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雪根本管不了導演頭禿還是痛心這些事,畢竟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雖說人命平等,可秦霜雪從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蕭沐這條命比一般人要貴重點。


    唉,畢竟她七位數的酬勞還在他身上捆綁著。


    秦沛就是典型的嘴上我不要,我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我要,我能行的這種口是心非類型。抵抗不從的話他也是要說的,可該幹的事一點都不能落下。


    “小姑娘,咱這到底是要去哪裏啊?”司機左右開弓,做好隨時在下個路口轉彎的準備了。他有些心慌,這姑娘一上車就說了一句‘開車’。


    至今他已經開著車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悠哉悠哉的晃蕩了三個多小時了,期間還有幾條路是完全重合的。


    這是來消遣人的吧!可看她一臉正經之色,也不像啊。


    司機看著價格表上那個鮮豔的三位數,還不停的噌噌往上跳,大有破四的勁頭,這姑娘從一上車就可勁的在那裏自言自語,年紀輕輕的,怎麽就瘋了呢,司機有些擔心她賴賬,好心提醒。


    腦子有病的姑娘此刻腦子已經燃燒起了熊熊大火,她看了手機,怒不可遏:“三個小時,你擱我在這裏觀光旅遊呢。”


    秦沛也急啊,一次成人,千次悔恨,自從上一次那次驚喜體驗,後遺症就是感覺身體被掏空,嚴重睡眠不足的他,感覺自己靈魂都是飄渺天外的,精神不集中,一個破碎不完整的他怎麽可能做出完美的判斷。


    “直走,在前麵三百米轉彎,然後再左轉一千米,然後再右轉兩千,最後一直沿著道路走到底然後在右拐……”


    秦霜雪好久沒看見秦沛的高科技手機了,他一直在擺弄手機,透明的屏幕上,一個紅點前麵跑,一個綠點後麵追,鏈接它們的是一個‘山路十八彎’的波浪線。


    這個起伏不定,變化莫測的線路秦霜雪自進車來就看了三個小時了,眼睛都花了,她有些後悔,是不是一開始就因為報警的,可報人失蹤的警,超過二十四小時警察才會立案處理的。


    依舊懷疑:“這一次,真的靠譜嗎?”


    大哥,你手上握著的不僅僅是一條認命啊,是兩條啊。還有,你這高科技是不是到點該送去維修了。


    秦沛這次氣都不虛,要是有勁,就差拍胸脯保證了:“這一次絕對不會錯了,我保證。”


    秦霜雪:“真的?你拿什麽保證,拿這個嗎?”搖晃手中的‘美好之家’。


    秦沛斬釘截鐵:“周斌手機剛剛開機了。”所以這次這個定位絕對不會再出錯了。


    秦霜雪:“所以,我剛才看了三個小時的波浪線其實都是錯誤的?”


    還不是你強人所難。秦沛額的一聲,隨即大聲唿喊:“現在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嗎?我們得盡快找到人,確定你家蕭老師的安危。要不,你再給周斌打個電話。”


    秦霜雪:“不打,不知道打草驚蛇這個故事嗎?要是驚擾了他,他一怒之下又關機了怎麽辦?”


    秦沛切了一聲,很少不服氣:“要是他正磨刀霍霍向蕭沐呢?”


    秦霜雪一邊觀察車外路況,暫時兼職xx地圖的功能,一邊還得勸秦沛,千言萬語可抵不過他的倔強,他最終還是給周斌打了電話。


    不出意外秦霜雪所料,周斌的電話再一次關機了,秦沛手機上那個綠點頓時唰的一下滅了,整條崎嶇的線路也都消失不見了。


    秦霜雪大眼瞪著秦沛的大眼:“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恭喜你,你實現了。”


    秦沛想悲歌一曲:好難過,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線索倏然中斷了,就在秦霜雪的記憶到了終點之際,秦沛手機上的唰的一聲,那個綠點再一次亮起來了。


    秦霜雪壓低了聲音,怕驚擾到它:“該不會是信號不穩定吧。”


    秦沛抹一頭冷汗:“大概,可能,是吧。”


    這一次,都沒這個膽子去挑釁網絡的持久力了,秦霜雪這下隻想當一個兢兢業業的指路人,找到蕭沐,拯救蕭沐以及她的錢包。名利雙收,最好是蕭沐感激涕零,兩人和好如初。不過這種美好的願望很快就被一通來電給攪亂了。


    掛了電話之後,秦霜雪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不過很快就清醒過來了,她重新報給司機一個新的目的地地址。司機立馬掉頭就往另外一個方向疾馳而去了。


    “那棟爛尾樓?”


    秦霜雪點頭:“那棟樓大概與生俱來一種‘適合幹壞事’的氣質,無論是當初綁架秦霜雪那三個江湖混混,還是現在的郭大盛。


    秦沛問她:“蕭沐那邊怎麽辦?還有周斌。周助現在既然在郭大盛的手上,我們還是得給周斌打個電話吧。”


    郭大盛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竟然將周助給綁架了,那周斌跟蕭沐之間的聯係,是否也是因為周助被綁架產生關係呢?


    周斌知道這個消息嗎?


    秦霜雪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毫不意外,電話再一次被掛斷了,所以秦沛手機上的顯示點再一次熄滅了。


    兩人麵麵相覷,出於無奈,秦霜雪直接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很快就被接聽了:“張堯嗎?我要報警……”


    郭大盛似乎對秦霜雪恨之入骨,綁架周助不僅是給周助一個教訓,更是為了報複她。再次威脅秦霜雪不能報警,要是敢報警,他就立馬撕票。


    在蕭沐與周助之間,秦霜雪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張堯聽了秦霜雪的話之後,語氣沉沉,聲稱自己已經接到別人的報警電話了,此刻已經找到目標任務周斌的地位了。


    “那就好。”秦霜雪心猜肯定是小朱報警找人的。唉,這年頭,身份地位高,警察配合度也高啊!難怪世人寧願跪著往上爬,也不願平穩的躺在原地。


    多累啊,秦霜雪就別具一格,喜歡躺著!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蕭沐的。”張堯安慰說到。想問問秦霜雪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找,可想起女孩子很是柔弱,就隻能多安慰了兩句,秦霜雪說了一句當然放心,然後就掛斷了通話。直奔郭大盛所處的位置。


    再一次出現在這裏,秦霜雪和秦沛的心情都非常複雜。


    秦沛目光落在他當初差點葬生的那處位置,語氣幽幽:“是什麽樣的猿糞,讓我們重新再聚在一起。”


    秦霜雪趕緊上了樓梯,幹巴巴的迴答他:“是郭大盛的愛。”


    她有直覺,那個幕後黑手可能已經要浮出水麵了。


    一口氣上了五樓,越是往上秦霜雪的腳步就越輕,連同唿吸她都放得十分的柔緩。她不知道周助怎麽樣了,也不知道郭大盛有多少同夥,是否能夠與之抗衡。


    八樓,這個數字大概是壞人的心頭愛,當然也可能是對位置命運的一種美好祝福和願望。上次那個搖搖欲墜的房間門大咧咧的敞著,郭大盛就毫無形象的癱坐在門口上。看見秦霜雪咧嘴就笑開了,一副酒足飯飽的滿足感:“你在樓下的時候,我已經看見你了。”


    秦霜雪原本的確想著偷襲這一招,此招暴露她也所幸不避了:“周助呢。”


    郭大盛身上穿著一件過時了的灰寸衫,扭扭巴巴跟他那張皺巴巴的臉倒是挺合拍的,衣衫大敞著,露出黑黝黝的皮膚。他撐著牆麵站起身,大概頭重腳輕還趔趄了下,一邊拍著褲腿上麵的灰塵,一邊用貪婪的充滿欲念的眼神盯著秦霜雪:“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一個人來了。”


    見秦霜雪不理會也不生氣,他微微側身往屋裏麵走:“那小崽子在屋子裏。”


    秦霜雪盯著郭大盛的後背,心想著趁機給他一腳將他撂倒,郭大盛跟後腦勺長眼睛了一般,突然轉過身:“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得好。”


    不是刀槍劍戟,也是拳打腳踢,郭大盛對她竟然這樣和顏悅色,這其中肯定有貓膩。秦霜雪不由更加擔心了,雖然她已經讓秦沛時刻準備打110了。


    一邊細細往前挪步,一邊警惕觀察周遭的人或者物。進了房間,看清情況之後的秦霜雪一臉的出乎意料以及,郭大盛也很勇敢,沒有同夥就他一人,但是秦霜雪的敵人卻不止他一個。


    周助身上被繩索綁的牢實,歪著頭閉著眼,窩在地麵上就隻有小小的一團,跟旁邊那個龐然大物比起來,十分的不起眼,更別提那種意欲穿透皮肉的仇恨目光。


    “周助怎麽迴事?還有,她怎麽也在這裏?”


    郭大盛此刻心情非常好,十分善解人意的解釋:“被我敲暈了而已。有些畫麵,小孩子可不能看,要不然是會長針眼的。”


    “你這個畜牲,我饒不了你……”女人低低的抽泣著還不忘瞪郭大盛,然後又恨恨的瞪秦霜雪:“還有你。”


    “這關我什麽事?”上你的人是郭大盛,我可什麽都沒幹啊。


    女人的雙眼幾乎噴出火焰來,牙齒咯咯作響,像是咬著秦霜雪的骨肉:“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被這個畜牲侮辱,我怎麽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麵對我的家人,啊……”


    人一旦站在高處就很難再爬下來了,總也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犯了錯。熱心幫助他人是好事,可不也得看對象啊,郭大盛是個混混,還是個色欲難禁的男人,可不比秦霜雪這個軟弱可欺的弱女子!


    眼前這個聲嘶力竭控訴秦霜雪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那個幫周助佐證的前台女人。


    她身上床著一襲綠色的輕紗長裙,堪堪隻遮住了大腿根部,上身的紐扣掉了好幾個,露出一片白花花飽滿的胸口,上麵遍布了斑駁的紅點。


    意識到秦霜雪在打量她,她身體不住的左右扭動著,下巴也往下收,意圖掩蓋一切讓她覺得憤怒而又恥辱的證據。


    她走過去,蹲下身子將她不整的衣裙往下拉,蓋住雙腿上的斑駁,女人全身都在顫抖,恨恨的瞪著秦霜雪:“別以為你這樣做,就能洗清你身上的罪孽!”


    “罪孽?”我還沒說我的罪孽是當初遇上你呢!秦霜雪念她失身,怕她再失心瘋,不提了:“不是說你一家老小離開京城了嗎?我可沒想到會在這裏再遇到你!”


    女人被噎,本就是紅彤彤的眼眶頓時又蓄滿了淚,她緊緊咬著嘴唇下巴外揚,一副極盡隱忍的模樣。


    那則視頻在網絡持續發酵的第三天,就有兩家小媒體圍堵酒店門口,影響了酒店形象,經理大發雷霆,她也自覺不妙最後隻能辭去酒店前台的職務。


    可那些個媒體記者就是揮之不散的蒼蠅,居然找到她現在住的出租房。一個兩個拖著冷硬的機器,或拿著手機拍攝,堵住她的去路,兩天兩夜,寸步不離,勢必要在她嘴裏摳出他們想要的信息才會離去。


    她剛被迫辭職,又被房東大姐不由分說的一通訓斥……擾亂鄰居休息,第二天平日裏和睦相處的鄰居猶如被下了降頭,看她都是冷眉斜眼的,認識不認識的都要跑到她門口啐幾句:“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真是不假!”


    “哪裏,她老家是有男人的,還有孩子呢,男人掙不到錢,她為了過更好的生活這才出來打工的!”


    “啊呸,世道變了唄,獨處女人是非比寡婦更多,沒看見院子門前那些人,一個兩個都嚷嚷著要找她,說不定啊,就是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


    “不會吧,平日裏挺正經一人啊!”


    “且,端的是富家千金清白正派,皮一脫,指不定是千年的狐狸騷得很呢,我要是她,就灰溜溜的滾迴老家去!”


    女人聽出聲音,其中一個還是她平日裏關係特別好的張姨,他兒子是個傻的,老公腿有殘疾,自己身體也不太好,她在這裏住了將近一年了,煤氣罐都是她幫忙背上去安裝好的。


    為什麽啊,這是為什麽了?她隻不過是做了好事?想不明白的她還是如大家所願,灰溜溜的連夜出逃了。但是卻不是迴家,他家那個男人一點用處都沒有,拳頭卻大,她害怕,不能迴家,也見不了兒子。


    而現在這種情況,要是被她男人發現的話,她從今以後或許再也見不著兒子了。


    她好恨啊,恨張姨,很侮辱她的這個禽獸,更恨秦霜雪,可偏偏就恨不起周助,所以當他給她打了電話之後,她馬不停蹄就出現了。


    “她已經來了,你就放了我們吧。”


    郭大盛用那隻樹皮一般粗糙的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皮,神情慵懶中又帶著勢在必得:“放了你,讓你帶人來抓我嗎?”


    女人連忙尖聲否決:“不,我不會的,我恨她,恨不得親手毀了她,你放了我們,我會帶他走的遠遠的,絕對不會打擾你的好事。”


    簡直是冤啊,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還是連環鍋。秦霜雪默了一下:“放了她們吧,你有什麽事,盡管衝我一個人來,孩子是無辜的。”


    女人:……


    郭大盛:……“好吧,那我就依你,但是小孩和大人,隻能走一個。”


    女人走了,啐了秦霜雪一口,然後頭也不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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