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除了這特使和宋依依之外,還有幾個大臣也在朝堂之上,不過那將軍並不在。


    不知是不是認為宋依依被壓入天牢,明日祭天,便放鬆了警惕,沒有想到自己會再殺個迴馬槍。


    不過看皇上這個樣子,也沒有打算將這消息告訴他們,而這朝中大臣也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忤逆皇上的意願。


    那特使看這朝堂之上突然闖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女子,頗為不解。


    “皇上這是何人?想不到南原朝廷之上竟然還有這般大膽的女子,敢在眾朝臣麵前議論國事。”


    “特使海量,這是我國皇後,有一番見地,從小熟讀兵書,不如我們看看皇後是何想法,北周地大物博,民風開放,想必女子議論國事也並非大事吧。”


    那特使聞言,點了點頭,他北周確實如此,不論男女,唯有才者是舉,因此朝廷之上不僅有男的大臣,更有一些女中豪傑,在朝堂之上議論國事,巾幗不讓須眉。


    “那就請皇後娘娘說一說吧!”


    “這南園侍衛打死北首客商,本是我們有錯在先,貴國兵臨城下,隻為討迴一條人命,從意義上說那是並無大錯,可是根本來說這是不值得。恐怕貴國發兵,傷的是自己的國家。”


    “不值得?何為不值得?微臣不解,還請皇後娘娘細細說來!”


    宋依依將手背到身後,慢慢在朝堂之上踱步,那樣子頗有幾分風範。


    “殺人償命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殺一人抵一命是為公平,若因一命引起兩國交戰,那死傷無數,對兩國人民,那可是天大的壞事。”


    “皇後娘娘此言差矣,若兩國真的交戰,損失慘重的該是你們南原,我們北周乃是虎狼之國,打起仗來,隻勝不敗!”


    那特使臉上頗為驕傲,說實話,他們這北洲客商死的可真是時候,他們北周雖和南原簽了和平盟約,但是他們無沒有一個時刻不覬覦著這塊中原風水寶地。


    他們北洲雖然兵力強大,但是土地貧瘠,常年有許多饑民被餓死,而這南原守著這樣一塊肥沃土地,糧倉可抵得上數十個國家。


    可是簽訂和平盟約之後,他若發動戰爭,便是不義之戰,而此時客商一死,便給了他們發兵的理由。


    這些道理,兩國之臣,兩國之民都知道,而宋伊伊自然也不例外。


    “您隻看到了這一方麵,兩國交戰南原損失慘重,到那個時候本是我們南原殺死你們客商,缺理在先。可北周若發動戰爭,剿滅我國騎兵數萬,那就是你們欠我們幾十條人命了,不義之戰,諸國不恥!到時候數十個國家群起而攻之,北周還能招架得住嗎?”


    宋依依話音剛落,朝廷之上,便有幾個大神忍不住鼓起掌來。


    見使臣臉色難看,這才控製住內心的雀躍。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皇後,不僅管理後宮是把好手,就連天下大局也是看得透徹,特使,您覺得呢?”


    那特使不自然地咳了兩聲,臉色有些不自在。


    輕敵了!


    他真沒有想到南原女子之中竟還有這樣的女英雄,他本以為南園女子向來隻會吟詩作畫,做做女紅呢。


    “不過皇後娘娘你說話說得雖然好,但是如果不讓我們發兵,這件事情該做何了斷?”


    “自然,這件事情是我們南原理虧,然而南原殺死北周客商的是我們南原功臣,南原有法律,功臣不可斬殺,所以臣妾想出了另外一條方法。”


    “什麽方法?說來聽聽!”


    “相王!”宋依依此話一出,朝堂之上又是鴉雀無聲。


    這相王之策可不是小事,南原祖上國師興盛,早已稱王,可是北周是荒蠻之地,也就是從先王到這北周王才開始興盛起來,所以向來隻能稱君上,而不是王。


    如今若是稱王,那麽以後兩國就是平等外交。


    而不是屬下之國向邦國進見,如此一來,這天下局勢又將發生巨大的變化。


    如果真的要去相王。那麽無異於是讓北周向天下之人,彰顯他們的實力,而南原本就衰敗,如今在與北周相王,那更是往自己臉上抹黑呀。


    皇上聞言自覺有些不妥,但是他又知道這尹之之若是提出這樣一條建議,必定是有它的道理。


    “皇後隻有這一條方法了嗎?還有沒有其他可權宜之策?這相王不過就是圖個虛名,我想北周不會在意這虛名的,倒不如我們給些實利罷了。”


    “實利?皇上所說的實利是什麽?割地賠款亦或者是遣送兵力,這哪一樣恐怕北周都不缺吧!”


    “論割地,北州幅員遼闊,不比南原少。論賠款,北周商業並不流通,賠多少款也派不上用途。遣送兵力那就更不用說了,北周兵力如刀,我們的兵力去了,不過是拖人後腿罷了。”


    “沒有想到皇後娘娘久居深宮,卻對北周的局勢如此清楚,真是沒有想到啊!”


    那特使聞言心中一驚,看來這北周還真是有不少南原的奸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宋依依並沒有在北周安置奸細,這一切不過是他根據奇書內容推論出來的。


    此時特使的這番表現,她便知道這奇書乃是世間奇書,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


    “特使謬讚了,不過是婦道之言罷了,這要虛名還是實力,還請您來定奪。”


    特使微微垂下頭,思考了一番,方才皇後娘娘所說確實不是虛言,而是一語中的。


    說實話,北周不許這些實利,需要的正是這虛名,以此向中原打開通道擴大影響。


    “自認為南原國力衰弱,比我們更加需要這些東西,我北周向來民風開放,樸實自然,不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如此一來,我們便隻圖一個虛名罷了,相王之策還請您來定奪,而相王日期和相王地點由我們來定!”


    眾朝臣見特使並未為難,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畢竟讓出實利是馬上就給,立竿見影,他們心中實在不舍。


    而這虛名雖然影響很大,但畢竟效果慢,還可以讓他們有恢複國力的時間。


    “既然如此,皇後娘娘提出的建議,特使大人並無異議,那我們兩國就這樣敲定了,我們就去北洲相王。”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此次相王的主角乃是北周王,我已稱過王了,所以這次相王地點最好定在北周。


    你且迴去,讓你們那裏的風水師選一個吉地,這樣的話也好為國運帶來個好的兆頭。”


    “勞煩皇上費心了,微臣這就迴去,還請各位次日跟上,不要過於落後,北周王那裏怪罪下來我們都擔待不起的。”


    他是說著向後退去,皇上連忙伸手叫住了他。


    “特使大人,既然我們二國已經商議完畢,那圍在我們乘下的北周士兵是否可以撤了,也好讓我們安心出乘,不然的話我這中朝臣可是不放心叫我們出去呀。”


    “皇上大可放心,我這就出去讓各位士兵撤走,和我一同迴到北州,你放心,您的安全,這一路上我們一定會保證好的。”


    “那就有勞特使了。”


    特使走後,那些大臣們也離開了。朝堂之上,隻剩下皇上和宋依依二人相對而站。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那個……皇上若是沒有什麽事情,我就迴地牢呆著去了。”


    宋依依說著一甩水袖,就要轉身離開,皇上抬頭,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將她拽了迴來。


    “別鬧!”


    “ 鬧?臣妾如何敢鬧,明明是皇上,你讓我去殺人,後宮的人全數被我殺死,而如今你卻沒有能力在眾人麵前保住我,這分明是你做錯在先,為何到頭來卻要我承擔後果?”


    “這也是朕沒有料到的事情,如果你為這件事情生氣,朕替你道歉,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不論珠寶城池,朕一一送給你。”


    “我什麽也不想要,我就想去地牢裏呆著,皇上放手吧。”


    宋依依說著,使勁的想將皇上的手甩開,奈何皇上的手緊緊拉著他的袖子,不讓他離去。


    “多大的人了,朕什麽時候要說殺你了,不過是當著朝臣的麵做戲而已,說真的,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我派去監獄的人早就到了。”


    宋依依迴頭,他這番說辭自己倒是沒有想到。


    “再說了,我若是再把你送到地牢裏麵去,此次北洲之行,我讓誰跟著我呢!後宮女人都死幹淨了,隻剩下你一個了。”


    皇上見尹芝芝有些動搖,趁熱打鐵,再接再厲,說出了北周之行。


    其實這也不是為了要哄他,他本就要帶著他,說實話這治國之策,還是尹之之更有手腕。


    “皇上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要帶著我去北州嗎?”


    “那是當然,朕的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像你如此冰雪聰明,難道聽不出來嗎?好了就別鬧了,趕緊迴宮休息,明日我們就要啟程了。”


    “切,誰又說和你們一同前去了。”


    宋依依甩開他的手,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北周王的身影,以及他那古怪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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