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約莫打了四五十拳,林南才一抬手阻止了隋軍繼續施暴。


    “嗬嗬……咳咳……”黑衣人艱難地直起身子來,毫無畏懼地盯著林南,眼中滿是瘋狂之色,他想笑,但沉重的傷勢卻讓他不斷咳嗽起來,嘴角不斷溢出鮮血。


    “頡利何在?城中還有多少同夥?”林南一臉淡然,繼續問道。


    “想讓老子背叛突厥,你做夢!黃口小兒,有種的就殺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咳咳……”那黑衣人喘著粗氣,嘲弄地看著林南,扭曲的臉孔看上去甚為可怖。


    “還敢嘴硬!”見黑衣人還敢大放厥詞,他身後的隋軍抬起一拳便狠狠砸在前者的臉上,直將後者砸得滿麵桃花開。


    “大汗已經返迴突厥,過不多久就會再次出兵伐隋,到時候你們隻有跪地求饒的份兒!哈哈……”那黑衣人一張臉沾滿了血,早已分辨不清楚,但他卻沒有絲毫畏懼,依舊張狂地大笑道。


    “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林南突然露出一抹煦日般溫暖的笑容,在眾人為之愕然之時,他的右手突然探出,閃電般拍擊在那黑衣人的頭頂,“碰!”隨著一聲脆響,有如西瓜碎裂一般,如此血腥的殺戮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唿吸一滯,心尖一陣抽搐。


    慢說是納蘭雪一嬌柔女子,就算是究竟沙場的隋軍也因為林南這雷霆手段而膽寒,大氣都不敢出。


    “還有人想死嗎?”林南的目光依舊平淡,唇角的笑意愈發濃鬱,但所有黑衣人卻再也無人敢與之對視。


    “頡利何在?城中有多少突厥軍?”林南來到最近的一名黑衣人麵前,微微弓了弓身子,笑著道:“你說。”那黑衣人看了林南一眼,眼中明顯露出一絲畏懼,一絲猶豫,嘴巴動了動,但卻依舊沒有開口。


    “很好。”林南點頭讚了一句,接著便聽一聲破帛般的聲音響起,他麵前的黑衣人就突然倒了下去。


    林南手上沒有刀,也沒有人任何人看清楚他的動作,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丟了性命,連慘叫聲都未能發出。


    “該你了。”林南似是沒事人般走向下一個人,語氣依舊平緩。


    “我不知道,不知道!”那黑衣人顯然被林南很辣的手段所攝,不斷地搖頭,大聲說道。


    “你既不知,留你何用?”話音未落,林南便以再次出手,這一次不在是手,而是腳。眾人隻覺一道黑影閃過,那黑衣人便如炮彈般飛射出去,狠狠撞擊在堅硬的城牆上,渾身骨骼喀吧作響,等落地時早已是氣絕身亡。


    “你們都下去吧!”就在所有人以為林南要繼續殺人時,他卻突然直起身來衝城上的隋軍揮手道,眾隋軍早就在林南那磅礴如煙海的氣勢下戰戰兢兢,如今得令,自然如蒙大赦,飛速地向城下走去,至於林南的安危,在他們看來,這天下間能勝他的人絕無僅有。


    “阿蘭哲別,難道你還要繼續藏下去嗎?”待城頭上所有隋軍消失一空,林南深吸一口氣,將目光投向城內,低聲說道。


    所有人渾身巨震,立時變了顏色。不約而同的,眾人都將目光落在靠後的一個黑衣人身上,黑灰與血汙沾滿了他的麵頰,淩亂的發絲遮住了他的麵容,讓人看不真切,這人卻是林南方才主意的那人。


    “嗬嗬!”似是自嘲般輕笑了一聲,那黑衣人緩緩站起身來,平靜地看著林南,淡淡地道:“楊羽,我們又見麵了。”


    “相見不如不見。”


    “嗬嗬……”阿蘭哲別再次淡淡一笑,隻是麵上的苦色更甚,他挺拔的身子似乎突然之間傴僂了不少,透著蕭索悲涼,他將目光落在林南身上,明亮的眸子暗淡了不少:“楊羽,大汗早已離開通州多時,你就算派兵去追恐怕也無濟於事,留在城中的突厥軍隻有一萬,如今恐怕也所剩無幾。”說到這,他忽然毅然地看向林南道:“來吧,給我一個痛快!”


    “你真這麽想?”林南眉頭一挑,雙目緊緊地盯著阿蘭哲別,深邃的眸子似是想要洞穿他的內心。


    “成王敗寇,又何必多言?”阿蘭哲別灑然一笑,似是對即將麵臨的結局毫無畏懼,林南雙目瞳孔驟然一縮,臉色陡然轉冷,渾身殺氣猶若排山倒海一般向阿蘭哲別壓迫而去,直讓後者唿吸一窒,不自禁退了兩步,臉上出現了些微的不自然,不過他卻很快鎮定下來,無所畏懼地盯著林南。


    “你可想過十數萬百姓險些因為你之一念而葬身火海?難道你沒有父母妻兒,為何如此心狠手辣?”林南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壓抑的語氣卻充分顯露出他內心的雷霆之怒。


    “我是突厥的臣子,自當為突厥竭忠盡智,慢說這通州城中都是隋人,就算是突厥人,為了大汗也同樣可以犧牲,這是他們的榮耀!”阿蘭哲別說的理直氣壯,斬釘截鐵,臉上沒有一絲悔恨與自責。


    “你該死!”林南瞠目怒喝一聲,猛然跨前一步,澎湃的氣勢如狂風巨浪一般向著阿蘭哲別身上席卷而去,阿蘭哲別隻覺胸前如遭錘擊,唿吸不暢,氣血翻騰,不由悶哼一聲,踉蹌著向後退出幾步方才穩定了身形,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阿蘭哲別一手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一邊駭然地看著林南。


    從剛才到現在,他第一次變了臉色,林南的厲害他早就見識過,但今日才真正明白他強悍的身手與惡魔般的手段,單憑身上的殺氣竟能將他震傷,天下間有幾人能行?阿蘭哲別竭力平複著翻騰的氣血,心中暗暗想到。


    “你簡直就是喪盡天良,行為與野獸何異?難道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嗎?”林南眼中殺機大盛,烏黑的發絲在他的氣勢下向後高高飄揚,阿蘭哲別笑著搖頭,雖然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但嘴角卻帶著淡淡的笑容,眼神也依舊坦然。


    “我不後悔這麽做,就算再來一次我依舊會如此選擇,來吧,給我一個痛快。”


    “好,好,我就成全你們!”林南怒極反笑,身子如鬼魅般消失,當下一刻再次出現之時,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根麻繩,林南低斥一聲,手腕翻轉間,那麻繩便如活過來一般,靈巧地套在一名黑衣人脖子上,還不待其有所反應,林南便飛起一腳將之踢下城去。


    “啊!!”隨著繩子飛速收緊,那黑衣人唿吸也愈發艱難,慘叫聲戛然而止,他想要掙紮,但身子被吊在城樓上,虛空中無處借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的陰影一點一點將他籠罩,直至死亡。


    “楊羽狗賊,我和你拚了!”眼見同伴一個個慘死在林南手中,一名黑衣人再也忍受不住恐懼與絕望的煎熬,他淒厲地嘶吼一聲,猛然站起身來向著林南撞去。


    “將軍,我們攔住他,您快走!”剩下的數十名黑衣人也一同動作起來,一邊出言提醒阿蘭哲別逃跑,一邊竭盡全力向林南發動狂猛的攻擊。


    雖然他們本就受了不輕的傷勢,行動多有不便,但瀕死所爆發出的力量與瘋狂的架勢也甚為可觀。


    “不知死活!”林南冷笑一聲,身子化為一道幻影般衝入黑衣人中,拳掌翻飛,“砰砰”之聲不絕與耳,隻是短短幾次唿吸的功夫,數十名黑衣人便盡皆飛跌出去,在林南含憤而擊下竟無一人存活。


    “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林南剛將麵前的最後一人擊斃,耳邊便傳來阿蘭哲別威脅的聲音。


    林南心中一緊,抬眼看去,便見納蘭雪已落入阿蘭哲別手中,白皙的脖頸上正架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


    納蘭雪小嘴微張,一臉驚愕,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失手所擒。


    “卑鄙!”林南眼神完全眯成了一道縫,讓人看不清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但他周身的氣息卻忽強胡弱,很不穩定,凜然的殺機死死鎖定著阿蘭哲別,讓他猶若芒刺在背,很不舒服。


    阿蘭哲別不為所動,淡淡地道:“放我離去。”林南搖搖頭,不無嘲諷地道:“沒想到堂堂突厥第一勇士,竟然要靠脅迫一個小小女子來活命。”


    “少廢話,楊羽,放我走,否則我就殺了她!”說著,阿蘭哲別抓著納蘭雪肩頭的左掌用力收緊,頓時使得後者悶哼一聲,秀眉緊緊蹙起。


    林南看得心頭火起,猛然跨前一步,雙目惡狠狠地盯著阿蘭哲別,恨不能將之生生撕碎,但麵對著那架在納蘭雪脖頸上的鋼刀,他卻隻能強迫自己收住腳步。


    “放開她,我放你離去!”林南雙拳緊緊握起,咯吱作響,臉色陰沉地可怕。


    “給我準備兩匹駿馬,還有十天的幹糧和清水,你最好不要耍詐,若我的安全不能得到保證,你也休想她活著!”阿蘭哲別沒有絲毫放鬆,警惕地看著林南,寒聲道。


    “我答應你!”林南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下來,他衝城下揮手高聲道:“備馬!”雖然林南身邊沒有隋軍,但城下卻有不少隋軍一直注意著城上的動靜,當阿蘭哲別挾持納蘭雪時便引起了他們的警覺,但因為投鼠忌器,才沒有采取行動。


    此時得了林南的命令,即便心有疑惑,但他們還是忠實地執行著命令,很快便備好了馬匹,阿蘭哲別一邊押著納蘭雪緩緩向前走來,一邊大聲道:“讓你的人散去,快點!”


    “好!”林南極不不情願地說了聲好,然後向城下揮手道:“都散開!”說著,林南慢慢向城下退去,雙目卻死死地盯著阿蘭哲別,不敢有絲毫放鬆。


    時間不長,林南和阿蘭哲別便下得城來,千餘隋軍虎視眈眈地圍攏在四周,但沒有林南的命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上馬!”阿蘭哲別輕輕推了納蘭雪一把,低聲說道,後者渾身一顫,緊咬著唇,一語不發地翻身爬上馬背。


    阿蘭哲別緊隨納蘭雪之後跨上馬背,手中的鋼刀分毫不敢離開前者的要害。


    “林南,你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取舍!”阿蘭哲別不無威脅地看了林南一眼,冷冰冰地說道。


    林南氣急,冷哼一聲道:“好走,不送!”阿蘭哲別輕笑一聲便不再停留,打馬向著城外衝去,煙塵滾滾,眨眼間便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陛下……”眾隋軍對阿蘭哲別的猖狂怒不可遏,就要衝出城去追擊,林南卻猛然一擺手道:“別追了,隨他去吧!”頓了頓,林南接著道:“城中還有許多百姓需要救助,耽誤不得!”


    “是!”雖然不願,但卻沒有人敢違抗林南的命令,眾人行禮後便迅速散去。


    林南來到城外,望著黑夜中的茫茫曠野,感受著愈發冷冽的寒風,心緒一陣悲涼沉重,既有對納蘭雪安危的掛念,更有對城中無辜枉死者的憐憫與愧疚。


    “阿蘭哲別,下次相見,朕必再無憐才之心!”當寒風將這句呢喃低語吹散時,林南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追星趕月般向著西方而去。


    ……


    “放我下去!”


    “放我下去!”


    納蘭雪的聲音大了一些,但語氣卻極是冰冷,比身邊唿嘯的寒風還要冰冷。


    “滾吧!”眼見身後已無追兵,阿蘭哲別到底也是突厥名將,還算守信,他伸手將納蘭雪扔下馬來,飛速離去。


    “楊羽,今日之仇,今日之恥,我阿蘭哲別總有一天會向你一一討迴。”


    ……


    “頡利鼠輩,滾出來,你家高爺爺在此,可敢與我大戰三百迴合?”通州西方數十裏外,高德昌揮刀將一名試圖攻擊自己的突厥兵劈倒在地,猛然揚聲暴喝道。


    他本就健壯,生性粗豪,這一嗓子喊將出來可謂聲震四野,有若虎嘯龍吟,高德昌早就躍躍欲試,想要與突厥軍酣戰一番,奈何突厥軍始終避而不戰,一逃再逃,林南又嚴令不得貪功冒進,是以這一路上他不停地禱告,就希望能碰上突厥軍。


    如今,突厥軍侯在半路,想要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正遂了高德昌的心願,這家夥不驚反喜,在徐世績率軍迎向突厥軍時,也催促著自己的親軍瘋狂地向著突厥軍衝去。


    來時,林南刻意強調讓高德昌守在側翼,時刻提防突厥軍的突襲,然而一見突厥軍現身,這家夥便將林南的命令拋諸腦後,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率眾迅速衝向突厥軍。


    當通州起火時,拓跋脫脫爾和突利便意識到這是一次絕佳的反擊之機,沒有過多的猶豫,拓跋脫脫爾命令兩千老弱病殘多舉火把繼續趕路,其他人則留在原地靜候徐世績的到來。


    計是好計,隻是突厥軍卻未取得理想的戰果,無論是徐世績的謹慎還是隋軍應變之迅速都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倘若領軍的是高德昌這急躁粗豪的家夥,拓跋脫脫爾必定能打他個措手不及,給隋軍造成極大的損失,然而領軍的是徐世績那就另當別論。


    雖然突厥軍的突然出現依舊讓徐世績吃了一驚,但他們以逸待勞卻並不能占居多少便宜,雖然拓跋脫脫爾已經極力辟謠,鼓舞軍心,但城中的謠言卻依舊給突厥軍的軍心造成了動蕩,頡利的重病與晉陽的失利都讓他們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士氣大不如前。


    雙方人數相仿,戰力相去不遠,這一場鏖戰還很難分出勝負,然而當高德昌帶著三萬自己的親軍加入戰局時,膠著的戰局很快便向徐世績一方發生了傾斜,有了這三萬步卒的加入,隋軍越殺越勇,層層推進,突厥軍卻是被逼迫得不斷後退,慘叫連連。


    “兀那隋將,休要猖狂,就讓本將來會會你!”眼見高德昌大肆叫囂,目中無人的樣子,突厥軍中頓時策馬奔出一員青年將領,手持雙劍,殺氣騰騰地衝高德昌怒吼道。


    “插標賣首之徒,快快送上汝之狗頭!”這一會功夫,死在高德昌刀下的已經超過十人,但卻都是普通突厥兵,少有人能在他手中走過一招,這讓準備大戰一場的他甚是憋悶,如今見明顯是軍官的人向他衝來,高德昌不由興奮地雙目放光,嗷嗷直叫。


    “啊呀,狂徒,氣煞我也,受死!”那突厥將頓時暴跳如雷,哇哇大叫著,猛催戰馬,眨眼間便奔至高德昌麵前,手中的雙劍如同一把剪刀直奔後者咽喉而去。


    “嘿!”高德昌毫無懼色,嗤笑一聲,覷準突厥將雙劍來勢,在其距麵門還有三尺之時,身子直挺挺向後倒去,而手中特大的長刀卻攸的自下而上,淩厲地向著突厥將劃去。


    高德昌這一招先前毫無征兆,角度又十分刁鑽,那突厥將被憤怒蒙蔽了心智,一時不察,整個人險些撞在高德昌的長刀上。


    不過他也算有些能耐,關鍵時刻扭動身子,雖然終於避免了被高德昌開膛破肚的結局,但胸前的衣甲還是被豁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胸膛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那突厥將躲過高德昌致命一擊,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眼中的憤怒頓時消散了不少,看向高德昌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與凝重。


    高德昌這人雖然生的粗獷,性子急躁,但這不代表他不動腦子,實際上他卻是粗中有細,尤其是在與人爭鬥之時,更是有著常人難及的應變能力。


    一招無功,高德昌眼中失落一閃即逝,他裂開大嘴哈哈一笑,手中的長刀一揚,主動向著突厥將衝去:“狗兒,躲得到快,再來!”


    “狂徒,受死!”雖然明知高德昌有激怒自己的意思,但那突厥將還是止不住的憤怒,厲吼一聲,再次揮劍迎上。


    不過此次他謹慎了許多,使出了渾身解數,穩紮穩打,倒也與高德昌有來有往,短時間內不落下風。


    “殺啊!”


    “隋軍敗了,隋軍敗了!殺!”就在高德昌與突厥將相戰正酣時,身後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徐世績陡然一驚,迴身望去,便見暮色之中突然出黑壓壓一片突厥軍,殺氣騰騰地自己方身後殺來。


    不用說,這是拓跋脫脫爾準備的另一波伏兵,人數約莫一萬。


    “高德昌,整軍迴去迎敵!”徐世績迴顧戰場,終於看見了與突厥將興奮家夥殺的高德昌,不由慍怒地大喝道。


    一路上徐世績再三叮囑高德昌不可冒進,自作主張,但後者卻依舊沒有服從命令,火急火燎地殺上前來。


    而今,突厥軍伏兵自後殺出,將隋軍團團包圍,雖然徐世績不懼,也不相信會失敗,但陷入被動卻是不爭的事實,最令他擔憂的卻是士兵的損傷。


    聽見徐世績的怒吼,高德昌打了個機靈,如今他也知道自己犯下錯事。


    高德昌陡然瞠目大喝一聲,身軀扭動間躲開突厥將的一擊同時手中的長刀順勢“噌”的一聲便將對方戰馬的頭顱斬斷。


    “啊!”戰馬斃命倒地,那突厥將的身子再也保持不了平衡向地上跌去,高德昌眼疾手快,刀光一閃,一顆大好頭顱便衝天而起,溫熱的鮮血灑了他一頭一臉,讓他看上去更加威猛兇悍。


    “弟兄們,隨我來,將無恥的突厥賊子殺個片甲不留,殺!”解決了突厥將,高德昌遂不再停留,策馬迴身向著後方殺去,隨著他的命令,三萬步卒頓時隋聲怒吼著向著身後來襲的突厥軍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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