出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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