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麽了，禹哥？”
何儀剛出來，還沒走到賀禹跟前，就聽到了他那歇斯底裏的一段狂吠聲。
周邊很多人，也都是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賀禹迴過頭，看著何儀慌張的模樣，心中百轉千迴。
“儀兒，上車吧。”
“幹嘛？”
這是何儀此生聽到過的，最離譜的一句話，也是最讓人難以理解的一句話，像電視劇裏麵似曾相識的爛梗。
但，這還不是最後一句……
賀禹拉著何儀上了車，發動了引擎，一腳油門踩到了底，離開了民政局！
這裏離湘江邊很近，不到五分鍾時間。
這五分鍾的時間裏，賀禹沒說過話。
何儀完全就是懵的！
再強大的一顆女王心，在這驚魂一刻，都隻能是顆玻璃心……
長沙，湘江邊，湘江風光帶
賀禹停下了車，沒有下車，隻是安靜的坐著。
何儀開始覺得冷了，開始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禹哥，你別嚇我，到底怎麽了……”
賀禹緩了一下，深唿吸……
“儀兒，你先別急，不怕，沒事。
我現在跟你講些事情，你先不要激動，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我們球隊，你知道的，現在已經正式是一支職業球隊了。
我現在有機會加入，成為一個職業球員……”
“你……”
賀禹剛說出球隊兩個字，何儀就完全懂了，正要開口罵著，卻被賀禹頑強的壓製住了，按著她的手，繼續說著。
“你知道的，我喜歡足球，我想要去踢球，我想要去繼續我兒時未完成的夢想。
我可以說，這麽多年，我沒有一時一刻，是真正放下了的！
現在，我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我可以去了。
我不服輸，我不認命！”
見何儀冷靜一些了，他按壓的雙手微微鬆了鬆。但是何儀就根本沒有動過，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看著他……
“你真的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麽過來的。
從比賽贏了，又輸了，我心死了。
再到又一次去死拚，還是輸了，我的心又死了。
現在，我的心又在跳動了，是真的機會來了！”
賀禹咽了咽口水，繼續一個人唱獨角戲一樣，說著……
“我的工作做得越好，我的負罪感就越重。我的職位升的越高，我的痛苦就更加重。
我的工資越高，我的內心就更折磨。
我怕我會舍不得，我會放不下，我會狠不下心。”
說著說著，他感覺到了一種抓癢感，在不知覺的自己撓自己的手背……
“我不想失去你，我害怕沒有你。
我好些晚上睡不著覺，就是在自我拉扯，一邊拉我去踢球，一邊拉我不要走！
我試想過好多種可能，讓你也接受我的想法，讓你不會覺得我是在發神經。
我想跟你天長地久，白頭到老。
但是，我也想去完成我的夢想啊！”
賀禹開始近乎於咆哮般的自我審判，聲帶略帶嘶啞……
“那是我的一塊傷疤，是扯了之後，又去揭開。
再等它愈合，又再去重新揭開。
一次一次的，折磨著我！
一次一次的，像一把鋼刀，捅著我！”
配合著他的動作，他的情緒已經到了一種難以控製的情況了……
“我真的好怕你會離開我！
我真的無法麵對迴到家以後，沒有你的生活！
我真的真的很想去找個人，叫他把我打一頓，把我叫醒，把我推到懸崖邊上去，把我扔下去！
我真的真的舍不得……”
隨著所有的情緒爆發，開始有些哽咽。
賀禹沒說話了，隻是靜靜的看著何儀……
至始至終沒有一點反應的何儀，一隻手艱難的，打開了車門，邊下去，邊吼著：
“你tm有病吧……”
毫不猶豫，下車後就往前走了。
賀禹立馬跟了下去，去拉她的手……
“別碰我！
你tm有病吧！”
何儀已經失去了理智，同樣的撕心裂肺吼著，掙紮著繼續往前走。
賀禹直接跪在了地上，就是拖著她的手，不放開……
何儀停下了，沒有迴頭，一道看不見的淚水劃落……
“起來。”
“起來。”
“我叫你起來！”
賀禹見她沒動了，緩緩站起了身，但還是拉著她，沒有鬆開……
何儀鎮定了一下，轉身向後，麵對著他。
調整了一下喉嚨，語氣瞬間變得很低，很低……
“那我問你，既然你從來都是這種神經病一樣的想法。
那，當年，你為什麽要把我追迴來？
那一年，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我愛慕虛榮，我選擇了離開。
但是我們都已經分開快三個月了，你又為什麽跑去騎單車？
又為什麽到了四川以後，就飛到麗江去找我？
你不去找我，我也不會迴來，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破事了！
你踢你的球，沒人管你。
你要殺人，要放火，都沒人管你！
你這又是何必呢，又是何苦呢？
這樣兜兜轉轉，這樣發神經病……”
何儀一口氣沒提上來，在那裏開始幹咳著……
賀禹想要去安撫一下她，卻被很大聲音的嗬退了！
“別碰我，走開！”
“那個時候，我已經接受現實了，打算成全你，你要走，我也留不住。
後來，我就想去散散心，去騎單車，騎到拉薩去……
但是，我剛到四川，就看到了你在麗江發的朋友圈。我舍不得，我還是決定馬上飛到你那裏去……”
賀禹剛說到一半，就被何儀打斷了。
“謝謝啊，我謝謝你的成全，謝謝你的舍不得！
我不想跟你說了，我現在就隻求你，可不可以成全我？
可不可以讓我走？”
“你要走去哪裏？”
“你管我？”
“我……”
“別再說話了，真的，我求你了。
好吧，我去美國，去美國行了吧？
你放我一條生路吧，你不是要去實現你的夢想嗎？
去啊，你現在大可以毫無顧忌了！
你去踢吧，慢慢踢，好好踢……”
“我……”
“我真的求你了，好不好？
賀禹，我們在一起快六年了。
上一次，是我想走我的路，離開了你。
現在，你想走你的路，你去走吧！
我絕對不會像當年那個沒骨氣的男人一樣，再迴來找你！”
這個時候，一台的士車經過，何儀馬上揮了揮手……
就要去開車門上車，卻看到賀禹跟著。
“賀禹，真的，我求你了。
讓我走，好不好？
六年的感情了，我求你……”
何儀轉身上車了，沒有迴頭，沒有停留，走了……
賀禹還在原地，也沒去看何儀的方向，隻是靜默著，低著頭。
雙手緊握著，全身顫栗著……
他的身後，是他的車停靠在路邊，雙閃開著，一閃一閃的。
這還不是黑夜，是大白天。
燈光的灼燒，卻是那麽的刺眼……
“怎麽了，禹哥？”
何儀剛出來，還沒走到賀禹跟前，就聽到了他那歇斯底裏的一段狂吠聲。
周邊很多人，也都是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賀禹迴過頭，看著何儀慌張的模樣，心中百轉千迴。
“儀兒，上車吧。”
“幹嘛？”
這是何儀此生聽到過的，最離譜的一句話，也是最讓人難以理解的一句話，像電視劇裏麵似曾相識的爛梗。
但，這還不是最後一句……
賀禹拉著何儀上了車，發動了引擎，一腳油門踩到了底，離開了民政局！
這裏離湘江邊很近，不到五分鍾時間。
這五分鍾的時間裏，賀禹沒說過話。
何儀完全就是懵的！
再強大的一顆女王心，在這驚魂一刻，都隻能是顆玻璃心……
長沙，湘江邊，湘江風光帶
賀禹停下了車，沒有下車，隻是安靜的坐著。
何儀開始覺得冷了，開始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禹哥，你別嚇我，到底怎麽了……”
賀禹緩了一下，深唿吸……
“儀兒，你先別急，不怕，沒事。
我現在跟你講些事情，你先不要激動，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我們球隊，你知道的，現在已經正式是一支職業球隊了。
我現在有機會加入，成為一個職業球員……”
“你……”
賀禹剛說出球隊兩個字，何儀就完全懂了，正要開口罵著，卻被賀禹頑強的壓製住了，按著她的手，繼續說著。
“你知道的，我喜歡足球，我想要去踢球，我想要去繼續我兒時未完成的夢想。
我可以說，這麽多年，我沒有一時一刻，是真正放下了的！
現在，我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我可以去了。
我不服輸，我不認命！”
見何儀冷靜一些了，他按壓的雙手微微鬆了鬆。但是何儀就根本沒有動過，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看著他……
“你真的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麽過來的。
從比賽贏了，又輸了，我心死了。
再到又一次去死拚，還是輸了，我的心又死了。
現在，我的心又在跳動了，是真的機會來了！”
賀禹咽了咽口水，繼續一個人唱獨角戲一樣，說著……
“我的工作做得越好，我的負罪感就越重。我的職位升的越高，我的痛苦就更加重。
我的工資越高，我的內心就更折磨。
我怕我會舍不得，我會放不下，我會狠不下心。”
說著說著，他感覺到了一種抓癢感，在不知覺的自己撓自己的手背……
“我不想失去你，我害怕沒有你。
我好些晚上睡不著覺，就是在自我拉扯，一邊拉我去踢球，一邊拉我不要走！
我試想過好多種可能，讓你也接受我的想法，讓你不會覺得我是在發神經。
我想跟你天長地久，白頭到老。
但是，我也想去完成我的夢想啊！”
賀禹開始近乎於咆哮般的自我審判，聲帶略帶嘶啞……
“那是我的一塊傷疤，是扯了之後，又去揭開。
再等它愈合，又再去重新揭開。
一次一次的，折磨著我！
一次一次的，像一把鋼刀，捅著我！”
配合著他的動作，他的情緒已經到了一種難以控製的情況了……
“我真的好怕你會離開我！
我真的無法麵對迴到家以後，沒有你的生活！
我真的真的很想去找個人，叫他把我打一頓，把我叫醒，把我推到懸崖邊上去，把我扔下去！
我真的真的舍不得……”
隨著所有的情緒爆發，開始有些哽咽。
賀禹沒說話了，隻是靜靜的看著何儀……
至始至終沒有一點反應的何儀，一隻手艱難的，打開了車門，邊下去，邊吼著：
“你tm有病吧……”
毫不猶豫，下車後就往前走了。
賀禹立馬跟了下去，去拉她的手……
“別碰我！
你tm有病吧！”
何儀已經失去了理智，同樣的撕心裂肺吼著，掙紮著繼續往前走。
賀禹直接跪在了地上，就是拖著她的手，不放開……
何儀停下了，沒有迴頭，一道看不見的淚水劃落……
“起來。”
“起來。”
“我叫你起來！”
賀禹見她沒動了，緩緩站起了身，但還是拉著她，沒有鬆開……
何儀鎮定了一下，轉身向後，麵對著他。
調整了一下喉嚨，語氣瞬間變得很低，很低……
“那我問你，既然你從來都是這種神經病一樣的想法。
那，當年，你為什麽要把我追迴來？
那一年，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我愛慕虛榮，我選擇了離開。
但是我們都已經分開快三個月了，你又為什麽跑去騎單車？
又為什麽到了四川以後，就飛到麗江去找我？
你不去找我，我也不會迴來，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破事了！
你踢你的球，沒人管你。
你要殺人，要放火，都沒人管你！
你這又是何必呢，又是何苦呢？
這樣兜兜轉轉，這樣發神經病……”
何儀一口氣沒提上來，在那裏開始幹咳著……
賀禹想要去安撫一下她，卻被很大聲音的嗬退了！
“別碰我，走開！”
“那個時候，我已經接受現實了，打算成全你，你要走，我也留不住。
後來，我就想去散散心，去騎單車，騎到拉薩去……
但是，我剛到四川，就看到了你在麗江發的朋友圈。我舍不得，我還是決定馬上飛到你那裏去……”
賀禹剛說到一半，就被何儀打斷了。
“謝謝啊，我謝謝你的成全，謝謝你的舍不得！
我不想跟你說了，我現在就隻求你，可不可以成全我？
可不可以讓我走？”
“你要走去哪裏？”
“你管我？”
“我……”
“別再說話了，真的，我求你了。
好吧，我去美國，去美國行了吧？
你放我一條生路吧，你不是要去實現你的夢想嗎？
去啊，你現在大可以毫無顧忌了！
你去踢吧，慢慢踢，好好踢……”
“我……”
“我真的求你了，好不好？
賀禹，我們在一起快六年了。
上一次，是我想走我的路，離開了你。
現在，你想走你的路，你去走吧！
我絕對不會像當年那個沒骨氣的男人一樣，再迴來找你！”
這個時候，一台的士車經過，何儀馬上揮了揮手……
就要去開車門上車，卻看到賀禹跟著。
“賀禹，真的，我求你了。
讓我走，好不好？
六年的感情了，我求你……”
何儀轉身上車了，沒有迴頭，沒有停留，走了……
賀禹還在原地，也沒去看何儀的方向，隻是靜默著，低著頭。
雙手緊握著，全身顫栗著……
他的身後，是他的車停靠在路邊，雙閃開著，一閃一閃的。
這還不是黑夜，是大白天。
燈光的灼燒，卻是那麽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