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溫鴻的話,厲憬晗的內心是——


    我可以翻白眼嗎?!


    不過她隻是陪笑,並沒有開口說什麽,等到溫鴻的視線從她身上收迴時,女孩兒盯著溫茜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居然敢替譚起雲說好話!


    ……


    晚餐過後,溫鴻先起了身,看著他們說:“你們晚上別熬夜早點睡覺,我去書房處理點工作。”


    溫茜看他要走,當即叫住了他:“爸——”


    已經轉身的溫鴻迴頭看著她:“有事兒?”


    女孩兒有些不自在,嗬嗬笑笑:“嗯,有點事想和你說,我們去客廳說吧?”


    溫鴻點了頭:“成,你和小晗吃好之後來客廳。”


    “好的。”


    溫鴻轉身離開了餐廳,厲憬晗看著溫茜:“我今天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後者反問:“怎麽這麽說?”


    厲憬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你要攤牌啊,那萬一舅舅要揍你,我是攔著呢還是不攔呢?”


    溫茜瞪了她一眼:“你能說點好的嗎?”


    她笑:“誰讓你偷偷摸摸那麽長時間之後才攤牌。”


    女孩兒支著下巴,像模像樣地思考了下,說道:“誰呢?”


    兩個字落下之後,一臉甜蜜地彎了唇:“應該是我男朋友吧。”


    如果不是蕭公子能幫她那麽大的忙,她其實是沒想過踏上那麽大的舞台的。


    主要是即將上的秀影響力太大,如果她沒有提前跟爸爸溝通商量,那到時候他自己發現時,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自己死的更慘的景象。


    厲憬晗看著她,輕輕笑起來:“沒想到蕭碩哥哥的魅力還挺大的。”


    女孩兒忙著接話:“你不知道他幫了我多大的忙。”


    “你很喜歡他嗎?”


    “一開始隻有一點點,但現在有好多。”


    厲憬晗偷笑,連說話的分貝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分:“瞧你那一臉甜蜜樣,明明就是已經深陷愛河無法自拔了。”


    溫茜對厲憬晗比了個“噓”的手勢,低聲道:“我爸不太喜歡他,你小點聲。”


    後者似懂非懂地點了頭,一時間起了八卦心思:“舅舅為什麽不喜歡他啊?”


    “名聲不好,傳言中的女朋友太多。”


    “小道消息不可信。”


    女孩兒聳聳肩:“現在最主要的是走秀的問題,男朋友暫時擱置。”


    厲憬晗配合地比了個“ok”的手勢:“明白。”


    兩個女孩兒吃過飯後出了餐廳,走到沙發處並排坐下,溫鴻坐在他們對麵,看見兩個人過來之後放下手裏的財經雜誌,盯著溫茜:“想跟我說什麽?”


    女孩兒有些局促,輕咳一聲之後落下兩個字:“攤牌。”


    溫鴻眯了眼:“攤牌?”


    “是的,爸爸。”


    “怎麽迴事?”


    溫茜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厲憬晗,雖然現在看她沒什麽用,但她還是看了看,看過之後低下了頭:“爸,我……我那個其實一直在私下裏走台步當模特。”


    聞言,溫鴻眉頭微皺,盯著她的眼神不由得複雜了幾分。


    但他並未說話。


    溫茜看著自己的父親保持沉默,心裏更沒譜了,試探性地問道:“您怎麽不說話呀?”


    後者麵上沒什麽表情,看著她道:“你繼續說。”


    “說什麽?”


    “既然一直在私下裏做那些事,現在告訴我又是什麽意思?”


    溫茜調整坐姿。


    其實就是坐的比剛才更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壯膽,而後才道:“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最近海城有一場華娛為城辦法的大秀,所有有資格走秀的模特都是參加過四大時裝周的,我運氣比較好,剛好過了那個麵試,所以如果上了爸爸到時候肯定會看見我的,所以我就……提前說了。”


    溫鴻問她:“你在四大時裝周任何一個秀場走過秀嗎?“


    女孩兒搖頭:“沒有。”


    他又問:“那為什麽你會有機會參加這次的走秀?”


    溫茜紅唇張合:“我……蕭公子幫忙的,華娛承辦方嘛,他剛好認識那個秀的負責人,然後我去麵試了,爸,你不知道啊,alesandra對我評價很高的。”


    說到後麵,溫茜都忍不住激動了起來,一時間忘了自己現在是在說溫鴻這麽多年一直不想讓她做的事情。


    一旁的厲憬晗看著她激動的樣子,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這哪還有剛才戰戰兢兢的樣子,她看上去明顯快飛起來了。


    溫鴻聽她說話,一直沒吭聲。


    慢慢地,溫茜感覺到了情況的不妙,她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拉過旁邊的一把抱枕放在自己懷裏,又往厲憬晗身邊坐了坐,壯膽一般。


    客廳裏的安靜沉默讓她越來越著急,沒多大會兒女孩兒憋不住直接問道:“爸,你為什麽不說話啊?”


    溫鴻不答反問:“你想聽什麽?”


    她笑了笑:“我可以去走秀嗎?”


    他不答反問:“我說不讓你去,你會聽?”


    女孩兒沒怎麽猶豫就直接開口了:“會聽,我坦白就是為了得到爸爸的同意,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不去。”


    說到這裏,溫茜停頓了下,臉上的表情更加認真嚴肅了幾分:“但如果爸要是同意了,那以後我就會在模特這條路上死磕到底。”


    大概是看她說的太堅決了,厲憬晗悄眯眯地扯了扯她的衣服。


    溫茜沒看她。


    她的話無非就是告訴溫鴻,他掌握著對她一直以來喜歡的想做的事情的絕對決策權,是可以由著自己的心思去做那件事,還是從此再也不摸不碰,全看溫鴻的決定。


    他是把她養大的父親,所以她渴望得到他的讚許和支持。


    又一波的沉默。


    但是這次,溫茜沒有開口說什麽,溫鴻沒有發脾氣已經在她意料之外了,她甚至想他是不是所有的脾氣都在小時候那一次發完了?


    怎麽這麽大的事情都沒有什麽反應呢?


    還是對她絕望了,打算不管了。


    無數亂七八糟的念頭活躍在腦海時,溫鴻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攔你。”


    溫茜一時之間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


    她吞吞吐吐地道:“真……真的?”


    厲憬晗也很驚訝,溫茜每次形容舅舅對模特看法的時候把他說的跟什麽似的,可現在……完全沒有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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