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耗子肆無忌憚的從四人身邊溜過,竟還停留了片刻才從柵欄邊鑽了出去。那瘦小犯人見耗子溜走了,這才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


    “一隻耗子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老者旁邊的犯人說著又坐下來,那老者也歎了口氣道:“不用怕,你們兩個今天剛進來所以可能不習慣,等日子長了就好了。”


    林南卻懶得理會什麽耗子,他試探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膽子也未免太小了。”果然不出所料,林南明顯的發覺他的身子微顫了一下,隨即把林南的手拿開了,強做粗聲道:“見笑了。”林南這下徹底肯定了她是個女子,便低聲問道:“姑娘犯了何罪?”


    女子見漏了陷,神情有點慌張,卻又林南低聲道:“放心,我不會說的。”


    女子看著林南的眼神,忽然間感到這個人很可信,心裏的慌張也就減清了不少,淡淡的道:“我是替我兄長來抵罪的。”


    “抵罪?”林南問了一句,這才想起,本朝的確有這麽個法度,如果一家的兒子犯了罪逃脫了,這家的另一個兒子就必須來頂罪,如果這家再沒有男丁了就要抓其父來頂,林南正想著,隻聽那女子幽然道:“父親多病,不堪牢獄之苦,所以才敢效仿木蘭,做此等事。”


    “哎……”林南長歎了一聲問道:“你兄長犯了什麽罪?”“打死人命。”女子所完就轉過身子又窩在了那犄角裏。


    殺人嚐命,欠債懷錢,這是千古的道理,隻是犯人跑了就要抓他家人這招卻太毒了,不過卻很好用,有些犯人犯了法,怕家人受牽連最後就不會逃跑,所以說當朝的刑律還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的。


    不說林南,隻說這十裏店是在中牟縣的管轄範圍之內,剛才坐堂審林南的便是縣令吳寶九,大隋是華夏曆史上第一個實行科舉製度的朝代,不過這吳寶九卻大字不識幾個,隻是靠花了一萬兩銀子才買到這中牟縣令一職,吳寶九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可心眼卻也不少,他剛才沒有去強迫林南下跪就是為自己留了條後路,盡管他自己不太相信林南是吳王,可這殺頭的大事他卻不敢有絲毫馬虎。


    自林南被押走,他就派人往建康去,這邊接待來人的正是高德弘,待聽完來人描述的相貌之後,高德弘頓時吃了一驚,忙帶了五百輕騎飛奔中牟,兩地相隔不遠,不消一拄香的時間高德弘已到衙門,衙差慌忙報入後堂,吳寶九一聽他報萬,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心裏也不禁突突的亂跳。


    “吳王在哪?”高德弘也不等他通報,帶兵徑直衝入後堂,吳寶九見他按劍在手,隻能硬著頭皮官樣一揖道:“下官中牟縣令吳……”話未說完就被高德弘拽住領口提了起來,“我不管你是誰,趕緊告訴我殿下在那,否則我砍了你的腦袋!”


    “在……在在……在縣衙大牢。”吳寶九嚇的渾身直哆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高德弘將他摔在一邊,拉著那衙差道:“快帶我去縣衙大牢。”“是是……”那衙差唯唯諾諾的帶著高德弘竟奔大牢而來。


    林南在牢裏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見始終沒有人來,心中隻覺得空烙烙的,加之他一身衣服盡濕,牢中寒氣襲人,隻叫他苦不堪言,對那縣令罵了千遍萬遍。


    高德弘在牢頭的帶領下直奔林南所在牢房,遠遠聽見有腳步聲過來,林南忙趴在柵欄上看去,隻見一個手按長劍,遍身重鎧的武將快步走過來,不是高德弘是誰。


    “德弘!”終於看見自己人了,激動的林南就差熱淚盈眶了。


    高德弘聽見林南叫喊,忙跑了過來,見到林南如此狼狽的樣子,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就撲通一聲拜倒在地,痛哭道:“莫將來遲,叫殿下受苦了!”


    “你來的還算不遲,我沒受什麽苦。”林南此時才高興起來,但旁邊的老頭和衙差們可都傻了,其中有幾個參與了抓捕林南的,更是嚇的魂不附體,生怕林南把他們抓去砍了。


    “你還不快把牢門打開!”高德弘衝那牢頭大喝了一聲,他這才返過神來,慌忙從旁邊的架子上摘下鑰匙,得得瑟瑟的將鎖開了。


    “殿下,這些可不關小人的事啊。”那牢頭怕林南遷怒於他,趕緊拜倒求饒。


    此時的林南又迴複了王爺的威風,踹了他一腳道:“算了,也不幹你什麽事。”“多謝王爺,多謝王爺,王爺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那牢頭連連磕頭謝恩,後麵的三個犯人卻吃了一驚,呆呆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落魄的小子竟然是個王爺,這時躲在犄角的女子忽然跑了過來,撲到林南麵前跪倒,抓著他的腿泣道:“王爺要為民女做主啊。”


    聽著她淒厲的哭聲,林南的心都軟了,便安慰她道:“算了,本王在牢獄和你們三人相識一場也不容易,這便和王爺一起出去吧。”其餘兩人聽此幸事,忙伏身扣頭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可那女子卻並未滿足,搖頭泣道:“我兄長是冤枉的,還望王爺能開恩祥查,為民女伸冤。”高德弘在旁邊看著有點奇怪,不知道這又民女又伸冤的究竟在搞什麽。


    可林南卻越來越明白了,扶起她問道:“你說你兄長是冤枉的?”“是,還請王爺……”女子說完又要跪下,林南忙拉住她道:“你隨我上堂去,假如這個狗官果然冤枉了你兄長,我一定嚴辦!”其實林南為這女子伸冤也不光光是出於義憤,實在是因為自己受了委屈,正好想拿這個借口砍了吳寶九的頭。


    高德弘帶前鋒營的人馬及眾衙差在前,林南和那女子在後,一幹人全都走出牢門,此時吳寶九已不在做任何幻想,把官帽夾在掖下就等著林南出來治罪。這群人一出來,林南第一眼就看見了吳寶九,便上前哼了一聲道:“吳大人這是幹什麽,小人可擔當不起啊。”吳寶九冷汗直冒,身子幾乎要貼在地上,口中戰戰兢兢的道:“小人有眼無珠,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罪。還請殿下開恩,饒下官一命。”


    “咱們的事等會兒再說。”林南四下望了一眼,摸了摸被打的臉,隻感覺火辣辣的還是很疼,頓時滿腔怒火,衝著吳寶九喝道:“去把你衙門的所有衙差都給我叫來。少一個都不行!”


    “是是……”吳寶九向後遞了個眼色,有兩個衙差會意趕緊去叫,片刻之間,中牟縣四十九個衙差都聚齊了,伍寶九和師爺跪在前麵不敢支聲。眾衙差中隻有一個人滿頭冷汗,渾身發抖,不用說就是打了林南一巴掌的那人。林南一眼就看見了他,吩咐手下兵士道:“把那人給我拽出來。”不等兵士動手,那衙差卻已仰麵倒下,高德弘上前拽著他頭拉起來一看,隻見臉色鐵青,瞳孔放大。


    “殿下,他已被嚇破膽死了。”


    林南還不解恨,衝著吳寶九問道:“他叫什麽名字,家住那裏!”吳寶九忙答道:“此人叫江天,家住柳泉巷口。”林南那裏知道什麽柳泉巷口,便隨便抓起一個衙差問道:“你可知道這地方?”那衙差趕緊點頭,林南便迴頭對高德弘道:“你在這看著,我帶五十個前鋒營的兄弟去抄了他家。”


    “是!”高德弘知道林南是有仇必報的人,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衙差,所以也並不放在心上。


    林南帶著人馬在那衙差的帶領下找到了柳泉巷口,隻見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婦女正在一顆極為粗壯的柳樹下走來走去,似在等著什麽人迴來。


    “那棵大柳樹旁邊的院子就是江天家,門口那女人就是他媳婦。”聽那衙差說完,林南衝旁邊喊道:“把刀給我!”一個兵士將戒刀抽出來遞給林南。“你們守住門口,一會兒隻要有人出來,一律殺無赦!”他說完便把刀身一橫,隻感覺寒光一閃,人已衝了出去。


    門口的中年婦女正在等待著丈夫的歸來,林南卻忽然出現在了她麵前,沒等她喊出聲來,林南的刀已斬過,鮮血濺出噴的林南滿身都是,臉上也混雜一片血漿。再看那婦人的頭顱已掉落在地,身子半餉才倒了下來,如此血腥的場麵另那衙差看的魂飛膽裂,而前鋒營的人卻沒什麽反應,他們都是從人頭和死屍中爬出來的人,對於這些早就已經麻木了。


    林南抽出刀來衝進院子,緊接著就聽見一陣淒厲絕倫的摻叫聲,其中有老人,也有壯年,每個人的叫聲都不同,但聽起來卻都是那麽恐怖。


    沒有一個出來,正到林南提著刀跨出門檻,“殿下,用不用把屋子燒了。”兩個前鋒營的兵士問道。


    “燒!”林南把刀遞還給那兵士,抹了一把臉上粘稠的血跡。


    熊熊的大火衝天燃燒著,烤焦的家具發出“劈劈啪啪”的一陣亂響,一切仇恨都隨著大火去了,所以人應該記住一點:不該說的話千萬別說,不該做的事更不能做,林南已懶得再看下去,轉身帶上人馬奔道口走來。


    林南報了仇,心頭的一簇邪火總算出了,隻可惜那江天是被嚇死的,多少有些不痛快。


    離了巷子他先去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然後便去見秦彝,此時秦彝已醒了過來,不過身子還很虛弱,但性命卻無大礙了,他已從下人們那裏知道了是林南救了他,心裏便懷有一股深深的感激之情,這些正是林南需要的。


    “秦兄可好些了麽?”林南一進屋子馬上笑容滿麵的迎過來,秦彝見恩人到了,慌忙就要下床來拜謝,林南忙扶住他道:“秦兄病體未愈,不必如此。”秦彝那裏肯聽,還是拜謝了才道:“殿下救命之恩,彝深銘五內,日後若得差遣,願效犬馬之勞。”


    林南哈哈大笑,扶著他到床邊坐下,這才問道:“秦兄何以淪落至此。”秦彝聽完歎了口氣道:“彝本從潞州來尋友人,無奈友人搬到別處去了,空跑了一趟,待要迴鄉,又失了盤纏,在此間淪落數日,勉強靠施舍活命,未想昨日路上淋著場冷雨,又害了病,本以為命將九泉,卻為殿下所救,大恩大德,非一謝可予。”說著又拱手伏倒。


    林南將他拉起來,笑了笑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捌九,秦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秦彝歎了口氣道:“老母妻子現在家中,見彝不迴,必然心慌,彝真不孝也。”林南看史書時就知道秦彝是孝子,今天一看更加欽佩,便拍了拍他道:“秦兄不用擔心,我馬上差人快馬持書到潞州通知令堂,兄可寬心在此靜養,待病體康健再迴鄉探母不遲。”


    秦彝感動的五體投地。拉著林南幾乎就要激動的熱淚盈眶了,半餉才道:“殿下如此仁義,彝萬死莫報。”林南見他老是客氣,心裏念著那女子,便安慰他道:“秦兄安心靜養,廣還有些俗事,就不在此相陪了。”秦彝忙道:“殿下請便。”林南點了點頭,起身吩咐下人道:“好生照顧秦爺,不可怠慢。”下人們答應了。林南又笑了笑這才出了屋子。


    吳寶九和女子幾人等的都有些急了,高德弘知道林南的脾氣,坐在堂下漫不經心的喝著茶。直過了兩個多時辰,林南才從衙門外走了進來,此時他已換了身白色繡袍,腳登踏雲履,頭束綸巾,看起來儒雅風流,遠遠見了,微微有些吃驚,在牢中看林南那狼狽的樣子自是和現在大有不同。


    “等急了吧。”林南到了近前,也不和吳寶九說話,隻看向那女子。


    “民女不敢。”女子幽幽欠身,體態婀娜。


    “恩,你且將案情原委一一道來,本王自會為你做主。”林南說完就奔著大堂上走去,他雖然來往幾個位麵,如今又貴為吳王,但坐堂審案倒還真是第一次,在電視裏早看過了那些套路,所以見了案上的牢牌,驚堂木等物事倒也並不希奇。


    其實按照隋律林南雖然貴為親王,但吳寶九還沒確定有罪,還是應該由他來做堂,林南隻能旁聽,可林南那裏懂得這些規矩,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下來,他是吳王,吳寶九那裏敢說什麽,隻能恭身立在一旁,聽他問案。


    那女子見有林南替他做主,也不看吳寶九,走上堂來跪倒在地,娓娓道:“民父在東街開有一茶樓,因為地處正街,生意還算興隆,此地有一惡少,名喚潘盛,因見我父茶樓興旺,強欲出錢盤下,我父不從,他便****差人鬧事,家兄看不過,與來人動手,不知怎的竟將一人打死,無奈之下,家兄隻能遠逃邊地,那潘盛這便使了黑錢與這狗官,兩人裏應外合,斷定我兄某害人命,欲取我父抵罪,那日民女正在繡樓上,聞得差人來抓我父,這才去取來家兄衣服拌做男裝,入了大牢。”


    聽那女子說完,林南也就明白了個大概,哼了一聲問吳寶九道:“他說的可屬實情?”吳寶九忙跪地連連道:“此女一派胡言為其兄開脫,殿下萬不可輕信啊。”那女子義憤填膺,指著他罵道:“狗官你還想抵賴!”寶九還想說話,卻聽“梆!”的一聲,林南敲了下驚堂木道:“好了,去將那潘盛和當日鬧事的幾個人再加上茶樓的老板夥計都給我帶來,我要問話。”德弘答應一聲,也不用衙役,自帶了人馬去提了。


    過了一拄香時候,高德弘便帶了一幹人到了大堂,林南掃視了一眼,便問道:“誰是潘盛。”一個秀才模樣,提著把折扇的男人站出一步,拱手一揖道:“小生便是。”林南一看他模樣,暗付道:“也算是個帥哥小白臉了。”潘盛見林南盯著自己,不知道怎麽迴事,有點緊張起來。


    林南想了一下,忽然看了一眼吳寶九道:“吳大人,你剛才說潘盛向你使了銀子叫你勿判人命,可屬實麽?”吳寶九嚇了一跳,剛想說話,卻看見林南眼睛一瞪,忙收迴嘴,不敢多語,潘盛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以為他把什麽事都招了,頓時急道:“吳大人你害我!”吳寶九此時才知道上了林南的當,也顧不得什麽王爺不王爺了,大聲道:“你莫要上他的當,我什麽都沒說。”


    “大膽!”林南勃然大怒,一拍驚堂木,旁邊的兵士馬上架住了吳寶九,林南又拍著案上的一些狀子道:“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的,你還想抵賴不成!”其實那些不過是上迴有人報案留下的狀子,吳寶九還沒有來的急收拾,可潘盛那裏看的清楚,更加以為吳寶九的確招了供,也顧不上那許多了,衝著林南喊道:“王爺,這些都是吳寶九指使的啊,那茶樓也是他要盤下,隻不過借小人的名號罷了,這一切都是他指使小人做的,茶樓的店契上寫的也是吳寶九的名字。”


    “店契在那?”林南見案子已經快大功告成了,忙站了起來。


    “在這您看。”潘盛從袖口掏出一張契約來呈給高德弘,高德弘又遞給林南,林南看了一眼,見上麵果然寫著吳寶九的名字。


    “狗官原來是你!”那父女兩個抓住吳寶九恨的咬牙切齒。


    “吳寶九,你還有什麽話說。”林南一拍桌案,得意的一笑。


    吳寶九知道狡辯已經沒有用了,口氣索性也就硬了起來,哼了一聲道:“下官今日栽在你手裏,還有什麽可說的。”


    “大膽,敢對王爺出言不遜!”兩邊的兵士唰唰唰拔出刀來,吳寶九卻全然不懼,擰著脖子道:“這一切就是本官所使,全憑王爺發落便是!”


    “你!”林南看他那模樣就來了火,拍案道:“來呀,將他給我拉出去淩遲處死!”


    “殿下。”高德弘上前一步,低聲道:“按照隋律,此人罪不致死。”


    林南聽完再看向吳寶九,見他滿眼不屑的神色,似乎在向他示威。頓時火冒三丈,也顧不得什麽隋律,轉身走下堂來衝著旁邊一個兵士喝道:“把刀給我。”


    “殿下。”高德弘還想阻攔,林南那裏肯聽,不等那兵士動手,自己就將他佩刀拔了出來。


    “你不能殺我,我是朝廷命官。”吳寶九這時才有點怕了,向後退出兩步。


    “啊!”林南上前一刀劈下,吳寶九從眉心起處,一道血痕橫慣而下,人已倒斃。


    “殿下饒命啊!”潘盛和幾個鬧事的人撲通一聲全都跪倒在地。


    南把刀遞還給那兵士,對著高德弘道:“這些人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高德弘歎了口氣,隻能拱手道:“是。”


    “王爺天恩,民女二人不知該如何謝過。”父女二人跪倒在地,林南心裏不爽,便歎了口氣對那女子道:“好了,你們迴家去吧,休封書信告訴你兄長迴來就是。”


    子感激的伏地又拜。


    “德弘你在這裏將這些事處理了,我先帶幾個人迴建康去了。”林南吩咐了一聲,提步出了衙堂。


    德弘恭送著林南走了,衝著那母女哼了一聲道:“你知道你們替王爺惹了多大的婁子。”


    “這……”父女兩人對望一眼,在他們眼裏這吳寶九本就該死,而王爺殺個八小官也沒什麽希奇的。


    高德弘知道他們的想法,歎了口氣道:“這個狗官雖然糊塗,但也罪不致死,他大小也是朝廷命官,殿下雖然貴為親王,但朝廷命官是不可妄殺的,如果有人上奏彈劾殿下,皇上怕也無法袒護。”


    這下兩人才明白了,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為難的神色,不知道該怎麽辦。


    高德弘知道不是兩人的錯,便擺手道:“算了,你們迴去吧。”兩人一邊千恩萬謝,一邊帶著幾個茶樓的夥計出了衙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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