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的推移,是隨著一種無聊的心結,而慢慢熬過去的。


    那種奢求,隻能是煎熬。


    在十月的金色秋天,賀禹的感覺,就已經來到了嚴寒的冬日。


    米蘭在聯賽中,經曆了四場比賽的磨練。


    1勝3平,保持不敗,似乎是一個很好的局麵。


    但是,米蘭這四場比賽,都是麵對的中了下遊球隊。


    0比0平切沃,1比1平熱那亞,3比1贏卡塔尼亞,2比2平利沃諾……


    進球是越來越多,但是丟球也是越來越多。


    在積分榜上的排名,也降到了第14位,距離降級圈,隻有5分的差距。


    這個分數,按照米蘭這樣的節奏,難說就是會是一場災難。


    主教練舍甫琴科,壓力山大。


    從技戰術的角度來說,他沒有太大的差錯。


    臨場的指揮,節奏的把握,也都還算可以。


    隻是,他的運氣不佳,且有著祭天劇本的加持。


    下課的唿聲,不是來自球迷,而是來自俱樂部高層。


    ……


    歐聯杯完成了餘下的兩輪小組賽,米蘭0比0同希臘aek再度打平,互交白卷。


    但是這一場,賀禹和博阿滕的表現,依然是雙方的亮點。


    他們兩也拿到了同樣的全場最高分,8分。


    簡單一點的來說,博阿滕在組織進攻,和自己打門的時候,都受到了來自於賀禹的壓力。


    一個攻的精彩,一個守的漂亮。


    賀禹和博阿滕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在這個成熟的年紀,真正的做到了一笑泯恩仇。


    這一切,算是皆大歡喜的……


    最後一場,在盧加諾的客場,3比0完勝。


    米蘭以小組第一的身份,殺進了歐聯杯32強。


    再來年,將會繼續在歐聯杯的淘汰賽上,繼續前行。


    歐聯杯上的表現,也算是這半個賽季,米蘭唯一的一塊遮羞布了。


    舍甫琴科,也算是獲得了一點喘息的機會。


    在他心裏,還是有信心能夠帶出米蘭,走出困境的。


    隻是在門將的使用上麵,他一再的受到了輿論的攻擊。


    用轉態起伏不定,且在國家隊有任務的多納魯馬,都不用在歐戰上發揮出色的賀禹,這是讓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的。


    舍甫琴科,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悶著聲慪氣。


    而多納魯馬卻顯得毫無感覺,因為他眼下在乎的,隻有世界杯。


    而賀禹,依然還是按部就班的生活著,訓練著,等待著……


    因為他知道,從現在開始的11月,一直到來年的2月歐聯杯淘汰賽開踢,他將要迎來一個漫長的冬日了。


    這比在德國的冬天,還要長的冬歇期,還要難熬。


    ……


    11月的聯賽,隻會進行兩輪。


    在11月7日,各大聯賽便會提前進入到冬歇期,因為是給卡塔爾世界杯讓路。


    各大球隊的國腳,也都會前去國家隊集訓地報到。


    直到12月中旬,世界杯結束以後,在查不多半個月的休息時間,各主要國家聯賽才會恢複正常。


    這也是卡塔爾世界杯,將賽會時間選擇在了冬天,所引起了的巨大爭議。


    那些擁有多名各國國腳的俱樂部,也隻能是上訴,討還公道。


    但是在國家榮譽高於一切的前提下,他們也隻能是發發牢騷。


    不過有一點,歐洲足球各大主流國家的次級聯賽,還有一些小國聯賽,都將會維持原有的正常賽程。


    他們受到fifa的影響不大,也就不會多出這一個月的空閑時間。


    賀禹,開始有點了茫然,他實在是等不了時間的無情了。


    畢竟,一個門將,最大的煎熬,就是在替補的席位上,蹉跎青春。


    而他又快要34歲了,這一切,他是等不起了。


    ……


    11月2日,一個在米蘭城的大節日。


    米蘭迎來了上半程最重要的一場比賽,米蘭德比。


    這一場,米蘭是客場,國際是主場。


    從我們中國球迷的角度,常常會說是梅阿查和聖西羅的區別。


    這隻是立場不同,卻沒有根本的歧義。


    這一戰,舍甫琴科麵臨的壓力極大。


    誰都明白,每年固定都會有的這兩場同城德比,意味著什麽。


    而他,也打算用一場勝利,來挽迴球隊的顏麵。


    至少,輸給誰,也不能輸隔壁……


    但是,事與願違。


    最終的比分,是諷刺的。


    國際米蘭1比0,絕殺了ac米蘭。


    進球的,是國米的大腿,伊卡爾迪。


    丟球的方式,是一次反擊的過程中,國米長傳身後,伊卡爾迪一個人帶球,連過米蘭後防線上三名球員。


    再繞過了門將多納魯馬,以一記漂亮的滾地球,完美的撬開了米蘭的大門。


    這一球,很提士氣。


    而對於米蘭的球迷來說,就是侮辱……


    這一次,羅森內裏們,再也無法忍受了。


    不僅僅是這一個球的戲謔,更是正常比賽,米蘭的部分球迷為即將到來的世界杯,害怕受傷,選擇了留力,出工不出力。


    漫天的噓聲,伴隨著罵聲,震耳欲聾……


    “踢球你老大,執教別說話!”


    “錢多多是你幹兒子吧!”


    “是要去乙級嗎?”


    “中國人滾粗!”


    ……


    賀禹是在現場觀看了這場比賽的,他和馬爾切諾他們,一起在東看台。


    之所以沒有去羅森內裏的聖地南看台,是因為那一邊,罵的最兇的球迷組織頭頭,就是那個對賀禹有著極端偏見的胖子,克裏斯·羅西(chrisrossi)。


    當聽到“中國人滾粗”的口號時,賀禹知道這是指的董事會,而不是他個人。


    但是,有一種連帶的不良效果產生……


    比賽還沒結束,羅西就帶著一群人,憤憤不平的朝東看台湧來。


    看守著這片看台已經6年多的保安,喬治·比安奇(georgebianchi),如臨大敵,一麵集結著保安,一邊去跟賀禹說著:


    “不好意思,你還是先離開吧。”


    賀禹明白他的好意,幹脆的起身,獅子窩五個人,在保安的維護下,離開了球場。


    走的時候,賀禹特意迴頭,看了一眼聖西羅球場……


    一種渾渾噩噩過日子的感覺,讓他感受到了厭惡。


    這種隻能是安於一隅,蹉跎歲月的日子,他已經受夠了。


    諾諾自語,說給了自己。


    “看來,是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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