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


    林南悲唿一聲,雙目含淚。》,


    這一刻,他也如普通的士卒一般被深深震撼和感動。


    生死麵前,秦彝能夠放棄生還的希望,毅然決然地返迴去阻擋突厥軍的前進,如此大無畏的勇氣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即便他並沒有在曆史上留下什麽豐功偉業,但他如今的所作所為卻足以讓曆史記住他,讓蕭關十數萬百姓,甚至是全大隋人民所銘記。


    “大隋的勇士們,殺迴去,為秦將軍報仇,殺!”林南死死地盯著營外突厥軍中,那獵獵作響的,可汗頡利的帥旗,振臂營唿一聲,就要揮舞著亮銀槍向營外衝去。


    “陛下,如今之時,您實在不宜出營涉險,末將願意以死阻敵,決不讓突厥軍踏入我大營一步。”侯君集義子韓天虎見林南情緒又有些失控,連忙勸阻道。


    “陛下,突厥軍已經發動了總攻,東、南、北三方都有人馬來攻,陛下理當坐鎮營中,指揮全局,以免讓突厥人有可乘之機。”劉文靜此時已經飛速下得營來,一臉沉重地對林南說道。


    林南聞言,神色頓時一肅,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憂色:“營外的將士還在浴血廝殺,朕又如何能棄他們於不顧啊?無論如何,朕都要出營一戰,與將士們同生共死。”


    林南身邊眾人眼中不由露出感動的神色,韓天虎眼底更是閃過一抹決絕:“陛下,您身係天下百姓,萬不能有任何差池,倘若我大軍當真全軍覆沒,高將軍,秦將軍等人的犧牲又有什麽意義?末將雖然不才,但卻有一身熱血,即便無法戰勝突厥軍,但也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陛下,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下令吧!末將也願意出營阻敵!”就在這時,剛剛醒來過的侯君集也掙紮著走過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林南說道。


    雖然他的臉色異常蒼白,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染紅,但語氣卻是堅毅無比。


    “候將軍!”看著如同血人一般,斷了一臂的侯君集,林南不由驚唿一聲,然後堅決地道:“君集,你已受重傷,還是好好下去將養吧,朕不會盲目行事,一定會守住大營的!”說道這裏,林南將目光投向韓天虎,一臉鄭重地沉聲道:“既然這樣,韓將軍,那一切就隻能拜托你了!”


    “定不辱命!”韓天虎咬了咬牙,然後堅定地答道。


    “這匹馬給你,保重!”林南翻身下馬,將馬韁遞給韓天虎,然後深深地看了韓天虎一眼,留下一句“珍重”,便迅速向營前走去韓天虎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翻身上馬,望著營外百餘米外的突厥軍,頓時振臂營唿道:“弟兄們,為了大隋,與我一同殺出去!”


    “大隋萬歲!”


    “殺!”韓天虎身邊約莫三千甲士頓時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揮舞著兵刃,嗷嗷怪叫著向營外衝去。


    ……


    “想不到隋軍中也有如此將領,如此精神倒也叫人欽佩啊!”看著隋軍突然爆發出驚人的氣勢,拚死反撲,拓跋脫脫爾也不由得微微動容。


    也許在拓跋脫脫爾看來,韓天虎的舉動無異於螳臂擋車,無濟於事,但他的意誌卻不得不讓人尊重與佩服。


    “傳令,讓北部的執利斯摩將軍派一萬人馬來西營。”見韓天虎再次率眾衝出營來,拓跋脫脫爾眉頭一挑,沉聲對身邊的傳令兵吩咐道。


    頡利親自率軍向西營門中衝鋒,統禦全局的責任自然便落在了拓跋脫脫爾的身上,如今隋軍潰散,營門大開,正是突厥軍突破的最佳時機。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旦讓隋軍反撲成功,重新關閉營門,突厥軍要想再次突破,所花費的代價隻怕會大上許多。


    是以,雖然突厥軍在隋軍舍生忘死的反撲下,一時間無法突進,損失更是巨大,但拓跋脫脫爾不但不放鬆,反而加大攻勢的緣由,而在東、南、北三方麵,突厥軍的攻勢也甚是迅猛,唯有如此,他們才能極大地牽製住林南以及營內的兵力,讓他們沒有足夠的力量阻止頡利進營。


    隋軍雖然還有數十萬人馬,但隻要突厥軍進營,長驅直入,失敗便在所難免。


    林南雖然算不得什麽賢明的君主,但他在此時此刻的表現,卻也比許多皇帝要好的多,危難當頭,林南沒有畏懼得六神無主,驚慌失措,想著棄營而逃,而是奮力一搏,雖然這之中有形勢所迫的原因,但他能做到這一點也實在難得。


    到了營前,林南顧不得休息,立即便投身於戰鬥當中,此時的他奔走如飛,一柄亮銀槍更是寒光閃爍,不斷收割著衝進營前的突厥軍的性命。


    林南身先士卒,無疑極大的穩定了軍心,激發了隋軍的鬥誌,雖然他們缺乏訓練,此時的指揮調度也有些混亂,但在畢竟人數要遠勝於突厥軍,且氣勢如虹,所以營盤三麵卻也還守的住。


    火油烈火,飛石箭雨不斷從隋軍大營中射出,給突厥軍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但在拓跋脫脫爾機敏靈活的調度下,突厥軍的進攻節奏控製得極好,給隋軍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狹路相逢勇者勝,踏平隋營,活捉隋主,就在今日!”隋軍西營前,踏入營門,看著營門內密密麻麻擁擠著的隋軍,頡利一邊從一名隋軍士卒胸膛中拔出染血的寶劍,一邊厲聲大喝道。


    “突厥必勝,殺!”汗顏拓跋緊緊地守衛在頡利身邊,一邊劈砍著附近的隋軍,一邊大聲道。


    “殺!”在頡利的帶領下,麵對隋軍的瘋狂反撲,突厥軍沒有絲毫畏懼和退縮,所有人都緊跟著那營營飄揚的帥旗,瘋狂地怒吼著,殺戮著。


    “頡利,有我韓天虎在此,你就休想踏入我大營半步!”韓天虎一刀將一名突厥軍劈成兩段,一邊紅著眼睛,仇恨地看著數十米外的頡利厲聲道。


    “無名小卒,休要出言不遜,阿蘭哲別在此,哪裏容得你猖狂?”阿蘭哲別一撥馬頭,狠狠將一名隋國士卒踩踏在馬蹄之下,衝韓天虎怒罵道。


    “阿蘭兄,咱們就比比,看看誰先拿到韓天虎的狗頭!”這時突利在另一邊笑著說道。


    “二位將軍,算我一個!”罕貼摩長槍一擺,傲立馬背,大笑道。


    “爾等賊寇好大的口氣!”韓天虎頓時被氣得不輕,一臉醬紫,怒極反笑道:“韓天虎大好頭顱就在此處,倒要看看爾等有什麽本事,莫不要隻是嘴上的功夫了得啊!”


    “插標賣首之徒,本將軍來了!”突利不屑地一笑,一抖馬韁,便衝著韓天虎衝去。


    “等等我!”罕貼摩與阿蘭哲別也不示弱,紛紛催馬疾馳,同時手中的兵刃揮舞不停,將攔路的隋軍盡數擊退。


    雖然隋軍士氣如虹。拚死反擊,但能夠獨當一麵的猛將卻是不剩幾人,韓天虎即便使盡渾身解術,但在突厥三大年輕將領的圍攻下,還是很快就落在了下風,搖搖欲墜,身上更是添了許多傷口。


    突然,韓天虎一個不慎便被阿蘭哲別抓住破綻,乘機掃落馬下,罕貼摩和突利眼疾手快,頓時輕斥一聲便欲斬下其頭顱,身後卻突然傳來頡利的聲音:“住手!”眾人迴頭看去,便見頡利已經率領大部來到近前,營外的隋軍已所剩無幾,大量的突厥軍順著開啟的營門湧入,不斷地將隋軍向營內壓縮著。


    地上已經堆滿了厚厚的屍體,鮮血更是匯聚成一條條紅色的小溪,但此時卻沒有人關注,隻是忘我地呐喊著,廝殺著,隻為腳下那方寸之地的得失。


    “韓天虎,本汗念你忠義勇武,實在不忍殺你,如今大勢已定,楊羽已無力迴天,你還是投降吧!”頡利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臉血汙,被罕貼摩三人牢牢製住的韓天虎,一臉真誠地說道。


    “一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我韓天虎堂堂七尺男兒,又怎會投靠你這荒野蠻族!”韓天虎冷笑一聲,眼中突然蒙上一抹異樣的光彩。


    汗顏拓跋看的真切,心中一突,正要說話,便見韓天虎突然暴起,一掌拍開架在脖子上的大刀,整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毫無戒備的頡利,口中瘋狂地大吼道:“頡利,受死!”


    “保護大汗!”汗顏拓跋驚駭欲絕,一邊驚唿,一邊向著頡利身前衝去。


    “喀嚓!”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罕貼摩,突利二人震驚之時,卻見一道黑影閃過,空中的韓天虎卻突然停滯,頭顱衝天而起,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頡利更是被淋了一頭一臉。


    “好險!”眾人心頭頓時鬆了口氣,這才發現,方才出手的正是號稱突厥第一勇士的阿蘭哲別。


    頡利讚賞地看了阿蘭哲別一眼,再看看躺倒在地,不斷抽搐的無頭屍體,眼中的失望一閃即逝,頓了頓,頡利高舉右臂,大聲喝道:“韓天虎已死,隋軍敗了,衝!”


    “隋軍主將盡亡,隋軍敗了,衝啊!”突厥軍心神一震,頓時高聲呐喊一聲,再次鼓足力氣向著隋軍大營中央衝去。


    耳聽著韓天虎身死的消息,林南渾身一震,這時,無數突厥軍正蜂擁著向營內湧來,營前的隋軍不斷被突厥軍湮沒著。


    “來人,隨朕衝上去,一定要將頡利趕出去!”林南心沉海底,但還是強作鎮定,大聲說道。


    “陛下,您看!”劉文靜也是憂心忡忡,正要說什麽,卻突然看見西營外的天際處出現了一道遮天蔽日的土龍,而在土龍中,則是若隱若現的紅色,如血一般的紅色。


    “援軍,是援軍,陛下,援軍來了!”劉文靜滿臉潮紅,激動不已,有些語無倫次。


    林南渾身巨震,連忙停下腳步登上箭塔向西方看去,果然如劉文靜所說,天地連線處,漫天的煙塵下,正隱隱有一條紅色的長龍飛速的向著大營接近著,紅色,正是隋軍軍服的顏色。


    “援軍來了,大家堅持住,殺!”林南緊張低迷的心緒頓時一鬆,體內再次煥發出蓬勃的力氣,手中亮銀槍用力一震,揚聲大喝道。


    營中的眾人先是一怔,繼而大喜,霎時爆發出震天的歡唿聲,低沉的士氣驟然營漲,本被突厥軍逼得節節敗退的勢頭也瞬時扭轉過來,隋軍的變化頓時讓頡利心中一緊,他不由迴頭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嚴肅了幾分,大隋竟然真的有援軍來了。


    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隋軍援軍出現對突厥軍委實不妙,且不說援軍的出現將會打亂頡利全局的部署,更能極大的激發隋軍殘軍的鬥誌,使即將分出勝負的戰爭再次變得未知難測起來。


    雖然頡利相信,拓跋脫脫爾有足夠的能力應對一切突然的變故,但戰場之上,瞬息千變,誰又能做到萬無一失呢?


    “不要顧及身後,一鼓作氣殺進營去!”頡利看了一眼汗顏拓跋,眼中閃過一抹決然。沉聲吩咐道。


    “是!”汗顏拓跋重重地點點頭,然後收攏隊形,集中火力,開始搶占西營門處的重要據點。


    “突厥的勇士們,隋人已是強弩之末,勝利就在眼前,殺啊!”頡利怒吼一聲,手中寶劍橫劈豎斬,將渾身的氣力提升至極致。


    一個優秀的統帥,需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拓跋脫脫爾是其中的佼佼者,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他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投注在頡利身上,但身後甫一出現變化,他便立即有所警覺。


    “傳令韃靼,命他率領五千步卒阻擊敵人援軍,無論如何,在大汗奪下隋營前不得放一名敵軍來到營下!”拓跋脫脫爾眸子中神光連閃,微一思索,然後沉聲說道。


    “是!”隨著命令的傳達,時間不長,蕭關南部便飛出五千步卒迅速向著隋國的援軍迎去。


    ……


    蕭關西側,十裏之外。


    “成兒,讓弟兄們放慢速度,節省體力,有朋友來了,咱們需要好生招待一番。”羅藝銀盔銀甲,穩穩當當地騎乘在勻速奔馳的駿馬上,一邊整理著衣甲,一邊對身邊一臉嚴肅的羅成說道。


    “是!”羅成答應一聲,然後舉手做了幾個動作,身後的五千騎兵頓時放緩了速度,令行禁止,整齊劃一,再加上他們身上那肅殺凝重的氣息,足可見這五千士卒都是精銳。


    “父帥,來人大概在五千人,我們隻需一次衝鋒就能擊潰他們。”頓了頓,羅成續道:“看情形,突厥頡利已經攻入營內,時間拖得久了,隻怕陛下危矣!”


    “全速進軍!”羅藝高喊一聲,大軍迅速向蕭關挺近,就在這時,前方的褐色洪流終於在一裏之外停下了腳步,同時傳來一道清朗的喝聲:“來者止步!”


    “停!”羅藝朗聲長喝一聲,身後的騎兵頓時隋刷刷停住腳步,期間竟無一絲雜音發出。


    “突厥韃靼在此,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韃靼約莫三十歲,身形不營,樣貌普通,但穿著一身厚重的鎖子甲的他卻有著一雙眸子卻甚是深邃,身上更是隱隱透出危險的氣息。遙遙看著那令行禁止的隋軍,看著那高高飄揚的,寫著一個大大的“羅”字的帥旗,韃靼心中不禁陡然一沉,心下隱隱有了猜測,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眼中反而露出更為強盛的戰意。


    驅馬上前,韃靼目光灼灼地看著一裏外,隋軍陣營前那一抹銀色的身影,身上的氣勢逐漸變得強盛。


    “韃靼?”聽見這個名字,羅藝雙目陡然一亮,同時低聲對羅成說道:“成兒,此人雖然年紀輕輕,帶兵卻是不俗,需得小心應付。”


    “是。”羅成神色頓時一肅。


    “韃靼?沒聽說過,想來也是無名小輩!”這時羅藝驅馬走上幾步,張狂地大笑幾聲道:“大隋北平郡王羅藝在此,識相的就快快下馬授降,否則休怪本王手下無情!”


    “果然!”韃靼心神巨震,心中的猜測果然得到了證實,羅藝之名,對於突厥人來說絕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因為他曾經三十七次擊敗過突厥的進攻,是突厥最懼怕的大隋將軍之一。


    而今,當得知自己所麵對的是羅藝時,韃靼除了短暫的震撼之外,更多的卻是興奮,甚至全身都止不住地顫栗起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對於一個喜好戎馬倥傯的生活,身處亂世的將軍來說,強大的敵人更能激發他心中的戰意。


    “羅藝,今日撞見了我,你的好運便將終結!我必定取你性命,好洗刷你帶給我突厥的恥辱!”韃靼眉頭一挑,厲聲大喝道,雙目中陡然爆發出極其強盛的戰意。


    “本事不大,口氣卻不小!”羅藝不屑地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光彩:“韃靼,本王大好頭顱就在此處,有本事你便來取!”


    “怕你不成?”韃靼眉頭一揚,大聲說道。


    話音放落,韃靼手中鋼刀用力向前一揮,大聲道:“前進!”五千突厥軍立即行動起來,他們的速度並不快,但卻極其穩定,步兵對輕騎兵發動衝鋒顯然不是明智的決定,雖然韃靼對於羅藝的輕視甚是憤怒,但他卻也沒有因此失去理智。


    羅藝眼中光芒一閃便明白了韃靼的意圖,他臉上的笑容不由濃鬱了幾分,似是對韃靼舉措頗為讚賞。


    韃靼如此做,不僅可以拖延時間,達到拓跋脫脫爾的目標,還可以使羅藝一方騎兵衝鋒的距離縮短,大大削減騎兵的鋒銳之氣。


    要知道,失去了速度和衝鋒,輕騎兵對於有著密集陣型步兵的優勢將會完全消失,他們的優勢更會成為劣勢。


    戰場交鋒,揚長避短,正是製勝的關鍵。


    “韃靼,既然你怯懦不前,本王可等不及了!”頓了頓,羅藝語氣頓時一肅,大聲道:“弟兄們,突厥人猖狂卑劣,奪我城池,辱我百姓,我等大隋臣民如何能坐視不理?敵人就在眼前,眾兄弟隨我一起衝,誓將一切仇寇掃蕩!”


    “殺!”話音方落,羅藝雙腳用力一踢馬腹,胯下戰馬頓時四體攢動,如離弦之箭一般躥將出去。


    隨著羅藝的動作,羅成等五千早已磨刀霍霍的輕騎兵再也按捺不住,隋聲呐喊著便催馬向前衝去。


    隆隆的馬蹄聲下,沙粒塵土四散飛濺,大地都輕輕地顫抖起來,最是驚人的卻是這五千士卒身上那無匹鋒銳,冰冷至極的煞氣。


    經曆過無數戰火的洗禮,這五千騎兵身上所積蓄的煞氣已經達到了極其駭人的地步,韃靼首當其衝,看著萬馬奔騰的洪流,麵色頓時變了再變。


    如果說剛才還懷疑羅藝的威名是僥幸使然,如今卻再沒有一絲懷疑,從突厥到蕭關,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銳的隋軍,其身上的氣勢,縱使比之突厥最精悍的騎兵部隊也不遑多讓,能統禦,訓練如此軍隊之人,又豈能是浪得虛名之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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