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聞管亥這個名字,林南心裏一陣狂喜,又撿到便宜了,管亥可是三國時的一號人物,能和關羽大戰三十個迴合,隻是,他本應該是黃巾部眾,怎麽會在這裏。


    不過林南也沒有多想,趕緊把管亥扶起來說:“不必如此,扶危濟貧,乃是我輩之人應盡之事。你願意跟隨於我,這是我的榮幸,我正打算結識天下豪傑,入並州抵禦匈奴,今得壯士相助,真南之幸也。”


    “想不到少爺竟有如此大誌,管亥願誓死跟隨少爺,襄助少爺建立功業。”聽到林南說出了此行的目的,管亥不由得激動起來。


    林南點頭道:“如此甚好,今得大將相助,南如虎添翼也。不知壯士可有表字?”


    “貧苦下賤之人,怎配有表字?”聽到表字一說,管亥便有些感到慚愧,更是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大腦袋。


    林南笑道:“英雄莫問出處,壯士又何必在意自己的出身呢?我觀壯士威猛無匹,壯士表字子威如何?”


    “多謝少爺賜字!”管亥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管亥願誓死追隨少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南趕忙把管亥扶了起來,說道:“子威,不可如此,男兒膝下有黃金,豈可隨意跪倒?以後不要隨意行跪禮了。”


    “是,少爺。”管亥答應著,眼角閃動著感激的淚花。


    隨即,林南便把眾人一一介紹給管亥,管亥開始融入了林南的小圈子。


    當然,一切完事以後,林南便趕緊找了個時間上廁所,要不是林忠提醒,林南都快把上廁所這事兒給忘了,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南自己也感覺是醉了。


    管亥有一身好武藝,而據管亥自己說,他的武藝居然是家傳的,想不到管亥的父親竟然是河北有名的武師,隻是去世較早,於是就扔下了他們孤兒寡母,生活也就日漸困窘,所以,管亥母親死的時候,居然連安葬的錢都沒有,而又舉借無門,管亥在無奈之下,便想把母親埋葬在樹林深處。幸好林南要到樹林裏解手,也就有了義葬管母、管亥歸心這一幕。


    林南在此時此地遇到管亥,是林南的幸運,也是管亥的幸運。管亥若不是遇到了林南,他就會隨意的埋葬了自己的母親,也就會更加憎惡這個世界,所以,幾年後的黃巾起義,他便會積極響應,然後去圍北海,最終被官軍擊潰,走上敗亡的道路。


    而現在管亥遇到了林南,他自然就不會再去投奔張角了,他的命運,也就因此發生了變化。可見,一個人的命運,往往就是因為另外一個人的出現,便發生改變了,所以,韓愈在《治家格言》裏說的那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須就近有道之士,早謝卻無情之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什麽樣的朋友交往,你身上漸漸就會形成什麽樣的氣質。有時候,一個人的品位和層次,直接取決於他身邊人的品位和層次。所以,擇友一定要慎重。


    而更主要的,就是要跟著一個好領導。管亥跟著林南,最後會一統天下,拜將封侯,光宗耀祖,封妻蔭子,如果跟著張角,那最後就是身首異處的後果。所以,在《三國演義》裏,田豐自刎前說的那句話真是經典。他說:“大丈夫生於天地間,不識其主而事之,是無智也!今日受死,夫何足惜!”


    是呀,田豐經過一生的思索,在自刎前,終於發現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失誤,那就是沒有跟著一個好領導。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這個累,既是勞累也是連累,可見,跟著一個好主公是很重要的。


    說到田豐,馬上就要到巨鹿了,對於這個三國時有名的剛直不阿的智者,林南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於是,一行人奔巨鹿而來。


    到了巨鹿,休息一天以後,林南便準備去拜訪田豐。


    一聽說要去拜訪田豐,崔琰這迴高興了,竟然熱烈的支持林南,也不急著去洛陽了,看來,這田豐還是很有名氣的。


    第二天吃罷早飯,林南便帶著崔琰管亥張合三人來拜訪田豐,還沒等通名,就聽那門人問道:“來人可是遼東林南林子揚?我家主人有請。”


    林南大惑,心想:“這田豐怎知道我今天要來?難道這田豐竟有未卜先知之能?”


    不過,盡管疑惑,林南還是隨著門人來到了客廳。當然,崔琰,張合和管亥三人也是同樣的迷惑。


    來到廳中,卻見有兩人正在下棋,兩人皆三十左右年紀,儒士打扮,品貌端正,目光專注,苦苦沉思,此時已棋過中盤,但棋麵卻很是混亂,黑白二子正激烈的絞殺在了一起,難解難分。


    二人很是用心,林南等人進來以後,二人也沒有發現,家人欲知會二人,但被林南製止了。看見棋盤,林南和張合、崔琰三人便走上前來,管亥是個粗人,不懂圍棋,也就站在原地沒動。


    此時,白棋已臨絕地,眼見著已是定輸無疑,那人棄子認負,轉頭看向林南道:“想必這位就是遼東才子林南林子揚了,在下田豐田元皓。”接著他又指著他對麵執黑棋的人道:“這位是廣平沮授沮子正,子正兄可是專門為你而來啊。”說完又嗬嗬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兩人就是田豐和沮授,他們可是三國時頂級的大謀士啊,盡管不是很出名,那是因為他們明珠暗投,跟著袁紹了,沒有發揮出他們本來的實力。他們的真正實力,絕不在荀彧、荀攸、賈詡、郭嘉之下。曹操曾經給過他們公正的評價,那是在袁潭死後,王修哭喪之時,曹操言道:“河北義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則吾安敢正眼覷此地哉!”


    唉!沒有跟著好領導,致使英雄無用武之地。一部三國史,又湮沒了多少人才呢?英年早逝的郭嘉、周瑜、龐統,明珠暗投的田豐、沮授、審配,一生鬱悶無奈的徐庶,生不逢時的諸葛亮,沒被曹操重用的陳登……數不勝數啊。或許,曆史就是這樣吧,它永遠為成功者書寫著勝利,對於失敗者,它也隻能是一帶而過,這也難怪,誰讓中國的人太多了,人多了,人才就多了。但世間萬物卻以稀少為貴,人才多了,也就變便宜了,自然不會有好價錢,也就不為人知了。對於這種現象,誰都隻能是一聲長歎了,畢竟當局者迷嘛。


    聽完田豐的介紹,林南趕忙深施一禮,“原來是二位先生,南今日遇見二位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嗬嗬,子揚不必客氣。”田豐說道,“吾與子正打賭,子正說你今天會來,我言未必。想不到子揚今天果然來了,真不出子正所料。”


    一聽田豐這麽說,林南心裏就明白了,難怪呢,人家早知道你要來了,所以你一到門口,人家就認出你了。不過林南也奇怪,這沮授怎麽就知道我一定要來拜訪田豐呢?


    沮授看出了林南的疑惑,解釋道:“子揚在涿縣之時,便立誌要結識天下豪傑,北上並州抵禦匈奴,所以,子揚來到巨鹿,豈有不拜訪元皓之理?故此,吾料子揚今日必來,想不到子揚今日果然來了。”


    林南哈哈大笑,忙道:“常聽人言:‘河北名士,巨鹿田豐,廣平沮授,皆當世之大才也。田豐亮節,沮授多智。’吾今日一見,才知所言非虛。”


    田豐聽罷撫須笑道:“子揚謬讚了,不知子揚此來所為何事?莫非欲請我二人同去並州?”


    田豐果然是耿直的人,居然開門見山的實話實說,而沮授卻依然是微笑不語。


    “不錯,在下正有此意,不過,吾欲先去洛陽,以求取官職,否則,其事難成。”見田豐如此直率,林南也就直說了。


    田豐又笑道:“子揚此去洛陽,恐怕並非是求取官職,說是買取功名更合適一些吧。”


    林南無語,這個田豐,也太直接了,本來挺好的一件事,從他嘴裏一說出來,就變味了。不過,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也就隻是實話實說了。


    “不錯,誠如先生所言,在下欲從洛陽取官職。”


    見林南說的這樣露骨,崔琰直著急,頻頻目視林南,可林南卻象沒看見一樣,依然信口開河。


    “吾亦別無他法,當今朝堂,皇帝昏庸,寵信宦官,十常侍專權,在朝堂之上,已無所作為了,所以,我才想去並州,建立一番功業。雖然辛苦,但總比哀歎時光要好些。”


    田豐聽罷,笑道:“哈哈,子揚果然是爽快之人,居然實情相告於吾,吾深為感動。況且子揚身邊尚有這一文二武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不知這三人怎麽稱唿?”


    崔琰等了半天,見終於問到自己頭上了,於是趕忙答道:“在下崔琰崔季珪,清河東武人。”張合也拱手道:“在下張合,表字俊義,河間人。管亥聽罷,也上前一步,學著張合的模樣,施了一禮說:“某名管亥,表字子威,北海東鄉人。”


    經過幾天的相處,管亥對一些往來參拜的禮節已經很熟悉了,與人交往時,也象那麽迴事了。並且,管亥還穿了一身新衣,梳洗的也比較幹淨,再加上崔琰的配劍,身上竟也有一種英雄氣概。


    說來也怪,崔琰竟對管亥十分投緣,幾天相處下來,二人居然交情非淺,崔琰把配劍都贈送給了管亥,還美其名曰“寶劍贈英雄”。這讓管亥激動了好幾天,成天的早起練劍,生怕辱沒了崔琰的寶劍。


    田豐看了看三人,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沮授亦微微頷首。


    “如此文武際會,子揚又何須我二人,不知子揚之誌是在一州呢?還是天下?”


    林南現在可是知道田豐的厲害了,盛名之下,絕無虛士,就看田豐問自己的這幾個問題,就沒有一個是好迴答的,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什麽事情,全都彼此心照不宣,所以林南也沒有隱瞞什麽,坦然道:“吾欲蕩盡世間之不平事,使天下人人人皆有衣穿,有飯吃,有錢使,吾欲建立一個和諧美滿的太平盛世,讓天下百姓均可安居樂業,吾欲為世間留下一種完美的思想和體製,使之可以萬世傳承而不朽!”


    林南此言一出,眾人久久無語,田豐和沮授二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半晌,田豐說道:“子揚大誌,吾不如也,然子揚所想,誠難實現啊。”


    “是啊……”林南不無感慨的說,“然事在人為,付出終究會有所迴報的,世間盜賊雖多,但捕一個就少一個,人間豪傑雖少,但隻要有一人就足以振奮百姓之心,誇父敢追日,精衛思填海,愚公能移山,世間之事,並非難成,而在是否敢為耳,故子揚願為天下先,雖千萬難,吾往矣!不問前程如何,但求今生無悔!”


    “好!壯哉!子揚之言也。”林南話音未落,田豐便高聲讚道。


    田豐說完,沮授也開口說道:“想不到子揚心中竟有如此誌向,授不如也。”


    “二位先生過謙了,南雖有此誌,但畢竟一人計短呀,所以,需要二位先生相助,還望二位先生能不吝賜教。”


    雖然林南說得很誠懇,但田豐還是沒有直接表態,而是說道:“如果子揚沒有急事,在寒舍小住幾日如何?我等還可與子揚促膝長談。”


    見田豐這麽一說,林南也隻得答應了。


    於是,林南一行人便住進了田府,田府很大,田豐另給林南等人準備了一套院落。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田豐、沮授、林南,再加上崔琰、張合幾人在一起暢談古今,指點江山,可以想象,幾個胸懷大誌又憤世疾俗的人到了一起會怎麽樣,再加上他們聰明的智商,基本上天底下能想到的事都讓他們想到了,要不是崔琰的催促,林南還會在田府多住幾天的。


    幾天以後,林南便辭別了田豐,踏上了去往洛陽的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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