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的眼睛定在那裏愣了好久,才終於緩了過來。


    那個抽屜裏的東西並不多。


    放的有兩盒避孕套,其中一個盒子是沒有拆開的,另一個盒子裏的避孕套有幾個是在外麵的,恰好是在外麵的這係上,上麵有大小不一的洞。


    隻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人為的,因為旁邊還放了一根針,是那種取手機卡的針。


    江竹珊幾乎是一瞬間搞懂了自己懷孕的原因——


    宋時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腳。


    原本她一點都沒有懷疑過他。


    雖然他表達過自己想要孩子的心願,但幾次商量之後他們沒有達成一致,她以為他至少是尊重自己的。


    尤其,車禍醒來之後,小護士告訴她避孕套的避孕幾率不是百分之百,當時她就認定了自己懷孕純屬意外。


    可如今,看到這個畫麵,女孩兒懵了。


    原來宋時不是同意了她不要孩子的想法,而是背地裏……玩陰的。


    她關上了抽屜,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給那男人打了個電話。


    手機很快接通了,江竹珊聲音跟以往比冷了幾分:“你什麽時候迴來?”


    聲音不僅冷,而且連稱唿都沒有。


    不管是宋先生,還是老公,都沒有。


    宋時顯然意識到了她語氣的不對勁兒,頓了一秒才道:“已經在客廳了,你在臥室麽?”


    江竹珊沒有迴應,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她拉開抽屜,抓起那幾個被男人戳了洞的避孕套,大步流星地下了樓。


    宋時剛剛脫了外套,聽到女孩兒的腳步聲時,尋著聲源看了過去,他正要開口喊她,江竹珊就已經走到了他麵前,並把手裏的避孕套直接扔在了男人臉上。


    他眉頭下意識地蹙了起來,瞥了一眼扔在自己身上的東西,臉色更加暗沉。


    女孩兒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她還是笑著的,但偏偏笑的諷刺:“你說,我會懷孕是意外嗎?”


    男人滾了滾喉結:“不是。”


    江竹珊下巴微仰,也沒有克製自己那竄出來的不悅情緒,倨傲地看著他:“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惡劣啊,居然背地裏玩陰的,我是跟你領了結婚證的人你都這麽算計我,別人還不得被你玩死,什麽宋寒宋振海怕都不是你的對手吧?還是說……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其實在你眼裏,我也就配做一個給你生孩子的工具?!”


    宋時看著她氣急的模樣,一時間啞口無言。


    江竹珊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抬腳就要從他身邊走過。


    目的地自然是玄關處。


    可跟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被扯住,他一個用力就把她帶到了自己懷裏,男人順勢伸出另一隻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


    女孩兒掙紮著,抬腳踢他:“你給我放開!”


    好像是怕她就那麽逃離了他的懷抱,男人抱得更緊,深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霸道又隱忍:“珊珊,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江竹珊是真的生氣了,她盡可能地對他拳打腳踢手推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反問的時候聲音分貝還很高:“我長了眼睛了什麽都看到了,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宋時抓住她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貼在臉上,目光深情地看著他:“我愛你。”


    嗬——


    愛她?!


    女孩兒掙紮著把自己的手收迴,看著男人時眉梢微挑,帶著點點譏笑意味:“逼著我跟你做一愛,把我壓在床上折磨,還算計我,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我可真是長了見識了。”


    宋時發現,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江竹珊。


    冷漠倨傲,眼底還帶著不符合她氣質的清冷。


    他皺眉看著她,說話的時候都不自覺帶出一陣低氣壓,似乎帶著點點警告:“珊珊,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江竹珊嗓音清亮,反問他:“那我應該用什麽語氣?!你還想讓我用什麽語氣?!”


    男人盯著她,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出言平複她的情緒。


    說些什麽會有用?!


    宋時並沒有什麽想法,隻遵循本能地抱著她,抱得越緊,真切地感受著她是在自己懷裏的,他才會逼著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可偏偏,懷裏的女孩兒怎麽都不讓他安安生生地抱,她亂動,抬腳踢他,腦袋還不安分地撞著男人的胸膛。


    疼其實是不疼的。


    可他擔心她。


    男人將她從懷裏拉出來,雙手分別握住江竹珊的兩個肩膀:“動靜別這麽大,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等你好了,想怎麽對我都無所謂,嗯?”


    之前他抱著她,她整個身體都貼在他身上被他的力道禁錮著所以她躲不開逃不掉,但是現在隻用兩隻手握著她的肩膀,江竹珊抬腳狠狠地踢在了男人的膝蓋上,手一揮就掙脫了他的牽製。


    女孩兒推開幾步,瞪著男人:“別貓哭耗子假惺惺了,我不會被你騙了!”


    說完,她就朝著玄關處跑了過去。


    宋時顧不上那點疼痛,二話不說追了過去。


    果然——


    江竹珊還沒有把門拉開,整個人就宋時圈在了懷裏,門也被男人按住了。


    她也沒有轉身:“我要迴江北竹苑。”


    男人低頭看著她的半張臉:“一定要迴麽?”


    她嗓門很大,表示著自己的堅決:“一定!”


    “如果我放你走了,打算什麽時候迴來?”


    “不知道!”


    宋時收迴落在門板上的手,穿過女孩兒的腰際攔著她,俊臉貼著她的腦袋,沉聲開口:“孩子的事情是我的錯,不管怎麽樣我都不該算計你讓你懷孕,可珊珊,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這麽做?”


    她直接下了定論:“還能為什麽?因為你自私!”


    男人把她轉了過來,盯著她的杏眸:“你說你喜歡我,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值得你喜歡,更不清楚用什麽來維係你的這份喜歡,所以我想要一個孩子,屬於你和我的孩子,有了他,我們之間就有了不可分割的理由,哪怕有一天你不再喜歡我了,但因為孩子,我們仍舊算是有牽連。珊珊,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想要孩子。”


    江竹珊笑了。


    她看著男人:“在你眼裏,孩子就是這麽點作用是吧?你就是想利用孩子綁住我是吧?可孩子這種生物是用來愛護的,不是讓你利用的。”


    “我愛你,自然會愛我們的孩子。”


    “那又怎樣?不管你說的多麽冠冕堂皇,都改變不了你欺騙我算計我的事實,我最受不了別人騙我,尤其還是我以為跟我很親近的人。“


    他眉目沉沉,溫柔地摸著女孩兒的臉蛋跟她保證:“我以後不會了。”


    她朝他喊到:“但現在我很生氣,我不想看見你!”


    “做錯了事我的確該付出代價,我讓你走。”


    江竹珊微愣。


    她以為他還要堅持,她以為他要把她禁錮在這裏!


    可是他突然改口,她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心裏空了一塊。


    當然,她也不會因此就不走了。


    江竹珊推開他:“那我走了。”


    說完之後,去拉門。


    但宋時又擋住了她,女孩兒皺眉:“你什麽意思?”


    男人盯著她,壓唇道:“你要走幾天?”


    “我哪知道?!我什麽時候心情好了就迴來了,如果心情一直不好,說不定就一直不迴來。”


    說完之後,她推了他一把:“你別再攔著我了,煩死了。”


    江竹珊這一次終於拉開門出了客廳,然而沒走幾步,宋時就又追了上來,他站在她身前,俯身去拉女孩兒手。


    她後退兩步,躲開之後眼神戒備地看著他:“你還想幹什麽?”


    “我送你去江北竹苑。”


    “我不需要!”


    男人盯著她,薄唇張合:“你衿貴慣了,做不慣出租車,我的車總歸是會舒服點。”


    女孩兒笑了,漫不經心地道:“可是怎麽辦呢?我看見你的人我就很不舒服。”


    “珊珊,有必要這麽傷人麽?”


    她不可思議地反問:“我傷人?!”


    宋時沒再跟她糾結下去,上前一步拉住女孩兒的手:“走吧,上車。”


    她使力想將自己的手抽出去:“你別碰我!”


    男人沒什麽防備,輕而易舉就被她掙脫了。


    可他已經退步讓她迴江北竹苑了,自然不可能二次退步連送都不送她。


    第一,他不放心。


    第二,在車上他還有話要說。


    宋時轉身,闊步走到江竹珊身邊直接懶腰將她抱了起來,塞到副駕駛座上係好安全帶,俊臉逼近她:“如果你敢下來,江北竹苑就別去了,給我一直待在這裏。”


    “你……你還敢要挾我?!”


    男人盯著她,眸低堅決:“我說到做到。”


    江竹珊,“……”


    宋時丟下這句話之後,轉身走到另一邊,上了駕駛座。


    布加尼威龍很快駛了出去。


    女孩兒坐在副駕駛上,臉扭到一邊看著窗外,哪怕餘光都不想瞄到身邊這個男人。


    可沒過多大會兒,他就不安分了。


    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女孩兒下意識地要抽迴,可對方好像意識到了一般,力道也跟著順勢更大,與此同時,宋時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一周時間,應該夠你消氣了?”


    什麽?!


    江竹珊“蹭”地一下地就把自己的手收了迴來,還作勢甩了甩,好像被男人弄髒了一般。


    她冷聲道:“被騙這樣的事情,在我這裏,恐怕一個月也消不了氣。”


    “一周之後,我去接你。”


    “隨便,我不會跟你迴來的。”


    宋時也不再跟她多說。


    他隻是傳達自己這個意思而已,她聽見了就好。


    ……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江北竹苑外。


    天空已經變成了深藍色,隨時就準備黑下去。


    布加尼威龍剛剛停下,江竹珊就迫不及待地解了安全帶,正要下車時,聽見“哢嚓”一聲……


    她抬眼看著男人:“你幹什麽?!”


    宋時臉色沉沉:“sorry,這次孩子沒了我很自責,以後我也不會跟你提孩子的事情,不管你會不會原諒我,但珊珊,我真的很喜歡你待在我身邊。”


    女孩兒輕嗬:“不提孩子的事了嗎?那你不怕我離開你了?你又準備那什麽來維係我們之間的感情呢?你多沒有安全感呀?”


    “我會對你好,好到比任何人都好。”


    “是嗎?那是多好?”


    男人抬手朝她伸了過去,江竹珊下意識地往車窗邊靠了靠,可最後,他還是握住了她的手。


    宋時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從一日三餐吃什麽,到你想跟什麽人交往做什麽工作,我都聽你的,你的話對我而言隻有服從,沒有對錯,你說什麽,我聽什麽。”


    江竹珊笑的隨意:“你可真會說話啊。”


    “這是我道歉的誠意,也全是實話。”


    她涼涼地看著男人:“我讓你去摘星星,你也去嗎?”


    他盯著女孩兒的杏眸:“星星我摘不了。”


    她扯唇,作勢就要把手從男人心口拿下來:“嗬,這就做不到了。”


    宋時沒讓她得逞,擲地有聲地道:“但你讓我死,我絕對不活。”


    江竹珊,“……”


    動不動就死啊活啊。


    她以為她跟他一樣那麽心術不正?!


    空氣就這麽安靜了幾秒,江竹珊突然開口:“你把我的手弄疼了。”


    男人忙著鬆了幾分力道。


    然後她輕而易舉地就把手抽了出來。


    宋時開了鎖,下車,走到副駕駛旁幫女孩兒打開了車門。


    她下車之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往江北竹苑內走去。


    男人盯著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抬腳跟了上去。


    雖然江竹珊知道密碼,但為了不嚇到哥哥,她還是先按了門鈴,有傭人過來給她開了門,看見是江竹珊後,喜笑顏開地跟她打招唿:“大小姐,您迴來了?剛好先生正在吃飯,您可以一起吃點。”


    “嗯,我去找我哥一起吃飯。”


    傭人“哎”了一聲之後,臉色有些微變:“大小姐,宋先生也來了。”


    江竹珊轉臉看著他:“我到家了,你走吧。”


    “可以進去坐坐麽?”


    “這裏不歡迎你。”


    女孩兒這句話剛落下,江承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珊珊——”


    江竹珊立刻迴頭,抬腳走到江承禦身邊攔住他的胳膊:“哥,我想你了,所以迴來住幾天,可以嗎?”


    “當然,這裏還是你的家。”


    “嗯,那我們去吃飯吧,我沒吃東西,有點餓了。”


    江承禦沒應聲,瞥了一眼宋時站著的方向:“你們一起來的?”


    她的態度淡了幾分:“嗯,他送我來的。”


    宋時的目光準備無誤地落在江竹珊攔著江承禦的手臂上,眉心蹙的可以滴出水來,渾身哪哪散發的都是低氣壓。


    他抬腳走了進來,看著江承禦道:“珊珊鬧著要過來,我送她。”


    後者淡淡道:“她到了,你可以走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江竹珊臉上,但話卻是對江承禦說的:“江總應該不介意我留下吃個晚飯?”


    江承禦勾唇:“我介意,因為這裏沒有準備你的飯。”


    聞言的女孩兒不自覺咬唇,低下了頭。


    其實,不管她怎麽和宋時鬧,但是她總是不喜歡別人也針對他的,哪怕是自己的哥哥。


    畢竟,宋先生一個人對兩個人,這是不怎麽公平的。


    雖然,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男人算計自己懷孕的事情。


    如果寶寶保住了,也許她不會這麽生氣,可就是因為她不知情,所以才會在災難來臨的時候毫無防備。


    她生氣……有很大一部分是為這個。


    江竹珊沒有想太久,因為宋時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珊珊,我先走了,有什麽問題打電話給我,一周之後我過來接你。”


    “你走吧。”


    說完這三個字,江竹珊就拉著江承禦朝餐廳的方向走了。


    宋時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隻覺得一顆心瞬間變空了好多。


    甚至……還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他薄唇抿成一條線,轉身離開了,身影落寞。


    ……


    布加尼威龍的車上,男人抬手按著眉心,胸腔裏好像瞬間裂開了一條縫,一種叫做難過的東西一點點鑽了進來,肆意擴展,並在他體內毫無章法地肆意亂竄。


    這是第一次,宋時明白了什麽叫失去。


    ……


    晚上十點。


    江竹珊已經洗嗽完畢進了自己的臥室,但進房間之前,有傭人告訴她宋先生還沒有離開。


    她“哦”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麽。


    十一點,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十一點半,江竹珊起床,打開窗簾朝江北竹苑外看去,接著外麵的路燈……恰好看見了還停在原地的布加尼威龍。


    她咬唇,心不自覺地軟了。


    這個宋時,幹嘛不迴去?!


    難道一周都要在這裏守著嗎?!


    不對,她也沒說自己一周之後要迴去!


    女孩兒拉了窗簾,靠在牆上偷偷地瞄著那個方向,嘴裏不爭氣地嘟囔著:“你為什麽要騙我呀?你跟我說你想要孩子的時候我也沒說不生,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年之後嗎?!”


    她咬著唇,視線不知怎麽了,就是收不迴來。


    站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江竹珊終於受不了了。


    還不走?!


    她折迴房間拿了手機,撥了男人的號碼。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哪位?!”


    江竹珊,“……”


    哪位?!


    沒長眼啊?!


    不對,聽聲音好像是剛睡醒,所以他這是……在車裏睡著了?!


    所以……的確打算就這麽在車裏睡一晚上?!


    女孩兒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還待在我家門口幹什麽?困了不知道迴你自己的家嗎?”


    “珊珊?”


    “對,是我,你快走,別一直在我家外麵。”


    江竹珊說話的時候,視線還是落在車上的。


    她話音剛落,就發現車門開了,那男人從車上下來了。


    女孩兒忙著拉上了窗簾,躲在一旁:“我讓你走你是聾了嗎?”


    “我想見你,你……在哪?”


    “我當然是在我房間了,我不想見你,你趕緊走。”


    耳邊是男人低姿態的商量語氣:“就讓我看一眼,好麽?”


    她猶豫片刻,問道:“看一眼,你就走嗎?”


    “你說了讓我走,不敢不聽。”


    嗬——


    說得好聽。


    江竹珊抿唇,終是走過去開了房間的燈之後,又折迴了窗戶旁,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看著下麵男人站著的方向,對著電話裏道:“現在看見了,你走吧,我也要睡覺了,你在外麵我睡不著。”


    男人輕笑一聲:“擔心我,所以睡不著麽?”


    她糾正他:“我煩你,所以睡不著。”


    男人的視線落在二樓的窗口處,不知道他是不是看清了女孩兒的臉,但他看的很專注,嗓音沉沉:“其實,你可以當我不存在,就算迴了壹號公館,沒有你我也睡不著。”


    江竹珊半信半疑:“你什麽時候還有了失眠這毛病?”


    “有了你之後。”


    她撇撇嘴:“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助眠的功能?”


    江竹珊通過電話就聽見了男人喉結滑動的聲音,而後他道:“從你招惹我開始,晚上就一直失眠了,可能是因為潛意識裏想接受你,可理智又提醒自己,那不是你能高攀得了的女人,兩種想法相悖,造成失眠。後來我們在一起,抱著你比較容易睡著。”


    江竹珊,“……”


    接受不接受她,他還糾結過呢?!


    真的?


    還是……這隻是他騙她心軟的招數?!


    似乎是看她半天不說話,宋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珊珊,你……恨我嗎?”


    她咬唇,拉上了窗簾,不再讓他看她。


    但同時,也開口了:“看也看了,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男人追問:“迴答我一個問題,很難?”


    江竹珊抬腳幾步走到開關處,把臥室的燈關了,而後道:“我不恨你,但是我怨你,如果不是你背地地玩陰的,我的寶寶就不會沒有了,都是你害的,你趕緊走!”


    他連聲保證:“以後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她紅唇張合:“如果每次你都要傷害我一次才說以後不會了,那我跟你在一起要經過多少次這樣的傷害?我哥哥把我照顧了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就憑這個,你就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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