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展嘴裏吐槽了一句不知道是什麽之後,在電話那邊開口建議:“你要不打電話問一下?”


    厲若楠防備地反問:“你想破壞我姐的約會?”


    蕭展美其名曰:“我是怕她被騙。”


    “她長了腦子,不會被騙。”


    “再聰明也是個女人,經不住男人的忽悠。”


    厲若楠猶豫了下,還是覺得厲若思比蕭展靠譜一點,最後道:“蕭展,我姐目前對你沒什麽興趣,這時候你就不要頻繁在她麵前刷臉了。”


    “成吧,那一個小時之後你打電話給你姐,問她迴學校宿舍沒。”


    “嗯。”


    就這樣,厲若楠結束了和蕭展的通話。


    ……


    程雲琦約見厲若思選的餐廳,不是什麽高檔餐廳,而是一家非常小眾的特色餐廳,環境和布局看上去都還不錯。


    正如宋果所說,厲若思是很欣賞程雲琦的。


    到了餐廳之後,她找到程雲琦所在的位置,露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容:“程同學,好久不見。”


    話落,還朝他伸出了手。


    兩個人握了手,然後在餐桌旁相對而坐。


    程雲琦的目光無意識的就被厲若思給吸引了,他盯著她看,因為太過專注,竟然連點餐都忘了。


    厲若思善意地提醒:“我們……是不是要先點點什麽東西比較好?”


    迴過神的程雲琦連連點頭:“想吃點什麽?”


    “我看看菜單。”話落之後,她從服務員手中接過菜單。


    厲若思看菜單,程雲琦又把自己毫無顧忌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目光之間流露著明顯的興趣。


    厲若思是個很漂亮的姑娘。


    不僅是五官長得好,而且言行舉止之間的大方得體也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她很有教養,也很有氣質,皮膚和白瓷一樣,完美無瑕,完全稱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作為男人的程雲琦,對這樣的女生自然是沒有抗拒力的。


    等厲若思點了幾個喜歡的菜點,禮貌地把菜單遞給了程雲琦:“你看看你還有什麽喜歡的?”


    他點了頭:“嗯。”


    點餐結束之後,程雲琦看著厲若思,忍不住地發出感歎:“你變得比高中更漂亮了。”


    這樣的讚美,厲若思收到過很多。


    但是言語出自不同人的口中,對她來說就有不同程度的歡喜。


    她挽唇而笑:“謝謝。”


    程雲琦也笑:“學校有很多男生追你吧?交男朋友了嗎?”


    厲若思聳聳肩,臉上露出幾分禮貌的尷尬,笑的有些略微無奈但沒有一點惡意:“好像每個人看見我都要問我這個問題,我是長了一張生來就該被男生追的臉嗎?”


    程雲琦嘴角微動,看著她道:“漂亮隻是其中之一,主要是因為若思你太優秀了,這麽優秀的女生理應被很多男生愛慕。”


    “是嗎?”


    “自然。”


    厲若思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可是這麽優秀的女生,眼光也是很高的。”


    “到現在為止,你還沒遇見讓你看得上的男生嗎?”


    “算是吧。”


    說完,她不好意思地笑出了聲。


    不是那種大笑,而是連接著聲帶不自覺震動的聲音,讓看的人,被她這樣的表情牽動的眼眸流轉。


    程雲琦覺得自己……有些入迷。


    他輕咳一聲:“有要求是應該的。”


    厲若思笑而不語。


    她愛笑,笑容讓她給別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也為她的優秀錦上添花了許多。


    這頓飯,兩個人吃的時候聊了一些高中時候的往事,以及一些讓人印象深刻的高中同學。


    雖然兩年沒見,但是聊起年少的時光,他們的情緒都被一件件趣事兒調動了起來。


    晚餐相談甚歡。


    結束的時候,程雲琦猶豫過後,才看著厲若思說:“若思,我送你迴家吧。”


    她說:“我平時不住家裏的。”


    “你住校?”問這話的時候,程雲琦眼底掠過幾分意外。


    “對啊。”


    程雲琦點了頭:“想不到你會住校。”


    厲若思有些不解:“為什麽想不到啊?”


    “沒什麽,那我送你迴學校。”


    “好。”


    程雲琦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厲若思大概已經猜到了,學校在海城,身為厲憬珩和陸輕歌的女兒,她是兩大集團的千金,身價較之同齡人,高出很大一截。


    學校再好,宿舍再完美,終於是比不上家裏的條件。


    但她竟然舍棄了優異的家庭環境,選擇了住校。


    厲若思猜到了,但她知道有些話看透沒必要說透,也覺得自己的選擇不一定需要讓所有人都理解,於是這個話題就這麽過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程雲琦聽到她要迴學校的時候,臉上劃過了一抹失望。


    她沒有深究。


    ……


    迴到宿舍之後,厲若思出於禮貌,給程雲琦發了消息。


    手機剛放下,一個來電顯示跳了出來。


    她接了起來,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在化妝台上,一邊卸妝一邊問道:“你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厲若楠不答反問:“你在哪?”


    “宿舍啊。”


    “約會結束了?”


    厲若思,“……”


    她抿唇:“媽媽跟你說的?”


    “不是。”


    “那誰說的?”


    “蕭展。”


    “他怎麽知道?”


    “來了家裏,本來是想見你,不過失算了,你沒迴去。”


    厲若思,“……”


    蕭展……他怎麽想的啊?!


    她“哦”了一聲,沒什麽興趣地道:“不是約會,隻是很久沒見的高中同學,約一下見個麵而已。”


    “很久不見卻突然約你,有目的?”


    “你怎麽把人想的這麽功利?”


    厲若楠好像是在提醒厲若思什麽,一字一句地道:“男人,往往比女人更會算計,你自己多長個心眼。”


    “我比你多吃三年飯,還需要你教我?”


    “愛情麵前,女人智商為零。”


    “同學見麵,怎麽就牽扯上愛情了?”


    “厲若思不是一個會平白無故接受男人共進晚餐邀請的人。”


    厲若思,“……”


    她笑了笑,調侃他:“你平時看起來好像清心寡欲的樣子,這些話都是從那裏學來的?”


    “男人本性,作為雄性動物,我無師自通。”


    “真有一套。”


    四個字落下,厲若思再次開口:“好啦,我要去洗臉,掛了。”


    通話結束之後,厲若思卸妝的動作停住,盯著手機屏幕,想了一下今天和程雲琦的所見所聊,覺得他也沒有有什麽目的的表現吧?!


    於是,就暫時把厲若楠的提醒歸咎為胡扯了。


    ……


    第二天。


    厲若思剛出宿舍,就看見了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的蕭展。


    她腳步瞬間停住,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有掃了周圍一眼,指著自己:“蕭展,你是來找我的嗎?”


    蕭展點了頭,然後盯著她從上到下地打量。


    不過雖然是打量,目光倒也沒有什麽惡意。


    厲若思搞不懂他是在看什麽,又問了一句:“有事?”


    “你還是單身吧?”


    “什麽?”


    蕭展舔了舔舌頭,又重複了一遍:“我說,學姐你還是單身嗎?”


    厲若思,“……”


    誰給了他和男同學一起吃個飯就會脫單的錯覺?!


    她挽唇:“我是單身,不過我不喜歡你。”


    蕭展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蹙眉看著她:“後半句可以省了,為什麽非要說出來,怪傷人的。”


    厲若思嘴角微動:“我看你絲毫沒有被傷到的意思。”


    他點了頭:“畢竟學姐說的是實話。”


    她抿唇:“那……我去上課了?”


    蕭展有一隻一直背在身後的手這時候拿了出來,手上提著早餐,遞到厲若思眼前:“早餐。”


    她很意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盯著男生看了兩秒後,笑了笑:“你給我買早餐?”


    “顯而易見。”


    “可是你確定買到的是我喜歡吃的?”


    他故作所以地落下四個字:“打聽過了。”


    她追根究底:“跟誰打聽的?”


    蕭展看厲若思半天也沒有接過的意思,直接牽起她的手,將早餐塞到她手裏:“是你喜歡的就好,其他的不重要,趁熱吃。”


    厲若思舒了一口氣:“好吧,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


    蕭展,“……”


    他無奈:“你的後半句話總是讓人很……排斥。”


    她彎唇:“我去上課了。”


    “嗯。”


    厲若思抬了腳,蕭展也跟上,他不動聲色地走在她身後,目光落在身前的她的身上,眼底流露著難以掩飾的喜歡。


    隻是這麽走著,蕭展都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厲若思突然迴了頭:“跟著我幹什麽?”


    “我也上課,順路。”


    “哦。”


    他這麽說,她也沒懷疑什麽。


    走了兩分鍾左右,蕭展站在厲若思身後,突然問了一句:“話說,你很討厭我嗎?”


    她很隨意地接話:“沒有啊。”


    “第一次碰麵就警告若楠他們離我遠點,看起來很討厭我。”


    “當時不了解你吧,第一印象給人一種不怎麽正經的感覺。”


    蕭展一聽,大步走在她麵前,一臉期待地問:“那現在呢?”


    厲若思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覺得第一次見麵不了解的人,第二次見麵就會平白無故地了解了嗎?”、


    “那對我的第二印象是什麽?”


    “好像沒有第一印象那麽不正經。”


    “還有嗎?”


    “沒了。”


    蕭展內心燃起的小火苗瞬間又滅了下去,他頗為遺憾地道:“行吧,總之是好了不少。”


    她好像是怕他誤會什麽一般,提醒道:“看在早餐的份上,以及你是茜茜姑姑兒子的份上才好。”


    “好了就行,看在誰的份上對我來說並不是多麽重要的事。”


    厲若思,“……”


    她點了頭,不再跟他爭執。


    蕭展對著厲若思笑,英俊的少年笑起來非常暖心:“那我去上課了,若思同學。”


    從學姐到名字,他好像得寸進尺的有點快。


    女生看著他:“好,去吧。”


    “拜拜。”


    兩個字落下,蕭展準備離開的時候,厲若思猶豫之後落下三個字:“等一下……”


    少年迴頭,目光裏含著幾分期待:“怎麽?”


    厲若思的表情跟之前相比,多了幾分認真,善意地提醒他:“蕭展,說實話,我是那種標榜拒絕姐弟戀的女生,你比我小,還是我弟弟,所以不要做徒勞無功的事情了。”


    蕭展沒有因為這話有絲毫的挫敗,毫不在意地道:“此言差矣,你標榜是你的事情,我喜歡是我的事情,姐姐弟弟什麽沒有血緣關係都不算事兒,韓國女的都管男的叫歐巴,不照樣結婚生子?!”


    言盡於此,他原本已經走開的步子又退了迴來,站的跟厲若思近了許多。


    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壞笑:“再說,如果我能成為你標榜的例外,不更加證明了你對我是真愛?”


    厲若思,“……”


    蕭展大概是比她弟弟還要自戀的人了。


    她搖了搖頭:“當我沒說,你隨意吧。”


    話落,厲若思抬腳進了教學樓。


    蕭展站在原地,看著她手裏拿著自己送出去的早餐,滿足地目送她,直到那道完美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


    等他收迴目光的時候,一邊朝自己要上課的教學樓走,一邊撥出去一個號碼,對方接聽之後,少年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老爸,幫我查個人唄?”


    “書不好好念,想查誰?”


    “我保證好好念書,但還是需要老爸幫我查個人。”


    蕭碩輕嗤:“你這小子,現在連你爸都開始使喚了?”


    蕭展糾正他,態度還算端正:“幫忙,哪算得上是使喚,我可是你親兒子。”


    “說吧,查誰,順便告訴我你想幹什麽?”


    少年一本正經地道:“我有一個同學,好像要被人騙了,想騙她的人叫程雲琦,你幫我查一下他,看他是什麽情況,有沒有騙子前科。”


    “不一定查得到,我試試。”


    “謝謝老爸。”


    蕭展以為兩個人的對話就這麽完美結束了,但掛斷之前之前,蕭碩又問了句:“你那同學是不是你想泡的妞?”


    蕭展,“……”


    需要這麽英明嗎我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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