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嗷”一聲:“看你這麽驕傲,你男人是很好的一個人啊。”


    “好有什麽用,經常出遠門。客棧還不是我一人打理。我說不適合,他偏要借錢開,我也說不過他,果然沒賺到錢,他也不關門。”


    申申看她一身打扮,從頭到腳,都透出一種有錢人的精致,如果,客棧沒賺到錢,那麽,家底應該很厚了。


    不過,為什麽要借錢呢?


    “我男人可是太子的帶刀侍衛,承蒙太子厚愛,又多次護駕有功,得了不少賞錢,但是,我從來不知道他的賞錢放於何處。”


    “怪不得呢,總是保護太子,怎能安心開客棧。我看,客棧就是開給你一個人的,讓你有事情做。”


    “哎,還真讓你說對了,他就是這麽與我說的。我想,反正家境殷實,就開著玩玩。那想到,還真冷冷清清。”


    “就是不適合。若是真想做生意,你還是要換一換,比如,比如……”申申還真想不到不用招待客人的生意,做生意哪有對客人不理不睬的?


    申申想了想,問:“掌櫃的,你不缺錢,隻是想有事情做,對不對?”


    掌櫃的搖頭:“我不缺錢,但我並不缺事情做,我也會出遠門。”


    “哦。”申申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但我還是想聽你說說,可以做什麽,說不準我會感興趣。”


    “種地,您感興趣嗎?”


    “種地?”掌櫃的想了想:“沒種過,不過,聽起來還不錯,明年開春就買一塊。”


    “現在也可以種啊,種冬小麥,來年就收了。”


    “種地難不難?”


    申申道:“說易非易,說難非難,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我想試試,你教教我,和我說說,具體應該怎麽做。”


    “可以容我休息片刻,再告知你,如何?”


    掌櫃的點了點頭:“可以可以,你睡吧。”


    掌櫃的開開心心的走了出去。


    申申看著玟玉:“相公,你聽到沒,他男人是太子的帶刀侍衛。”


    “嗯,你想等她男人迴來。”


    “嗯。可是,我又不放心家裏,莊稼還沒收呢,好幾天了,也該可以了,萬一脫粒了怎麽辦?”


    “這就不用擔心了,長在秧上沒事。”


    “我以為你不會同意。”


    “那便不會與你同來了。”


    申申合上眼睛,“如果三天之內見不到,我們迴去收完莊稼再來。”


    “好。”


    三天後。


    申申歎了口氣,上馬,玟玉胳膊從她身後繞過來,勒緊馬繩,然後一鬆,一聲“駕”,馬兒穩穩的奔跑起來。


    就在他們剛剛跑出不到一裏,滿臉是血的男人摔進了客棧。


    草甸村。


    田地裏。


    兩邊各站著一幫人,都是看熱鬧的,說話的隻有兩家兩口子,還真不是旁人,還是高家夫婦和李家夫婦。


    兩家吵的不可開交。


    莊稼都收完了,也賣了,沒有人能猜到他們在地裏吵什麽。


    還真不是為了別的,就為了一條壟,爭執不休,都說的有理有據是自己家的。


    兩家的男人,都沒說太多話,就是媳婦嗆嗆,好幾次都要撓到一起,如果不是被拉開的話。


    她們還在嗆嗆,已經開始偏離主題,從田地說到別的地方,甚至互相惡語中傷,都毫不相讓,爭論不出名堂來就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今日天氣晴好,不冷也不熱,但看了半天熱鬧,也都背疼腰酸腿抽筋,紛紛搖頭歎氣離開。


    反正和他們也沒關係,白站了半天也沒有錢,何苦呢?


    不過,還是有幾個人站著累了,坐在田埂上,反正天兒請舒服的,家裏也沒啥事幹。


    兩家媳婦也累了,嗓子都啞了,還在吵,慢慢迴到正題上。


    高家媳婦:“這就是我家的,你想要,真不要臉!”


    李家媳婦:“你這麽一說,好啊,這根壟,你還給我,這根壟打出來的糧食賣的錢,你也得一文不少給我。”


    “做夢,小娘們,不給你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有多大本事。”


    “你過來,我怕你啊。”


    話音剛落,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約而同的撲向對方,速度之快讓兩家男人都沒反應過來,雖然拉開了,可自個的媳婦也被撓著了。


    這樣不行。


    兩家男人交換眼神,分別抗起自己媳婦就跑,媳婦又是喊又是掙紮,就跟搶來的似的。


    有的是同一條路,同一個方向,跑的還都挺快,高家男人不知道絆到了什麽,趔趔趄趄,還是跪摔在地上,媳婦也沒能幸免。


    李家媳婦大笑,“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你還去撓人家,跟我迴家,看我怎麽教訓你。”


    李家媳婦撇撇嘴,心想,到了家裏,就讓他跪下!


    高家媳婦站起來,看著李家夫婦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李家媳婦嘲笑的眼神,抓起一把土,她男人急忙製止,“有事說事,動手幹什麽?”


    “說不明白,她多不講道理啊,明明是咱家的,她想要,什麽玩意!”又歎了口氣道,“裏正還不迴來,都沒人給咱們評理,一幫人在那看熱鬧,看熱鬧不嫌事大,巴不得我和她撕吧起來才高興,假惺惺的過來拉。”


    “算了,咱先迴家,等裏正迴來。”


    “行,迴去,反正我也累了。”


    她男人想說,這麽吵能不累嗎,但是沒敢說。


    倆人到了家門口,一匹白馬跑了過去,一男一女在馬上。


    進了院子,高家媳婦說:“你看到剛才過去的馬了嗎?”


    “哪有馬?”


    “問你等於白問。”


    “咋了?”


    “好像裏正兩口子迴來了,我去看看。”


    高家媳婦到了玟玉家,一進院門,果真見屋門開著,就走了進去。


    申申正要脫鞋泡腳,見到她,道:“高大嫂,你怎麽來了?”


    “有事啊。申申啊,不,裏正,你得為我做主啊。不然,我這輩子得憋屈死。”


    “因為啥事,這麽委屈,你坐。”


    這時,玟玉端來薑汁水,讓申申泡腳,“高大嫂過來了。你和申申慢慢嘮。申申,泡好了招喚我。”


    “哎,玟玉,你是副裏正,對吧?”


    玟玉看申申。


    申申點頭:“沒錯,他是副裏正。”


    “那就不要出去了,我這話,你們倆都得聽聽,我的冤情就等著你們迴來傾訴呢。”她說著說著哭起來:“我可真是太委屈了!”


    申申想,什麽事,這麽誇張,竟然還有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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