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玉道:“沈仕良絕對不是衝著咱們來的,或許,他人就住在宇州。我想,會不會是皇帝派他過來。”


    “他一七品小官,除非是昏庸無道的老皇帝才會派他來。對了,不知新帝為人如何,我們有沒有機會平冤昭雪,我想,該是入宮麵見來試探試探了。”她捏著下巴,挑起一個眼眉,“我們要想一個辦法,我看,不如就利用沈仕良。”


    玟玉驚魂未定,但他害怕,隻會也更加劇申申的恐懼,讓自己慢慢平複,問申申:“怎麽利用?”


    “我也不知道。不過,沈仕良損是損,但不是個聰明的人,我們不和他硬拚,也不認慫,我們用聰明才智討迴公道。”


    玟玉握住申申攥緊的拳頭,“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有我,對付沈仕良不成問題。既然迴來,就不能閑著,是時候應該收集證據了。”


    有媳婦和孩子的關心,玟玉能跑能跳了,也就更經常出門,起初小心翼翼,常能見到沈仕良在街上逗留,見那裏有口角就去管一管,隻是那神色完全沒有管理得當的意思,他一走,就又變得更嚴重。


    就是說,本來人家沒什麽事,他這一管好比火上澆油,蹭蹭燃燒。但他是個官,也是“好心”,大家自然都不敢說什麽。


    不過,在背後早已議論紛紛。


    此時,坐在一家茶樓,能俯瞰到樓下的沈仕良,對麵坐的可能是他妻子,夫妻南北相坐,東西坐著一男一女該是兒子和兒媳婦。


    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隻見到沈仕良的妻子眼紅脖子粗,還有要站起來的意思,男子按住母親的手,說了句什麽,母親看他一眼,眼中有不耐煩,但還是沒起來,兒媳婦若無其事的嗑瓜子,沈仕良抱著胳膊,肯定是賭氣囊塞的。


    “哎,你看什麽呢?”一同齡男子坐在玟玉對麵,放下佩劍。


    玟玉不悅道:“請你不要坐在這。”


    “為何坐不得?你一個人,我也一個人,認識認識,一起品茗不是很好嗎。”


    玟玉站起來要走,男子道:“我知道你在看沈仕良,我也在看沈仕良。”


    “沈仕良是誰。”玟玉麵不改色,“我隻是在看這裏來來往往的人。”


    “沈仕良,迴來很久了,知道為什麽迴來嗎?”


    “我又不認識,不感興趣。”


    “你不感興趣,你妻子也不感興趣?我認得你是誰,沈玟玉,我也與你妻子有過一麵之緣,隻是,那時我們互相還不認識。”


    玟玉想,小螞蟻怎麽從來沒對他說過。


    他坐下來,“你到底是什麽人?”


    “不出意外,你很快就能再見到我,而且,在一個特別富麗堂皇的地方。”


    看衣著和談吐,就知道這是個富家公子了,還有佩劍,說不定是個將軍,要不就是出生於官宦世家。


    “朕……震驚嗎你這樣看著我?”


    “你是皇帝,我也不會震驚。”


    男子:呃……


    “你很了解沈仕良?”


    “之前不了解,後來接觸多了,便也越來越發覺,他是個不簡單的小人。我聽有人傳言,他是死裏逃生,又被重用,使了不少手段啊,隻是,暫時還找不到證據。”


    這人不知是否可以信得過,玟玉沒過多言語,隻是“嗯”一聲“啊”一聲這樣。


    男子說完離開,他再看,已經看不到沈仕良一家人。


    難道,那人是故意過來搗亂的,玟玉心想,還好沒說什麽。


    走出茶館,與沈仕良的兒子打了個照麵,沒看出他眼神與別人有不同,若是半瘋絕對不會這樣。


    玟玉迴家等了一會兒,申申才迴來。


    “你也出門了?去哪了?”


    “去串門了。”


    “沒認出你吧!”


    “我說,我是沈申申,也沒人相信,大白天,又不會見鬼,隻當我們同名同姓,他們也就不害怕了。”


    “還是小心些為好。”玟玉道,“你是不是,見到過別的男人。”


    “什麽!別的男人?我長這麽大,不知見過多少男人。”申申覺得莫名其妙,推開玟玉去洗臉。


    玟玉尋思尋思,自己的問法確實有問題,跟上去,又說:“我是問,有沒有隻有一麵之緣的男人。”


    “很多啊,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申申將毛巾放在盆架上,轉身審視般地看著玟玉,“今天你很不對,沈元尚,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人,比我差一點。”


    “沈元尚!你說話越來越奇怪了!讓開。”


    “小螞蟻,你不要誤會我,我遇到一個怪人。”他把經過說完,“你迴憶一下,有沒有這麽一個人?”


    申申“嗨”一聲:“你就直接說嗎,莫名其妙的鋪墊幹什麽。我迴憶迴憶。”


    申申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健健從房間溜出來讓她抱,申申一邊躲他抓頭發的小手,邊迴憶有沒有見過這麽個人,但迴憶一番,沒有印象。


    她搖了搖頭:“我不記得,若是談了生意,還有可能,若隻是看了一眼,不可能印象深刻的。”


    玟玉:“為什麽他對你印象挺深刻呢?”


    “爹,你說什麽?”平平習武出了一身汗,一進門就脫去了外袍。


    申申:“沒說什麽。”


    健健:“爹爹說有人對娘印象深刻。”


    申申訓斥道:“不許胡說!”


    平平露出肉嘟嘟的上半身,“平平要洗澡。”


    玟玉起身去燒水。


    晚上,玟玉又問:“想不起來嗎?”


    申申“霍”的起身,把枕頭扔到那邊去躺著,玟玉就也挪過去,抱著她,問:“你好好想想,對咱們有用。”


    “想不出來,除非,我能見他一麵。”


    玟玉搬過她的身子:“這主意真不錯,明天我再去茶樓,看能不能遇到。”


    “聽你說他長相,應該在我複活之後,不過,三個村莊,我一時毫無頭緒。”


    “慢慢想。”玟玉解開申申衣帶,低聲道:“康康,我們也讓他來到這個世上吧。”


    見申申點頭,將被子拿了過來。


    翌日,申申突然坐起來:“我好像想起來了。”


    玟玉邊穿衣服邊說,“想起來了?是誰?”


    “說了兩句話,但不知是誰?”


    “說了什麽,還記得嗎?”


    申申想了想,問他:“你還記不記得,薛娥,薛姨的客棧?”


    “記得。”


    “那天,說是太子要從此經過,我出門看到一個男人,他把我當成小二。”


    “就是,那個你說的比我有氣場的男人?”


    “哎呀,我那時候還沒喜歡你,才那麽說的嗎。你不會,一直耿耿於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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