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跟隨者杜美拉的問題重新迴到了蓐收的臉上,蓐收表情依然溫和,望著眾人點了點頭,突然又歎了一口氣:


    “這本是天界的事情,把你們卷了進來非常抱歉,但若不這樣的話,整個人界就將全部受到威脅,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你們多多包涵。”


    雖然掌管陰陽的望舒和羲和沒有出現,但七曜神中已經有四位親自出麵,本就不會是什麽小事,這些眾人的心中也都明白。聽了蓐收的話,也並沒有感到十分的驚訝,隻是靜待蓐收繼續說。這樣的態度似乎讓蓐收有些欣慰,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


    “世人敬神拜神,認為神仙都可逍遙自在,其實並不然,沒有一個神可說是完美的,神的煩惱並不比人要少,神犯的錯誤,可能比人還要荒唐。”


    神的曆史,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混沌結束,清陽上升濁陰下降,陰陽交感之中形成了第一批創世神。神族雖然誕於冥冥,為天地所生,就其本身並無兄弟父子之說,但若是在神識形成過程中收到其他氣的影響,就可能出現有特殊關係的神識。比如蓐收是金神,其神識產自於西方蕭殺之氣,本應隻產生一個神識,但因其性為陽中之陰,神識產生過程中受到了天地陰陽之氣的幹擾,從原本的一個神識中又分裂出了兩個副神識,最後便形成了一父兩子的形態。


    出現了有特殊關係的神也並不是什麽大事,神界類似的例子也有很多。但是,或許是金曰從革的性質作祟,諸神飛升之後,蓐收的父親和兄長不滿天界的決策,起兵謀反,蓐收作為掌刑之神捉拿逆黨,上演了一出狗血的神界父子大戰。結果,蓐收獲勝,他的父親將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飲罪自盡,而他的哥哥因無法定罪,被軟禁於鳩飲山。自此之後時光匆匆,正當大家幾乎已經將這件事情忘幹淨了的時候,他卻突然不見了。


    “這麽長的時間,我本以為兄長已經安於在山中自得其樂,卻不想他從未忘記兵敗之事,或許他一直都是恨我的吧。”蓐收說,“當年父親被我逼死,我自覺無顏麵對兄長,自他被禁於鳩飲山之後從未去探望過,隻由守衛處得知他的情況。但也因此,他逃出鳩飲山我竟毫不知情,等到發覺的時候,他逃到人界應當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兩個月前,又是兩個月前……”隋星野喃喃自語。“恕我冒昧,既然已經發現其人叛逃神界,為何神界不親自派遣神兵神將捉拿,反而如此大費周章?”廖文傑一針見血地發問。蓐收頓了一下:


    “您的疑問是有道理的,但天界也不是什麽事都能做。兄長被軟禁鳩飲山之時,被剝奪了神的身份和名字,體內神氣化為魔氣。神氣為至清,而魔氣為至濁,如果神界與他直接開戰的話,清濁相撞,天地之間的平衡就會失調,變成千年之前大戰那樣的境況。三界的和平來之不易,天界隻希望能用最小的犧牲來平息這件事情,而且現在也確實有這個機會,所以才找到了你們。當然,一開始我們也不確定你們是否能夠完成這個使命,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們認為,你們有跟他抗衡的實力。”


    隋星野看向後方的玄冥和祝融,雖然樣貌變化了不少,但隋星野還是能夠看到趙天一和趙地二的影子。兩人迴複原身之後並不再向之前一樣前後相隨,但嘴角噙著的神秘笑容卻十分相似。


    “兄長逃到下界之後,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氣息製作了十二個死靈,稱他們為十二巫,而給自己取名為巫首。這兩個月中,他除了積蓄力量之外,就還做了一件事,尋找七聖古靈書。“


    “十二巫,就是那些穿黑袍子的人吧,”隋星野道,“不過他為什麽這麽執著地尋找七聖古靈書呢?”隋星野第一次跟十二巫打交道就是他們在尋找七聖古靈書的時候,而後蜀山少掌門葉荊鵬又因為這件東西而身受重傷,是以對它非常在意。


    “無非,是忌憚天界吧。”廖文傑側了側頭,對於他來說,事情說到這裏就夠了,剩下的部分完全可以推測。


    “是的,”蓐收點點頭,“七聖古靈書隻有一個用法,就是將施術者自身的氣息換掉,以逃脫天界的製裁,兄長為什麽要找這個東西不言而喻。”


    “可是,傳說七聖古靈書的創造者,蜀山第七代掌門他不是也沒能真正獲得自由嗎,您的兄長——巫首他憑什麽相信自己能夠使用這件法器呢?”李夢婷問道。


    “因為當年蜀山掌門失敗是有原因的,”玄冥突然說,“萬物氣息是與生俱來的,改變自己氣息這種違背天意的法術必定要以大量的犧牲換取,而想要真正發動七聖古靈書,所需要的代價便是,十萬生靈血。”


    “十萬生靈血!”隋星野不禁叫了出來。所謂生靈血,是一種特殊的稱唿,這裏的生靈指的是人,換句話說,其實就是需要十萬人的性命。


    “蜀山掌門不願以十萬生靈血作為交換,所以才沒能真正發動七聖古靈書的能力,而被反噬成為廢人……”隋星野自語。雖然想要瞞天過海欺騙天界並不該是一代英雄所為,但人非聖賢,蜀山掌門寧冒風險也不願牽連無辜,也讓隋星野肅然起敬。


    但是巫首就不一樣了,既然他製造死靈為隨從,很難想象會考慮生靈血的問題。“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不阻止巫首,將至少有十萬人白白犧牲!”隋星野握了握拳頭。


    “此次天界出了亂子,我難辭其咎,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齊心協力度過這場浩劫。”蓐收說,“既然兄長已經得到了七聖古靈書,想必在今日就會做出一些動作。七聖古靈書的發動雖然需要十萬生靈血,但整個改換氣息過程需要分成十次進行,每次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中聚集一萬人才可進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兄長和十二巫都沒有控製這麽多人的能力,所以他應該還在尋找合適的機會,然而這種條件也並不是輕易能夠達成的,關於這一點,你們能想到什麽嗎?”


    想要在密閉空間集中一萬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蓐收的話一出口,神意全員就都想到了一個地方:即將舉辦u17初賽的星辰俱樂部。


    星辰俱樂部擁有滄蘭市最大的會場,將舞台全部打開可形成容納萬人的四麵演奏廳。因為滄蘭市得天獨厚的條件,舉辦滄蘭校園樂隊挑戰賽決賽時入場觀眾就超過了六千人,此次全國性質的比賽可以預測聚集一萬人不成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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