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裏路之外,浩浩蕩蕩,人車馬一起毫無秩序的行走,吵嚷聲和抱怨聲不斷。


    這是百裏之外,剛剛經曆過一場地動的村民。那一整個小縣都被地動動的天翻地覆,縣令早就跑了,裏正一家都沒活下來,村裏能管事的是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還有多次餘震,村民們實在過不下去,隻能離開。


    此處乃是宇國千裏之外的地方,荒無人煙,一大幫人,足有千口,一路互相幫襯,走了一天一夜,總算到了這一片草甸的地方。


    小孩子早就承受不了,撒開大人的手就坐下地上,說什麽也不肯走了。


    帶著這些人的是村裏一對年紀最大也最德高望重的老夫妻,讓大家看草甸,告訴他們走過去就有容身之所了。


    大家稍事歇息片刻,母親抱起孩子,繼續往前走。


    一刻鍾後,草甸已經近在咫尺。


    沈申申問沈玟玉:“你可聽見,有多人行走之腳步聲音?”


    沈玟玉道:“你耳朵聽斜了,這裏怎會有人?”


    “就是腳步聲。”沈申申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不過,聲音好像突然不見了。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小孩子的哭泣,沈玟玉,玉晨對視一眼,鬆鼠還在看那隻白蝴蝶,白蝴蝶突然飛起來,它急忙掙脫沈玟玉的懷抱追上去。


    “鬆鼠,不要亂跑,鬆鼠,你迴來!”沈玟玉特別緊張的追上去。


    沈申申也想追,玉晨攔住她,“我們就在這,走散了就不好找了。”


    沈申申想想卻有道理,就沒動。


    “敢問姑娘芳名?”


    “沈申申。”


    “申申?好名字。你和老頑固怎麽認識的?”


    “老頑固?”沈申申突然明白“老頑固”說的是誰了,“我們是在刑場認識的,他帶我迴家,接好了我的頭顱。”


    玉晨又是搖頭,又是歎氣,“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廝還是這麽任性,這麽不長記性。


    那日,他興高采烈的跑過去和我說,他就要迴天庭了,我們把酒言歡,一直喝到雞鳴時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突然迴頭掐住沈申申的脖子,瞳孔收縮:“我這朋友辛辛苦苦幾萬年成神,又修幾千年才可以重新迴到天庭。


    可是,他因為救你,再也迴不去了,而且再次觸犯天條。


    我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麽關係,也不管以後會不會有關係。為了他的前途,你必須死!”


    沈申申拿不開他的手,喉嚨也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白蝴蝶飛舞的方向不確定,鬆鼠追逐也是左一下,右一下,沈玟玉眼花繚亂,看不清鬆鼠跑向哪邊。


    逃荒過來的村民有的手裏拿著鐮刀,爺們兒漢子就在前麵一邊割草一邊開路。


    沈申申聽到腳步聲和窸窸窣窣的聲音,小時候下過田地,雖然沒實踐過,可她能聽出來是割草的聲音。


    有人來了,她就要得救了.


    脖子差點就被捏斷,臉上慘白沒有血色,但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堅持下去。


    但是,她忽然想到了那個下雨天,滿地刺目的紅,濃烈刺鼻的氣味,自己閉上眼睛突然沒有知覺。


    如果,這樣可以見到爹娘和爺爺奶奶他們,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沈申申一開始還在拚命抓玉晨的手,玉晨相信自己的胳膊應該已經有了數道抓痕。


    不過,沒關係,哪怕此刻他朋友迴來了,他也不要留這個本來就該去陰曹地府之人在凡間。


    但令他疑惑不解的是,她為什麽突然放棄掙紮?


    玉晨並不想弄的明白,他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必須盡快。


    然而,就在他突然想要用力的時候,白蝴蝶突然撞到他的眼睛上。


    玉晨一陣頭暈眼花,隻能鬆開手,沈申申趁機後退,不知踩到什麽東西,向後栽仰過去。


    幸好沈玟玉突然出現,捏住了她的胳膊,沈申申來不及迴頭看,根據味道判斷也知道是他,放心的暈了過去。


    這時,逃荒的村民也終於出現。


    沈玟玉看到一幫人,非常驚歎,“還真的有人,還這麽多!”說完把沈申申交給玉晨,“幫我看著。”


    他沒注意到玉晨的眼神,向村民走過去。


    “請問大家是從何處而來?”


    “我們是逃荒的難民。”說話的這位就是領頭,薛老。


    沈玟玉道:“可是,這裏沒有房屋,你們還要再走。我們都是外地來的,不知該去向何處,煩請帶我們一起走吧。”


    薛老問:“外地,何處地方?”


    沈玟玉道:“我們是從宙國來的。”


    “難怪,難怪啊。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宇國千裏之外。隻有我們那個小縣城有百來戶人家,千來個人,經曆了一場大地動,已經恢複不了以前的樣子了。”


    沈玟玉不太相信:“村裏不管,還是縣裏不管?你們這麽多人呢。”


    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


    “他們平時要田地賦稅要的賊勤,發生地動跑的賊快,哪會管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死活。還好薛大爺英明神武,帶我們逃到這裏。就在昨天上午還餘震兩次,嚇得我們魂都要沒了。”


    薛老道:“我看這裏是個好地方,可以留下來。”


    “老頭子,我也同意,咱們就在這裏開荒種田,大家都帶了種子吧,咱們先歇歇,吃口飯,喝口水,然後幹活。


    這迴咱就別分男女老少了,一起上陣,咱要是想活下去,就要拿出大將軍開疆拓土的勇氣和膽識。老少爺們,姐妹孩子們,有沒有信心?”


    大家都還沒說話,就聽沈申申沙啞著嗓子:“有!”


    沈申申聞著味道不對,一看,扶著自己的是玉晨,方才的畫麵突然湧入腦海,她眼神驚懼,慢慢抬起一隻手,突然又垂了下去,眼白一翻,再次暈厥。


    沈玟玉看到她的脖子有痕跡,走過去,拍拍沈申申的臉,沈申申掀開眼皮,剛想大喊大叫,一看是他,粗粗喘了兩口氣,摟著他的脖子“嗚嗚”哭起來。


    沈玟玉嚇的全身都繃緊了,手不知道往哪放,非常無措的樣子。


    剛才不好好走路,被娘親掐大腿裏子嚎啕大哭的小男孩還在抽噎,看到這一幕,大聲嚷嚷:“叔叔,快抱抱你媳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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