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美緊緊抓著長在懸崖邊的一根藤蔓,滿臉通紅地看著葉寒,並且還不斷向他唿叫。


    葉寒急忙地跳下了樹,跑了過去。


    “小美,你別害怕,我這就拉你上來。”


    聽到葉寒的安慰之後,小美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來把手伸過來。”葉寒伸出了手。


    小美慢慢地,將手遞給了葉寒。


    突然,哢嚓一聲,藤蔓應聲斷裂,小美直接墜下了山崖。


    “不…………小美。”葉寒的眼淚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


    ……………………


    所有人村民都站在了道觀的門外,難聽的叫罵聲迴蕩在道觀之中。


    徐離清站在所有人的麵前,頂著村民們的滿天飛過來的唾液。


    葉寒則麵色神傷的坐在道觀的蒲團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離清一身狼狽的迴來。


    徐離清摸著葉寒的頭說道:“沒事的,村民已經走了,這件事情,不怪你,你就別太自責了。”


    葉寒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的神采,像死人一樣。


    “為什麽…………為什麽。”葉寒的嘴巴裏不斷的念叨。


    徐離清怒了,一巴掌扇了過去:“聽著,你是我的徒弟,我不允許你這樣頹廢。”


    葉寒側臉多出來一道血紅的巴掌印。


    徐離清也感覺自己打得有些重了,便上前安慰道:“怎麽樣?痛不痛?”


    葉寒搖了搖頭:“不痛。”


    徐離清點了點頭隨後又歎了一聲氣。


    午夜時分,山頂的寒風有些蕭索,葉寒站在懸崖邊上。


    這個正是小美掉下的地方。


    看著滿天的星空,葉寒雙眼無神。


    “為什麽……”葉寒的眼角隱隱約約有淚花閃爍。


    自己還是沒有勇氣跳下去啊。


    葉寒轉過了身,三步一迴頭,戀戀不舍的看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


    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少年站在馬路的邊上。


    此刻,淋淋瀝瀝下著小雨。


    青年沒有打著傘,身上的衣服快被雨淋濕完了。


    一名打著傘帶著眼鏡的大叔走了過來。


    “小子,你在想什麽”大叔滿臉的胡茬,卻戴著眼鏡,真的可謂是格格不入啊。


    少年看了看大叔說道:“周叔。”


    周進點了點頭。


    少年的手裏拿著一本畢業證書,那是華清大學的畢業證書。


    “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感覺自己挺孤獨的,在人前表現出很開朗樂觀的樣子,離開的人群之後,空虛如同潮水向我襲來。


    我有時候在想,人為什麽要活著,富貴或者貧窮,可最後的終點不都是死亡嗎?


    世界這麽大,缺了你照樣轉,那我們為什麽還要去追求那所謂的夢想,所謂的人生理想。


    一個人放在七十多億的人群裏麵總是顯得很渺小,我們不能改變世界,不能改變人生,甚至連我們的生活都不能改變。


    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難道說活著就是為了體驗生活?


    那跟我前麵說的不是正好符合嗎?所謂的體驗生活難道說不是在死亡麵前的自娛自樂嗎?


    又有誰知道死是不是生的開始。


    生又或者是死的延續。


    我們猶如行屍走肉一樣活在這個世界,每天的兩點一線。


    這樣真的有意義嗎?


    在自己的家鄉娶一個不醜不美的老婆。


    生一個不好不壞的孩子。


    供他(她)上一個不好不壞的大學。


    最後躺在病床上,迴顧著自己不好不壞的人生。


    這到底有什麽意義。


    今天又是小雨,淩亂的站在風中的我看著來去匆匆的行人。


    他們每一個的臉上都顯得很焦急,生活的殘酷磨平了他們的菱角。


    他們開始四處奔波,為了父母,為了孩子。


    這樣……真的是我們想要的嗎?”


    周進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說道:“所以說,這就是你不去相親的理由?”


    葉寒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人呀,還真是理性動物。”


    葉寒頭頂的天空黯然失色,風雲變幻。


    周進看著陰晴不定的天空,拉著葉寒的手說道:“快走快走不然一會兒就下雨大了。”


    有那麽一刻,葉寒突然愣住了。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是解決了百鬼送子命了嘛?


    隨後腦子裏又不斷的冒出了新的信息將事情掩蓋了過去。


    外麵的許進和鄺敦棟焦急地看著盤坐的葉寒。


    因為葉寒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漸冰冷了。


    “棟哥,你看這是怎麽迴事?”許進焦急的看著鄺敦棟。


    鄺敦棟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那葉寒應該是在道境裏麵。”


    “道境?那是什麽。”


    鄺敦棟解釋道:“道境,是少一部分修道之人所必須要麵對的關卡,在這個道境裏麵,無論你的修為有多麽的強大,也會變成一個普通人,抹去所有的修為,抹去所有的記憶,以心境所安排的人生軌道生存著。”


    “那有沒有辦法破掉道境啊。”許進焦急的問道。


    鄺敦棟搖了搖頭:“憑借外力是不可能的,除非經曆道境者看破一切。”


    “看破一切?”


    鄺敦棟點了點頭:“對,看破一切,在那個世界裏幾乎完美無缺,而葉寒要做的必須就是意識到那個世界是虛假的,從而經曆高空墜落等一係列的刺激,來破除道境。”


    “那葉寒有多少的機會破除道境。”


    鄺敦棟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成?”許進吃驚道。


    “對,就是一成,可能甚至連半成都到不了。一個人抹去了記憶,抹去了所有修為放入一個完美無缺的世界裏,換作是你,你會察覺出那個世界是虛假的嗎?”


    許進搖頭說道:“要是我也許會沉迷在那個世界裏。”


    “所以說啊,如果我現在跟你說,現在我們的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外麵的親人在等你,你必須要自殺,才能蘇醒過來那麽,你願意嗎?”


    許進愣了愣,隨後冷笑一聲:“我現在知道為什麽外力介入不了道境了。”


    鄺敦棟點了點頭,站起了身,看著玻璃窗外的天空,淡淡的說道:“也許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真的是假的,世界外麵的親人在等待著我們醒過來,但又有誰能下的了勇氣去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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