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十六年八月二十七日,南陳武帝陳繼先駕崩,新帝陳叔寶繼位,第一詔便下令搜尋天下美女,南陳震動,叛亂四起,楊廣趁機召迴諸王,準備誓師伐陳。


    九月十二日,長安大霧漫天。


    一大早,金鑾殿上,文武百官襲列兩旁,楊廣高坐龍椅之上,麵色凝重,表情威嚴。


    “陛下,陳主無道,隻知尋香弄美,若不乘此時伐之,待其國勢平定,悔之晚矣。”說話的人正是林南如今的老丈人,二朝元老,如今的尚書左仆射撒無忌。


    楊廣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道:“說起來,其實朕早有伐陳之意,今番本欲禦駕親征,無奈舊病纏身,行動不便,是以,諸卿以為誰可替朕堪此重任?”楊廣這個人一向多疑,從來不會讓別的將領單獨帶兵,他這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想問問大夥認為應該派那個兒子前去。


    撒無忌當然明白楊廣的意思,轉眼遞給林南一個眼神,林南心領神會,正要上前請命,這時從左首閃出一個大臣,恭身說道:“啟稟皇上,燕王殿下駐府東北,久曆戰陣,又善於帶兵,深通兵法,依臣所見,燕王殿下足可當此重任。”


    林南斜眼看了那人一眼,發現說話的是尚書府行走,兵部侍郎高潛。


    這時,在高潛身前,兵部尚書賀蘭嘉敏出陣道:“啟稟聖上,依臣愚見,燕王雖深通兵法,久曆戰陣。然伐陳多用水軍,燕王不習水戰,恐難當此任,不如楚王身居楚地,熟習水軍,是以可擔此任。


    “此言差矣。”這時在眾人前麵,尚書右仆射。三朝老臣封德彝出陣道:“啟稟聖上,依臣之見,楚王自幼多病,雖熟習水軍,然從未在陣前統兵,恐不能擔當此任。不如齊王久居齊地。善於帶兵,且臨近鄱陽湖,於水軍也有涉獵。


    “陛下。”直到此時,撒無忌才終於出陣道:“依臣愚見,燕王殿下雖久曆戰陣,然而性情急躁,急功進利,恐不可獨當一麵。且東北遼人蠢蠢欲動,幾次似有南侵之意,是以燕王殿下怕是不可輕離。而楚王殿下雖久居於楚地,深諳水軍,然身染舊疾,行動尚且不便,是以亦非上上之選。而齊王殿下勇雖勇矣,然而為人衝動魯莽,怕也非是上選,依舊看來,倒隻有吳王聰穎非常,且為人謹慎,陛下隻需譴韓將軍與信州總管楊素兩人為輔,必獲全勝。”


    “此言差矣。”這時,又有一個滿臉豆點,身材高挑的大臣從人群裏走出來,張口便駁了撒無忌的話。


    “吳王年紀尚輕,怎可堪此重任?況且,撒大人與吳王本屬親家,如此舉薦,怕是於情於理,都略有不妥吧?”


    “笑話。”這時又有一人出班冷笑道:“想當初,甘羅小兒八歲拜相,周公謹一十三歲官拜水軍都督,如今吳王雅望非常,為人謹慎,怎麽不能堪此重任?況且,自古以來,舉賢者當不避親,撒大人雖然與吳王有親,卻並未有私,如何不妥?”這迴出來替林南說話的是左都禦史賀若弼,他暗地裏是撒無忌手下的人,自然得幫著林南。


    這下子,一麵是幫燕王說話的,另一麵是幫林南說話的,兩邊吵的不可開交,當然,幫燕王說話的多是武將,而幫林南說話的則大多數是文臣,所以這一高一低兩種聲音自是立見分曉。


    “等老子要有一天當了皇帝,非把你們這些家夥全都殺了不可。”林南冷冷的看著那些幫燕王齊王楚王等人說話,卻來貶低自己的人,心中暗暗賭誓。


    說起來,楊廣這二十幾個兒子當中,若說最有帶兵實力的,當數燕王,燕王沒當上親王之前就一直駐紮在關外,有帶兵的經驗,而楚王和齊王相比之下就要差些,至於林南,則是幾人中最沒有經驗的,但卻是最受人看好的。


    “好了!”楊廣似乎也聽煩了,覺得這幫人吵吵半天也吵吵不出來個結果,便大喝了一聲。


    聲音戛然而止,楊廣冷冷的看著兩幫人哼道:“朝堂之上,金殿之中,你看看你們,真是成何體統!”


    兩幫人低著頭不敢言語,這時楊廣忽看向林南道:“羽兒,你對平陳有什麽看法?”


    一聽他叫自己,林南頓時心下歡喜,趕緊恭身而出,把早已經想好的詞說了出來。


    “父皇,陳主無道,生靈塗炭,早已失去人心。唯今之計,應先下詔列舉陳主罪行,並將詔書在江南散發萬份,以爭取人心。”


    旁邊替林南說話的一群大臣聽到這話,全都微微點頭,就連楊廣也麵露歡喜之色,連連點頭道:“不錯,此言有理。”


    林南見事情已經差不多要成了,趕忙又道:“雖然如此,然而北軍不習水戰,且盛夏時節易生疾病,不如待入冬之時再起兵伐陳不遲。”


    “恩。”楊廣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表情一沉,威嚴驟現。


    “吳王聽旨!”


    “兒臣在!”林南樂的忙跪倒在地。


    “朕有命,馬上在壽春設立淮南行台省,封吳王楊羽為行台尚書令,主管滅陳之事。”楊廣說完又衝著旁邊的太監喊道:“來呀,去取朕的龍泉劍來!”


    “是。”那太監應了一聲,走入後殿,不一會兒便雙手奉著寶劍恭身從裏麵走了出來。


    “吳王接劍!”楊廣這一聲喝,顯示出一個皇帝的威嚴和霸氣,另林南都感覺心裏震蕩不已。他緩步走上前來,雙手接過楊廣手裏的龍泉寶劍,隻見劍鞘呈金黃色,是黃金所鑄,鞘上還篆刻著一條黃龍,龍眼以珍珠鑲嵌。


    “朕禦賜你尚方寶劍,所到之處但有不從號令者,盡可以此劍斬之!”這話無疑是封住了支持燕王,齊王,楚王等那些人的嘴,所以等林南捧著劍迴過頭時,所有文武百官便趕緊一齊拜倒,齊聲高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著這種聲音,林南一陣激動,雖然拜的不是自己,但自己卻已經有了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而楊廣也爽朗大笑,似乎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滿意,畢竟林南才是他最看重的皇子。


    對南陳的總攻定在十月底,盡管林南的工作是總督兵馬,可其實不過是個閑差。因為造船的事有左千牛衛大將軍周達督辦,錢糧的事有左金吾衛大將軍周興操辦,兵馬校練的事有唿延讚,所以實實在在的說來,林南還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可廢物歸廢物,樣子可還是要做的,所以林南早早的就來到壽春,名義上是督軍,實際上不過是裝給楊廣看罷了,讓他看看自己這個兒子到底有多麽的勤政,嗬,說起來倒也真是可笑。古人取士總是把道德放在第一位,其實道德能做些什麽?最終搞不好都是玩虛套,弄出一群偽君子出來。好在林南不是偽君子,因為他從來就沒把自己當君子,如果勉強算,那也是個冒牌君子。


    ……


    這日清晨,林南無聊地喝了頓悶酒,付了十兩銀子,那酒保憋屈著臉意思是找不開這麽大的元寶,其實林南本也沒打算讓他找,誰叫自己是王爺,有錢呢?走出酒館兒,一個人袖著手鬱悶地走在大街上,耳邊的細風吹的樹葉沙沙直響,眼看夏天就要過去,秋天既將到了。


    “他的,什麽破規矩,竟然不讓帶家眷。”林南心裏罵罵咧咧的,腳下的步子也慢了不少。壽春不算是個很繁華的地方,但這裏雖然不算是正經的江南地界,但因為陳叔寶無道,弄的江南百姓隻能逃離家鄉,所以這裏其實有一半以上的百姓到是從江南遷過來的,俗話說:江南水鄉出美女,不過倒黴的林南在街上轉了大半天,別說美女,就連個年輕點的女人都少有看到。


    “這叫個什麽鬼地方。”林南無聊的轉過另一條街,隻感覺這條街上的人明顯比那條要多的多。而且商鋪林立,叫賣聲絡繹不絕。


    “客官,來個燒餅吧。”道旁的一個糟老頭用他的髒手拿起一張直往下掉渣子的燒餅遞了上來。


    “我像吃燒餅的麽!”林南衝著他瞪了一眼,那老頭嚇了一跳,一張燒餅也掉在了地上。


    “唿”林南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身旁一陣勁風,緊接著就有七八個小叫花子跑過來爭搶這張燒餅,有的搶不著就連扯帶拽,簡直就跟掙命一樣。


    大隋這些年連年征戰,表麵上看起來可能是光鮮強大,其實內裏也已經和南陳不相上下,屬於強弩之末了,加之楊廣這次又要發動對南陳的戰爭,對百姓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加稅,所以如今北地的百姓們,過的其實也很苦。


    “也難怪壽春這麽大個城市都這麽蕭條了。”林南搖了搖頭,坡有些傷感的意味。


    “咦?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


    “明明是你撞了我,怎麽還叫我講道理,你們大戶人家就可以欺負人麽!”


    “我怎麽可能撞了你,明明是你自己衝過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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