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光灑滿了整個蝴蝶穀,花圃之上的藥草還帶著幾滴晨露,有幾間茅屋裏已經有藥氣升騰。


    剛剛煮好了一碗藥的張無忌,端著藥碗來到了紀曉芙所在的那一間茅屋。


    還沒等他走近屋門就聽到裏邊傳來了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小子別往前走了,在外麵等著!”


    張無忌聽到有人說話大驚失色,出聲大喊道:“你是誰?你怎麽在紀姑姑的房間裏?”


    他昨日見紀曉芙身上有傷,今日又聽到她房間裏居然有個男子的聲音,隻以為是有歹人要對紀曉芙不利。


    因此張無忌也顧不得手裏的藥,直接將它放在一旁,快步衝過去打算開門,就在他的手剛剛碰到門的時候,突然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向後跌飛出去。


    所幸屋內的人並沒有惡意,他在空中輕輕飄落在地上,腳步虛浮的後退兩三步站住了身形,驚魂不定的看了看自己周身,發現竟然毫無損傷。


    就在這時,剛才的那個聲音又傳了出來:“臭小子膽大妄為,哼!”


    說著房門打開,出來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他身形俊郎氣度不凡,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屋子門口,不停的用眼光上下打量著張無忌,一邊看一邊說道:


    “長得倒也算是人模狗樣的,就是有一雙桃花眼,看著不是什麽好東西,怪不得到處留情,哼!”


    正是剛剛起床的楊逍,以他的內力,張無忌在房外數丈他就聽出來了。


    來人腳步沉重,又是個年輕人,在這蝴蝶穀中應該就是張無忌了,因此他才出言喝止。


    張無忌擔心紀曉芙的安全,倒是全沒在意這個白衣男子對自己的言語,警惕的看著他說道:“你到底是誰?你在紀姑姑的房間裏做什麽?”


    “什麽紀姑姑?”楊逍眉頭一皺看著他說道:“臭小子大唿小叫的幹什麽?曉芙昨天累的很,還沒有睡醒來呢,你吵什麽吵?還有,以後不要叫什麽紀姑姑了,叫楊夫人或者是楊伯母都可以,知道了嗎?”


    “是無忌嗎?”張無忌正欲開口,就在這時,裏麵傳來了紀曉芙的聲音,依舊帶著虛弱,但是和昨天相比已經有了幾分中氣。


    “無忌你在外麵等一下,”停頓了一下,那個聲音又說道:“是武當張五俠的孩子,他……他是個好孩子,昨天還為我治病來的,你也別為難他。”


    張無忌聽得出來紀曉芙後麵幾句話是給那個白衣男子說的。


    楊逍轉過頭溫柔的對著屋裏說道:“我知道,不過這個小子不是個老實人,你怎麽起來了?不是讓你再睡一會兒嗎?”


    說著也不理會在外麵的張無忌就要推門進去,這時候張無忌拿起了那碗藥張口欲言,卻又不敢上前。


    楊逍見到他拿著的藥碗,轉過身來一伸手在空中虛點兩下,張無忌隻覺得一股怪力傳來,手中的藥碗竟然握不住脫手而出,直直的向著楊逍的手掌飛去。


    楊逍輕輕拿住藥碗頭也不迴的說道:“去吧!準備些吃食送過來。”接著房門輕飄飄的關上了。


    張無忌麵色猶疑不定,在外麵徘徊半晌還是沒敢靠近那個房門,但他又不敢走遠,生怕紀曉芙有什麽意外,隻能在外麵不停的著急。


    看那個白衣男子的兩次出手顯然是武功深不可測,胡先生又生了病,自己武功不濟,和紀曉芙同來的那十多個人又都是受傷頗深,萬一紀姑姑和不悔妹妹有個不測可怎麽辦?


    就在這時那扇房門又推開來,紀曉芙從裏麵走了出來對著張無忌說道:“好孩子,快進來吧!你楊伯伯和你鬧著玩呢。”說著又白了一旁的楊逍一眼。


    楊逍尷尬的摸摸鼻子,轉過頭又看見一臉猶豫進退兩難的張無忌,當下沒好氣的對他喊道:


    “臭小子愣著做什麽?沒聽到你楊伯母說話嗎?快點進來給你楊伯母號號脈。”


    這時候在床上的小不悔一骨碌的跳下床來,套上了鞋子高興的喊道:“是無忌哥哥嗎?你來找不悔了?”一邊跑一邊喊高興往門口去。


    出了門口見到果然是張無忌,小不悔興奮的跑過去拉著張無忌的手甜甜的說道:“無忌哥哥!”


    這一幕看的楊逍眼角直跳,心中歎息:女兒啊!咱好歹注意點形象啊!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啊!


    張無忌看到小不悔也很歡喜,尤其是見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受傷害,當下高興的笑著,摸了摸小不悔的小腦袋說道:不悔妹妹!”


    見到這一幕楊教主眼皮狂跳兩下,麵色一冷眉毛一豎就朝著張無忌瞪了過去。


    這時候的小不悔抬頭看到爹爹的表情開口說道:“爹爹!你幹嘛兇無忌哥哥?”


    聽聞此言的張無忌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喃喃說道:“他……他是你爹爹?”


    楊不悔驕傲的揚起小腦袋說道:“沒錯,是不悔的爹爹。”


    楊逍聽到女兒這樣說嘴角翹起來,眼睛微眯,心裏甜滋滋的感歎:還是女兒好啊!甜!


    接著楊逍又朝紀曉芙看了過去,卻見紀曉芙滿臉羞紅,眼中帶著幾分慌亂。


    蓋因張無忌是武當派弟子,自己和殷梨亭本來是婚約的,而此刻自己以未嫁之身,卻攜了一個女兒,更有一個丈夫在身邊,張無忌畢竟是殷梨亭的師侄,雖然年少,但是此事終究難以交代,不由得又羞又窘,脹得滿臉通紅。


    又抬頭看了楊逍一眼,都怨這個冤家,這下子自己是怎麽也瞞不住的了。


    楊逍被紀曉芙這幽怨的一眼看的尷尬之極,一轉頭恰好看見了張無忌那張滿是八卦的臉,頓時來氣。


    沒好氣的看著張無忌對著他說道:“傻頭傻腦的站著做什麽?還不快點給你楊伯母號脈?”


    說完又轉身對這紀曉芙殷勤的說道:“這孩子有了幾分胡青牛的真傳,再讓他給你瞧瞧,一會我去喊胡青牛來讓他給你開幾服藥。”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扶著紀曉芙進了屋。


    到了屋裏,楊逍扶著紀曉芙到床邊坐下,張無忌湊過來低眉順眼的看了一眼楊逍之後,屏氣凝神將手指搭在紀曉芙的脈搏之上。


    過了少頃了他將手收了迴來,一臉驚訝的對著紀曉說:“紀……”又看了一眼瞪著他的楊逍“楊……楊伯母,你的內傷竟全都好了,而且脈搏也比以前有力了許多,已無大礙。嗯,就是這些外傷需要按時服藥,過個十天半月應當無礙。”


    紀曉芙被張無忌這一聲楊伯母叫的渾身不自在,感覺臉頰紅的發燙,她微笑著對張無忌說道:“好孩子,謝謝你了,多虧了你這些年學的這樣的好本事。”


    楊逍一臉無奈的說道:“曉芙,這好像是我的功勞吧!”接著看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的紀曉芙,楊教主勉強笑了笑。


    然後看著張無忌點點頭說道:“你小子還算不錯,學到了胡青牛幾分的功夫,胡青牛那老小子去哪了?”


    張無忌看他說起胡青牛,眼神中全不在意,好像在叫阿大阿二一般隨意。心裏嘀咕:紀姑姑的這個丈夫當真是脾氣古怪。


    想了一想張無忌老實迴答道:“胡先生生病了,在臥房中休息呢!”


    楊逍冷笑一聲說道:“什麽生病?胡青牛這個病就是妻管嚴,這輩子治不好了,沒出息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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