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趙雲和太史慈二人便天天在一起切磋武藝。同是使槍,趙雲的槍法靈幻巧動,而太史慈走的卻是剛勁威猛的路線,二人在一起你來我往,打的很是好看。而林南偶爾卻在一旁指點,兩人這下子也隱約看出,林南似乎武藝也是不俗,但林南不欲暴露,兩人卻也沒問。


    就這麽,幾天下來,終是趙雲的武藝略勝一籌,而二人對林南也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在林南的指點下,他們學到了很多東西,同時兩人對林南的敬重也更深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林南突然心血來潮的想要結義,於是,便向趙雲太史慈張合三人提出結義的事。沒想到三人哄然響應,很是激動,眾人也紛紛讚歎,稱此義事。第二天,在庭院中,備下烏牛白馬祭禮等項,請老夫人做見證人,林忠主持大禮,崔琰管亥等人觀禮,四人焚香再拜而誓曰:“念林南、趙雲、太史慈,張合雖為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隻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後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誓畢,四人互通了年紀,自然是林南最大,其次是張合,再次是趙雲,太史慈最小。


    四人結義以後,又趕緊向老夫人叩首,林南、趙雲、張合三人趕緊行子侄之禮,唿為“母親”,老夫人大笑,甚是高興。


    老夫人撫摩著四個人的頭道:“想不到我老太婆今天又多了三個兒子,嗬嗬,你的三位兄長已有表字,可慈兒你卻至今尚未有表字,今日,為娘給你想一個表字吧。”


    太史慈趕緊答道:“請母親賜字。”


    於是,老夫人道:“今你四人義氣相投,義結金蘭,他日凡事當以義字為先,相互扶助,不可辱沒了今日結義的這份情義,所以,慈兒呀,你的表字就叫子義吧。”


    太史慈連忙叩謝,林南趙雲張合三人也連忙應諾。


    而趙葳也拍手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又多了三個哥哥,原來我就有一個大哥叫趙慈,今天又有了一個哥哥名字也有一個慈字,真是巧了。”


    聽到這裏,林南才知道,原來趙雲有個哥哥叫趙慈,不過現在已經去世了。


    隨即,眾人又開始收拾行裝,準備上路了,見眾人又要離去,老夫人不免又傷感了一迴。


    次日,林南等人便趕緊向老夫人和林忠告別,並給林忠留下一些錢財以供一年的日用所需,一再的囑咐林忠要好生照顧老夫人,而林忠卻又一再囑咐崔琰和管亥,讓他們照顧好林南。至於太史慈是第一次離家外出,心中更是傷感,母子二人痛哭不已,良久方止。


    拜別了老夫人,眾人便開始上路了,這次,真的是向洛陽進發了。


    兩日後,一行人來到了北海。


    入了城,林南便對崔琰說:“欲去拜訪大賢管幼安,莫不如先去拜見孔北海,久聞孔北海禮賢下士,愛敬賓客,先去拜訪他,可能會得到許多意外的收獲。”


    東漢時,對人的稱唿多稱唿其表字或者官名,相同輩分的人,或者是朋友之間,為了表示親近,多稱唿表字,而對於不熟悉的人,為了表示尊敬,多稱唿官名,孔融當時官拜北海太守,所以林南稱其為孔北海。


    崔琰也點頭表示認可,也沒辦法,北海的名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一個一個的去拜訪,恐怕一個月也弄不完,還不如直接去拜訪孔融呢,畢竟,孔府是當時名士的一個集結地。


    孔融,字文舉,乃是孔子二十世孫,當世大儒,海內名士,與陳琳、王粲、徐幹、阮瑀、應瑒、劉楨六人合稱為建安七子。且極好賓客,他常說:“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吾之願也。”所以,他的家,自然就成了天下名士的集結地。


    於是,留下管亥林忠趙葳在客棧,林南帶著趙雲太史慈張合崔琰來到了孔府。


    拜訪孔融,無非就是談一些詩詞歌賦道德文章,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不過,當談到林南的誌向時,孔融卻是不免又讚歎了一迴。同時,對於崔琰趙雲張合三人,孔融也是青眼有加,大加讚賞,而當他得知太史慈竟然是前北海都尉太史恭之子時,不禁大為感慨,見到故人之子,這個當世的大儒居然老淚縱橫,讓人不盡傷感。


    此行拜訪孔融還是成功的,因為孔融答應明日將設宴為林南接南洗塵,到時,他會延請很多青州名士前來赴宴,這對林南來說,可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手段啊。


    古時候士大夫之間的往來,往往都是通過宴會的手段進行的,所以,一直到現在,中國人還喜歡在酒桌上解決問題,尤其是中國的東北人,不喝酒是辦不了事的。幾千年的陋習,想改變實在是太難了,不過林南知道,此次孔府的宴會是很重要的,他的表現會直接影響到青州名士對他的看法,這對自己的前途是很重要的,所以迴到客棧以後,林南就開始想明天怎麽辦,該說什麽,該做什麽。而崔琰也是同樣的緊張,麵對自己心中久仰的名士們,崔琰也不知如何是好。惟有趙雲和太史慈,依然在練武,根本沒有把宴會的事放在心上。


    他們還是太小啊,根本就不知道這種宴會的重要性,也忽視了這些大儒們的力量,沒有他們,你怎麽治國啊?自己唱獨角戲?自己去培養人才?那要多少年啊,看著自己的兩個幼弟,林南不禁感慨頗多。


    第二天準備完畢,林南便帶著崔琰和自己的三個弟弟,來到了孔府,盡管來的比較早,可還是有很多人已經提前到了,於是,孔融便一一給林南介紹著,同時也把林南一一介紹給眾人。


    還真別說,真來了不少名士,比如國淵、王烈、王修、徐幹、孫乾等人,這些人在三國時期可是大有名氣呀,不過,管寧卻沒有到,不知道來不來了。林南等人來了以後,便和眾人寒暄著,不過林南如今名氣還實在太小,所以眾人並不怎麽將他放在眼裏,隻不過,名士們一旦到了一塊兒,自然便會開始“酸”了,之乎者也的拽來拽去的,把趙雲張合太史慈三人算是鬱悶了一通,而崔琰卻神采奕奕,激動異常。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眾人都抬頭向門口望去。隻見從門外進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兩人都穿著白色儒服,峨冠博帶,隻是前麵的人容貌清麗淡雅,讓人見而忘俗,後麵的人口正臉方,讓人不敢斜視。


    這二人來了以後,孔融趕忙迎了上去,向眾人介紹道:“各位,今天給大家引見兩位大賢。”接著,他用手引著前麵的那個人說:“這位是管寧管幼安。”而他又引見另外一個人說:“這位是邴原邴根據。”於是,眾人便紛紛前來與二人見禮。


    見禮已畢,孔融便宣布宴會開始,眾人紛紛落座。首席是管寧和邴原,林南等人坐在了次席。綜觀整個大廳,隻有林南是江南之人,其餘眾人都是來自北地,其中,北海居多,可以說,這應該是一次北地名士的大會了。


    這種大會,基本上也就是談論詩文,侃侃時事而已,另外的目的就是相互交流,為名士之間的交流提供一次機會。


    孔融敬過酒以後,眾人便開始一一的敬酒,同時也在三三兩兩的交談著。當然,眾名士也一一的迴敬孔融,並舉杯邀眾人同飲。麵對如此多的三國名士,林南心裏真有些自得了,能和他們在一起喝頓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真名士自南流,三國時代名士的高風亮節可是現代人沒法比的,相比較起來,現代人更喜歡沽名釣譽。所以,林南有時侯真的很討厭現代人,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人都變得奸猾詭詐起來,失去了原始的那一份純真和坦誠。可憐啊。想到此,林南真有些慶幸自己能來到三國時代了。


    酒至半酣,孫乾起身說道:“孔太守今日宴請我等,不知所謂何事啊?”


    孔融微笑著說道:“諸位,今日為大家介紹一位遼東才子,就是這位林南林子揚。”說著,便用手指著林南坐的方向。


    無奈,孔融說完以後,林南便趕緊站了起來,對眾人一禮,說道:“見禮諸位,今日南能和眾位大儒名士同席暢飲,真榮幸之至也,南無禮,先敬大家一杯。”說完,林南便喝了一杯。


    林南說完,邴原忽道:“聽聞子揚欲前往並州抵禦匈奴,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大誌,他日定可乘雲直上九霄。”


    聽到這裏,眾人便開始七嘴八舌的稱讚著,而林南不得已隻能不停的謙虛。


    一直喝到半夜,眾人才從孔府出來,迴到客棧以後,林南便和崔琰商量,明天去拜訪誰,最後二人決定,還是先去拜訪管寧,並且,也隻能拜訪管寧一個人了,因為時間畢竟是很緊的。


    二人商量完以後,便各自迴去睡覺了。


    次日一早,林南和崔琰準備好以後,便來拜訪管寧,林南這次沒有帶上自己這三個義弟,怕他們煩,畢竟他們不喜歡這種“高談闊論”。


    到了管寧家,林南驚奇的發現,邴原國淵王烈三人竟然在座。


    見林南到來,國淵笑著說:“我們正在談論子揚,想不到子揚這麽快就到了,真是‘說子揚,子揚便到’啊。”


    林南笑笑說:“能得到幾位大賢的品評,南真是榮幸之至。”


    國淵笑著說:“能評什麽?無非是讚歎子揚的誌向罷了。”


    “嗬嗬,在背後品評議論別人,這可不是大賢的作為啊。”聽了林南的打趣,幾個人都笑了,隨即邴原說道:“我們並沒有議論別人啊,我們在議論自己人。”


    一聽邴原這麽說,眾人又大笑了起來。


    林南又趕緊謙虛的說:“難得幾位大賢如此待南,南深為感動。”


    這時王烈說道:“不知子揚前來所為何事?”


    林南笑著說:“南要去洛陽求官了,今天是來向幾位辭行的。”


    王烈笑著說道:“恐怕沒有辭行這麽簡單吧。”


    林南道:“那是當然,南欲請幾位同去並州吃苦。”


    邴原笑著說道:“並州那種苦寒之地,你是想讓我們有去無迴啊。”


    林南笑道:“眼前是苦寒之地,幾位到了以後,可就不是苦寒之地了,幾位可敢相信子揚之能?”


    “子揚的才華誌向,我們是相信的,隻是我等實不知子揚欲以何法治並州。”漸漸入了正題,邴原開始試探的問。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為己心,隻要布禮義於萬民、集大權於朝廷、藏財富於民間、施嚴法於權貴、揚天威於蠻夷、開商路於天下,何愁不能臻於盛世?又何愁並州不治?”聽聞林南的豪言壯語,眾人均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片刻之後,國淵又道:“子揚之言甚善,然欲實踐起來恐怕不易。”


    林南歎道:“是啊,天下之事,從來都是言者易,行者難,紙上談兵之事,又何止趙括一人作過?”頓了頓,林南又不無感慨的道:“但如果每個人都因為難而放棄一些事情,那天下還會有什麽大事嗎?周末諸侯紛爭,漸成七雄之勢,秦之一統,何其難也?而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楚漢相爭了四年,又何其難也?然秦終究一統天下,高祖終勝項羽,得建大漢王朝。天下之事若皆因其難而棄之,則天下之事豈能有成?今朝廷綱紀紊亂,宦官專權,邊患不息,民生疾苦。大丈夫生於此間,不發憤立誓,建功立業,上正朝廷之綱紀,下救萬民於水火,又有何麵目立於世間!”


    林南此言一出,眾人都深為欽佩,半晌,管寧終於開口說道:“子揚大誌,寧不如也,他日若有所命,寧願惜身相隨。”


    見管寧發話了,邴原國淵王烈忙施禮應諾。看來,他們是答應了林南的請求了。


    見這幾位大賢歸心,林南不禁在心裏狠狠的高興了一迴,這幾個家夥雖然隻會誇誇其談,搞搞內政,但對自己名望的提升還是不錯的,有這幾個家夥給自己造勢,還是很有好處的。


    不過盡管林南心裏並沒有怎麽把這個幾人所謂的名士放在眼裏,可臉上的表情還是很謙虛的,慌忙對眾人施禮,重新落座攀談起來。


    之後,林南在北海又呆了三天,一直到三天後,林南才拜別了孔融管寧等人,一行人上了大路,奔洛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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