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益陽迴來以後，賀禹總算是明白了他爸爸賀顯洋的的意思。
賀顯洋並不隻是單純的想去看一場球賽，而是想借這個機會和他好好聊聊，那些很久都沒有提及過了的，關於足球的事情。
臨走前的那最後一段話，給賀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衝擊。
他明白，他的爸爸，永遠是那個從來都沒有放棄過的父親。
而他自己，也許會在不久的將來，做出一個非常離譜且慘痛的決定。
“我，到底還踢嗎？”
……
長沙，東風路，省人民體育場
第二天，周日，球隊正常集結訓練。
一大早，當球員們都興高采烈的聚齊後，卻是看到一臉鐵青的周源出來了。
他身後的侯亞夫和教練組，也都沒一個好臉色的……
“賽程安排出來了，老侯你來講講吧。”
周源開了個頭，就退到一邊去了，仍然一臉鐵青。
侯亞夫想了想，勉強帶著一點笑容，就開始講了：
“全國賽總共16支球隊，分成了4個小組。
我們分在了b組，和深圳佳盛泰，四川天宇，合肥佳冕一個組……”
侯亞夫也是剛一開頭，下麵便開始呱噪了。
“我去！是那個把四川錦冠幹掉了的四川天宇嗎？”
“合肥佳冕，不是那隻有名的雇傭軍嗎？”
“佳冕，三場小組賽進了21個球的那個？”
“……”
“我擦！吵什麽吵，怕個毛線啊，聽侯隊說！”
武堯一頓嚷嚷，整個場麵也就安靜下來了。
“嗯，是的，就是那兩支，我們觀戰過他們比賽的。”
侯亞夫說著，見眾人的反應跟一旁的周源差不多，臉色鐵青著。
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講著了：
“賽程是這樣的……
11月7號我們首場跟四川天宇打，8號跟合肥佳冕，10號深圳佳盛泰。”
瞬間，場麵又炸鍋了
武堯不依了，第一個帶頭開始嚷嚷了：
“我擦！7、8號兩天，一天一場，10號又一場。
這是要把我們踢死踢殘的節奏啊？”
其他人也開始各種罵娘了，各種抱怨……
幾個球隊主力沒說什麽，隻是在心裏暗暗想著這魔鬼賽程。
而賀禹也沒抱怨什麽，隻是看著周源的臉色，好像還是鐵青的。
“好了，你們別吵啦，這還不算什麽！
11號就是最關鍵的淘汰賽第一場，一樣的兩天雙賽！
而且，無論勝負，都要繼續再打兩場，進行最終的前八排名。
13和14號，還是兩天雙賽……”
周源突然冒出來的這一句，卻是殺傷力最強的。
因為，大家都明白，此次全國賽的意義，不在於最後奪冠。
而是打進前四，獲得明年的中乙職業聯賽的資格。
4個小組，每個小組前兩名出線。
再8支球隊捉對廝殺，這第一輪的淘汰賽就至關重要了。
贏，則一步登天。
輸，則萬念俱灰。
但是，隻要小組出線，進入了前八，就得打滿6場比賽。
這賽程神一般的安排，從7號到14號，7天連打4場惡戰和2場毫無意義的排位賽。對於球員的體能，替補隊員能力的考驗，要比大區賽的情況更加惡劣。
況且，對手也會是更加的強大跟難纏。
用史舜的話來總結，就是：
“真服了那些大佬，為了縮短賽程，居然想出這麽個法子。
他們用一周時間把賽事組織完了，交差了，就可以去匯報工作了。
而我們這些球員，可是要倒下幾個了哦。”
當所有人都在唉聲歎氣的時候，隻有唐輝明一個人表現的很平靜。
“你怎麽想的？
我都覺得有點懸了，我們後場的倒還好，他們中前場的就要掛了啊。”
見唐輝明一臉鎮定，賀禹忍不住問著。
唐輝明，看著他，淡淡一笑，說著：
“其實賽程這樣安排，很正常。
都是掛著業餘球隊的招牌去參賽的，也就是說球員大都是兼職。
不可能有那麽多時間隔三差五的打，要的就是出快結果。
雖然賽事方承擔了一部分經費，但各自球隊還是得掏錢的。
幾百人的食宿安排，多拖一天，也都是錢啊……”
賀禹懂了，也理解了這賽程安排的無奈。
再迴過頭，看著這群兄弟們，還是禁不住歎了口氣。
再看著周源的方向，又是一聲歎息……
這種賽程，對於那些底子足，板凳厚的球隊，簡直就是福音。
而對於八荒這種，除了首發以外，其他的球員實力一般的球隊，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賽程既然已經定了，那麽剩下的就是球隊的訓練，以及技戰術磨合了。
幾個主力球員，一旦受傷或者體力不行了，就得換人上。
周源是逼不得已，要計劃好幾種陣型和戰術了……
球場上，球員們正在做著簡單的恢複訓練。
而場邊的隊長田將軍，卻是在隊醫皇甫天的攙扶下，進行著簡單的活動。
田將軍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皇甫天說是最多再一個星期，就能正常參與訓練了。
因為田將軍恢複的快，全隊上下都已經很信服皇甫天的醫術了。
據傳說，他會拿出一個小釘錘，往受傷人的腿上砸！
看著是挺恐怖，但是治療後的效果極佳。
隊中所有人身上的一些小毛病，也都是他處理的，很敬業，也很專業。
賀禹跟他很聊得來，閑暇之餘兩個人還一起探討醫學……
對，就是醫學。
還特別是治療女性生理期疼肚的，那醫學方麵……
球場上
熱身過後，在進行著小組對抗賽，不過打的是小半場。
武堯剛剛進了個球，在場上奔跑，耀武揚威的正慶祝著。
“嗬嗬，我們三個，也就老武最穩定，也活的最自在……
對了，老史，你的合同是已經到期了嗎？”
賀禹跟史舜在場邊休息，等著上場。
他閑來無事，突然想了起來，問著史舜的工作。
“是的，我現在是無業遊民，在吃著老本。
怎麽，你要救濟一下？”
史舜笑著，很是平淡的說著。
這種失業後的坦蕩，也就他能夠有了。
賀禹淡淡一笑，繼續問著：“那你的計劃，改變了嗎，還是要去北京？”
“嗯，還是去北京。
不過，得過了年再去。
這邊還有些事兒沒處理完，而那邊也還沒給我迴複。
可能要年後才會有消息吧……”
史舜迴答著，依然是輕描淡寫，讓人摸不著頭腦。
賀禹沒辦法了，這被吊胃口吊的很難受。
“你說說嘿，你到底是要去幹嘛？
偷蒙拐騙搶，到底是哪一樣？”
史舜沒有答話，隻是微微一笑，人走了。
沒有迴頭，大聲迴了他一句：
“我去追求我的夢想！
會把你們都嚇一跳的大夢想！”
賀禹看著他，沒覺得他是在開玩笑，感覺他好像是真要去實現他的夢一樣。
放棄現在的工作，遠離家鄉，孤身一人，北上漂浮。
隻是為了尋求那個已經被玩壞了的，所謂的夢想……
從益陽迴來以後，賀禹總算是明白了他爸爸賀顯洋的的意思。
賀顯洋並不隻是單純的想去看一場球賽，而是想借這個機會和他好好聊聊，那些很久都沒有提及過了的，關於足球的事情。
臨走前的那最後一段話，給賀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衝擊。
他明白，他的爸爸，永遠是那個從來都沒有放棄過的父親。
而他自己，也許會在不久的將來，做出一個非常離譜且慘痛的決定。
“我，到底還踢嗎？”
……
長沙，東風路，省人民體育場
第二天，周日，球隊正常集結訓練。
一大早，當球員們都興高采烈的聚齊後，卻是看到一臉鐵青的周源出來了。
他身後的侯亞夫和教練組，也都沒一個好臉色的……
“賽程安排出來了，老侯你來講講吧。”
周源開了個頭，就退到一邊去了，仍然一臉鐵青。
侯亞夫想了想，勉強帶著一點笑容，就開始講了：
“全國賽總共16支球隊，分成了4個小組。
我們分在了b組，和深圳佳盛泰，四川天宇，合肥佳冕一個組……”
侯亞夫也是剛一開頭，下麵便開始呱噪了。
“我去！是那個把四川錦冠幹掉了的四川天宇嗎？”
“合肥佳冕，不是那隻有名的雇傭軍嗎？”
“佳冕，三場小組賽進了21個球的那個？”
“……”
“我擦！吵什麽吵，怕個毛線啊，聽侯隊說！”
武堯一頓嚷嚷，整個場麵也就安靜下來了。
“嗯，是的，就是那兩支，我們觀戰過他們比賽的。”
侯亞夫說著，見眾人的反應跟一旁的周源差不多，臉色鐵青著。
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講著了：
“賽程是這樣的……
11月7號我們首場跟四川天宇打，8號跟合肥佳冕，10號深圳佳盛泰。”
瞬間，場麵又炸鍋了
武堯不依了，第一個帶頭開始嚷嚷了：
“我擦！7、8號兩天，一天一場，10號又一場。
這是要把我們踢死踢殘的節奏啊？”
其他人也開始各種罵娘了，各種抱怨……
幾個球隊主力沒說什麽，隻是在心裏暗暗想著這魔鬼賽程。
而賀禹也沒抱怨什麽，隻是看著周源的臉色，好像還是鐵青的。
“好了，你們別吵啦，這還不算什麽！
11號就是最關鍵的淘汰賽第一場，一樣的兩天雙賽！
而且，無論勝負，都要繼續再打兩場，進行最終的前八排名。
13和14號，還是兩天雙賽……”
周源突然冒出來的這一句，卻是殺傷力最強的。
因為，大家都明白，此次全國賽的意義，不在於最後奪冠。
而是打進前四，獲得明年的中乙職業聯賽的資格。
4個小組，每個小組前兩名出線。
再8支球隊捉對廝殺，這第一輪的淘汰賽就至關重要了。
贏，則一步登天。
輸，則萬念俱灰。
但是，隻要小組出線，進入了前八，就得打滿6場比賽。
這賽程神一般的安排，從7號到14號，7天連打4場惡戰和2場毫無意義的排位賽。對於球員的體能，替補隊員能力的考驗，要比大區賽的情況更加惡劣。
況且，對手也會是更加的強大跟難纏。
用史舜的話來總結，就是：
“真服了那些大佬，為了縮短賽程，居然想出這麽個法子。
他們用一周時間把賽事組織完了，交差了，就可以去匯報工作了。
而我們這些球員，可是要倒下幾個了哦。”
當所有人都在唉聲歎氣的時候，隻有唐輝明一個人表現的很平靜。
“你怎麽想的？
我都覺得有點懸了，我們後場的倒還好，他們中前場的就要掛了啊。”
見唐輝明一臉鎮定，賀禹忍不住問著。
唐輝明，看著他，淡淡一笑，說著：
“其實賽程這樣安排，很正常。
都是掛著業餘球隊的招牌去參賽的，也就是說球員大都是兼職。
不可能有那麽多時間隔三差五的打，要的就是出快結果。
雖然賽事方承擔了一部分經費，但各自球隊還是得掏錢的。
幾百人的食宿安排，多拖一天，也都是錢啊……”
賀禹懂了，也理解了這賽程安排的無奈。
再迴過頭，看著這群兄弟們，還是禁不住歎了口氣。
再看著周源的方向，又是一聲歎息……
這種賽程，對於那些底子足，板凳厚的球隊，簡直就是福音。
而對於八荒這種，除了首發以外，其他的球員實力一般的球隊，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賽程既然已經定了，那麽剩下的就是球隊的訓練，以及技戰術磨合了。
幾個主力球員，一旦受傷或者體力不行了，就得換人上。
周源是逼不得已，要計劃好幾種陣型和戰術了……
球場上，球員們正在做著簡單的恢複訓練。
而場邊的隊長田將軍，卻是在隊醫皇甫天的攙扶下，進行著簡單的活動。
田將軍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皇甫天說是最多再一個星期，就能正常參與訓練了。
因為田將軍恢複的快，全隊上下都已經很信服皇甫天的醫術了。
據傳說，他會拿出一個小釘錘，往受傷人的腿上砸！
看著是挺恐怖，但是治療後的效果極佳。
隊中所有人身上的一些小毛病，也都是他處理的，很敬業，也很專業。
賀禹跟他很聊得來，閑暇之餘兩個人還一起探討醫學……
對，就是醫學。
還特別是治療女性生理期疼肚的，那醫學方麵……
球場上
熱身過後，在進行著小組對抗賽，不過打的是小半場。
武堯剛剛進了個球，在場上奔跑，耀武揚威的正慶祝著。
“嗬嗬，我們三個，也就老武最穩定，也活的最自在……
對了，老史，你的合同是已經到期了嗎？”
賀禹跟史舜在場邊休息，等著上場。
他閑來無事，突然想了起來，問著史舜的工作。
“是的，我現在是無業遊民，在吃著老本。
怎麽，你要救濟一下？”
史舜笑著，很是平淡的說著。
這種失業後的坦蕩，也就他能夠有了。
賀禹淡淡一笑，繼續問著：“那你的計劃，改變了嗎，還是要去北京？”
“嗯，還是去北京。
不過，得過了年再去。
這邊還有些事兒沒處理完，而那邊也還沒給我迴複。
可能要年後才會有消息吧……”
史舜迴答著，依然是輕描淡寫，讓人摸不著頭腦。
賀禹沒辦法了，這被吊胃口吊的很難受。
“你說說嘿，你到底是要去幹嘛？
偷蒙拐騙搶，到底是哪一樣？”
史舜沒有答話，隻是微微一笑，人走了。
沒有迴頭，大聲迴了他一句：
“我去追求我的夢想！
會把你們都嚇一跳的大夢想！”
賀禹看著他，沒覺得他是在開玩笑，感覺他好像是真要去實現他的夢一樣。
放棄現在的工作，遠離家鄉，孤身一人，北上漂浮。
隻是為了尋求那個已經被玩壞了的，所謂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