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收拾好厲憬謙的黑白照片和所謂的他的骨灰盒之後,坐迴了沙發上,腦子很『亂』,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麽。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迴了神。


    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遲緩,但女人還是拿起手機接了電話:“喂……”


    “姐,是我。”


    聽到慕澤的聲音時,慕槿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神思遊離的狀態似乎迴來了些,她坐直身體,先問他:“有事嗎?”


    慕澤的聲音不疾不徐,透著幾分關心:“我聽朋友說,蘇丹維和部隊有人犧牲,姐夫不是也出任務了,他去的是蘇丹嗎?”


    慕槿眼眸微動,她點了頭,平靜地道:“嗯,是蘇丹,不過他人好好的,在蘇丹沒事,很安全。”


    電話裏的男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就好,嚇死我了。”


    他一句話說完之後,慕槿再次出聲了:“慕澤,我有個忙需要你幫。”


    “姐,你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爽快。


    慕槿申明:“你自己幫我,不要牽扯爸。”


    “放心吧姐,現在我能有自己的餐廳,跟你當初幫我離開海城出國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我得好好謝謝你,你有什麽事我保證幫你,不經過爸,也不跟他告密。”


    慕槿嘴角動了動:“我想去蘇丹。”


    電話裏的男人立刻暴走:“什麽?!”


    虧得慕槿還沒有跟他說自己懷孕了的事情,如果說了,他可能會更激動。


    慕槿繼續道:“兩個月後過去,我想見你姐夫,你幫我好不好?”


    她想的是,再過兩個月,胎兒就穩定了,她可以出門了。


    雖然還是有一定的風險,但是不過去找一次,她怎麽都死不了心。


    但聽到她話的慕澤卻猶豫了,吞吞吐吐地道:“姐,你是軍醫啊,已經入了軍籍,你要出國除非是上級派遣,因私出境不好辦吧?”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可我不認識部隊的人啊,而且你這個……一個人去蘇丹是不是太危險了?”


    慕槿眼眶不自覺又紅了,她沒有說那麽多,隻是冷聲問了句:“你幫不幫?”


    慕澤大概是聽出她的聲音不對勁兒:“姐,你……你怎麽了?”


    再開口說話的時候,慕槿的聲音裏已經克製不住地帶了哭腔:“我想你姐夫了,慕澤,從小到大都是我在幫你,現在你就幫我一次好不好?求求你了……”


    “姐,你別哭啊,我幫我幫還不行嗎?”


    “謝謝,謝謝你……”


    她一邊抬手擦眼淚一邊道:“你不讓爸知道就可以,但是你可以借著他的名聲去找相關的人幫忙,你是爸的兒子,爸雖然退了下來,但是在軍政界還是有一定的威名存在的,他們會賣你麵子的。”


    “我知道了姐,這兩天我就去軍區大院找你,你把你的護照和相關身份證件給我,去蘇丹的簽證我幫你跑。”


    女人應聲:“嗯,謝謝。”


    慕澤歎了一口氣:“不用說謝謝,不過姐你能別哭了嗎?”


    “嗯,先掛電話了。”


    “好。”


    掛了慕澤的電話以後,慕槿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她靠在沙發上,眼淚克製不住地往下掉,但是是那種幹掉眼淚不出聲的,比嚎啕大哭還讓人覺得心酸,覺得委屈。


    女人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盯著那個放了骨灰盒和黑白照片的抽屜,心底的酸澀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湧了出來。


    她就那麽在沙發上坐著,直到天『色』慢慢地黑了下來。


    晚飯她沒有做也沒有吃,房子裏麵又黑又暗,伸手不見五指。


    慕槿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完全不顧及天『色』的變化,大概是太難過了,整個人也沒有一點饑餓的感覺。


    她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是兩個人的身體了,可還是沒有一點衝動和**起身去做晚餐。


    時間就這麽過了一個小時,她慢悠悠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抹黑走過去開燈,開關距離沙發有一段距離,她走的還算小心。


    可……


    腳下一不小心還是絆倒了什麽東西,整個毫無防備地在黑暗中摔了下去,緊跟著就傳來一陣腹痛。


    她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大腦短暫『性』空白。


    孩子……


    孩子會不會就這麽沒有了?!


    正想著的時候,女人已經感覺道一陣粘稠的『液』體順著自己的腿流了下來。


    她哭了,硬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最後『摸』到茶幾上的手機,忍痛打開之後撥了小雅的號碼,對方接的倒是快。


    眼淚被收了迴去,慕槿很冷靜,閉了閉眼之後才忍著疼道:“小雅,你現在來我家。”


    這句話說完之後,她又交代小雅戴上某些清宮需要的東西。


    電話裏的小雅很驚訝,但慕槿沒給她多問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房間的燈開了,女人隻覺整個房間亮得刺目。


    她躬著身體,看見自己摔倒的那個地方已經染了血。


    慕槿閉了閉眼,在門口蹲了下去,因為待會兒小雅過來,她還要給她開門。


    ……


    慕槿流產了,清宮手術是她指導小雅做的,而這件事,她囑咐小雅不要和任何人說,懷孕的事情也誰都別說。


    小雅答應了,但因為擔心她的身體留在家裏照顧她。


    第二天,慕槿接到慕澤的電話,說下午要過來拿護照之類的東西,她答應了。


    電話剛掛斷,家裏的門鈴就被按響了。


    小雅去開的門,過來的還是昨天那個穿軍裝的男人,他找慕槿商量厲憬謙追悼會的事情,慕槿態度很淡,盯著那個軍官問:“你是親眼看見我丈夫死了嗎?”


    那軍官臉『色』沉重,看著慕槿沉沉出聲:“嫂子,當時場麵混『亂』,厲少將去救人的時候被炸『藥』……”


    說到這裏,他聲音頓住了。


    但後麵代表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慕槿臉『色』一下子冷了起來:“不需要追悼會,什麽都不需要,這件事情我希望對外保密,你們都走吧,離開我家。”


    這種事情,一般是遵循家屬意願。


    慕槿不答應,來人安慰勸說了幾句之後也就走了。


    房門被關上,慕槿忍不住又哭了。


    她哭得隱忍,小雅在一邊手足無措也不知道怎麽勸說。


    ……


    慕澤過來的時候,小雅已經被慕槿支走了,她把事先準備好的護照等相關東西給了慕澤,看著他道:“簽證時間越早越好,不用等到兩個月之後了。”


    慕澤隨口問了句:“為什麽?”


    她笑了笑:“想他,想早點見到他。”


    男人看著自己的姐姐,還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沒想到結婚的時候你那麽不願意,現在卻這麽死心塌地啊。”


    慕槿臉上的表情逐漸變了幾分,垂著眸子道:“那時候蠢。”


    慕澤半開玩笑地道:“現在知道姐夫對你好了?”


    “是啊,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跟他一樣對我好的人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依舊沒有抬頭。


    因為害怕眸低的那些情緒被慕澤看見,看見了,他又會追根究底的問,她不想把一個自己不相信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慕槿身體還是不怎麽舒服,她沒跟慕澤說太多,很快就打發他走了。


    軍區醫院她也請了長假,想以最快的速度把身體養好,然後去蘇丹找她想找的人。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在心裏暗自想——


    厲憬謙,你得等著。


    你等了三年,想要的女人終於願意跟你好了,怎麽舍得就這麽死了?!


    ……


    轉眼一周過去。


    這一周時間,慕槿每晚抱著厲憬謙的黑白相片睡覺,想著如果再見到他自己應該說些什麽,腦海裏放映著無數他們重逢的畫麵。


    她盡可能地往好的方麵想,盡可能地把那些人說過的他犧牲了的話拋之腦後。


    慕槿除了養身體,也不斷地打電話催慕澤簽證的事情。


    慕澤倒是沒有覺得煩,但有時事情怎麽都急不來,最後跟慕槿保證,再有一周就可以搞定。


    她應了聲,這才沒再催。


    一周時間,慕槿覺得自己流產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惋惜肚子裏那個小生命的同時,也有著沉重的負罪感。


    她是可以毫無牽絆地去找厲憬謙了。


    但是如果找不到,自己連他那一點血脈都沒有保住。


    女人腦海裏甚至生出一種,如果找不到厲憬謙,她也跟著死了算了的想法。


    有些感情,後知後覺,他陪著你的時候你不珍惜,視為無物,可突然那麽一天,他走了,不迴來了,你的悲傷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心也跟著死了。


    ……


    接下來的一周裏,慕槿去了衛生所上班。


    為了不讓自己每天拖著沒精神的身體在家裏幹等,為了不無時無刻地想他,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有時候下班迴軍區大院的路上,她會碰見部隊的高級軍官,這些人都是知道厲憬謙不在的人,他們想跟慕槿打招唿,說些安慰的話。


    但慕槿卻直接迴避,視而不見地從那些人身邊走過去。


    她很固執,自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


    隻要,一個可以迴到自己身邊,知冷知熱的丈夫。


    ——今日更新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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