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詩音看見江承禦的時候,他正朝她看過來.


    男人目光灼灼,專注而深情。


    她微微抿唇,步伐不緊不慢地朝他走了過去。


    快走近的時候,江承禦幫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也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了,讓她上車。


    隻是,無聲的沉默有時候總是代表了更多。


    女人彎身,上了車。


    男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幾天不見,你又漂亮了。”


    聶詩音,“……”


    她剛坐上車座,聽見他的聲音之後整理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不過她垂著眸子也沒有說話。


    江承禦無聲地勾了勾唇。


    車門被關上,男人繞過車頭朝駕駛座走去。


    聶詩音在這個空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分手之後每次跟江承禦待在一起,她都會有種唿吸不暢的感覺,總覺得這個男人無形之中給了自己很多壓迫感。


    勞斯萊斯很快駛了出去。


    他借機跟她說話:“冷嗎?”


    “你不是開了暖氣?不冷。”


    “開了暖氣就不會冷了麽?”


    聶詩音,“……”


    他是有多無聊才能問出這種問題。


    她沒迴答。


    男人勾唇,直接把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了,冷氣一時間全部鑽了進來。


    這故意的動作顯得很無賴,又擺明了是在挑事兒。


    聶詩音扭頭瞪了他一眼:“你幼不幼稚?”


    後者挑眉,看了一眼她微怒的小臉:“怎麽?”


    “開窗戶幹什麽?”


    “怕你熱。”


    她好氣又好笑:“我有說我熱?”


    男人一本正經地道:“你剛才說不冷,那就是熱了。”


    你才熱,你全家都熱。


    聶詩音在心底編排了他幾句之後,抬手把車窗升了上來。


    江承禦一邊開著車一邊道:“不熱就是不熱,說話的時候語氣好一點,不要總是滿口仇人的語氣。”


    她不說話。


    他沒完沒了:“我不是你的仇人,我是你前男友。”


    女人淡淡道:“‘前’就代表過去,你是過去式,既然過去了,就不要一直提。”


    “我隻提了一下,沒有一直提。”


    “隨你怎麽說。”她懶得跟他計較這麽多。


    江承禦突然歎了一口氣:“詩音,珊珊說你愛我,住院那時候的事情,那你覺得,需要過多久你才能把我忘的幹幹淨淨?”


    聶詩音偏過臉,也不看他,冷聲道:“這是我的事。”


    他說的井井有條:“人生在世,有些事沒必要斤斤計較,你跟我複合,是成全自己也是成全我。”


    她迴頭,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江承禦,你已經要去美國了,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


    “如果我不去美國,說這話是不是就有意思了?”


    女人微愣。


    合約都簽了,他不去了?


    不可能。


    她也不需要他因為自己放棄這麽好的機會,所以女人淡淡道:“一樣沒意思。”


    男人唇齒之間發出一聲輕嗬:“最近好像沒什麽男人追你,身為一個單身女性,身邊連個追求者都沒有,你不覺得寂寞嗎?”


    聶詩音冷笑,扭頭瞥了他一眼:“覺得又怎麽樣,你還能給我介紹?”


    後者不答反問:“你那麽饑渴?”


    “話是你說的,我隻不過隨便接一句就是饑渴了?”


    “的確,這麽說不怎麽準確,但你要我給你介紹對象,那你這輩子恐怕都隻能單著了。”


    本來她也沒打算找。


    但這話,聶詩音沒有說。


    她靠在副駕駛上,對男人的話充耳不聞。


    他不再說話,勞斯萊斯的車廂自此安靜下來,一路上兩個人都沒再繼續對話了。


    有時候途徑紅燈路口,江承禦會轉臉看聶詩音一眼。


    但隻是看,他沒再開口說話。


    大概是知道她不喜歡。。


    聶詩音眼睛的餘光即便瞥見他看過來的視線,但也沒主動跟他對視過。


    ……


    二十分鍾之後,車子在酒會外麵停下。


    江承禦沒有主動下車幫聶詩音開車門,而是坐在車裏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女人皺眉:“你不下車嗎?”


    “你不也沒下車?”


    聶詩音,“……”


    他來接她,為表紳士難道不應該先下車去給她開個車門?


    算了算了,不跟他計較。


    聶詩音轉過身,手剛覆上門把準備起身的時候,左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她轉頭,眼神困惑地看著江承禦:“你幹什麽?”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手:“手鏈呢?”


    不用想也知道,他問的是那條情侶手鏈。


    女人毫不猶豫地道:“扔了。”


    男人眉頭蹙了起來:“真扔了?”


    她不答反問:“騙你幹什麽?”


    江承禦看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底的怒火瞬間燃了起來,盯著她道:“為什麽扔了?”


    聶詩音語氣淡淡:“人都不要了,手鏈還要來幹什麽?更何況那條是男款,我更加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他一字一句地道:“它是我們之間唯一的信物。”


    她扯唇,跟他對視:“就因為是和你的信物,我才扔。”


    男人輕嗤:“沒本事忘了我,扔東西有必要麽?拿它出氣算什麽本事?!你扔幹淨了也不能短時間內把我從你心底丟出去,不是麽?”


    她冷笑:“江承禦,你很驕傲啊。”


    他盯著她的眼睛:“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聶詩音毫不退縮地跟他對視:“我會忘了你的,一定。”


    “一定?”


    “對。”


    男人感歎道:“聽起來,可真是讓人難過。”


    她不冷不熱地道:“關我什麽事?!”


    一句話落下,江承禦突然靠近了她,目光灼灼,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聶詩音以為他要吻自己,抬手捂住了嘴巴,眼神倔強地瞪著男人,似乎還帶著幾分警告意味。


    可他視而不見。


    甚至,還勾了唇。


    然後,男人的薄唇直接落在了她白皙細長的脖頸上。


    她瞳孔微縮,正準備推他,男人突然加重力道,咬了她。


    女人瞬間火了,奮力推開他之後直接給了男人一個耳光:“江承禦,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她很生氣。


    不僅氣他碰她咬她,還生氣肌膚相觸的那一瞬間,她心髒毫無章法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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