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吧,她是thousand主唱洛斌的妹妹,有強烈的戀兄情結。”穆琳琅湊到隋星野耳邊,提醒道。


    “你,就是這個爛樂隊的主唱?”洛茹徑直走到隋星野的麵前。


    “你說什麽?”張勇被打斷了演出本來就非常不爽,站起身就要上前,廖文傑和莫維勒馬上攔住他。


    “洛茹,你這是幹什麽呀!”李夢婷湊了過來,她在thousand做鍵盤手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能看見洛茹,那個時候洛茹開朗活潑,可完全不像現在這樣。


    “不要跟我說話,你這個叛徒,枉費我哥當初那麽提拔你!”洛茹瞪了李夢婷一眼。洛茹是高二年級的,比李夢婷還要大一歲,李夢婷沒有再說話。


    “你們這幾個高一的小屁孩,也敢在這裏冒充樂隊,還妄圖撬thousand的位置,真是不自量力!”洛茹好像是在數落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們沒有想撬thousand的位置,隻是thousand解散的時候我們樂隊剛好成立罷了。”隋星野不懂,他們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thousand的事情啊。


    “哼,誰說thousand解散了,隻不過,隻不過大家有別的事情要做。”女孩的聲音低了一些,又突然嚷起來,“何況,說不定是你們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拆散了thousand呢!”


    隋星野很是無語。thousand的其他成員馬上就要畢業了,大家各奔前程,誰都看得出來,怎麽可能怪到別人頭上呢?


    “星野,要不要我叫保安來?”廖文傑一手按著張勇的肩膀,問。


    “啊,對啦,那個冒充貝斯手的,就是你,聽說你家勢力很強是不是,thousand解散是不是你搞的鬼,啊?”洛茹卻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一邊企圖越過隋星野一邊喊。


    隋星野攔著她,歎著氣搖了搖頭。琳琅有的時候雖然也會胡鬧,卻不似她這樣野蠻。隋星野費了好大的勁兒以免碰傷了她或者她碰壞了樂器,這才注意到她的身後還有一個人攔著她,隻不過相對來講力量太小了一些,以至於剛才忽略了。


    “洛茹,不要鬧了……”藍夢蓮拉扯著洛茹的衣服,如一隻小貓一樣小心翼翼。她抬起眼睛,正撞上隋星野的眼神,臉又紅了紅,低下了頭。


    雖然隻有一眼,隋星野依然為之一振。這個女生,隋星野已經知道她叫做藍夢蓮,即開學典禮的時候王利濤曾經提到的精靈。但是直到今天,隋星野才知道她為什麽被稱為精靈。那是因為,隻有常年深居森林的精靈,才能擁有這樣清澈,這樣純真,這樣仿佛帶著草香的一雙眼睛。


    “冒充貝斯手的?”沒等洛茹衝破隋星野的防線,廖文傑卻走了過來,“你有聽過嗎?”廖文傑微微抬著下巴,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洛茹頓了一下,停止了掙紮。她整了整衣服:“反正你們不可能比thousand更強!”


    廖文傑並沒有反駁,不需要用言語來反駁。隋星野也沒有反駁,因為他看見廖文傑的手指已經搭在了貝斯弦上。


    於是天台再一次沸騰,天地再一次動容。洛茹已經被這震耳欲聾的樂聲和呐喊聲淹沒,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剛剛的事情,仿佛那隻是偶爾在肥皂劇中看到的一個無聊的橋段。隻有夢想,隻有音樂,隻有豔陽。


    天台上人越聚越多,有人索性跑到了旁邊宿舍樓的樓頂。發現了這塊新大陸之後,那裏也很快站滿了人。


    居民樓的窗口也出現了陌生的麵孔,更多的麵孔出現在樓頂,甚至有人拿著望遠鏡。


    歌一首接著一首,洛茹覺得有點眩暈,不是因為天台上麵太熱,也不是因為音響聲音太大。洛茹仿佛迴到了從前,迴到了禮堂,迴到了thousand那些光榮與夢想的日子。


    “你們……你們……”洛茹不甘心就這樣讓出舞台,但卻再也找不到任何反對的理由。


    “洛茹!”一雙大手按在洛茹的肩上,聞訊趕來的thousand主唱眼中光芒閃爍,“不錯的樂隊,不是麽?”


    “哥!”洛茹驚訝地叫出聲來,洛斌豎起手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對著台上的五個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或許,大家都認為,這個下午應該就這樣,完全浸潤在沸騰的海洋,讓那關於夢想和音樂的汗水成為美好的迴憶。但是,這個下午的迴憶卻遠遠不止美好而已。


    “趴下!”一個不大卻清晰入耳的聲音傳到隋星野的耳朵裏。隋星野反射性地一低頭,一個仿佛是八卦盤的東西從頭頂飛了過去。


    “什麽東西?”隋星野沒有來得及反應,卻覺得一個圓圓的東西滾到腳邊。隋星野低頭一看,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顆頭。


    一顆妖怪的頭。


    那顆頭有些類似於龍,但前端長著如鳥一樣的喙,鱗片烏青色,也沒有長角,與其說是龍,倒不如說是一條大鯰魚,被砍斷的地方鮮血淋漓,任誰看到都要心驚膽戰。


    隋星野聲音一顫,立刻把住麥克站穩。穆琳琅用最大的聲音發出了一聲尖叫,但是完全被淹沒在翻滾的人潮裏。


    舞台上的五個人全都看見了這一幕,樂聲戛然而止,他們迴過頭去,看到的是在人間絕對看不到的景象。


    仿佛百鬼夜行,無數叫不出名字的妖獸從天際飛騰而來,有如龍蛇有如馬羊,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如同一大片烏雲迅速靠近了過來。


    其他人也覺察到了這種異變,天台上的觀眾全都抬起頭來,向前張望。


    “好大一片烏雲!”


    “今天有雨嗎?”


    “演唱會怎麽辦?”


    “啊!不要停止啊!”


    普通人看不見妖獸的樣子,但那一大片烏雲簡直就像要壓到天台上來一般。人群中頓時爆發了陣陣議論。而能夠看到它們的隋星野,則幾乎已經看見了天台即將變成地獄的景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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