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林南唰的將劍抽出來頂在他胸前喝問道:“你敢罵朕是昏君!”魏征絲毫不懼,抬頭仰視他道:“臣死不足惜,隻是不忍見我大隋毀於陛下之手!”林南聽他聲音中滿是斥責之意,身子一顫,握著劍的手也有點發抖,他不忍殺魏征,但也實在受不了他這脾氣。


    “魏征,朕自登基以來,海內肅清,萬國景仰,此賊竟敢聚眾叛亂,險些取朕性命,難道還留得嗎!”魏征是何等人,豈不知道林南的心思,隻聽他肅然道:“皇上乃一代聖主,何必因一女子而徒增罵名。”林南屠城的意圖雖然是為了給自己出氣,但多半還是為了給結蘿報仇,這次被魏征道破了心思,那裏還能忍讓,但他並沒有提劍刺去,而是輕輕將劍收迴,背過身去歎了一聲道:“來人,將魏征拖出去縊死了罷。”


    “啊!”百官大驚,但沒人敢為他求情,隻能諸葛治伏身道:“皇上,魏大人乃國之重臣,不宜妄殺,還望皇上三思。”林南也隻是想叫魏征認個錯,並沒真心想殺他,聽諸葛治給了個台階,便轉過頭來看著魏征道:“你還有什麽話說?”魏征將官帽摘了下來,雙手拿著平放在地上,然後給林南叩了個頭朗聲道:“皇上知遇之嗯,魏征三世不敢忘懷,然而臣實不忍看國家毀於陛下之手,今日陛下若不收迴成命,臣寧願身首異處,也不願見他日大隋亡於陛下之手。”


    這話既是威脅皇上,又是辱罵皇上,魏征這麽說那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百官知道,林南也知道,但林南若放了魏征,心裏又咽不下這口氣,最後隻能一咬牙,指著魏征道:“你就不怕朕誅你九族!”魏征仍舊不懼,冷聲迴道:“臣寧願舍小家為陛下所殺,也不願他日淪為亡國之奴。”他這話再明白不過,林南此時在他心裏已經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昏君了,這叫林南如何忍的住,隻見他緊鎖眉心,厲聲喝道:“來呀,將魏征推出去五馬分屍,九族誅絕。”


    “啊!”百官沒想到林南竟然真的毫不留情,全都駭的臉色灰青,但魏征自己卻全然不懼,相反竟放聲大笑道:“昏君,我的泉下等你。”林南憤恨相加,衝著侍衛又喝道:“把魏征的屍體給我剁成一百八十快去喂狗。”哈哈哈哈……哈哈……魏征長笑而去,這時忽然聽見外麵一人喊了一聲:“且慢!”“嗯?”百官齊向殿外望去,隻見撒無忌急匆匆走了進來,衝著林南拜道:“皇上,魏征直言敢諫,不惜搭上九族性命,此等忠義之臣,古所未聞,還望陛下收迴成命,將魏征貶為庶民,以正國法。”林南盛怒之下,那裏聽得他話,將袍袖一拂說道:“我必殺此人,你等休要再勸。”撒無忌見林南不聽他勸,心思一轉,隻能歎了口氣道:“皇上,念在魏征這些年來兢兢業業,廣有功勞,免去九族之難吧。”林南聽他提起魏征的功勞,心下也有些感懷,閉著眼睛長歎了一口氣道:“那就將魏征妻子兒女取來,待來日到齊都隨他去了罷,其餘的人也就算了,不要讓人說朕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撒無忌謝了恩,看向魏征,魏征哼了一聲,轉身跟著侍衛就走。


    這邊侯君集見魏征去了,戰戰兢兢的問道:“皇上,這屠城的事。”“照辦!”林南的話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餘地。“皇上。”撒無忌聽他說完,又上前來道:“皇上,臣以聞知永安百姓中藏有亂黨,而且為眾數萬,實為禍端,然而這些人手無寸鐵,皆和百姓無異,和需盡數誅絕?皇上隻要將這群百姓分為幾隊看押起來,待擒獲了王世均,他們這群人自然也就沒有反心了。”他這話說的有理有節,而且語氣緩和,林南自然也聽的進去,百官也覺得有理。這時諸葛治忽然又說道:“倘若王世均就在百姓之中,當如何?”撒無忌聽了斂須說道:“這事簡單,可取城中一些有威望的士紳來詢問一下,這群人都是些沒骨氣的,經不得嚇,想來王世均若是真在百姓當中,他們必然也知曉。”林南在心裏尋思了一會兒,覺得撒無忌的話有理,這才嗯了一聲吩咐侯君集道:“照撒大人的意思辦吧。”“是!”侯君集聽說不用屠城,喜上眉梢,趕緊離殿而去。


    永安雖然不是什麽大城,但有名的士紳也不少,其中影響力最大的有三個人,一個是單雄信,一個是李密,一個是高士廉,單雄信和李密都加入了王世均的起義軍不知去向,隻有高士廉沒有參加,所以侯君集就將他抓來了見林南嗎,林南一聽是高士廉,倒也頗有點吃驚,因為在他的印象裏,高士廉好像在真正的隋末也出現過,而且他有一個外甥還是唐初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名字叫做長孫無忌。


    “難道這個大隋位麵和真正的隋朝也有共通之處?”想到這,林南忙另侯君集將他帶了進來,兩下相見,高士廉頓時恭身行禮道:“草民永安高士廉,參見皇上。”林南一笑,扶住他道:“久聞高先生少有器局,頗涉文史,今日相見,倒也頗為榮幸。”高士廉微微一楞,沒想到皇上會誇獎他,趕緊搖頭道:“皇上過獎了,廉不過乃一山野愚夫,何足掛齒。”林南一伸手請道:“高先生過謙了,請坐。”高士廉那裏敢和林南平起平坐,趕緊迴道:“草民安敢和陛下比肩而坐,陛下有何事相詢,草民定當知無不言。”


    “好!高先生果然快人快語。”林南大笑,然後問道:“明人不說暗話,朕想知道反賊王世均現在何處,不知高先生可否實言相告。”高士廉早知他要問這些,倒也不甚奇怪,搖頭歎道:“迴稟皇上,草民確實不知,那王世均似已出城去了。”林南看他說瞎話仍舊如此平靜,不禁也有點佩服,起身道:“王世均將五萬人馬散做百姓,然後出城去了?難道他的野心就僅此而已麽?高先生怕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朕吧。”


    唰!侯君集抽出劍來指著高士廉喝道:“你膽敢欺瞞皇上,其罪當誅!”高士廉吃了一驚,本來冷靜的麵容也變的焦慮起來,額上虛汗直冒,戰戰兢兢的道:“草民便有天大膽子也不敢欺瞞皇上,還請皇上明查。”啪!林南一把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惡狠狠的看著高士廉道:“朕好言相勸,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難道你以為朕當真不敢殺你!”高士廉駭然離座,伏身拜倒連連道:“皇上息怒,草民著實不知,還請明查。”林南見他不說,眼睛一眯,靜了靜心思,擺手道:“先帶下去,明日午時問斬。”


    “是。”侯君集上來架起高士廉,高士廉眼睛一閉,話也不說,隨他出殿而去。


    林南呆坐沉思,不知道事情到底該怎麽辦,過不多時,忽然一個內侍到了門戶低聲報道:“啟稟皇上,外麵有個東贏女子求見。”“東贏女子?”林南頗有點詫異,忙吩咐道:“帶她進來。”“是。”內侍答應去了。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桃紅色和服,穿著木屐的東贏女子在四個內侍的帶領下進了大殿。“小女子阿國見過皇帝陛下。”女子跪下來。把頭深深貼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你是什麽人,找朕有何事?”林南問完,阿國抬起頭來,嬌俏的容貌和典型的東贏發飾媚入心骨,另林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阿國早藐出林南眼神中的異樣,但神色卻沒有絲毫改變,隻是恭恭敬敬的低下頭來對林南道:“阿國是來為父親求情的。”


    “為父親求情?”林南啞然失色。皺眉問道:“你父親是誰?我何曾抓過東贏人了?”阿國麵色不改,淡淡的答道:“我父親是魏征,是皇帝陛下的大臣。”


    “魏征是你父親!”林南聽的瞠目結舌,他怎麽也想不出魏征怎麽會是個東贏人,忙追問道:“魏征怎麽可能是你父親,難道他是東贏人?”阿國搖了搖頭道:“不是的,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按照你們的說法,應該是義父。”


    “義父?魏征認個東贏女人做女兒?”這一切都亂七八糟,另林南摸不著頭腦,但他見阿國說的真切,忍不住說道:“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朕。”


    “是。”阿國點一點頭,娓娓道來。原來阿國四年前跟著父親來到中國經商,後來在一次去往潞州的途中遇到了響馬,他的生身父親被人殺死,十二歲的她也被響馬擄劫了去,正在這時魏征和幾個人正好路過,殺了響馬救了她,然後在聽了她的遭遇之後很是同情,認她做個義女,並且想方設法的將她送迴了東贏。


    這次阿國從東贏來是為了找魏征報恩,誰知東奔西找,找了兩個月才找到這來,卻聽說魏征要被斬首,這才來找到林南求情。林南大概聽明白了,思量了一下看向阿國道:“你可知道大隋皇帝的旨意是不可以隨便收迴的,盡管你救父心切,可魏征朕還是非殺不可。”阿國聽了並沒有很激動,淡淡的迴道:“小女子願意帶父親受刑。”林南沒想到她還知道代父受戮一事,笑了笑道:“代父受戮一刑,早已被朕廢除了。”阿國再次跪下來,低聲道:“陛下,一個人的生命隻有一次,父親對於你來說是一個有用的人才,而阿國隻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就請您以阿國的生命來消除您心中的憤怒吧。”


    “以你的生命消除我的憤怒?”林南起身走上前,拉著她的胳膊叫她站了起來,盯著她淚意盈盈的大眼睛平靜的問道:“你認為你的生命和魏征的等價麽?”阿國心裏一涼,她來的時候曾經遇見過撒無忌,撒無忌見她這般容貌,告訴她林南生性風流,可以用身子來換魏征的命,可看現在的樣子,林南似乎跟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她的一切計劃便也都是徒然,惟有劍走偏鋒,兵行險招。


    “對不起陛下,阿國自不量力了。”她說著把身子故意靠緊了些。女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愛絕望,尤其是日本女人,林南看著她絕望的眼神,心裏竟然動了點惻隱之心,不過比起惻隱之心,另一番無恥的心思似乎更盛了些。“


    沒想到魏征要靠一個女人來求情。”林南搖頭冷笑,這時他忽然發現有什麽東西已經頂在了他的小腹,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他感覺到了小腹上有些微微的刺痛,顯然是阿國正在用一柄利刃頂在那裏,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卑鄙無恥的民族,什麽事都可以做的出來,什麽人都不會相信,林南恨自己怎麽忘了這一點,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恐懼的樣子,相反依靠但定自若的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了魏征?”


    “當然,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阿國此時已遠不是剛才那嬌弱的模樣,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個殺手,一個冷血殺手。“那你叫我怎麽樣?”林南冷聲問道。“放了我父親,然後送我們到東贏。”阿國把匕首逼緊了些,好讓林南的壓力變大。“好,我答應你。”林南轉頭衝門口喊道:“來人,帶魏征過來。”魏征已是狼狽不堪,但骨子裏的那付倔強之氣卻依舊未減,他雖然救過阿國,但眶日已久,加之當時阿國年紀尚輕,所以他並沒有什麽印象,及至見了林南和阿國兩人,剛開始還以為是林南新收的妃子,倒也不甚注意,直到發覺阿國的胳膊死死頂住林南的小腹,才發覺出不對來。“皇上你……”魏征失聲驚唿,眼神裏充滿了關切之情。


    “你的好女兒要殺了朕,不正遂了你的心願嗎?”林南冷哼一聲,語氣中隱含殺氣。“女兒!”魏征瞪大眼睛盯著阿國看了兩眼,厲聲問道:“你是什麽人,膽敢冒充我魏征的女兒!”阿國知他不認識自己,歎了口氣道:“父親大人忘了你曾在潞州救過我嗎?”


    潞州……”魏征從迴憶裏慢慢搜索,直到想起那件事來。才阿的一聲驚唿道:“你是那個東贏姑娘!”“是的,父親大人的恩情,阿國永世不敢忘懷。”她說著隻微微點了點頭,怕林南趁機掙脫。


    魏征還是不太明白,但卻沒有再問,而是衝著她大聲道:“既然你還知道我是你義父,就趕緊把皇上放了!”林南和阿國聽了這話都吃了一驚,林南不敢相信魏征竟然有這麽大的氣量,而阿國更不敢相信魏征竟然放棄了生存的機會。


    “義父,這個皇帝要殺你,你為什麽叫我放了他。”阿國又驚又不解問,此時侯君集,高德弘兩個已經率侍衛進殿來了,卻發覺林南向他們使了個眼色。便又都退了出去。魏征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拖著沉重的腳鐐向林南靠近,眼神裏很堅毅,但卻並沒有仇恨。


    “女兒,你們東贏人難道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麽?我魏征此時若是死了,我這付錚錚鐵骨也可流傳後世,但你若是謀刺了皇上,你父親就要背負弑君之名,受萬世唾罵。”魏征說完,雙眼一閉,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留了出來。


    “魏征!”林南被他這一番話深深的震撼了,他怎麽也想不出魏征竟然絲毫不恨自己,而且還想方設法為自己脫難,阿國的手也有些發抖了,她沒想到魏征到了這個份上還會如此忠心,和他們國家的男人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就在這一刹那間,林南就出手了,他反手一扣箍住阿國的手腕,接著用力一掰,阿國吃痛匕首掉落,緊接著候君集眾人趕緊衝上來將阿國擒住,魏征剛才的那些話既是要感動阿國其實也是要麻痹阿國,林南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在感動之餘迅速的出手了,阿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結果落空,非但沒有救迴父親的性命,反倒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皇上,此人膽敢謀刺聖主,其罪當誅。”高德弘說著跪了下來。林南沒有理會,隻是走上前來輕輕扶起魏征,盯著他詫異的眼神歎了口氣道:“魏卿家忠心為國,可表天日,朕竟然黑白不分,將卿下了大獄,這才真是其罪當誅。”


    “皇上!”魏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了三個響頭,激動的雙手發抖,眼淚隻在眼眶裏盤旋。“臣魏征何德何能,數次衝撞皇上,皆被聖主所恕,今日但聞聖上此言,臣雖九死亦不能報陛下恩德之萬一。”林南趕忙扶起魏征道:“魏卿家快快請起,朕糊塗至此,受此大禮有愧。”此時眾臣都已到殿,見到這番情景,大多頗為欣慰。林南拉著魏征的胳膊當即向眾臣宣道:“魏征剛正不阿,不惜性命之顧彈劾於朕,此等忠臣世所罕有,朕特加封魏征為上柱國,尚書右仆射,禦賜馬穿玄武門!”“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大小官員群聲拜倒。


    魏征本以為自己此次必死無疑,沒想到現在不但沒死,反倒升了官,而且馬穿玄武門那可是皇親國戚都沒有的特權,皇上竟然破格禦賜自己,想到這些他看了看阿國,與其說是皇上賜的,倒不如說是她賜的,可她的性命怕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如果真是這樣,隻怕自己一輩子心裏都不會好受。


    “皇上,魏征鬥膽有一事相求。”林南微微一笑,看了看阿國道:“放心,朕不會怪罪她的。”“啊?”百官大吃一驚,因為林南這個人一向是瑕疵必報,狠毒無比,今日這個女人要刺殺他,他竟然不怪罪,倒也真是個奇聞。


    但也有幾個文官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因為他們都看清楚了阿國的容貌,也知道林南的風流脾性。


    “臣謝皇上!”魏征驚喜有加,忙叩頭謝嗯。阿國本來已經做了必死的打算,可沒想到這個皇帝竟然不但不殺自己,還說不怪罪自己,這就另他有點費解了。


    所以她呆呆的望著林南,半餉也不說話。“還不快謝恩。”侯君集拉了她一把,低聲提醒,誰知阿國竟然望著他問了一句:“我要殺你,你為什麽放了我?”全場愕然,誰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不知死活,還追問原因。隻有林南哈哈大笑,她已經好久沒有碰到過這種性格的女人了,那種柔弱的如貓兒一樣的可人兒倒真讓他有點膩味了。


    “你為了報答你義父的恩情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這樣的女人實在另人佩服,朕則已經開始崇拜你了,所以就放了你嘍?”


    ……全場再次愕然。自從這群人跟著林南為官以來,還沒有一個人看見過林南這麽說話的,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阿國也被她弄的一陣羞澀,連忙低下頭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皇上。”這時一個侍衛忽然從外麵跑了進來,恭身道:“啟稟皇上,剛才兩個百姓帶著結蘿麗人到了行宮門前,現在唿延讚將軍正護送了麗人往和碩宮來。


    “你說的是真的!”林南衝過來抓起那侍衛肩膀又驚又喜的問道,那侍衛忙迴道:“千真萬確皇上,麗人除了有些虛弱之外,並無大礙。”“蘿兒!”林南鬆開他就向宮外跑去,兩個侍衛連忙跟上去,留下百官在這裏曬著沒人管。


    “這……”撒無忌看了看諸葛治兩人都是一陣大笑。“皇上可真是……”司馬南是外官,雖然知道林南的風流性格,卻沒想到他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會失態到這個程度,真是有些好笑。隻有阿國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既不像笑,也不似怨,更不是羞。其實如果有人知道她心裏的感覺就不難理解她的表情了,她心裏又什麽感覺,一個字——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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