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歌皺眉,不知道怎麽說了。


    既然是事實,還反駁的那麽頭頭是道幹什麽?


    反駁完了又來告訴她?!


    厲先生什麽時候這麽有幽默細胞了?


    她沒有說話,仰臉看向了還沒有變黑的深藍色天空,眸光幽遠了幾分。


    厲憬珩的聲音大概在兩三秒之後響了起來:“歌兒,知道了我是一直在跟著你,難道你沒什麽想說的?”


    聞言,她收迴了視線,注視著他:“我想知道,你打算跟到什麽時候?”


    男人點了點頭,對她這個問題沒有感到一丁點的意外,所以很快就開口了,但不是迴答問題:“我跟了你這麽多天,直到今天你才來問我,是不是代表著你並不反感我這種行為?”


    陸輕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耳後才看著他,反問:“你什麽時候能不要擅自揣測別人的想法?”


    “你和我複婚的時候。”


    她輕笑:“那厲總,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也要跟著我到我答應和你複婚的時候。”


    “是,也不是。”


    女人不懂地看著他:“什麽意思?”


    厲憬珩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自己的房子門口,又收迴視線看著她:“歌兒,陪我吃頓飯,我可以不繼續跟著你,當然,偶爾的碰見除外。”


    陸輕歌笑了,看著他:“厲總,我發現你真的很會做生意。”


    男人不解:“怎麽這麽說?”


    她耐心地跟他分析:“你跟著我,然後再用不跟著我當交換條件來跟我交換其他的事情,比如現在的吃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都是你單方麵的行為,如果我這次答應了用跟你吃飯這件事來換取你不繼續跟著我,那之後呢?你隨便再做一件事情,然後再對我提出一個要求嗎?這樣的事情你打算反複做多久?”


    他否認了:“不會,今天你陪我吃飯,以後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


    “你確定?”陸輕歌看起來不怎麽相信。


    男人迴答的很快,而且擲地有聲:“確定。”


    既然得到了一個長久的保證,女人也沒再糾結什麽,很幹脆地開口道:“好,那就吃飯吧,我請你吃,去陸宅吃。”


    “不去。”


    她皺眉:“什麽意思?”


    他要求道:“去我家。”


    女人好笑地反問:“然後我做給你吃?”


    “不是。”


    她沒什麽耐心了:“你能一次說清楚嗎?”


    “去我家,這頓飯我來做,你隻負責陪著我吃。”


    陸輕歌有些驚訝。


    厲憬珩什麽時候迴做飯了?!


    她對他關於做飯的唯一認知就是他們結婚那一年的那個春節,大年三十晚上,江承禦聶詩音都來了海灣別苑,然後厲憬珩包了餃子,賣相還很不錯。


    除此之外,她再也沒吃過他做的飯,甚至默認,他不會做飯。


    畢竟,像厲憬珩這樣的男人,從來會這種普通人家孩子需要會的東西,他的手更適合握得是簽字筆而不是切菜刀。


    看她許久不說話,他開口催問道:“歌兒?”


    “走吧,去吃你做的飯。”


    男人笑了笑:“好。”


    厲憬珩讓陸輕歌走在他前麵,到了輸密碼鎖的時候,他毫不避諱地開口:“這棟別墅的密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們的結婚日,對我來說是很不美好的一天,沒什麽好紀念的。”


    厲憬珩,“……”


    他滾了滾喉結,看著她笑道:“不然,我改成離婚紀念日?”


    “可以,那天我倒是覺得解放了,紀念一下也不是什麽壞事。”


    男人盯了她幾秒,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輸入密碼開門。


    門開了,厲憬珩做了個示意陸輕歌進去的手勢,她看了他一眼,然後抬腳進去了。


    再然後——


    陸輕歌驚呆了。


    這個地方,跟她家的布局一模一樣,家具也都一模一樣,甚至連地磚的大小顏色都一樣。


    現在她真的想再問一句。


    他……是變態嗎?!


    哪有人這樣的?


    陸輕歌覺得渾身發毛,看著男人說話的時候都不免結巴:“你……你怎麽把這裏弄得和我家一模一樣?”


    他眉眼深情的厲害,看著她的時候,好像隨時要把她看穿一樣,低沉沙啞的嗓音跟著想起:“假裝和你住在一起,每天用同樣的茶具,做同樣的沙發,假裝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你……你太可怕了。”


    他注視著她:“歌兒,你會因為這個怕我麽?”


    她想說會。


    但是看著男人認真如斯的樣子,她不知道怎麽迴事沒說出口。


    仔細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當然前提是,把這些可怕的行徑都用他對她愛之深,深到她無法想象的地步來理解,那麽,似乎又可以說得通了。


    隻是她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一種愛。


    她更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點,值得她這麽做!


    女人思緒很混亂。


    兩個人還在玄關處站在,門都沒有關上。


    但下一秒,厲憬珩關上了門,他從身後抱住了陸輕歌,埋首在她脖頸之處,富有磁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被男人抱住的時候,她本來本能地掙紮了下。


    但是聽到他有些隱忍的嗓音時,掙紮的動作就跟著停了下來。


    她有些不確定地問:“厲憬珩,你到底為什麽想跟我在一起,其實仔細想想,我沒有哪一點值得你這麽做,之前做你妻子的時候,我是再普通不過的鄰家女孩兒,現在雖然有了一點事業,但是以你現在的地位和勢力,一定見過無數和我站在同樣高度的女人,所以你到底是在喜歡我什麽?或者說……愛我什麽?”


    “不清楚,隻是覺得沒有你過不下去,沒有你度日如年,搞不懂為什麽,每天都會想你無數遍,不受控製,不用刻意,從早上睜開眼的那一秒,你就出現在我腦海裏,到晚上睡覺前閉上眼的那一刻,似乎你離開的時候,都少之又少。”


    陸輕歌被他抱著的身體很僵硬。


    不知道該怎麽反映。


    聽完他的話,更是覺得局促的厲害。


    愛她什麽?


    這份愛,又源於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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