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梅:“……”


    她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怎麽能像一個迂腐頑固的老頭兒呢?


    不行,絕對不可以。


    於是她便不好再說了,隻是麵上還是帶了些許對虞琬寧的敬佩之情道:“不過阿寧,你今日當真叫我刮目相看,在旁人家的祠堂裏,又有那麽多陸家人圍著,你一個小女娃兒,與那老族長說話,竟半點不落下風,隻這份膽氣和沉穩,便是極少見的了。”


    “呃……嗬嗬……”


    虞琬寧一時不知要如何應對,隻好幹笑了兩聲。


    好歹她也是重生一世的人,好歹心理年齡也二十多歲了,好歹還有大將軍府做靠山,豈會怕那些烏合之眾?


    這點子小場麵,比起她上一世所麵對的,那簡直就是毛毛雨。


    雖然……她一上世輸了……


    所以,好不容易能重活一世,她絕不能再輸。


    虞琬寧與葉心梅一行人迴到大將軍府,已經很晚了,虞夫人因擔心女兒,還沒有歇息。


    虞琬寧便讓墨梨去中院告訴虞德陵和虞夫人一聲,便說她與葉心梅已經迴來了,隻是太晚了,便不去打擾阿爹阿娘休息了,明日再與葉心梅一道兒去中院請安。


    雪鏡則忙著帶粗便丫頭位備熱水,服侍兩位小姐沐浴。


    虞琬寧邊對著鏡子解頭飾邊說:“梅姐姐,你若不急的話,就且等一等,讓我先沐浴罷,一會我還要看書,你再去沐浴可好。”


    “嗯,好啊。”


    葉心梅熟稔地撥弄著虞琬寧房裏的一些小玩意兒道:“你先沐浴罷,我反正也是累了,先坐著歇息一下再說。”


    她的兩個侍女,采萍和采嵐聽了,急忙上前幫揉肩捶腿。


    “不是不是……”


    葉心梅擺了擺手,叫她倆退開,歎息一聲道:“哎呀我呀,是心累,被阿寧嚇得心累……”


    采萍采嵐麵麵相覷,這心累,她倆可是沒法子了。


    虞琬寧沐浴之後,便坐著與葉心梅說話。


    墨梨也從中院迴來了,與雪鏡一起帶著小丫頭們將浴桶裏的水換了。


    再由采萍采嵐服侍葉心梅沐浴。


    虞琬寧自己更去尋了本書拿著看,今日原本隻打算偷個小懶的,結果卻忙到了現在,雖然比往常晚了很多,但她也不願落下讀書的習慣。


    葉心梅沐浴後出來見虞琬寧坐在燭台下看書,自己便上床歇息了。


    反正這幾年她每次來,都是和虞琬寧同榻而眠,虞琬寧這個樣子,她早就習慣了。


    墨梨覺得雪鏡今日送陸誠上醫館,迴來又照看喬夫子家裏,太辛苦了些,便讓她帶著采萍去歇著了,自己和采嵐留下來值夜。


    畢竟各自的主子有各自的習慣,隻留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這樣一來,原本墨梨和雪鏡屋裏就有兩個床,正好也睡得下。


    直到深夜,虞琬寧才將書放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在墨梨的服侍下上床歇息。


    葉心梅雖然覺得累,但直到此時,卻還沒睡著,於是姐妹倆又將頭湊在一處說了半宿的悄悄話,直到三更以後,方才睡著。


    天色不亮,虞琬寧就起來了,雖然輕手輕腳的,但還是擾著了葉心梅。


    葉心梅揉著眼睛,迷迷瞪瞪地問了一句:“阿寧,天亮了麽?”


    “還沒呢。”


    虞琬寧按住葉心梅,輕聲道:“我要去演武場練功,梅姐姐你且睡著,時辰還早得很呢,昨日累了,你今日不必著急早起,睡足了再說,我們晚些再去見你姑母。”


    “哦……”


    由於夜裏睡得太晚,葉心梅隻應了虞琬寧一聲,便又翻了個身,睡著了。


    雪鏡與墨梨每日自然是要起的比虞琬寧還要早些的。


    她出門的時候,也是讓采萍先睡著,等估摸著她家小姐快醒了,再起來伺候。


    與采嵐一起值夜的墨梨,自然也是早早地就出去打水了,與雪鏡手腳麻利地伺候虞琬寧更衣洗漱。


    值夜的時候本來就睡不好,墨梨一起來,她便也起來幫著忙活。


    待收拾停當,虞琬寧要出門時,吩咐了一句:“墨梨,你素來心細,便留下與采嵐一道伺候梅姐姐,等她醒了,便去將早點拿到屋裏給她用。”


    “是,奴婢知道了。”


    墨梨也不意外,反正每次葉心梅來,虞琬寧晨起去演武時,都會留下她和雪鏡中的一個,等著伺候葉心梅。


    雪鏡:“……”


    啥意思啊,小姐這是在說她不如墨梨心細嗎?


    今日到演武場後,虞琬寧向虞德陵提出,要開始練習刀法。


    這讓虞德陵有些詫異地道:“可是阿寧,你不是劍法都還沒有練精麽?怎的這麽著急著要練習刀法?你需知刀可比不得劍那般輕巧,是極耗臂力的。”


    “無妨的。”


    虞琬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冽地空氣道:“阿爹教女兒的劍法,女兒已是全部都學會了,剩下的便是勤練精通,不過阿爹您也說過,師傅領進門,成就在個人,所以女兒想著,盡快跟阿爹將刀法也學會了,日後女兒便隻需自己依據情況來練習即可,阿爹便不必再每日辛苦來教女兒了。


    至於說臂力,女兒覺得倒也還過得去,不會太吃力。”


    “可是……”


    虞德陵其實潛意識裏並不大願意教虞琬寧刀法,因為刀法與劍法不同。


    劍法多用於平日防身的個人戰,而他的長刀功法,卻是戰場廝殺的本事。


    一個女兒家,平日裏看看兵書,增漲見識也就罷了,學這等戰場廝殺術做什麽?


    虞琬寧似是看透了虞德陵的心思,便道:“阿爹也說過,技多不壓身麽,反正女兒每日早起習慣了,閑著也是閑著,不妨多學點東西,用不上自然是最後,可萬一有什麽事,女兒能多一項製敵之技,也是好事嘛。”


    “可是……”


    虞德陵一時無法反駁,可好尋了個托辭道:“初學長刀,容易傷著人,得用木刀,便再等幾日,待為父吩咐人備好木刀再教你如何?”


    “不用了。”


    虞琬寧似笑非笑地道:“女兒已經吩咐人備好了。”


    她招了一下手,一個家丁便將兩柄木刀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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