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露離開沈斯年的公寓,上了車。


    剛要發動引擎,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還沒看來電顯示的她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這是譚夫人打過來的電話。


    因為最近,她手機鈴聲經常響起,而來電顯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她的母親。


    譚露倒也沒有忽略,她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正如所想。


    猶豫片刻之後,她在股東大會之後第一次接起了譚夫人的電話。


    手機剛放到耳邊,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譚夫人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了過來:“露露啊,你這些天去哪了?怎麽都不接媽媽的電話,擔心死人了。”


    譚露大概是早就想到了接了電話之後譚夫人也是說這些話,所以臉色沒有多大變化。


    而且,譚夫人話落之後她也沒有開口接話。


    耳邊再次響起她的聲音:“露露,你在聽媽媽說話嗎?”


    譚露淡淡地迴應:“嗯,在聽。”


    “你在哪?”


    “外麵。”


    兩個字,不具體也不熱情,好像沒有要和譚夫人見麵的意思,或者說,沒有要讓譚夫人知道自己行蹤的意思。


    譚夫人又開口了:“媽媽想你了,想見你,告訴媽媽你在哪好不好?”


    這些話,並沒有讓譚露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她不留餘地地質問譚夫人:“媽,我為什麽不是爸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事情就不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就不會和譚斌合作,我還是譚家的小公主,萬千寵愛在身,衣食無憂,可是因為你瞞著我,我現在成了最孤苦伶仃的那個!”


    越說到最後,譚露就越激動,情緒幾乎要達到難以控製的程度。


    傳到譚露耳中的譚夫人的聲音帶著歉疚:“露露啊,媽媽不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你和譚斌合作的事情也沒有提前跟媽媽溝通啊。”


    話音落下,她歎了一口氣,接著又道:“我是你媽媽,如果你跟我溝通,我怎麽會不幫你,我以為你已經放下了。”


    “如果放下了,我為什麽還要要哥哥手裏的股份?”


    “我以為……”


    原本要解釋的,可是三個字落下之後譚夫人又覺得沒有必要。


    說太多隻會激起譚露更多的厭煩情緒。


    她溫和出聲:“露露,是媽媽對不起你,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是我瞞了你這麽多年,但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要接受現實啊。”


    譚露冷嗤一聲,淩厲地反問:“你想讓我接受什麽現實?”


    言語之間,沒有絲毫對長輩對母親的尊重。


    但譚夫人脾氣卻是極好,她出聲道:“這些年媽媽也存了不少私房錢,作為譚振的妻子,手裏也積攢了很多人脈,你跟著媽媽好好過日子,媽媽可以介紹優秀的成功男人給你認識,嫁入豪門之後,你一樣可以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


    說完這句話之後,空氣有短暫的安靜。


    五秒左右,譚夫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露露,相信媽媽這一次,好嗎?”


    ——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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