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一片寂靜,除了他們二人唿吸的聲音以及交談的聲音之外,全都萬籟俱寂。


    “陸老,自從你被關進這個地牢之後,這裏就一直隻有你一個人嗎?他們沒有派別人來看著你嗎?”


    此時宋依依正蹲下身子拿著手裏的一根鐵絲撬鎖,這裏雖然沒人,不過也沒有將陸老隨意放置,而是用一把巨大的鎖將他鎖了起來。


    “這個嘛 我也不清楚,不過自從我進來之後,除了有一個小侍女按時來給我送飯之外,倒也沒有見過其他人,不過其他地方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我也看不到。”


    宋依依點點頭,兩人交談之間,那鎖便哢嚓一聲被打開了,陸老見狀,麵露驚喜之色。


    “姑娘您還真是多才多藝,不僅能打會罵,而且還精通撬鎖,真不愧是我的忘年交知己。”


    宋依依拿下鎖走進了地牢當中,不禁被他這話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陸大人,您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形容一個女孩子哪有用能罵會打這樣的詞來形容的,你還說我是多才多藝……”


    “哈哈哈,尋常女子人家會女工會彈唱那是一般的,像您這樣雖為女子卻會男子之事,這才叫厲害呢!”


    陸也一邊說,一邊抖了抖身子上的塵土,手銬和鐐銬不等宋依依上前幫忙,她發動內力便將其震碎了。


    宋依依先是一愣,隨後便微微笑著,看著被震落到地上的腳鐐和手銬,打趣似的說道。


    “剛才以為自己很了不得,現在看了陸大人這一番操作,還是覺得自歎不如呀!”


    “好啦好啦,現在這個時候姑娘也莫要打擊老夫了,既然你來救我,我也不推脫,我們兩個趕緊走吧,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宋依依點點頭走在前方帶路,陸老跟著在他的身後,大搖大擺的向四處張望著。


    這裏無人,他早就用內力感覺到了,其實單憑他一人也可以走出去的,可是他就是想在這裏等著。


    看看宋依依究竟會不會來救他,如果來救他,那麽他的忠誠仁義、為朋友兩肋插刀,就不是裝出來的。


    這個忘年交,他便不會放棄。


    如若不來救他,那他自己也撒丫子就跑也是可以的,隻不過這個人他此生絕不會再見。


    “陸老,你沒有覺得這一路上有些太順了嗎?連個追兵都沒有,不僅沒有追兵,甚至都不派人來看看,你此時已經到了,中午那個來給你送飯的小侍女應該來了吧。”


    陸也聞言摸了摸胡子,砸了咂嘴,這個其實也一直是他心中的疑問。


    “姑娘說的不錯,這個時候就是他給我送飯的時間,隻不過為何今日沒有來,我也不清楚,恐怕是巧合,也可能是圈套……”


    “說實話,我是比較傾向於後者的,可是如若是圈套,他便更應該讓這個侍女過來,以此我們才不會發現端倪,這樣一來豈不是白白讓我們抓住把柄心生警惕嗎?”


    陸也點點頭讚同了他的意見。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不要想這些了,趁著無人趕緊逃離這裏才是最要緊的,至於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等到以後我們再逐個解決。”


    兩人一路向前奔去,不知是不是這真的是個事無巨細的圈套,在他們出城的路上,那些官兵們恰好正在換班。


    換班之時,還留了兩匹馬在城門上,他們兩人都會些功夫,於是看準時機上了馬,向前飛奔而去。


    那些士兵換班之時並未注意到,在他們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跑出了數十裏,追也追不上了。


    “陸大人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沒有想到出城門竟然比去救你還要容易!”


    “誰說不是呢,不過現在咱們總歸是逃出來了,也沒有人追咱們,就不要想這麽多了!”


    宋依依點點頭,便不再問這事,四周空曠無人,她便慢慢的放慢了速度。


    “陸大人,我們先迴去救花泠吧,他此時一人在寺廟當中,恐怕危險的很!”


    陸大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低下臉,微微思索了一下。


    宋依依見他麵露難堪之色,很是不解,連忙追問道。


    “陸大人,看您這樣子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花泠他出了什麽事情嗎?您大可以告訴我,這一路上所經之事,我早就已經練就出來了,你放心,我不會因為傷心事而耽誤路程的!”


    “唉,這件事還是等你們兩個見了麵自己說吧,我老夫在此無論說什麽都有挑撥你們關係的嫌隙,我隻告訴你花泠此時已經不在寺廟當中,而是被皇上帶到了北周。”


    “什麽!被皇上帶到了北周?”宋依依心中已經大約有了一個對此事的清楚認識,他心裏酸溜溜的,不是很想承認。


    越往北走邊越是荒蕪,樹木枯萎了,花朵凋零了,他們的屍體全部都被沙海掩埋,就像是尹南海永久的被掩埋於地下,今生今世再也無法相見。


    狂風卷著黃沙,朝著他們撲麵而來。


    暴戾的吸吮著他們的臉龐,吹得他們睜不開眼,他們騎在老馬身上,漫步在這黃沙之中,若不是有陸老在,恐怕他們此時已經偏離航線,被卷入風沙暴當中了。


    “陸大人,此次迴去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您是否願意?”


    宋依依言辭誠懇,誠懇之中又帶著些許的低落。


    陸老見了,不由得有些暗自神傷,他這輩子最見不得女人難過,雖然那些女人總是讓他黯然憔悴。


    “姑娘有事您就說,我們兩個是好朋友,你若有難,我豈有不幫忙的道理?”


    宋依依仰起頭,不顧風沙肆虐著她的肌膚,他微微笑著,不露貝齒,倒不是含蓄,隻是怕這風沙吹進嘴裏,吃了一口沙子,難免惡心。


    “那我就先謝過陸老了!”


    “別別別,先別謝這麽早,你得說是什麽事情,我若能辦,辦好了,您再謝也不遲,我若辦不了,您豈不是謝錯了人?”


    陸也連連擺手,雙手抓著韁繩,離他又近了幾分。


    “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忙……”


    宋依依笑了笑,招了招手,兩人便嘴巴貼耳朵,詳詳細細的密謀了一番。


    人生無時無刻都在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從一個人的身邊到另一個人的身邊,我們總在擁有的同時不斷失去,失去的同時又不斷擁有。


    一年不變的是四季,四季中不變的是景。


    從南原到北周這一條路,宋伊伊已經走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帶著不同的心境來的,而這一次,他是肩負著更大的使命。


    沙海堤壩之上,隻見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臉上不著紅妝,隻有一道道的傷痕,還有那被風沙所傷害化的皮膚。


    但即便如此,也不傷他的絲毫美感,反而更多了一種野性的美。


    他身姿婀娜,由於饑餓顯得有些削弱,但是依舊是婀娜多姿。


    他隻身騎在野馬之上,馳騁在沙海之中,那樣子美的不可方物,落日也被他身上的紅衣映的暗淡了神光。


    宋依依雖然年輕,但是畢竟功力不如陸也,所以陸也還是搶先一步來到了北周。


    他還未進城門,攻進城中的皇上,便已經得知了消息。


    “來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花泠,帶上五十個侍衛同我一起出門,迎接我們未來的丞相!”


    皇上身後,隻見花泠麵無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後,眼神空洞,似乎是一個隻會行使命令的機器一般。


    他轉身點了五十名侍衛,大家一齊上馬,跟在皇上身後向著城外走去。


    “花泠,你猜猜這次來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皇上問話,卻見那花泠久久不迴他,迴聲望去,隻見花泠坐在那裏沉思著,一言不發,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花泠,你這心思都跑到哪裏去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你可不要給我們添亂子。”


    皇上大吼一聲,旁的侍衛戳了戳花鈴,她這才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許是剛服過藥,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又長途奔波,所以這些日子精力有些不集中,我馬上調整過來!”


    “精力不集中?我看不像呢,想必是要見到故人,心中感傷吧,我都明白,背叛別人的人比背叛人的人心中更為煎熬,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他奈何不了你!”


    宋依依聽他說這話,什麽也沒有辯駁,隻不過心裏對他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皇上,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必須留一個人在城裏!”


    “為何?給我個理由!”


    “您剛才問我會有幾個人來,我猜是一個人,而另一個人則會繞過我們直接到城中,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兵分兩路,兩路圍堵,這樣方可保萬無一失!”


    皇上低頭淺笑,“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嗎?還是怕見到故人百口莫辯,我不是說了嗎?你莫要怕他,也不用解釋!”


    “皇上,我說這話絕對沒有私心,絕對是為了你的千秋大業著想,不過既然您不願意,就全當我沒有說罷了!”


    花泠說罷,便低下頭不再言語,那皇上見狀連連去討好他,可是花泠依舊不領情。


    皇上見狀,也是自知自討沒趣,便也不再多說,一行人馬就這樣沉默著,向著遠方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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