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陸輕歌看來,隻要不是像厲憬珩那樣抱著婚後刻意為難的心態,感情還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女人在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慕澤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對她道:“輕歌,我先走了,不然她在外麵等時間長了會著急。”


    陸輕歌點頭,理解又體諒:“好的,那再見。”


    慕澤起身,朝餐廳門口走去。


    她還坐在餐桌旁,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迴想著剛才他說的話,可以猜得到,慕澤將來一定會是個好丈夫。


    女人默默在心裏祝福。


    但願他們婚後相愛,夫妻美滿。


    她舒了一口氣,從餐廳門口收迴視線的時候,餘光瞥見了坐在餐廳西北方向的男人,因為身影過於熟悉,所以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厲憬珩雙腿交疊坐在那裏,摸出了煙盒正要點煙,視線毫不避諱地落在她身上。


    女人看見有服務生走了過去,和他說了些什麽。


    應該是不讓抽煙之類的話,因為他重新把煙盒放了迴去。


    她也沒再看下去,畢竟沒什麽好看的。


    陸輕歌繼續不緊不慢地吃著自己點的東西,但厲憬珩沒過多大會兒就坐在了她麵前:“歌兒,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她吃飯的動作頓了下,抬眼看著他,突然有些意外,竟然沒有開口就問出和慕澤有關的話。


    所以女人點了點頭:“你說。”


    “今晚你去海灣別苑,我們細談。”


    陸輕歌,“……”


    她覺得有些好笑,對著男人問道:“厲總,這是你最近悟出來的新搭訕伎倆嗎?”


    厲憬珩似乎沒有對她這樣的猜測感到意外,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直截了當地道:“是關於你養父的事情。”


    陸輕歌的臉色霎時嚴肅起來,她看著他:“我養父……什麽事?”


    “三年前你離開海城的時候,我一直派人盯著監獄那邊的情況,直到最近……有了新發現。”


    饒是過去了那麽長時間,可這件事情再次被提起的時候,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情緒激動,看著男人,連說話的語調都有些發顫:“厲憬珩,你說清楚。”


    “晚上八點,我在海灣別苑等你。”


    厲憬珩留下這一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陸輕歌,“……”


    她抬手捂住了臉,從指縫間看著離開的男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麽重要的事情,他就這麽吊著她的胃口,然後離開了?!


    ……


    晚上。


    海灣別苑,門鈴響起的時候,雲嬸去開的門。


    三年了,雲嬸一直在這裏工作。


    當她開了門,看見是陸輕歌的時候,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才迴神,臉上浮現欣喜的笑意:“太太,您迴來了?快請進。”


    陸輕歌看著她,和顏悅色地道:“雲嬸,我不是什麽太太了,叫我輕歌好了。”


    雲嬸笑著,也沒再說什麽。


    陸輕歌朝裏麵掃了一眼,發現這裏和三年前如出一轍,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曾經自己在這裏生活過的一些畫麵,突然覺得感慨,又突然覺得……久遠。


    她很快迴神,問雲嬸:“厲憬珩在嗎?”


    “先生還沒迴來,您在客廳等會兒?”


    “好,我等他。”


    陸輕歌在客廳坐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很想多看看這個地方,視線環視一樓四周一圈之後,又落在了二樓,她之前的臥室……厲憬珩的臥室。


    她的書房,厲憬珩的書房。


    雲嬸很快給她上了茶,熱絡地和她聊了幾句,就準備去忙了。


    雲嬸去忙之前,陸輕歌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有些局促地開口:“那個……雲嬸,我能上樓看看嗎?”


    “當然可以,您去吧。”


    她很客氣地笑著道:“嗯,謝謝。”


    陸輕歌上了樓,雲嬸在樓下看著她的身影,搖了搖頭。


    上樓之後,陸輕歌先走到了次臥門口,那個……她曾經睡過一年的地方。


    女人的手緩緩抬起,覆在了門把上,稍微推開一些的時候,她眼底多了幾分意外。


    她直接把門推開了。


    陸輕歌意外地發現,之前她用過的東西,沒帶走的東西,都還在原位擺放著,而且沒落上一絲灰塵,尤其……這間臥室,看上去好像一直住著人,床尾的衣架上,還掛著男人的衣服。


    雲嬸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她身後:“太太,您離開之後,先生就一直睡在這間臥室了,他不讓我踏進去半步,這裏麵的屬於您的東西一直原位擺放著,所有的清理打掃工作都是先生親自做的,就連床單被罩也都是他親自洗的。”


    陸輕歌,“……”


    她眼底泛著無數驚訝和詫異的情緒,杏眸甚至慢慢染上了一層水霧,看的出來,心底多多少少被觸動到了。


    女人微微仰臉,不停地眨著眼讓那層水霧化開,然後強迫自己露出笑臉,才迴頭看向雲嬸:“主臥那麽舒服他不睡,睡次臥幹什麽!看起來你們家先生看起來病的不輕?”


    雲嬸輕歎一口氣:“是啊,我們家先生得了相思病。”


    陸輕歌,“……”


    她盯著雲嬸:“雲嬸,你什麽時候會開玩笑了?”


    “我哪會開什麽玩笑啊,這說的也都是實話。”


    陸輕歌笑了笑,還準備說什麽的時候,聽到樓下的門響了。


    她突然有些慌張:“那個,厲憬珩應該迴來了,我們下去吧。”


    “唉。”


    陸輕歌關上了次臥的門,走到樓梯口正要下樓的時候,看見站在樓下的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女人雙手下意識地握緊,瞬間有種被抓包的……心虛。


    她硬著頭皮,輕咳了一聲,有些埋怨地道:“厲憬珩,你讓我來找你還迴來這麽晚,到底什麽意思?”


    男人看了眼她身後的位置,也就是那件次臥,黑眸突然變幻了幾分。


    他沒迴答她的話,抬腳上了樓。


    和女人麵對麵站著的時候,厲憬珩看著她:“你是把這裏當自己家了?”


    她搖頭,很幹脆地落下兩個字:“沒有。”


    男人反問:“沒有……你隨便進別人的臥室?”


    陸輕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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