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冬至未至的日子裏,國內大部分北方地區,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雖然隻有零散的幾片雪花,卻依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地毯。


    許多人在感歎今年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早的同時,也在觀望著柳樹集團與華興集團,與國外那些金融巨頭的對抗。


    “槍打出頭鳥,更何況是叛徒中的叛徒!”


    沈衝的客廳,圍著一群還未下山,以及幾個新上山的大老板!


    不過沈衝的資曆,依舊是這群人當中,最老的那個。


    如今嚴正非已經退休,能夠在資曆上,比沈衝更有威望的人,在國內的金融界,已經很少了。


    在山上的,則一個也沒有!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種資曆至上的風氣,被帶到了金融界。


    或許不能用被帶到來形容,而是根深蒂固!


    ‘尊老愛幼’可一直都是種花民族的傳統美德。


    如今在山上,大概在沈衝說話之前,其他人都隻有耐心等待的份兒。


    “可笑他還覺得,自己能夠借著機會大賺一筆,甚至一舉成為世界頂級的金融寡頭!”


    “柳樹集團這些年發展飛快,還不是靠著國外的資金!”


    “如今那些外國佬撤資,有他劉曉文的好果子吃!”


    “也不知道這家夥能撐多久!”


    “全息投影技術,說什麽也不能落到那群歪果仁手裏!”


    “敢情在座的諸位,還把自己當成國人啊!”


    “嗬嗬.......”


    三五句話說的夾槍帶刺兒的,你諷刺我一句,我嘲笑你一句。


    在場的這些人裏,甚至包括沈衝在內,都不會把彼此放在眼裏。


    這大概就是暴發戶眼中的世界:


    在這樣的人眼中,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人,一個叫做自己人,一個叫做其他人!


    而除了自己,還有什麽人能夠叫做自己人呢?


    好像——並沒有!


    “吵什麽,笑話什麽?自己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就趁早滾下山去!”


    沈衝的臉色突然一變,屋子裏的這些人,礙於沈衝的資曆,都紛紛保持沉默。


    眼神中,依舊能看出一閃而過的輕蔑。


    “你們以為,姓秦的想不到這些!你們以為自己真的能夠,等到柳樹集團垮掉的那一天,然後自己把手伸進這塊肥美的蛋糕當中?”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交換著眼神。


    都能夠在對方心底,看到一絲涼意。


    “哼——”沈衝冷哼的一聲,臉上帶著不屑一顧的笑容,“世事人心在姓秦的眼裏,就是一堆公式,你們那點花花腸子,難道鬥得過他那些你們聽都聽不懂的理論?”


    沈衝的聲音越來越大,不過說到這裏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目光逐一掃過每一個人,沈衝心中暗自歎氣。


    他知道,這群人大概成不了什麽氣候,早晚有一天,都會成為秦昊手底下的一條狗。


    或者說是一條狗,都是抬舉這些人了。


    “從前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屍骨埋’,後來變成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現在呢?


    現在啊,是‘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誰手裏掌握著科技,誰就是你們的頭,就是你們的爹,就是你們的爸爸!


    不服,不服你去找那些歪果仁理論啊!


    不服,不服你去找姓秦的理論啊!


    一個個坐在這裏,陰陽怪氣的,說一些有的沒的。”


    沈衝的聲音再一次嘎然而止,一隻手落在身邊那個眼中依舊充滿鄙夷的胖老板臉上。


    不過這樣形容,大概依舊不是十分貼切,因為在座的這些大老板們,沒有幾個身材苗條的。


    將軍肚,啤酒肚,泳圈肚........總之都是整天油膩的中年大叔。


    “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姓秦的手裏現在有著至少一千個億的流動資金,一千個億啊,什麽概念?啊?問你呢?說話啊!”


    啪——


    沈衝終於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一巴掌打在了胖老板的臉上。


    大紅掌印子,就像烤乳豬的豬皮一樣,貼在胖老板的臉上。


    周圍那些金融巨頭們,一個個不禁縮了縮脖子。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沈衝。


    一個看上去,不怎麽理智,並且十分憤怒的沈衝!


    “你們有什麽好不服氣的,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們都是怎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沒挨過刀子吧!


    我告訴你們,老子闖天下的時候,那是真刀真槍,在混亂的地盤上打出來的。


    黑的白的,見了我,都得叫一聲沈爺!


    七十年代,我給別人跑腿,點頭哈腰的,還差點沒被人淹死在水裏!


    八十年代初,三年,我三次差點死在街頭!


    九十年代好多了,大腿中了一槍,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現在好了,是個好時候了,你們這些年輕人都見不到血了。


    覺得自己是個正經商人了,可以西裝革履了。


    屁——


    真以為自己穿得人模狗樣的,就把自己當個人了!


    我告訴你們,你們就是狗,以前給那些外國佬做事的狗,將來時給姓秦的做事的狗!”


    “沈爺消消氣兒,大家也不想,可沒辦法,搞科研咱們也不是沒有投入,可他不出成果啊!”


    “就是,年前砸裏的十個億,連個水花都沒看見!”


    “十個億,你知道沈爺旗下,光是搞科研一年多少錢嗎?說出來嚇死你!”


    “一百億,歐元!”


    .......


    沈衝實在覺得有些煩躁,衝著這些人擺了擺手。


    一群人蜂擁而散,也沒討論出來一個什麽東西,隻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這些人的地位,恐怕難保。


    可他們又能怎麽辦呢?


    從前被歐米的那些財團巨頭拿捏,如今又被秦昊拿捏。


    最後還不是被人牽著脖子,東跑西顛!


    他們難道就沒有抗爭過,最終的結果還不是要屈服!


    國內能有幾個華興集團,又能有幾個柳樹集團!


    一個,都隻有一個。


    或許還要加上而已兩個字!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屋子裏就隻剩下來沈衝,和一直照顧他的那個老管家。


    雖然不姓沈,不過大概是沈衝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那個人了。


    應該沒有之一!


    “我們下山,去找那個姓徐的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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